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牧天不自然的表情,两个老头有心消解牧天心中的尴尬,石长老笑道:“不知道无罪,刚才的事我们两个老家伙都不放在心上,你也不必自责。”
牧天感激的一笑,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院长大人你不是回外四院了吗,怎么会去而复返?”
“哈哈,想不到你这小家伙还有认错人的时候,外四院的那位是老夫的二弟,老夫是这内四院的院长,风无痕。”
牧天这时才明白过来,不过两位院长的相貌实在太像,除了声音之外还真的不好分辨。
“小子见过院长大人。”牧天躬身道,学院的权力虽然集中在风族人手中,但他所见的三人每一个对自己都青睐有加,并没有任何霸道之处,恩怨分明的牧天当然知道感激。
“嗯,起来吧。”风无痕笑道,“你这个小家伙的确不错,天赋也超出了老夫的猜测,哈哈,此乃我风族之福啊!”
这句话倒是让牧天不以为然,原来你们是看上我的天赋了,若小爷只是一个资质平庸之辈,估计根本入不了你们的法眼吧?
不过域者的世界本就是强者为尊,他们如此做也无可厚非,况且就算他们看上的只是自己的天赋,同时也为自己提供了许多便利的修炼条件,这一点就足以弥补他心中的那丝不满情绪。
“您过誉了,小子何德何能敢担此大赞啊。”
风无痕摆了摆手,叹道:“不是老夫过誉,是你这小家伙太过自谦了,你的天赋绝对是老夫平生仅见。”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那个让他极为疼爱的小丫头,虽然她被誉为风族中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但面对这个域界大陆有史以来逆天存在的牧天,的确是小巫见大巫了。
“不知两位到此是因小子和穆蓝的冲突吗?”牧天试探着问道。
“有这个原因,不过更为重要的是要亲眼见证一下天才的诞生。况且在你进入这里之时,老夫就已传音于你,这里唯一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而你若是想要生存,就必须要在面对挑战时想尽一切办法跨过难关,因此那种冲突是无可避免的,今后也会有更加大的挑战等着你,你可要时刻做好准备哦。”
石长老的一席话,无疑让牧天放下了心中的担忧,穆蓝虽然天赋不如他,但他毕竟是个双系兼修的域者,比普通人不知道要强了多少倍。而自己把他伤成那样,的确是学院的一个损失,没想到他们居然不但没有追究,还鼓励自己。
想及此,牧天心中也隐隐有了一丝警觉,看来这里的路真的不好走啊,以后真的要多加小心了,五行炼体自己刚经历了金木两系,而且这也仅仅是第一炼。
但牧天自从来到域界大陆,除了年幼时在父母身边的那段平静时光,这几年来他无时无刻不身处危险之中,这些危险既有修炼上的凶险,还有来自圣暗城的压力,可是他依旧坚挺,难道还会怕这里的挑战吗?
“多谢长老的提醒,小子一定会多加警惕的。”
“嗯,那么你就继续修炼吧,老夫二人也该走了,期待着你能顺利完成学院的所有磨练吧。”
“哦,对了,记得找件衣服穿上吧,这样光着身子可不是一个好学生所为啊,而且你愈往前行,难免会遇到其他人,到那时看不好看了,哈哈!”
风无痕淡淡一笑,他本想也为这小家伙开辟一个像穆蓝那样的修炼禁区,但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那样的环境不但不会让他的实力突飞猛进,甚至还会束缚他的成长,更达不到磨练的目的。
说完,两个老头对着牧天点点头,身影一闪,顷刻间凭空消失,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牧天顿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对于让他穿衣服倒是丝毫未放在心上,男的看了就看了,反正一切的构造都一样没啥稀奇的,至于遇到女的,自己也不吃亏,怕啥。
他在这里不知待了多久,是一个月?一年还是更久呢?这里沓无人烟,更没有时间观念。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人还大战了一场,又幸运的遇到两个老头,本想细细的询问一番,却没想到他们看过自己之后,丢下一句鼓励的话就跑路了,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面对蔚蓝海洋,心中不禁回忆起在外四院的那段时光,身边不仅有着大小两美女陪伴,还有两位兄弟,如今却是独身一人,在这充满未知凶险的地方独自前行,唯一能解闷的虫子也因先前吞噬太多的能量而进入了沉睡。
再次轻叹一声,收拾有些伤感的情怀,终于迈步向着那边海洋走去。经历了金木炼体,这阴柔的水之力又能给自己带来啥样的惊喜呢?
刚进入其中,清凉中略带咸味的海风吹来,让牧天的精神都不由一振,大战过后的疲惫也感觉在顷刻间消失无踪。
称这里为海洋其实并不确切,只因这里浓郁的水之力形成的景色与大海无疑。牧天踏入其中,没有那种身在水中沉溺的感觉,而是感到脚下一片松软,仿佛踩在棉絮上一般。
经过成功吸收原力之后,牧天对能量的亲和力也达到一个完美的层次,可以说得到原力净化的身体对任何属性的能量都没有了排斥力,反之能量对他也一样。
水之力似乎也有灵性一般,欢快的向着牧天扑面而来,瞬间将他淹没其中。
牧天顿感全身上下有种前所未有的清凉,在这一刻他明白了,金之力对他的身体是强化,木之力是提供生机,水之力是增加他肌肉的柔和和韧性。
水之力进入肌肉中,立刻对其中的杂质进行彻底的清洗,丝丝黑色的污秽之物透过毛孔排出体外,因之前经过金木两次的净化,这次排出的污秽之物已经没了之前的那种恶臭,这也从侧面证明了牧天的身体正在向着完美进化。
感受着这种舒爽清凉,牧天信步向前走着,但石长老的警示之语犹在耳畔,他也不敢有丝毫大意,能在这里修炼的人无不是天资聪颖之辈,而且都是那种心高气傲之人,万一他再不小心踏入别人修炼的禁区,还要免不了一场大战。
在这里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神识前探,他已经有了准备,若是碰到任何阻挡神识前进的东西,立刻遁去,反正这里的空间无限大,不走这条路照样能够通到前面。
一路探,一路走,很快他便进入了海洋中心地带。
这一路走来,身体内已经没有那种污秽之物排出,这说明他的身体经过金木水三系能量的改造,基本上已经达到完美之境。
因这里是整个海洋的中心,这里的能量已经浓郁到化为实质,就在他的面前,这些实质后变成水的能量汇聚成一个小湖。
这个发现无疑让牧天心头一振,从域戒中拿出一个硕大的水袋,用其将这些能量之水装了满满一袋。
能量实质化之后化成的水,可谓精纯至极,比之魔核还犹有过之,一滴基本都能顶上一颗域王境界的魔核,为了虫子的进化,牧天当然不会放过。
将水袋收好之后,望着那半分都未曾减少的能量小湖,牧天心中多少有些遗憾,若是早知道有这种好东西,就多准备点盛放的器皿了。
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域戒中凡是能够盛水的东西全部被他翻出,甚至连指头粗细的小玉瓶都没错过,多一滴就等于多一颗魔核,也等于少杀一只魔兽。
等所有能够用的东西全部用上之后,小湖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这可让牧天犯了难。走吧,可惜;不走吧,只能望湖兴叹。
在湖边来回踱步,到底如何才能多弄点回去呢?
片刻之后,他心中忽然一动。域戒本身不就是一个大号的容器吗?而且这湖也不是有生命之物,难道不能将其直接装入域戒?
这个想法诱人之极,说做就做,他先绕着小湖走了一圈,大致估算出它的范围,神识这才遁入域戒,用里面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堆出一个圆圈,大小和湖的面积差不多。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下一步就是收了。
神识离开域戒,“收!”
牧天心中低喝一声,带着域戒的左手猛然前伸,正对小湖。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他发出命令之时,小湖没有做任何的抵触,刹那间离地而起,向着域戒缓缓飘去。
到了域戒一米距离时,化作一道水流,以极快的速度飞入域戒。牧天精神大振,只要进入到域戒,那里可是自己的地盘,想怎么操纵都行。
小心的控制着那些已经进入的水流,将其安置在事先准备好的圆圈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速度也逐渐快了起来,小湖也跟着见底。
正在牧天为自己的手段兴奋不已的时候,顿时一股强大的拉扯之力从将要见底的小湖生出,牧天的身子也不自觉的打了个趔趄。
脸色急转直下,目露讶异的望着小湖,心中也不禁猜测,难道这其中还有着活物的存在?
第一百九十九章 幻境
在域戒认主的那一刻。它就属于牧天身体的一部分,因此牧天使用它就有种如臂使指的感觉。所以只要牧天愿意,完全可以凭借强大的神识将能量之湖的控制权夺回来。
那股撕扯之力虽然很大,但因它出现的实在太晚,基本上算是大势已去,想要将已经进入域戒的湖水抢夺出来谈何容易?
两者之间并未僵持多久,撕裂之力便告不支,不一刻便被牧天全部收入域戒。
还未来得及为这次的抢夺大战的胜利高兴,忽然感到眼前闪过一道幻影,与此同时牧天所处的空间顷刻间暗了下来。
牧天顿时感到双眸一阵针刺般的疼痛,还未等他适应这里而做出应对措施,黑暗的环境电闪而过,一片废墟出现在他的眼前。
牧天踏在废墟之上,看着那里的焦黑,甚至还有几处正冒着浓浓的黑烟,这时一阵清风吹过,黑烟入鼻,牧天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
天空中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一股冰凉的感觉自他的脚下直冲入脑。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望着近处的断瓦残垣,牧天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自己在那里见过,他的心也不由自主的因这里的惨状莫名的悲伤起来。
片刻之后,他似乎看到了什么,眼眸陡然间放大,不可思议的盯着那处,脸上露出一抹愤怒,不甘,屈辱,还有一丝的回忆。
他看到一块焦黑的木板上歪歪扭扭的刻着几个大字:“父亲大人牧清远之墓,不孝子牧天立。”
他想起来了,这里不就是他的家吗?那块牌位不是自己那年的风雪之夜,偷偷从万兽山脉潜回来,用偷来的那把匕首刻的吗?但是当初自己在刻好之后,已经珍而重之的将它放入域戒随身携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神识遁入域戒,从中翻找着那块自己唯一的记忆之物,对域戒中那片能量之湖根本就没了任何的兴趣,甚至可以说在这一刻他已经忘了它的存在。
很快,那块牌位被其找了出来,拿出和眼前的比对,两块牌位一模一样,仿佛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怎么会这样?大娘,二娘,三娘……八娘她们呢?
牧天陷入深深的迷茫之中,但面对父亲的排位他不敢有丝毫的不敬,恭敬的跪倒,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父亲大人,您的天儿回来了,回来看您了。这么多年过去,不知你和大娘她们在那边过的可好,有没有想你们的天儿呢?”
忽然间来到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家,牧天的心在这一刻是最脆弱的,自从见到这一幕,他就没想过这是幻觉,更不知这是幻境。
这是迷失吗?
不,这是因为他对家太思念了,即便这是幻觉又如何,能见到这个世间对他最疼惜的人就足够了。
“对不起,父亲。天儿没用,到现在都没能救出母亲,让您失望了。”
说着,两行清泪不可抑制的出现在牧天的脸颊。
也正在这时,天空中忽然飘来一朵乌云,正处在极度悲伤自责中的牧天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的心已经被淹没。
“蓬!”
一声巨响自半空的乌云中想起,继而乌云褪去,一道黑影从中坠下,那道声音就是黑影落地时的响动。
牧天疑惑的抬眼望去,当看到那道黑影时,他的心顿时如遭雷击,全身都不由自主的颤抖。
那道黑影软倒在地上,绝世的容颜上露着骇人的苍白,无神的美目当看到牧天之时,忽然间射出两道神辉,瞬间回复清明。
那双眼中透露着慈爱,惊喜,怜惜,苦涩,还有种深深的悲哀和悔恨。她想要爬起,爬到牧天面前,想要看看自己的儿子。
黑影不是别人,正是那被圣暗城抓走,生死未卜的九妹,牧天的母亲。
“娘!”
一道震彻天地的凄厉喊叫声从牧天口中喊出,他想要起身去扶母亲,但忽然发现他居然动不了!
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意和恨意,到底是谁给他开这个玩笑?母亲近在咫尺,但他却无能为力,不但救不了她,连自己也被控制了。
他想要挣脱,想要反抗,但无奈束缚力太大,容不得他聚起半点原力,而且他愈是反抗,那种束缚的力道就愈大。
牧天不甘,死命的鼓动神识调动丹田,但这一切似乎都无济于事。原力在与束缚力对抗的过程中,缓缓的逸散,到得后来,他感到丹田中空荡荡的一片。不知何时,原力已然抽空。
这个发现,让牧天有种极度颓败的感觉,他绝望了,连带着精神都处于将要崩溃的边缘。
但望着依旧向自己招手的母亲,他知道他不能放弃,救出母亲这是唯一的希望,若是错过了这次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有这种机会。
可是已经空无一物的丹田,让他的身体依旧提不起半分力道,想救,如何救?
唯一能动的就是他的神识,但神识在这里能有什么用?
神识?魂力?
牧天陡然想起当初他逃出离火魅妖狐时的情景,这给了他希望,并且是唯一的一次希望!
“分身!”
牧天低喝声中,强大的魂力澎然爆发,庞大的灵魂威压连高天上的大雪下落的速度也因此慢了些许。
一道和牧天一模一样,浑身**的分身被他招呼出来,就在这刹那间,牧天的身子能够动了,但先前原力的消耗实在太大,他已没有力气支撑身体。
身子向前直接跌倒,四周冰凉的水之力入口,使得他有些麻痹的精神也不由一振。
勉强的翻身,艰难的睁眼。
四周蔚蓝之色比之前更为绚丽,哪里还有那破败不堪的家,父亲的排位,母亲的身影?
牧天猛地一咬舌尖,腥红的血液从他嘴角缓缓流出,从此处传出的痛感让他知道先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幻觉。
但他依旧心有不甘,甚至想刚才的那个幻境永远不要破灭,因为那里有他至亲至爱的人。哪怕父亲已经化为一堆枯骨,哪怕母亲身受重伤,只要能够陪伴在他们身边,直至终老,他也心甘情愿。
但幻境破碎,身边只有那块他从域戒中拿出的父亲牌位陪伴着他。目光恭敬的拿起牌位,轻轻抚着上面的字迹,仿佛是在为父亲按摩一般,一股暖流顿时流入他的心田。
忽然,左手小指处传来一股灼烧般的痛楚,牧天顿生警兆,这时他才想起之前为何会凭空出现幻觉,而且这种幻觉是如此的真实,自己不仅能感到雪花落在身上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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