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之憨攻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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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之憨攻的春天-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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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坛前族长萨塔和其他各族的领队似乎说了什么话,大多数人就纷纷嘈杂起来,人群也开始有些流动。

    坦图仔细地把苏策包裹在怀里,以免他受到其他人的挤压,而他自己,注意力也集中在祭坛前方。而双胞胎和莫拉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流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再祭坛前方,雄性们分别把自己猎来的胆囊交了上去。

    坦图拥着苏策慢慢往前走,渐渐地来到了最前方。坦图把深水巨鳄的胆囊交了过去,被萨塔放进了身前的一个大缸之中——所有的胆囊都是这样被处理的。

    苏策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坦图伸手擦了擦他的额头,发现并没有流出汗水,才稍微放心一点说:“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他再看看前方的队伍,肯定地说道,“就快了。”

    点点头,既然坦图这样说了,苏策也不追问,就靠在坦图胸口安静地等。

    在这个时候,苏策才发现,怀孕之后他的体力……果然差了很多。

    以往经过这个世界环境强化的身体,可以让他稳稳地站上几个小时没问题,可今天才一个多小时,他甚至就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坦图的身体很结实,在此时显得格外有用。

    想了些有的没的,苏策闭着眼打了个盹儿。

    坦图的动作更轻柔了,他甚至空出一个手掌掩住了苏策的眼睛,让他不要受到火把光线的刺激。

    苏策被他抱在怀里,感觉到了直入心底的温暖……就好像在温水中一样。他听到了坦图和自己的心跳,也许是心理的幻想,他甚至感觉他的腹中还有新的、陌生而又熟悉的心跳逐渐与他的、坦图的心跳合在了一起。就像是和音一样,如此美妙,不能用言语形容。

    很快地,所有雄性手中的胆囊都已经交了上去,苏策还在闭目养神,却听到坦图忽然“咦”了一声,而因为他们距离祭坛较近,族长萨塔和其他人的对话也传进了他的耳里。

    “阿尔森居然还没有回来!”

    “他的任务很难吗?”

    “对其他人可能是,可对于阿尔森应该不算困难……是食人巨象。”

    “食人巨象啊……的确皮甲比较厚重,但是阿尔森兽型的牙齿是可以将它咬破的!”

    “是啊,然后将牙齿中的毒素注入,应该会很快。”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是这样的疑问。

    坦图大概也不是很明白吧。

    苏策张开眼,看着抱着自己的大个子:“坦图,阿尔森会有危险吗?”

    坦图先是摇摇头:“应该不会的,阿尔森的巨蟒兽型本来就很有优势,只要缠上了食人巨象,就是它有再大的力气都不能挣脱。更何况,之后只需再咬一口就完成了……就算是我,跟食人巨象搏斗也能取胜的。”然后,他又有点迟疑,“可是,他现在还没回来,我不确定是不是遇见了什么其他状况……”

    就算阿尔森是真的很强悍,在这样危险的世界里,也不能保证他百战百胜……苏策这样想道。

    于是他问:“……要去找他吗?”

    坦图摇头:“雄性应该自己照顾自己,没有人会去找他的。”他顿了顿,无声地用下巴在苏策的头顶蹭了蹭,“而且,现在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你和我们的孩子……至于阿尔森,相信他会安全归来的。”





52、怀孕中

    在这游猎日最后一天的晚上,之后发生的事情也让苏策大开眼界。不说别的,就是刚才所有雄性——包括瑞恩斯这个好像系统漏洞一样存在的雌性——交上去的目标胆囊,就被萨塔族长和其他几个领头人分别用粗长的木棍搅碎——在那盛放它们好几口大缸之中。

    这也就算了,苏策虽然不明白,但也只是有些兴趣地观看,以为这只是仪式的一种……不过,虽然这似乎的确是仪式的一种,可是后续却让人不那么愉快了。

    至少是让他不那么愉快。

    原来就在苏策以为他和坦图可以回家的时候,很多雌性一拥而上,拿出许多竹筒,在那大缸前头忙活起来。

    苏策不解,抬头看着坦图,问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坦图一拍额头:“啊,差点忘了。”

    因为苏策怀孕了的缘故,坦图一心扑在怎样照顾苏策身上,根本就忘记了游猎日活动结束前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分享。

    游猎日所狩猎的,是代表雄性们成就的猎物的胆囊,将它们弄碎,平均分配,再返还给每一个参与这个日子活动的雄性和雌性,这就是分享的含义了。

    所谓的分享,不止是分享这一筒胆汁而已,更多的是分享勇气、分享生存的资源,彰显兽人们的团结——至少是每一个部落内部的,宣誓他们无论在多么困难的环境下,都将共同努力着活下去。

    也就是说,在生存资源足够的时候,部落里的人会以兽骨或者其他物品进行交换,换取自己需要的东西。而当生存资源不够的时候,就由每一个家庭把自己的所得上缴部落,由族长进行分配。

    分配到每一个家庭之中,确保部落的延续。

    所以,雄性猎来胆囊,族长进行分配,雌性上前领取……这个就是灾难和饥荒来临时候部落中人生存的缩影了。

    苏策看了一会儿,又听坦图断断续续讲过一些,大概也明白了这个。

    只是,尽管他尊重部落里的规则,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心情不好。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这个味道实在是太刺鼻了。

    尤其是他的身体正处在敏感时期,对这个味道的反应就更加强烈。

    他有点想吐。

    可是他不能忘记自己的责任。

    坦图已经找旁边的雌性借来了竹筒,小心护着苏策走到前方。

    苏策屏住呼吸,从大缸里用木勺舀起半筒混合胆汁。

    然后埋首在坦图的怀里,深深地呼吸……

    真是……太刺鼻了。

    坦图连忙给苏策接过来,摸摸他的额头,发现出了一点虚汗,就急忙用手背给他擦去,有点焦虑地问道:“阿策,阿策你是不是不舒服?”

    苏策脸色有点发白,摇摇头:“……没事。”

    大家都在这里,他们实在不适合搞什么特殊的。

    更何况,他也没那么娇贵……他撑得住。

    接下来,雄性们必须把胆汁喝下去,完成这个仪式。

    坦图当然也照做了,而且做得十分顺畅——很显然,他做过很多次了。按照规定,他得留下一小口给雌性,也就是他的伴侣阿策。

    在平常的时候,食物与水雄性们往往基于保护雌性的原理首先给雌性食用,不过到了灾难时期,幼崽的保护才是最重要的,食物先给幼崽……而后大部分交给雄性,为了让雄性有更多的体力在外面拼杀和猎取物资,雌性只能占有保住性命的少部分……甚至如果实在缺乏的话,会被放弃。

    这个也是残酷的自然法则,在生存不下来的时候,要优先保住战斗力和后代——繁衍的种子,而在物资充足的时候,就要优先保住能够生下后代的雌性,让部落更加壮大。

    这种安排,部落里每一个成员都没什么好不满的。

    苏策也不例外。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苏策也得喝胆汁了。

    他也是部落的一份子……不是吗?

    可这么腥臭难闻、光是看那颜色都让人恶心的胆汁,从文明时期来到这里、一直都适应得不错的苏策,也终于有些色变了。

    这东西……干净吗……

    坦图已经比较了解苏策了,现在看到他微微皱眉地盯着自己手里的竹筒,自然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如果不是必须的话,他也不想要勉强阿策的,不过,现在很多人都看着,阿策必须……

    坦图也明白,等苏策再做一会儿心理建设后,就会喝下了。只是,他舍不得看着他的阿策这样为难的样子。

    所以只好让他来帮一把手了。

    于是坦图把竹筒举起来,把剩下的胆汁都倒进嘴里含住,再捧起苏策的脸,一点点哺喂进去。然后他的舌头卷起苏策的舌头,拉入自己的口中吮吸,让苏策安稳地将胆汁咽下……再给他舔去里头苦涩的味道。

    这并不是缱绻暧昧的亲吻,而更多是一种水乳交融的味道。

    苏策闭一闭眼,感受到苦涩全部替换为自己早已熟悉的、属于坦图的味道,之前的一些恶心难受,也全部都消散了……

    坦图果然是了解他的。

    只过了这么几个月的时间,坦图就已经可以从他的表情和行为习惯中推测出他的想法了……坦图不是那种绝顶聪明、情商极高的雄性。苏策知道,坦图能达到这样明白他的地步,是因为他的目光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所以,苏策才可以这样快地抛弃地球上男人对于怀孕生孩子的惊恐。

    不仅仅是适应生存,更多的,是因为坦图。

    有一点笨的大个子大家伙,却给了他从未有过的温暖。

    让苏策一直在“总是失去”和“从不拥有”中不断交替的生命里,多出一件让他无比珍惜的东西。

    他的家,和坦图……还有他们孩子的家。

    游猎日过后,火舞节也就差不多结束了,几个领队分别带着他们部落的成员离开,值得庆幸的是,这回虽然他们的表现也非常不错,但是泰格部落的未婚雌性们却因为有瑞恩斯的存在而没有被任何一个雄性勾搭走……这也是瑞恩斯对于所有的泰格部落雄性而言唯一不那么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事情了。而瑞恩斯成功地把卡麦尔追到手这件事,也让他们又爱又恨。

    爱的是瑞恩斯基本上已经属于已婚族,恨的是……所有的雄性魅力加起来居然都比不上的瑞恩斯从此就要在泰格部落落地生根了——

    真是难以形容的复杂感觉啊……

    当然,瑞恩斯还得先回去玛雅部落一趟,他在那个部落里的出名的勇士,有些事情还得交代和收尾,之后才能回到泰格部落,和卡麦尔结婚。

    于是,在离别的时候,除去众多雌性泪眼汪汪的挥手相送以外,瑞恩斯自己更是和卡麦尔依依惜别,像是恨不得根本不要离开似的。而卡麦尔,也带着温柔的微笑,答应了瑞恩斯“在此期间除了治病以外绝对不会与任何雄性甚至雌性有比较亲密的交流”的要求……

    送走了这些客人,泰格部落恢复了平静。

    而苏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身体也渐渐发生了很多变化……

    第一个三十天,苏策几乎都不能吃东西了,不管是荤的素的,清淡的还是油腻的,他只要闻一闻,都会在下一刻吐出来。坦图跟着急得团团转,找了卡麦尔弄了许多草药来也没什么用处,后来只好给苏策弄一些水果来,才让他勉强吃下去。但尽管如此,苏策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来,口味也变得很奇怪,只能咽下非常非常甜腻的水果汁,有一点酸味都不能忍受……

    这样熬过一段时间,在第二个三十天的时候,苏策的不良反应渐渐变得好了一些,但是胃口却突然变得很大,几乎每天都要吃很多东西才行。坦图又急得抓头发,上蹿下跳,到处找生过幼崽的雌性要做什么样的东西才能让苏策吃得高兴,弄得整个村子的雌性见到他就要打趣,连雄性们也爱上了调侃他,每次在捕猎时,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坦图,今天你给你家阿策吃了啥”这样。

    在第三个三十天,苏策的肚子就好像吹气似的鼓了起来。坦图被吓得目瞪口呆,对着苏策更加小心翼翼,围在他身边硬是不敢碰他一下。与此同时,苏策的饭量倒是恢复了正常,可是口味再次发生变化。他开始爱吃一种非常酸的果子,只有小指头那么大,干干脆脆的,但只要一点点,都能让一个兽人被酸得整张脸皱成一团…… 但苏策在吃的时候,却是脸色红润,周身的气息都变得愉快起来。

    这样三个月后,坦图忙得黑天胡地,对着苏策……以及苏策的肚子的傻笑有了让人更加无法忍受的倾向……

    时间过得飞快,在一个阳光和煦的上午,苏策被坦图抱出来晒太阳。

    他坐在院子中一把坦图特别做出来的宽大而垫了许多柔软兽皮的椅子中,腿上也盖着柔软的毯子。苏策一手轻柔地按在自己的肚子上,头却微微地侧在一边,靠着椅背阖眼小憩。

    天色很好,微风吹来的感觉让人觉得温暖,睡意也渐渐浓了……

    然而在这个时候,有一道熟悉的声线带着些许迟疑传了过来。

    “阿策……是阿策吗?!”

    这个声音勾起了苏策埋藏在心底深处的回忆,他浑身一颤,睁开了眼睛。





53、学长

    苏策看到逆光中站着的高大人影,相貌还是那样俊朗,只是好像比从前黑了些许,身子也仿佛强壮了些。【 '

    不过……其他的都没变。

    这个一直很照顾自己的人脸上的笑容,与那么多年间见过的一样阳光而开朗。

    所以苏策也很自然地开口叫道:“……学长。”

    那个高大的男人走过来,伸出手掌,在苏策的头顶狠狠地揉了两下:“嗨,好久不见了,阿策!”

    苏策的眼角有点泛红,但也牵起嘴角,说道:“是啊学长,好久不见。”

    杨翰看着几个月不见的小学弟,再回想这段时间遇到的一切,想要和他说些什么,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感觉一阵风刮过,跟着,一股大力朝着自己的脸上冲来,还伴随着一声怒吼:“你要对阿策做什么!”

    苏策立刻察觉是坦图来了,但这个笨蛋的动作太快,他根本来不及阻止,而杨翰显然也不可能接下来这一拳,眼看就要打到了——然后,另一个人影猛然冲了过来,把这个拳头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拳头的余威很重,苏策不禁往后栽去,在落地前,被立刻赶回来的坦图接住。

    那边杨翰也被吓了一跳,回头看见自己身旁更加高挑的男人,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哥们儿,谢了啊。”

    高挑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

    ……哥们儿?

    苏策这才看到学长旁边站着的男人,长发、锐利的眼神、苍白的脸和冷漠的表情,是失踪了三个月的阿尔森没错。

    但是他怎么会和学长在一起?还被学长称为“哥们儿”。

    这时候学长就先给他解答疑惑了,杨翰笑道:“是这哥们儿带我过来的,我们走了三个月才走到,可真是远啊。”

    苏策微微皱一下眉。

    ……根本不需要走这么久,就算阿尔森的蟒型不适合带人,但就算用人形抱着学长回来,也根本不需要这么久啊。

    抱着苏策的坦图也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他刚刚离得远,看到杨翰弯着腰但是身材比较强壮,以为是一个雄性,可现在来看,这分明是一个雌性嘛!他顿时觉得不太好意思,随即又有点庆幸。【 '他要是揍了一个雌性……更何况,这个雌性一直与他的阿策用另一种语言交谈,他听不懂,但也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很亲密的样子……

    坦图背地里擦了一把汗,希望阿策不要生他的气才好。

    苏策也感觉到了坦图的磨蹭,伸手在他额头上拍了一下,说道:“坦图,这就是我的哥哥!被阿尔森帮忙带回来的。”跟着朝阿尔森点头示意,“谢谢你了,阿尔森。”

    坦图愣一下,连忙对着杨翰低头道歉,说道:“对不起啊,我刚以为你要欺负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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