《明朝第一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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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公子-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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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朱棣闻知此事后,一时哑然失笑,皇帝对于张灏把大笔脏银用来改善百姓生活,倒也乐观其成,而墙外损失墙内补,明知这小子是在借机挽回损失,好气之余,当下一笑了事。

    这好处自是人人有份,御史台一众言官事后得知,目瞪口呆外又无可奈何,难道还要连带着整个皇宫都一起弹劾不成?

    那东厂锦衣卫明明也参合其中呢,而且规模人数实在太大,投鼠忌器之下,这一场轰轰烈烈,借助大选而大肆捞取好处的惊人丑事,倒也一时间都被大家选择视而不见。

    不提日后各方反应不一,就说这六千秀女,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也有少数小户穷人家的孩子,即使是十两银子的价格,一样大觉为难。

    此刻将近几千人送女儿进京的父亲兄长们,总算是步行赶到双狮子街,一见这女人街真的街如其名,只允许女人出入,大家立时傻眼。

    还好,女人街的管理措施非常人性化,三百多位公公上前帮着急的团团转的百姓们,笑容可掬,跑前跑后的购买进宫用的必需品,还好心指点,那贩卖的货物分为三等,一等供豪门小姐用的要价白银三百两,二等供官宦大户用的要白银一百两,而平民百姓只需要十两银子就好。

    在附近百姓惊奇注视下,前来送亲的人家也顾不得了,纷纷掏出银子求公公帮着代买,其中还有高喊着买二等商品的,还有手头拮据的只得躲到后方,心中为难。

    这人潮汹涌,人人身上带着银钱,本是街头小偷无赖大显身手的好机会,可惜,先不说头前京城严打,整个街面上的闲杂人等都被一扫而空,就算是此时,那前后左右的三千名锦衣卫虎视眈眈下,哪还有人敢趁机作恶?

    不提下面热闹翻天,忙中有序,楼上的慕容珊珊真是心中惊喜,她知晓附近早已提前布置了无数人手,也不怕引起大乱,她惦记的是预备的货物够不够卖,急道:“快去问问,今年的秀女一共是多少人?”

    韩三姐急忙下楼,很快就兴冲冲的跑上来,叫道:“珊珊姐,二爷命人过来报讯了,还是和以往一样,足足六千秀女的规模呢。”

    慕容珊珊险些惊喜的晕过去,掐指一算,喜道:“快去把剩下的货物都搬出去,这可都是咱家白赚的银子,二姐,你带着管账丫头准备去结账,把辛苦费给各家算清楚,其它银钱统统收上来,赶紧送到锦衣卫衙门内的库房里。”

    “唉,姗姗姐,小妹这就去。”韩二姐美目晶亮,立时拎着长裙朝楼下走去。

    今日独家贩卖的商品,除了按比例给各家店铺的些许好处费之外,几乎所有利润都是张灏的,其中自然得按照一定比例各处分润,即使如此,也有将近十万两银子的利润,而最重要的,就是女人街因此一炮而红,成为京城最令人瞩目的所在了。

    韩大姐偷偷板着手指头算来算去,她虽然不知本钱多少,但那些货物都是便宜之物,恐怕连二两银子的本钱都不到,这六千人的购买力,无论如何都是个惊人数字。

    不过比起那一百五十万两银子的先期投入,却又不免远远不足以一次捞回的,不免叹气道:“到底何时才能赚回百万两银子啊!”

    慕容珊珊笑颜如花,上前搂着韩大姐柔若无骨的身子,亲亲热热的娇笑道:“今次应该能收回一半,嘻嘻,二爷果然有本事。”

    韩大姐和韩三姐面面相视,不约而同的问道:“珊珊姐,难道二爷还另有手段不成?”

    暗赞两位小美人果然心思聪慧,慕容珊珊笑着点头,玉手指着皇宫方向,笑吟吟的道:“那里还有更出其不意的招数呢,等回头在与你们仔细分说。”

    韩家姐妹自是不依,笑着上前轮番讨好,慕容珊珊异常享受,不免格格娇笑,就是死活不开口。

    而此刻外面的上千普通百姓,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有钱人拎着花花绿绿的包裹走人,心中焦急,十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怎肯拿出来买那些无用玩意,这可是女儿的卖身钱啊!

    就算是女儿落选,除去车马费之外,内官留下的二十两银子,那都是要收回的,即使是有些余钱的人家,也不舍得掏钱,因为还得打点太监而用,束手无策之下,不免聚在一起长吁短叹。

    但是又不敢耽搁,这误了进宫的时辰,可是大罪,其中一位大汉本就不愿送女儿进宫,此刻再也忍受不住,大骂道:“都是一帮子贪官污吏,以前从未听说过此种要钱规矩,凭什么要百姓掏钱?这还讲不讲理了?”

    “对,都是一群贪官污吏,就想着趁机捞钱,呸!”

    这有了人带头,自然有人跟着凑热闹,顷刻间一帮子穷人站在一起破口大骂,吓得有钱人家急忙躲得老远,急三火四的买完东西扭头就走。

    其中还有人不忘回头骂道:“你们自己寻死也离得远些,都是群混账乞丐,没见到附近都是官府的人吗?真是不要命了。”

    一群穷汉不管不顾,还在那里大骂,四周百姓瞧得心惊肉跳,果然,远处呼啦一下冲过来上千的锦衣卫。

    鸡飞狗跳,原本就拥挤不堪的街口,此刻更是乱成一团,不过锦衣卫哪会在乎这个,就是任你皇亲国戚,世家豪奴,挡住去路就是一皮鞭子,吓得百姓急忙散去。

    好似老鼠见了猫似地的,一见锦衣卫如狼似虎的冲过来,这群穷百姓终于傻了,也不敢在顶撞,纷纷叹了口气,就准备花钱消灾。

    只不过悔悟得有些晚了,那群锦衣卫中领头的中年千户,阴森森的笑道:“好一群大胆的刁民,来人,统统带走,连同他们家的闺女,全都取消选秀资格,都给老子带回衙门去。”

    百姓们大惊失色,那躲在后面的少女们吓得险些哭出来,可惜在明晃晃的刀剑威胁下,只得又惊又怒的跟着锦衣卫乖乖离去。

    好似清楚谁家贫穷似地,就算是并未大骂的百姓一样都被带走,连同其家人一网打尽,锦衣卫效率惊人,又有充足人手,吓得有钱人家心惊肉跳。

    这番无情变故,险些激起众怒,只不过锦衣卫的数量实在太多,人人敢怒不敢言,遥望着一大群人渐渐远去,老百姓们感同身受,不免深深叹气。

    一侧女人街附近,一身锦衣卫百户装扮的严海龙站在街口,身边站着十几位府上兄弟,全都一体的锦衣卫小旗飞鱼服,指着远方被带走的百姓,嘱咐道:“张继开,张继往,过去盯着点,要安全把那些百姓送出京城,告诉他们各自归家吧。”

    “嗯,这就去办。”两位长相酷似,年纪大约十**岁,皮肤黝黑五官端正的精悍青年笑着答应,他们二人都是张家旁系出身,都是族中子弟。

    望着自己兄弟远去,严海龙放心的咧嘴一笑,他清楚那兄弟俩为人精明细心,办事稳妥,都是一干亲随中的佼佼者。

    指着一位长相秀气,年纪同样十**岁的英俊青年,吩咐道:“西门荣轩,你去四下转转,可别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是!”那英俊青年双手抱拳,其人面如冠玉,整个人朝气蓬勃,乃是张家家将后代,同样是这些年选拔而出的亲随,此人文武双全,和其他兄弟将来大多进入锦衣卫不同,他却是要跟随朱银丰要做个武将的。

    看着西门荣轩大步而去,严海龙抬头瞅了眼其他人,尤其是看见其中两位模样俊俏,气质不俗的青年就觉得牙疼,叹气道:“我和李逸风,你们俩今日跑来凑什么热闹?”

    严海龙为人不拘小节,也不在乎那两人都是二爷的朋友,大咧咧的直呼其名。

    其中陆云看上去十六七岁,其人唇红齿白,长相不俗,但肤色稍显黝黑,身上更是天生有着一股子的彪悍气息,因他祖上乃是武将世家,只不过父亲战死沙场,以至于家道中落,不过其叔叔陆永后来跟随英国公张辅多年,已经累积战功升至百户,因此家族倒也不算度日艰难,算是小康之家。

    陆云早在几年前就结实张灏,两人关系不错,因其人年纪虽小,但却自强不息,常年与李逸风一同拜京城外的一位道长习练武艺,他天性悍勇,练得是马上功夫,而李逸风不拘小节,喜好风流雅事,则学的多是些小巧腾挪的剑法,一刚一柔,这师兄弟彼此感情深厚。

    对于陆云,张灏很敬重,这几日见到无事可干的师兄弟俩,就起了爱才之心,结果陆云一心向往军营,自是求之不得,而李逸风则浪荡风流惯了,性子又是最受不得拘束的,却是给婉言拒绝了。

    见到张灏最近忙着筹划选秀一事,作为朋友,无所事事的兄弟俩就跑过来帮忙,张灏二话没说,就让他们跟着朱银丰负责监视照顾进京而来的百姓。

    对于穷苦百姓,张灏不愿他们送闺女去当什么宫女,也算准他们舍不得掏钱,因此故意设下一局,命锦衣卫严密监视,刚才正好以当众谩骂朝廷命官的嫌疑,把百姓们统统送回家去。

    一干青年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张灏也有意锻炼他们,毕竟自己的班底大多年纪轻轻,而照顾百姓,对于青年人来说,则是求之不得的好差事。

    又能做好事又能借机耍威风,闹得张府上百位亲随个个奋勇,结果全都倾巢而出,人人换上锦衣卫的飞鱼服,人前人后的好不威风,这几日也不顾劳累的辛苦办事,顺便熟悉下锦衣卫独特的运作方式,好为未来大举渗透锦衣卫这个冷血衙门,而提前做些准备。

第190章 文渊阁臣

    乾清宫隔壁侧殿,文渊阁。

    高粱明瓦,红漆木具,整个侧殿宽大幽深,即使里面人气喧杂,依然有股子阴森滋味幽幽渗出。

    屋中墨香扑鼻,但光线略显昏暗,外间十几名刀笔吏忙忙碌碌,而里间盘炕上,端坐着几位阁臣。

    几位大人身后,一具具黑漆楠木书架古朴庄重,四四方方的抽屉把守,狰狞兽口衔着碗口大的鎏金铜环。

    合上一本奏疏,腰杆笔直而坐的杨荣神色不耐,到不是他有意懈怠差事,实在是奏疏里的文章写得令人恼火。

    又拾起木案上方那高高码放在最上面的一本,展开一看,偏偏第二本奏疏同样如此,杨荣一目十行的略微观看完毕,气的一拍桌案,怒道:“岂有此理,如今这风气几时遍布天下各地的?一个个官员不用心办事,整日盯着京城里的风吹草动做什么?动辄就弹劾这个,弹劾那个,混账!”

    隔着不远的阁臣杨士奇揉揉眼睛,他身体不好,坐姿有些佝偻,此刻借机伸展下很有些困乏的身体,苦笑道:“一个个只知道危言耸听,这各地言官看似气节高尚,实则是学御史台那帮酸秀才而已,人人视那廷杖为登仙捷径,求的就是一鸣惊人天下知,唉,此风断不可涨!”

    “趋炎附势,追名逐利,求得是一遭斥贬而意气洋洋,此风既成,莫可救之。”另一侧的金幼孜大人叹了口气。

    三人都有些无奈,所谓言官无罪,这在明朝可谓是名副其实,而天下读书人学的又是四书五经,八股文章,求得是高官厚禄,名声显扬。反而把个上古先贤的六艺操守统统忘记,动辄就想着上书讽刺帝王或是阁臣而意图名扬四海。

    还好此时乃是明初永乐帝王在位,各位阁臣又大多是操守端正之人,以至于朝政清明,很少有小人能借机高升,而明朝就算是拥有锦衣卫,东厂西厂,看似恐怖,实则后期越来越像是个普通衙门,和太监干政一样,都被后世满清无限诋毁了。

    实则到了明朝中后期,言官越加变本加厉,人人视谩骂帝王因而受到惩处为天大荣耀,常因小事就大肆攻击皇帝和一众阁臣,不骂的狗血淋头绝不罢手,而那些特务机构又几何时真正暗中加害骂过帝王的文臣?或许有,但却非常罕见,真正的权利无疑攥在天下各文臣集团手中,即使是皇帝,也无法任意行事,明朝内阁文臣制度,其实已经走向了极端。

    其中有名的名臣张居正,即使是位铁腕首辅,一样被言官骂的凄凄惨惨,最后甚至被骂下台不说,那些言官仍然落井下石,生生把人给骂的家破人亡。

    三位阁臣对于目前局面无可奈何,也深知这风气其实是件好事,毕竟起着监督百官的作用,只不过太过放任还是不妥,而最令人头疼的,就是时下官场风气渐趋**,贪污结党之风大盛,一些言官和官员私下勾结,利用职权陷害他人。

    不过同是文人,口头发泄一通也就罢了,谁也不想因此去改变什么,好不容易朝廷从太祖皇帝的恐怖作风中解放出来,而永乐帝王乾纲独断,还未有任何势力集团敢于站出来搞风搞雨。

    面对堆积如山的奏疏,三位阁臣没有时间诉苦,略微聊了几句,又埋头于书海文山内了,从中筛选出重要奏报,亲自批示几句于白纸之上,也就是有名的票拟,或是与同僚商议一番,其中紧要的则马上命宦官送进乾清宫去,奏请皇帝御笔朱批,又叫批红,此时批红大权还牢牢掌握在帝王手中,司礼监太监只不过负责上下传达而已。

    外面竹帘被人掀起,户部侍郎何祥大人一身破旧官服,怀中抱着一摞奏疏走了进来,远处几位整理文案的官吏急忙笑着上前。

    “何大人您贵为户部侍郎,如何又亲自跑过来?这文渊阁距离户部委实有些远了。”

    “无妨,本官有事顺便说与几位大人听,区区几步路而已。”何祥神色严肃,不苟言笑,他这些年一直如此,几位官吏也不在意,当下含笑恭送何大人走进里间。

    何祥一想到今日听闻之事,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快步走到几位阁臣近前,忍着气把奏疏放在炕上,先施礼拜见几位大人,即使他官位高过这三位,但实际上阁臣相当于宰相,只不过本朝有意压制而已。

    “三位大人,今日选秀,那安东侯张灏趁机大肆敛财,手段明目张胆,行为令人发指,要不是本官念在他多年来一直暗中庇护我等文臣,早就直接面圣告他一状了。”

    三位大人一愣,同时抬起头来,杨荣贵为首辅,当先沉吟道:“这选秀乃是帝王家事,我等外臣不好干预,至于安东侯张灏,老夫观他为人行事虽然荒唐,但此子心有灵秀,日后绝非池中之物,些许小毛病还是不要追究了。”

    其他二位阁臣同时含笑点头,其中杨荣与英国公张辅私交甚好,只不过从不在人前张扬,此言有意为张灏开脱,也是情理之中了。

    而杨士奇原本与张灏关系最好,两人甚至隐隐间互为同盟,只不过前些日子张灏暴打杨稷一事,却使杨士奇心中产生一丝隔阂。

    而金幼孜与张家没甚牵挂,但他为人忠厚,对于张灏这些年来一直保护各位同僚,心中深为感激,至于其他朝中重臣,如黄淮,夏原吉和至今还关在大牢里的杨溥等人,无不视张灏为救命恩人,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历经三,四朝的重臣,而张灏提前小施恩德,已经为来日种下莫大福缘。

    “何大人你详细道来,何为明目张胆?”杨士奇心中好奇,不过他也不想落井下石,当年他同样因太子而入狱,要不是有张灏暗中照顾,就算死不了,一顿皮肉之苦那也免不了的。

    怒气冲冲,何祥当下把张灏独家专卖,捞取好处的丑事道来,当听说那女人街专卖的货物分为三等待遇之时,三位大人不免哈哈大笑,就是何祥也不禁悻悻的笑骂道:

    “到底是个孩子,这想法委实过于异想天开,那卖与豪门官宦三百两纹银,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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