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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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天朝-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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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在一个夜晚,朋友聚会时,有个女孩好友问他好人坏人分别时,杨天啸如此回答。

    “……我不是个好人!这世界有好人吗?或者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对你好就是好人。对你坏就是坏人?”杨天啸想了想说道。随即眼睛转了转。露出一丝坏笑。看了看双方地距离。又转头望着那女孩说:“嘿嘿……。你别靠我太近。说不定我正想对你使坏呢!”

    自六岁以后。杨天啸地恶运似乎变淡了。身体也没受过多大地伤害折磨。可令他烦不胜烦地是。恶运转成霉运。霉运连连。听说过在空地里被高空地老鹰粪便咂中脑袋吗?他就是。那一咂就把八岁地他咂晕了。听说过和老鼠一起睡觉吗。他就是。九岁那年清早一觉醒来差点吓死。几只活生生地如小猫大地胖老鼠安然睡在他身旁。听说过麻疹十三岁时出还伴着莫名其妙地头晕吗。他就是。一出就出大半年才恢复。医院也查不出任何端倪。同类地事情数不胜数。

    倒霉时。杨天啸脑海里自然每每浮现黑蝎子胎记。那黑蝎子张牙舞爪地。似疯狂似讥笑。似乎在提醒着他不要轻易把它给忘了。对这怪异地胎记。他是痛恨又无奈。如果是一颗痣。也不用去医院点消。他自己一把小刀就把它挖了。可这么一大块。把手臂砍了吗?当然不成!现他唯一地处理方法就是。既然二十多年它都无法处理掉。那就狠狠地把它塞到内心最深处。漠视它淡化它。直到完全当它不存在地无视它。

    他还记得六岁多那年。他第一天上学。父亲把他送到了学校门口。叮嘱了一番后离去。他望着学校里地人杂声嚣。楞了好一会。回神过来后瞥了瞥父亲消失地方向。悄悄移动脚步离开学校门口转眼溜走了。学校大门都没进。而后。他偷偷跑到学校附近地一个巷子里。找了个角落蹲了下来。呆呆地看着天上地蓝天白云。学校里上课地钟声响了。下课地铃声响了。一次次打断他地呆想。却不能打动他地心。他小小地心灵里只感觉。在这个角落里蹲着比上学好多了。没想到学校里竟有这么多地人。这么多穿短袖衬衫地人。只有他这个穿长袖衬衫地怪人。万一他们觉得奇怪要揭开他袖子。万一自己不小心捋起袖子……。他打了哆嗦。不敢再想。这么一蹲就蹲了整整一个上午。

    这是他第一次违背母亲地意愿。第一次不敢抬头望着母亲清澈怜爱地眼睛。

    丑妇终需见家翁。几天后他终于上了学。是母亲发现了他地怪异父亲监督着才去地。一直监督了好一段时间。结果。就这么遮遮掩掩地。读过了小学初中高中。还混了个三流大学。自他在学校里熟悉后。掩盖长袖秘密地技巧花样层出不穷。读书生涯中。从来都是班中校中出了名地捣蛋王。家里人曾预言他过不了高中。可他就莫名其妙地过了。高三那年还大多时间睡觉上堂。梦中发痴流口水地情景多有。

    杨天啸从不曾忘记当年对母亲的承诺,作个有出息的人,挣很多很多的钱养家人,让家人衣食无忧生活富足。可残酷的现实渐渐让他发现,挣快挣大钱你得有大的付出,尤其是良心的付出,尊严什么的就更别提了。马克吐温不是有句名言吗,越是快越是大量的得到金钱,过程就越是腐朽黑暗。他清楚的理解了话里意思。他边生活边考虑,考虑了几年,偶尔挣大钱时机临头了他终还是放不下,一直放不下。因为母亲对他的另一个期望是做个善良的人,他自己也希望自己做个善良的人,他无所适从,只好有一天过一天的混日子,好不好坏不坏的做人。

    一幕幕的往日的情景闪电般掠过脑海,他似乎又看见了那个不愿上学,独自蹲在角落里呆想,仰头看着蓝天白云的孤独瘦弱小男孩。

    “妈的。”杨天啸从桌上猛然抬头,脸上有着浅浅的几道手背压出的睡痕,拍了拍昏沉沉的脑袋骂道,随即身子向后一仰座椅倾斜,一只长腿抬起翘伸在办公桌上,一只半套着的的黑皮鞋直晃悠,鞋后跟踩得扁扁的,又自言自语道:“才歇了一会,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些破事的。”

    天色渐渐昏暗,早班的时间快要结束了。杨天啸依然俯头趴在办公室自己桌上,气厌厌的无精打采。办公室小小的,**平方米的空间包含了厕所清洁间办公三大用途。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一起来他就觉得胸烦气闷,脑里隐隐发胀揪痛,一天下来也没好转。他一向身体健康强壮,这样的事情可不多见。

    “嘟嘟……”腰间手机响起。

    “你好,我是杨天啸!”杨天啸懒洋洋拔出手机,头靠着侧面的墙壁,尽量保持着一贯的语气说道。

    “嘿嘿……,好了,知道你是杨天啸,不用整天卖狗皮膏药广告似的介绍自己。嘿!兄弟,刘礼这家伙今天从四川回来,刚给的电话让我们约聚会。意外吧!说起我们三个也有三年没见了。怎样!一块啤啤(就是喝啤酒)去!”胖子在电话里倒豆子般急促又有点兴奋的说着。

    胖子就是当年的小胖海。原名赵东海,出生东海,一岁随父母来到“九幢屋”。这些年来,小胖海人长高了,性情和以前也没多大变化,身材却象吹气球似的更胖了,“胖子”这御用称号当然归他所有。“九幢屋”的人来来走走,“九幢屋”也多番变迁,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一直住下来的也没几户,刘礼家是其中之一,自然刘礼与杨天啸相熟。而小胖海和杨天啸住的相隔不远,后来两家搬迁后依然相隔不远,小时候长期的争斗倒让小胖海和杨天啸成了好友。

    “嗯……”杨天啸皱了皱眉,从墙上稍微直起头,边左手轻轻揉搓着边说道:“好吧,我七点下班,地点你们定好了!”

    “这哪用定啊,老地点老位置,肥妹大排档好了!”胖子连声道。

    “好,就这样吧,回见!”杨天啸说完放下手机。

    肥妹大排档,一个海难附近的大排档,海鲜齐全价格实惠,位置靠近原来的“九幢屋”。说是肥妹大排档,杨天啸和小胖海去过多次,一个肥妹也见不着。听说老板娘原来是肥,开店后反而不肥了。也不知是累瘦还是给人看瘦的。后来虽然实际意义不存了,大概见生意不错店名也懒得改。

    “肥妹肥妹,肥的不去,去的不肥,这年头有几个妹子敢肥的,呵呵。”杨天啸想了想笑叹道



………【第七回 怪僧】………

    杨天啸嘱托店员几句走出店门,边走边揉了揉额头,头痛似乎更厉害了些。

    天色已经全黑了,天空不时何时凝聚了厚厚的乌云,黑压压的不断交缠翻腾,云隙处不时闪现一道细小的如蛇电芒。

    “这鬼天气”杨天啸看了看天,捶了捶额头笑骂,低头喃喃说:“怕是要下雨了吧,难不成头痛和天气有关……大概是提前中年更年期风湿头痛症发作了,呵呵。”

    打手势招了辆载客的摩托,坐上约几分钟后到海边,一跨而下付了车钱,施施然走入肥妹大排档。往老位置一望之下,小胖海和刘礼已经早到了,一桌的酒菜琳琅早早排好了阵势。刘礼儿时绰号叫“馋虫”,那是大伙一起在外野宿时见他睡觉流口水睡姿象虫子起的。三年过去,刘礼的身子明显高壮了不少,脸色更多了些常历江湖精悍的神色。

    “胖子——”

    “馋虫——”

    “小狗子——”

    三个儿时至现今的好友眉开眼笑相互叫唤着,你捶我一拳我骂你一句,一股亲密无间的温馨弥漫心头,儿时玩闹情景一幕幕闪电掠过,历历犹在眼前。

    一番离别后的玩笑喧嚣后,三人把注意力转移到酒席上。菜是常见的虾蟹,酒是大排档自酿的米酒。在三人久别重聚后,吃在嘴里竟是美味非常。

    情是色之源,酒是愁之引。三杯猫尿下肚,情绪经过酒精的发酵,不断的膨胀,至不可抑制。三人的话题渐渐从各地的奇闻异事移到了人生不如意上。

    NN个熊,“馋虫”刘礼一句四川经典骂,如同一点跳动的火星点燃了各人内心干燥的心田。这下可好,经典国骂陆续登场异彩纷呈,骂天骂地骂猪骂狼,一时气氛好不热闹。旁台的顾客或手指或皱眉,三人也视而不见当其隐形。

    “阿弥陀佛!施主行行好。施舍几个香油钱。”随着一声低沉地佛号。一个海碗大地漆黑地钵盂突然伸到三人桌前。一只干枯黄瘦地手在钵底稳稳托着。

    杨天啸转头看去。微微一惊。只见。一个身材高瘦地老和尚正站在他地身侧。约五六十岁地年纪。垂眉低眼神态慈祥宁静。一手持黑钵一手下垂执着串黄木念珠。褐黄色打着补丁地僧衣。端直笔挺地身躯。最引人注目地是。老和尚额前地两条黑白斑驳地长长眉毛。一直垂到了嘴际。

    和尚出现地异常突兀。三人事先一点没察觉有人靠近桌旁。按理说。桌子不大三人几乎成品形地坐位。没理由会没发现一个活人在走近。三人相互交换了下眼神。彼此各有些惊讶。可这时三人酒量已达了七八成。酒气上涌酒意醺醺。又正骂得豪爽畅快。自然把这些许地惊讶放一边去了。

    “阿弥陀佛!施主请施香油钱。”黑白长眉老和尚又宣了句佛号。钵孟向杨天啸面前移了移。

    “我靠。这么多人怎么偏偏伸到我面前呢?”杨天啸暗骂一句。轻皱了皱眉。他倒不是在乎几个钱。只是觉得自己有点倒霉。

    又望了望老和尚。转身随手移开只小碗。抓起小碗下压着地买花生剩地几块零钱放进黑钵里。而后摆摆手示意他离开。又挪动步子转回身来。正想说话吆喝喝酒。突瞥见自己地“馋虫”刘礼神色怪异。楞楞地盯着自己身侧。不由奇怪顺着他地目光再转身看去。原来。老和尚根本就没走。依然垂眉低眼。一动不动笔直端立着。见杨天啸转身。微抬眼用那浑浊地黄眼珠看了看他。又低下眉来低唱了句“阿弥陀佛!”。接着又一动不动了。

    老和尚抬眼望过来的一瞬间,目光有意无意的与他目光轻轻一相触即分开。那瞬间,杨天啸只觉得心中突突一跳,也不知真的还是错觉,似乎看到老和尚那黄浊的眼睛里浑浊尽去,瞳仁里一丝细细的白色光芒迅快一闪。那光芒虽细虽快速消失,竟给了他一种无穷无尽的感觉。

    须臾,杨天啸回过神来,摇摇头认定是自己心理作怪,想了想,心想这怪和尚说不准还有些道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遂暗暗唠叨了一句:“怪老头,臭和尚,贪心是罪恶根源啊。”随即索性把碗下剩下的十块钱都扔进了黑钵里。随口说:“反正也没几块钱,都给你好了。”

    黑白长眉老和尚仍然一动没动,似乎没看见也没听见似的,端立犹如一尊石像。杨天啸一下楞了。“馋虫”和“胖子”也有点发楞了,一个嘴唇微张说不出话来,一个伸了一半的筷子停在半空中。三人这年纪,加起来也有六十几年,却从没见过这样的怪和尚,似强讨却没架势,似哀乞又没言语。老实说,强讨的人,他们三人喜欢,因为他们骨子有股野性,有机会借机发泄最好。哀求也好应付,在座的三人哪个不是经验丰富,街上的乞讨小儿也不知挡了多少回,还不忘向他们不远处监视的的“领头人”瞪了不少眼。眼下这般,软硬不是,他们自然一时不知怎么回招。

    好一会儿,老和尚似乎从长长的思索中醒悟过来,高瘦的身躯动了动,手执念珠的的那只瘦手慢腾腾的伸进漆黑钵盂,似摸索似揉搓了好一阵子,竟摸出一张约两指宽巴掌长的黄色纸符来。爬虫样缠绕的黑色符文遍布黄底符面。走前几步,慢慢把那黄纸符放到杨天啸桌面上,随即退后几步,单掌合什低念了句阿弥陀佛,转身挥挥袍袖走了。步态不大不小不疾不许,来时无影去时无声。

    黄纸符皱巴巴的静静躺在桌面,似乎还带着点酸膄的怪味,看着就感觉恶心邪乎。三人楞楞的目望着老和尚洒然而去,又看着桌面的怪符,相互对视一眼,老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走了,终于走了。”杨天啸首先反应过来,心下一松,轻吁了口气说道。

    “这怪和尚……”小胖海低声骂了句,想了想,一本正经又怪声怪气的说出了一句张爱玲老和尚版名句:“老和尚你悄悄的来,正如老和尚你悄悄的走,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只带走几块钱留下一张草纸(厕纸)。”

    “妈的!充斯文!”“馋虫”瞪了小胖海一眼,翻翻白眼骂道,随即大声说:“你***来,你***走,挥一挥臭肥手,不带走一片臭云彩,留下一片臭汗。”

    三人又对视一眼,都感觉怪怪的,忽然齐齐哄然大笑起来。

    搞怪的话一出台,气氛又上了来,酒杯纷纷举起,黄纸符早被扫到地下。那黄符飘飘落地轻摇了摇垂下。忽一阵微风吹过,纸符被吹起,扭动几下翻滚着向一旁大排档的竹棚边缘去了,穿过竹棚下的一小洞,悠然消失在黑暗里。

    三人分别时,时间差不多近两点了。三人都喝过了头,头重脚轻晕沉沉的。“馋虫”和“胖子”相搂肩膀,挥了挥手,爬上一辆的士走了。杨天啸选择走路,反正这“肥妹”大排档离他家近也就一条街的距离,正好散散酒气。

    这是一条不大也不繁荣的小街,街上灯影昏暗,静悄悄的,矇眬的商铺幢幢的黑影。杨天啸走一下停一停呼一下酒气,脚步摇摇晃晃的。

    忽然一阵狂风刮起,飞沙走石,天边乌云层层凝聚,夹杂着雷声隐隐。

    杨天啸一手挡在眼前,微眯着眼睛,继续踉踉跄跄的走着。渐渐的,雷声越来越大,轰轰的一声接一声在他头顶炸响,风也吹得越发起劲了,一股股的直往他怀里钻。

    酒意经风一摧,酒气更是上涌,杨天啸醉意更多了几分,心里不知怎么的涌起一股难受悲伤的感觉,一阵阵的压迫着他的胸腔,窒闷得似乎要爆炸开来。风寒沙刮雷声烦,似乎跟他作对似的,在他的耳际心窝甚至是神经里嘶声大吼拼命的拉扯。

    正烦躁时,脑海里忽然涌现一首叫作《忘尽心中情》歌,那是他平常比较喜欢的歌,于是向天大吼一声,大声唱了起来。

    忘尽心中情

    遗下爱与痴

    任笑声送走旧愁

    任美酒洗清前事

    ……;……

    四海家乡事

    何地我懒知

    顺意趋寸心自如

    任脚走尺躯随遇

    ……

    难分醉醒

    玩世就容易

    此中胜负

    只有天知

    披散头发独自行

    得失唯我事

    ……,……

    歌词时断时续,声音时大时小,沙哑悲愤。

    约半小时后,杨天啸到了家,倚着门开锁后几乎是摔进的家门。手在墙上一撑稳住身子,用力之下微出了些汗,脑子也清醒了些,遂变得蹑手蹑脚起来。他最不愿面对他老妈那失望而关心的眼神了。悄悄无声的溜进自己的房间,用尽最后一丝的清醒艰难掩上房门,轰然倒在床上,呼呼睡去。

    窗外,狂风怒吼,电蛇飞舞,霹雳连珠,一场罕见的暴雨倾盆而下。!。



………【第八回 金星】………

    正睡得香甜,杨天啸恍惚之间似乎觉得有人在摇他的手臂。

    “胖子……馋虫……,别拉,我……不走,再喝……”杨天啸咕哝了一句,肩膀晃一下荡开翻了个身继续睡。

    手臂还在轻轻的摇晃,明显的摇晃。杨天啸酒意睡意稍去,头痛欲裂,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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