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本来也没废话。少在这儿表现你的大义凛然,有本事你把郑雪洋那个小骚货叫来。”
“宋小卿,你不可理喻。信不信我抽你。”田兵举起了一只手。
“住手,什么情况下,也不能男人打女人。你要是再这样,我可以用‘婚姻法’和‘妇女儿童保护法’管你。”民政局的大姐喝住了田兵。
“大姐,婚姻法没说光保护女的,不保护男的吧?她都给我戴了绿帽子了,我还得这么忍着吗?那我也太孙子了。”田兵很委屈地说。
宋小卿其实根本没和什么男人来往,她只是怕这婚离不了,故意编出来的,现在事儿也闹大了,干脆她就来个破罐儿破摔吧:“同志,您也看到了。这种男人还没怎么样了,就想打我,您说我还能跟他过下去吗?这几年我受的那个委屈哦……”
“姑娘,我们很同情你。你可以去妇联告他,你放心,我们妇女组织一定给你做主。”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说道。
“宋小卿,你别胡说八道。你和我结婚这一年,我多前儿打过你了,净是你欺负我行吗?没事儿就踢我、踹我,还经常使用什么‘禁欲’。同志,我想问问您,妇联管不管我们男同胞啊,该去那儿控诉的应该是我。我才是受害者。”田兵对宋小卿大声嚷嚷着,转过头来又向民政局的大姐说。
“这位先生您说话注意点儿,‘禁欲’这种不雅的词汇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呢。”民政局的大姐对田兵呵斥道。
“同志,你看见了吧。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这日子我算是没法过了。”宋小卿对民政局的大姐说道。
“那我再问你们一遍,你们俩对对方还有没有感情?”民政局大姐问。
“没有。”两个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那好,我给你们办离婚。”说着,工作人员就开始办理起离婚手续,“去窗*费。”
“离婚还交钱?”宋小卿问着工作人员。
“多新鲜啊。离婚证也是有成本的。你以为我们这儿是慈善机构啊。就算是乞丐来打离婚也得交费。”工作人员说道。
宋小卿提着包就往交费处走,她没等田兵。田兵看到她走后,也觉得在那儿坐着挺多余,就也跟着她去了。交费窗口的收费员是个熟人,就是宋小卿和田兵办结婚证时,死活不给宋小卿便宜一块钱的那位大姐,她依旧坐在里面铁着一张脸,像个机器人一样收费、开票,还是没有笑容。
宋小卿走近她,她一眼认出了宋小卿和田兵:“哟,是你啊。”
“是啊,没想到您还记得我。”宋小卿不好意思地说。
“好么,印象太深了,你我可忘不了。害得我那天吃了六粒儿速效救心丸啊。今天干什么来了?”
“办离婚。”
“还真离了?”大姐惊讶地问道。
“可不真离了,结婚证都交上去了。我说过我得回来找您吧。”
大姐无奈地笑了笑。
“那天给我垫钱的那位阿姨在了吗?”宋小卿问大姐。
“没有,她今天歇了,你有事儿找她?”
“没多大事儿。就想把那一块钱给她。”
“行了,不要了。一块钱也不至于的。”大姐说着。
“那可不行。我要是不上您这儿来,就不给了。这不又上儿来了吗,那我就得还上,我不爱欠人钱。”
大姐又笑了笑,“那你给我吧,回来我给她。”
宋小卿给了大姐一块钱,“替我谢谢她。”
“行。今天钱带够了吗?”大姐问。
“带了,但还不知道多少钱。”
“九块。你不是知道吗?”大姐感觉她是明知故问。
宋小卿没说什么,她给了大姐10块钱,大姐又把刚才那一块钱找还给了她,并给她开了票。
“你丈夫呢?”大姐问。
“那儿了。”宋小卿指了指门口,田兵正在耷拉着脑袋,“死眉塌了眼那个就是。”
“哦。”大姐没有再说下去。
宋小卿和田兵交完费,又跑到制证的地方。把结婚证一换,两本离婚证给了他们,一人一本。田兵把证随即放到裤子口袋里,宋小卿则塞进了书包外侧的拉锁兜里。
出了民政局的大楼,宋小卿正巧看到在民政局外等候多时的郑雪洋,她穿着一件雪纺的白裙,背着一个土黄色的背包,宋小卿管这个颜色叫“鸡屎色”。
“呦,至于的吗。我和田兵来办离婚,你还不放心怎么着?还亲自跑一趟接驾来。”宋小卿走到郑雪洋跟前儿,冷嘲热讽地对她说。
“小卿姐。”郑雪洋怯懦地叫了一句。
“别,别叫我姐,受不起。没准儿,过些日子,我得叫你‘雪洋嫂子’了。”
“宋小卿你这是干嘛?”田兵跑过来,替郑雪洋解围。
“行啊,田大炮。学会疼人了。咱俩在一块儿时,怎么没见你疼疼我呢?”宋小卿看着田兵问“到底是一对儿啊,多般配啊,这妇唱夫随的。跟我这儿秀恩爱啊,姐们儿不稀罕。”
“小卿姐,你误会了。”郑雪洋表现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误会?你还跟我说误会。都让我堵在房里了,还说误会。你不正希望我们俩这样吗。郑雪洋,我成全你。看见了吗,这是离婚证,国家给的。钢印还热乎的。我把田兵让给你,省的你惦记的睡不着觉。”宋小卿掏出书包里的离婚证,示意给郑雪洋看。
“小卿姐,我说你误会了是因为今天我来这儿不是向你示威的,我是找田兵来办结婚证的。”郑雪洋说道。
“什么?行啊你,田大炮。就这么迫不及待啊,你让人家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歇会儿行吗?干什么这是,还不是向我示威啊。我们刚离婚,你们俩就结婚,够利索的。是不是今天晚上连孩子都准备要了,还是你已经怀上了?”宋小卿指着郑雪洋的肚子问。
“宋小卿你越来越不像话了。”田兵对宋小卿嚷道。
“小卿姐,你别怪田大哥。这事儿不怨他。这是我妈的主意。她说今天是个好日子,让我们俩把证儿领了,省的以后麻烦。都是我妈让我这么干的,真的不怨田大哥。”郑雪洋含着眼泪说道。
“呦呦呦,接着哭,好家伙。郑雪洋你没考电影学院都亏了你这演技了,你说琼瑶阿姨怎么没选你拍电视剧去啊?你要是去了,还有刘雪华、赵薇她们嘛事儿啊。”宋小卿看着郑雪洋说。
郑雪洋还在哭,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田兵用纸巾擦了擦泪水。
“看着你们俩我都嫌恶心。”宋小卿做出一个反胃的表情。
郑雪洋情绪缓过来一点儿,她抽泣着对宋小卿说:“小卿姐。我之前不知道你们俩今天来办离婚,要是知道,我就再等几天。你真的别怨田大哥,他也是无奈的。”郑雪洋看到宋小卿做出一个倒牙的表情,“还有,我们也不着急。知道民政局工作人员中午休息,我们可以等到下去再来。”
“郑雪洋咱要点儿脸行吗?挺大的人了。你妈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吗?”宋小卿问。
郑雪洋不说话,又开始哭了起来。
田兵见状后,给她继续擦着眼泪,一边还埋怨着宋小卿:“你看你,老招她干什么。”
“我招她?我犯不上和这种货色一般见识。田兵,我细想想,也许咱俩还真没缘。你说说,从结婚到现在,咱俩有一件事儿顺利过吗?办结婚证少带一块钱、典礼时赶上大堵车、好不容易盼来个结婚纪念日,你又……哎,也许咱俩分开也对。要是还黏在一块儿,指不定还有什么事儿呢。”宋小卿跟田兵讲。
郑雪洋又被田兵哄好了,她不再哭了。
“小卿,咱一块儿吃个饭吧。最后一顿散伙饭。”田兵提议。
“快得了吧。我跟你们俩吃饭?是庆祝咱俩离婚啊还是祝福你们俩订婚啊。你走走脑子行吗,田兵。”
“没事儿,我可以不去,小卿姐你和田大哥去吧。我在这儿等着,我在对面儿吃碗拉面就成。”郑雪洋指着对面拉面馆说道。
“别介啊。你哪能不去啊,你要是不去,你田大哥得多担心啊。我是个‘过期货’,无所谓;你还在保质期里呢,你要是不去,回来再烂了。对吧,‘嫂夫人’。”宋小卿冷言讲道。
“哎呦,小卿姐,你看你说什么了,你这……让我……”郑雪洋又要哭。
“别哭别哭,好家伙,你眼泪儿可真多啊。我快走,免得你田大哥一会儿又该说我刺激你了。”说完,宋小卿就拦手打车,准备离开,她没给田兵和郑雪洋任何祝福。或许,也根本不想给他们什么祝福。
田兵带着郑雪洋中午在附近的一家韩餐厅里吃了一顿饭。下午他们俩又来到这家民政局,领结婚证。郑雪洋是头婚,而田兵是二婚。
一进办理结婚证的办公室,田兵又看见了上午给他和宋小卿办离婚证的那位工作人员。大姐看到田兵牵着郑雪洋进来,有点儿蒙。
“怎么又是你?”
“怎么又是您啊?离婚、结婚都归您管?”田兵问大姐。
“不是。办结婚证那人去学校送孩子去了,我替她班儿。”大姐说,“你又来干什么?”
“结婚。”田兵揽着郑雪洋得意地说道。
“刚离就结啊?你折腾不折腾?”
“不是。这回人换了。您看。”田兵把郑雪洋推到前面,让大姐看。
“好家伙,速度够快的啊,你这结婚的速度都赶上刘翔了。”大姐说。
“刘翔跑多慢啊。我们是博尔特。”郑雪洋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让大姐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也许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不着调的两个人。
“行了,证件带齐了吗?我给你们办。你不用问了,肯定全着呢。”大姐对着田兵说,“那姑娘呢,东西都带了吗?”
“带了。”郑雪洋兴冲冲地掏出自己所有的证明材料。
大姐拿过来看了看,办了手续:“交钱去吧,知道多少钱吧,刚离婚一样。”
田兵感觉大姐这话说的有点儿丧气,但他还是没计较,怕这大喜的日子,再跟她打起来。于是,他带着郑雪洋去交费处交钱去了。
收费处的那位大姐依然铁着脸,但看到田兵带着郑雪洋走过来,有点错愕。
“同志,我们交款。”田兵对她说道。
“你不是……”大姐惊奇地问。
“是。”田兵知道她想问什么,“这次我结婚。”
大姐看了看田兵身后的郑雪洋,转过来对他说:“换了?不是那女的了?”
“不是。”田兵答。
“你们这群小年轻儿啊,哎……还真让你前妻给说对了。我现在就等着挣她那九块钱了。”大姐说道。
田兵没明白大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没往下细问。
就这样,田兵在一天的时间里面,既领到了离婚证,也拿到了结婚证,他现在也算是“双证书”了。领完证儿的田兵和郑雪洋在民政局工作人员的一片非议声中走出了民政局的大门。他们的幸福生活开始了。
(未完待续) 。 想看书来
爱 呢(四十六)
我离婚了。
我就这样和一个相爱了五年、结婚一年、育有一女、背叛了我的男人离婚了。一切简直是太突然了,让我都还没有喘过来一口气,紧接着下一件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原先以为结婚、离婚都是那些吃饱了撑的小夫妻没事儿干了的事情,在自己身上绝对不会发生。但没想到,我竟然也是那“吃饱了撑的”中的一员。
从结婚的那时起,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我以为我会和他相濡以沫地看着对方都白了头,我会以为我们相互执着彼此的手,一点点的慢慢变老。我们会有很多的儿孙、我们会有一个美满的大家庭,我们会在每年过年的时候给晚辈们包红包,我们会在一起庆祝锡婚、银婚、金婚、钻石婚……可是我万万没有想过,我和他连“纸婚”都还没有来得及庆祝,我们就这样道一声“撒由那拉”了。
我不敢说,他有多棒;但是他的确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一个男人。对我好、对我妈好、对朋友好、对我的情敌,他的情人也很好。这么完美、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可惜就是不属于我,尽管我费出多大的努力,做出多少的牺牲,他还是不会属于我。也许我就是这个命,命里就不应该有好男人陪着我、爱着我、宠着我、疼着我。我就要为一个不爱洗澡、邋邋遢遢、抽烟喝酒、好打麻将、脾气火爆、猪狗不如的男人操劳一辈子。我要和这样的男人结婚,然后看着他逐渐地把我摧残成黄脸婆。命里本该天注定,不服都不行。老天错误的赐予你的东西,有一天,他也会清醒过来,他会找你来要,你还不能不给他。这就是生活,认了吧。那些张口闭口说什么“人定胜天”“我们要改变生活,不能被生活打垮的人”纯属是胡扯放屁。他们过得好,是因为他们被摧残的还不是够深,即使已经没有了生活下去的可能,赶上哪天电视台的记者没有了新闻话题正愁得无法交差的时候,他们又会找到这些“不幸的人们”,给他们做个专题或者拍个纪录片,紧接着,不幸的人们就会变成幸福的人,数额庞大的捐款从四面八方涌来,感人肺腑的故事被各路媒体挖掘,充满爱心的网友和志愿者会留下几滴同情的“鳄鱼泪”。不幸的人一下子成了名人,可观的经济收入和良好的社会效应让他们重新走上了社会主义的小康道路,有的人可能比我们走的还要快、还要好。他们重新致富了,他们很幸运,可是那些没有这运气的人们谁来关心他们呢?难道他们就该着倒霉,不值得人们关心、媒体报道吗?他们的生活可能比那些“不幸的人们”还要可怜、还要惨,可就是他们的命不好,老天爷不想让你变成富人、变成名人,你就得一辈子甘于平凡和辛劳,老老实实地去做你的穷人。世界就是他妈的这么不公平,有富人的同时就会有穷人,不可能让所有穷人都变成富人,大家共享富足、其乐融融。要是真想看到这样的画面,除非所有人都做回穷人,穷对穷,谁也没钱。否则,没戏。
至于那个该死的狐狸精,我不想说她不好,因为我还得向她学习。学习她是怎么抢别人老公的,学习她是如何施展自己妖娆的媚术的,学习她凭啥能在男人面前装的楚楚可怜而让男人对她动真心的。她是胜利者,是一名不折不扣的winner,她的胜利给我敲响了警钟,告诉我不要这么傻不唧唧的活着了。人永远会处于危险之中,朋友、同事不会暗算你,一定会有别人等着算计你,让你无路可逃,心甘情愿地跳进她所设计的陷阱之中。当你躲在那个黑黢黢的洞穴里饥寒交迫、独自哭泣的时候,她会站在洞穴外面放声大笑,笑你的愚钝和白痴,笑你的傻B和弱智,笑你是她的手下败将。你想反扑,但是不太可能,因为她不允许你反扑,她会把你困在洞穴里死死的,不让你动弹一刻;她还会断了你所有求生的道路,告诉你怎么折腾都得是死,还不如老老实实地认命,苟延残喘的保全自己的那点儿气力。这种人真的很聪明,不是狡猾。因为在这样一个竞争日趋激烈,人情逐渐冷漠的社会里,求生是每个人必须学会的一课。你不想活,别人还想活,既然你活着妨碍到了她,那她就得让你去死,只有你over了,她才能活得更好。她是在践踏着你的鲜血高傲地生活着,她不会感到耻辱和羞愧,她觉得这很正常,也很心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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