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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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公子-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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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儿,查到什么蛛丝马迹没?”

    默默摇头,张婉儿咬着嘴唇,神色委屈的道:“没呢,娘,那看守庄园的长随,都说没瞧见有人出去过,庄子外面,最近也未有别人来过。”

    面无表情的听着,王氏恨恨的怒道:“那这事还要着落在碧翠父母身上,好一家寡廉鲜耻之人,看来是我错怪大家了。”

    所有下人此时全都松了口气,只是神色还没等回复轻松,就被夫人下一句话吓得赶紧又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但你们这些人同样有错,一个个平日只知道传些闲言碎语,无风不起浪的,这些混账事能传到老太太那里吗?这次要是灏儿被家法折磨了,那大家谁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一脸悔恨的张婉儿,赶紧相劝道:“母亲,还请息怒,别说弟弟未做错什么事,就是做错了,他年纪尚小,身子骨又弱,老祖宗未必就会任意责罚他的。”

    王氏摇头叹了口气,强忍着没有责备女儿,也没再迁怒旁人,只是神色不悦的吩咐道:“罢了,都下去吧。”

    “是,夫人。”下人们赶紧转身鱼贯而出,就是五个大丫鬟也低着头出去,不敢在大厅中停留半分,这几日,大怒不止的夫人,已经不知发了几次火,摔坏了多少杯子。

    张婉儿低头走到母亲身边,知道母亲此时还在生自己的气,埋怨自己没能照顾好弟弟,导致惹下如此大的祸事。

    “母亲,都是女儿的错,没能照顾好弟弟,还让您也跟着受委屈了。”

    怜爱的抬头看了女儿一眼,王氏叹息道:“此事也不能都怨你,谁知道灏儿苏醒后,会如此的胆大包天,这可怎生是好,唉。”

    赶紧抓住母亲的手,张婉儿跪倒在跟前,急切的道:“母亲,弟弟的病刚刚有点起色,可不能马上回到府上,别说他如今满肚子的主意,根本就受不得一丁点委屈,就算是老老实实的认错受罚,可这一气一激的,还不又得病倒。”

    “唉,我何尝不知,可老太太一天几次的派人过来,严命我们马上赶回去,灏儿这次惹得祸实在是太大了。”

    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孔,张婉儿心里一阵阵的难过凄楚,不禁有些恼羞成怒,神色愤怒的叫道:“我一个堂堂张家大小姐,怎能被长辈们如此作践,灏儿做的又有何错?凭什么就让咱母子受过,女儿不服。”

    王氏心疼的摇头,神色忧伤的道:“都怪娘这些年身体不好,又不喜过问府上闲事,不会讨老太太欢心,以至于被老太太越发不待见,竟叫别人趁机钻了空子,在府上的地位越发变得无足轻重,如今倒好,为了此事,竟然连句辩解的话说不上上,以至于连累你们姐弟,唉。”

    “母亲,难道连爹爹都管不了此事吗?”张婉儿神色凄楚的问道。

    “你爹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从不敢拂逆老太太半句话,最是孝顺不过,如今又远在天边,怎能救得了咱母子三人。”

    王氏和女儿都是脸色凄苦,连连长叹,这灏儿如此一场大闹,不但自己落得个教子无方的名声,还惹得老祖宗暴怒,不但连番催促她们回去,要好生的教训下儿子,甚至还要上书皇帝,想赶紧把女儿嫁给太子殿下做个侧妃,以平息皇家的怒气,还得命儿子上门负荆请罪,不然那淇国公府,定会不依不饶的在府上闹个不停。

    连续多日,这张灏一事真是惹得张府议论纷纷,人人侧目,不但上上下下都在冷眼旁边,一些下人趁机闲言碎语,一些人趁机兴风作浪,就连外面都快要变成了满城风雨,人人尽知。

    都在传言张灏惹下滔天大祸,不但得罪淇国公府和皇帝,还在家中胡作非为,什么任意责罚下人,成天口出不逊,不把皇家放在眼里,竟然还敢过问姐姐婚事,更有无数小人,趁机造谣生事,把个8岁小儿,一时间说成了个家中孽子,快要连累英国公府满门上下,跟着他一起受到牵连,弄不好就要全家充军云南,甚至是满门抄斩。

    原本此事还不至如此不堪,只是从下人口中得知,那淇国公家的邱义,如今不但在家中疯疯癫癫,成天不是胡乱打人,就是任意摔打东西,竟还把府上的丫鬟妇人一一侮辱个遍,弄得一连几个女人羞愤之下投井自尽,气的国公夫人如今重病在床,下人们人心惶惶。

    一些个平日和邱义交好的豪门子弟,闻讯后全都义愤填膺,每日找上英国公府,站在大门外破口大骂,惹得无数行人驻足围观,更是把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而原本想把张婉儿嫁到皇室一事,只是老祖宗自己暗中打着主意,如今可成了人人皆知的大事,每日都有各房太太姨娘抢着过来请安问好,不但趁机大说长房的坏话,还不停的埋怨老祖宗偏心,争着要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太子,这如苍蝇一般的嗡嗡声,更是吵得老祖宗烦不胜烦,更加对王氏母子三人心怀不满。

    更严重的就是此事又被朝中几个大臣得知,一连几日把此事告上御书房,不但详细述说张家小儿的种种忤逆罪状,竟连同英国公跟着受牵连,成了众人落井下石的对象,纷纷大书特书,什么教子无方,心怀叵测,家人仗势欺人,府上奢侈无度,真是把一个好端端的英国公张辅,险些说成了一个祸国殃民的罪人。

    更令人奇怪的就是皇帝,告上去的奏折全都压中不放不说,成天闭口不谈此事,慢慢的,大臣们也渐渐的都瞧出来,皇上这是要暂时作壁上观,静待事情如何发展啊。

    而当日偷听到皇帝和张灏之间对话的内侍们,更是被朱棣随便找了几个借口,一连杖毙了四个,吓得那些太监个个胆战心惊,哪还敢传出半句闲话。

    而知道内情又敢说出去的朱瞻基,又因张灏没能替他父亲说声好话,这些天一直躲在宫中,像个没事人似地读书练武。

    这正是,风雨欲到花满楼,漫天乌云侯金光!

    

第034章 风雨前夕

    满前野意无人识,几点碧桃夏自开。

    日上三竿,满院子的丫鬟婆子,此时都静悄悄的做着活计,一颗桃树下,秋惢等几个大丫鬟围坐在一处,一具木案摆放在众人之间,上面堆满了布料竹篮。

    大丫鬟们坐在矮凳上,手里拿着针线,认认真真的缝制新衣,而几个还显得天真烂漫的小丫头,则蹲在一边,帮着递线穿针,争抢着拾捡不时掉落地上的线团布头,这可是上好的绸缎料子,缝补缝补,就能做出些好看的小物件来,自是惹得她们眼馋。

    王管事则带着十几个婆子,满院子清理杂物,或是修缮假山凉亭中的破损痕迹,而几个小丫鬟,则蹲在水井旁,攫起一盆清水,反复浆洗衣物。

    院子角落中的灶房,此刻炊烟升起,不时有厨娘进进出出,竹篮中堆满了时鲜菜蔬,竹竿上挂满了晒干的腊肉鱼干,而几个青石案板上,堆放着大块的新鲜肉类。

    院子中的气氛有些古怪,人人低头干活,不敢大声说话,反而时不时的抬头,神色复杂的瞅着主子住的正房,眼中流露出担心的神色。

    忽然,青竹门帘被人掀开,当先走出一位中年妇人,面带冷笑,身后跟着两个教习嬷嬷,沉着脸不发一言,三人昂着头,目不斜视,径直朝着外面走去。

    “唉,这一大早的,老祖宗竟然派过来三波人了,怎能如此不顾夫人的脸面。”恨恨的瞪着远去的身影,站在凉亭下的王管事,心有不甘的说道。

    身边几位婆子闻话,不约而同地聚过来,其中就有刚当上管事的张家嫂子,手中还拿着个笊篱,看着远方,叹息道:“怎么说二爷都是国公府的嫡子长孙,夫人乃是堂堂一品命妇,就为了几句孟浪之言,老祖宗何至于气成这样?非要把二爷抓回去,那可是她老人家的亲孙子啊。”

    “谁说不是呢,肯定是旁人在一边喔噪,听的老太太却不住面子,才可劲的发作。”

    “还不是欺负夫人心善,老爷从不过问府上琐事,竟然被外房主子们鹊巢鸠占,真当自己是正经八百的主子不成,如今的英国公府,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子?还有那一干子无耻小人,一个个就知道溜须拍马,见风使舵,真气死老身了。”

    “唉,谁说不是呢,这几年因二爷身子有病,夫人身体不好,咱长房到哪都自觉低人一等,两个姨娘都敢冲咱们发作指责,好不容易捱到二爷身子大好,这刚有了点指望

    “哼,就算是万一,我是说万一,可不是诚心诅咒少爷。”那婆子赶紧解释,这才继续说道:“这万一是二爷真有个好歹,就等着瞧吧,早些年老祖宗就有意把宝哥儿过继到长房,将来好继承老爷的爵位,那时二爷可好端端的,还如此肆无忌惮,如今身子刚好,就若下了塌天大祸,唉,我宁可回家抱孙子,也不想看到那些人的得意嘴脸。”

    两个中年婆子叹息的说话,顿时引得张家嫂子眉毛扬起,信心满满的道:“两位嫂子可多虑了,您二位这是才过来,多有不知呢,如今的二爷,那可不是一般人,就看他这个小小人儿的谈吐做派,那可是天上的星宿转世,福气大的都没边了。”

    王管事深有同感的点头,瞧着几个相好姐妹的疑惑目光,深笑道:“张嫂子这话可句句点到咱心上了,你们几个也莫担心,在怎生说,夫人二爷都是正经八百的主子,可不是那些别房,什么亲戚远近可比的上的,只要护着二爷平安渡过这次大难,这将来啊,哈哈,国公府还是咱们长房的天下。”

    “为何?快说说,难道二爷真如大家所说,如今越发的出色了?”一个婆子急不可耐的问道。

    王管事和张家嫂子相视一笑,蔑着嘴也不说话,惹得几个随着夫人过来的婆子,顿时心痒痒的如同被蚂蚁挠过一般。

    这些天,这夫人脾气不好,下人们自然跟着战战兢兢,互相间都不敢随意说笑,或聚在一处唠唠闲话,好不容易熬过了十几天,随着二爷身子渐好,夫人小姐的脸上,自然多了几分笑容。

    主子心情好,下人们的日子,当然也好过不少,这两日,也渐渐开始放开,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当着夫人小姐的面胡说八道,院子中的生活又恢复如常。

    而府上一开始连续过来的人物,起初还惹得大家担惊受怕,可这些日子来来往往的,就是在愚钝的人都瞧得出,雷声虽大,可雨点实在是太小,至此不禁全都深深叹息,到底说此处住着的乃是正牌主子,即使老祖宗在愤怒,该留的脸子也得给兜着。

    其实很多明眼人都心知肚明,此时张家嫂子别看不了解府上情形,可心中却透亮着呢,笑吟吟的道:“别说我担保二爷平安无事,也不消说其他,几位姐姐想想,就凭着老爷夫人如今的岁数,就算是夫人身子不好,无法生育,两个姨娘肚子不争气,可将来早晚会纳上几个丫头,生个小主子还不要给夫人磕头,养着,夫人那可是他亲娘来着,那些个被猪油蒙了心窍的糊涂虫,真是想得太天真的,呵。”

    一个婆子摇头笑道:“这话在理,其实这些大家都清楚,二老爷那边也只有太太那鬼迷心窍,成天竟想着美事,其实是你看不透其中的道道。”

    “咦!”张家嫂子心里奇怪,赶紧上前讨好,脸上不禁堆起笑脸,恭维道:“刚刚也是胡说罢了,到底没有姐姐资格老,见事明白,还请姐姐详细说说,您看看,都是我平日孤陋寡闻,到底还是个糊涂人。”

    几个婆子都笑了,其中王管事指着张家嫂子,笑骂道:“你这个母大虫,嘴上是最吃不得亏的,那心里亮着呢,敢情如今方晓得人外有人是吧?马嫂子,今日给这个有名的破落户,好生上一课。”

    被王管事一番挪揄,张家嫂子也不恼怒,笑嘻嘻的缠着那马婆子,看的大家发笑,连日来的郁闷心情,顿时缓解了不少,与此同时,院子别处的丫鬟婆子们,随着府上管事再一次无功而非,也渐渐的有说有笑。

    那马婆子扭头看看左右,发觉没什么不相干的闲人,这才得意的笑笑,脸色的褶子都似快要散开,故作沉稳的清清嗓子,这才低声笑道:“别看他们死盯着咱国公爷的金帽子,其实谁不知道,那永远是长房的,岂是别人能任意染指,不管老爷有没有后,这谁来继承爵位,那也是皇上说的算,不像别家,就算是没了嫡子贤孙,还能各房各族的老辈们,聚在祠堂中商议一番,在向朝廷报上个晚辈名字。”

    对于张家和皇帝间的亲密关系,别说其他人,就是张家嫂子也尽知的,这英国公的爵位可非同一般,那是只有立下无数大功的人家才能被赏赐的爵位,就凭着开头的一个英字,已经道明了其中深意,这功勋第一人的继承问题,可不是旁人说的算,那得皇帝亲自定夺才行,除非是天经地义的继承人,就如二爷一样,乃是老爷的嫡子长子,才能顺其自然的承继大位。

    “其实这里面的水浑着呢,都打着继承爵位的幌子而已,就如刚才哪位姐姐所说来着?也就只有目光短浅的二太太,才整天不知好歹的惦记此事,张扬跋扈的,没的丢尽自己的脸。”

    随着她的话,几个婆子顿时大笑,一时间只感觉好生解气,王管事故意笑着咳嗽几下,不让大家在继续深说下去,毕竟背后议论主子乃是大逆不道的事,赶紧笑着说道:“万变不离其宗,说到底,还是一个钱字在作怪。”接着不屑的冷哼道:“一个个主子,都死盯着老祖宗和咱长房的那点家底,这副**裸的嘴脸,没的让人瞧得直恶心。”

    看着大家心有戚戚焉的模样,这下就算张家嫂子在聪明,也不由得闹的满头雾水,不由得诧异道:“咱府上不消说那金银满山,就算不趁着万贯,可也是家大业大的,这各房主子哪个几时短缺过银子花?怎生如此贪婪,我不信。”

    王管事横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只是摇头不语,而马婆子平日在院子中地位极高,属于和王管事平起平坐的老人,其他婆子见状都不敢插嘴,只有她笑着解释道:“你没在府上呆过,当然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想问不难,可不能平白的让大家白费口舌吧?”

    张家嫂子马上脸上嬉笑,她早就打听过,这马婆子为人嗜酒如命,就因为几次喝酒误了差事,才被夫人撸了管事的职位,这又来借机想讨些好处,不过却多半是开的玩笑话,倒也遂了自己的心意,早就想请上一顿,拉近拉近大家的交情。

    “呦,看马嫂子说的,没的在恶心我,昨个正好老头子在林子里猎了只长耳野兔,俩儿子才从城里稍回几坛子金华酒,一口肥猪,几只大红冠子公鸡,原本就是预备着请姐姐们赏个脸,去我那吃上一顿酒席,可赶巧话说到这,那今晚大家一个不许少,都到我院子去。”

    婆子们顿时笑开了脸,王管事疑惑的问道:“金华酒?敢情家里是要做斋事?”

    张家嫂子故意轻轻叹了口气,神色羞愧的道:“一直待儿子不好,这次被二爷教训后,才知道这些年真的做的太过了,这几日就是姐姐的忌日,就想借机请大伙同去热闹热闹,好生让孩子们开开心,弥补下这些年的过错。”

    惊异的看着张家嫂子,此时一改往日泼辣,反而变得低眉顺眼的,一派慈母作态,几个婆子大感吃惊,对于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大多听闻,只没想到,二爷仅仅说了几句话,就让眼前这位活生生的变了个人似地。

    马婆子兴奋的双手一拍,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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