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剑灵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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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剑灵修-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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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尽管聪明机灵,此刻也为紫珈仙子气势所慑,更为她的媚惑气息所迷,点头称是。

“小情郎可搂过你?”

云儿望着张剑殊,红着脸回答:“搂过。”

“那是被仇家追杀,我带她快跑的。”张剑殊解释,“我没别的想法。”

云儿道:“是的。”

紫珈仙子瞪了张剑殊一眼,又问:“小情郎亲过你么?”

张剑殊抢答:“也是逃跑的时候在地上打滚,不小心亲到的。”

云儿垂下头来,不敢直视,点头默认。

张剑殊刚松口气,第三个问题出来了:“妹妹,你和小情郎睡过觉么?”

张剑殊脸色大变,不待他说话,紫珈仙子学着腔道:“逃命的时候不小心睡的,是吧?”

张剑殊哑口无言,云儿道:“不是,是在我家睡的。”

紫珈仙子杀机陡生:“小情郎好手段,比起当年你逸清师叔还厉害。人家好好一个俊俏的姑娘,你可要负责。”

云儿云里雾里,不知所言,张剑殊吱吱唔唔,倒信不过。紫珈仙子对她几许温和怜爱,心道:好端端一个女孩被人家污了,自己还不知道。等她日后明白过来,又怎的样?“好妹妹,既然你和小情郎有了夫妻之实,从今以后,你们就要相亲相爱,夫畅妇随啦。你心里不许有别的男人,他心里不许有别的女人。”

云儿虽然不大明白男女婚姻,这时候被紫珈仙子点拨,大略懂了些,知道男女同在一室干系重大。自己虽不懂,剑殊哥哥岂会不知?剑殊哥哥既然肯了,多半内心里还是喜欢她的。否则逃命的时候,还要说断手救她的话么?自己已经付出,剑殊哥哥也接受了,那么她这一生,真要与他厮守吧?她害羞得偷偷看了张剑殊几眼,却见他正襟危坐,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心里涌起莫名的伤心。剑殊哥哥的心里果真有她么?

紫珈仙子抓住张剑殊的手,放在掌心抚摩,似乎暧昧,又像是真心的姐姐劝慰弟弟:“小情郎,告诉姐姐,你愿意和她生活在一起么?”

张剑殊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原想敷衍行事,又怕伤人太深,索性说实话:“不瞒姐姐,我心里也有所爱之人,已经容不得别的姑娘了。”

紫珈仙子面色不悦,估计小情郎说不出好话来,却听云儿干干笑一下,心里无比痛楚:“剑殊哥哥的心里藏着谁?徐家妹妹、你师妹、还是你朝思暮想的婧姐姐?”

“我……”张剑殊无言以对,甚至不敢看云儿的眼睛,他太怯懦了。

紫珈仙子为云儿叫苦,恨不得把负心人的肚子剖开,看看他的心是什么颜色,玉手贴着他的胸口:“告诉姐姐,你既然早有心爱之人,何必要害人家姑娘?”

张剑殊百口莫辩,即便说得清楚,紫珈仙子也不信,再说,他的心里何尝没有对云儿的欲念呢?他只能回答:“都是我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两个女子同时念叨。

紫珈将身子倚在张剑殊的怀里,无限柔情:“好一个‘一时糊涂’,当年他也是这样对我说的。男人变心就只会这一句么?也罢,若真是糊涂,我也不怨恨了。他根本不爱我,又怎么会怜惜我,只是一时糊涂吧。”她捧起张剑殊半边脸,“小情郎,你告诉姐姐,倘若姐姐把那三个女孩都杀了,你还会爱这姑娘么?”

张剑殊闻言大惊,啐道:“你太残忍了!”

“你对所爱之人真是情深义重啊,那么,你一定要辜负这位姑娘的心意了?”

张剑殊直面云儿,她面色大悲,似乎是呆掉了。他于心不忍,眼下却被紫珈仙子牵引,不得不说实话,咬着嘴唇说:“是的。”

云儿没有剧烈的反应,异常平静地靠着洞壁,微微笑着,笑容素净,看不出伤心。张剑殊知道,这实在比死还难过。这种感觉他也有过啊。

紫珈仙子幽幽看着张剑殊,含笑道:“既然是负心之人,实在不配活在世上,姐姐肚子饿,要吃了你,你愿意么?”

张剑殊木然点头。

紫珈仙子扶着伤躯,坐在张剑殊的腿上,轻舔嘴唇,含情脉脉道:“你人倒是不坏。”她勾住张剑殊的背,在他的脸上吹气如兰。云儿眼巴巴望着,无动于衷。紫珈仙子对云儿说:“好妹妹,待姐姐脱困,回头再捉一个给你,这种人实在不值得留恋。”

二人无法分开的手,居然也冰凉了。

紫珈仙子贝齿轻启,密密麻麻的飞蝗映入眼帘,在仙子口中乱飞。她舌尖触碰张剑殊的面庞,慢慢滑入他的嘴唇,撬开他的牙齿。飞蝗涌动,只待主人命令,便去新的天地痛痛快快吃一顿。

满是悲凉的情绪萦绕在心,甚至理智也被放到一边。云儿忽然以密术传音:“张剑殊,你若死了,婧姐姐怎么办?”

一颗惊雷在他的心头轰炸!

见不到婧姐姐,怎么可以死?

云儿又传音:“方才我们都被那女人的妖术迷惑了。你先冲破穴位,然后救我,我可不想死。”

“让姐姐看一看你的心是什么颜色的。”

张剑殊目光呆滞,似乎还未醒转,但就在刹那间,他咬住了紫珈仙子的兰舌!



第五章秘密 第八十二节:密谋

紫珈仙子目光一震,情知舌头已经被张剑殊咬紧,转而柔和,白皙酥嫩的的手按住张剑殊的胸膛,以密术传声:“小情郎,你喜欢姐姐,所以也想吃了姐姐么?”玉臂宛如灵蛇游进怀中,摸到龟灵马甲就停下来,“姐姐也喜欢你,姐姐的肉很香,你要吃就说一声啊。”
张剑殊紧守心神,把婧姐姐超凡绝尘的形象铭记在心,每有动摇就反复的回忆,媚惑之术不起作用。他传音道:“我不想死,放过我们。”

“姐姐的猎物总逃不了。”紫珈仙子长袖一卷,在云儿脖子上绕了三圈,奋力扯动,云儿痛苦叫唤一声,脖子已经掐在紫珈仙子的细指间,锋利的指甲几乎刺破云儿的喉咙。

“你不爱她,所以不关心她的生死。”紫珈仙子目光狰狞起来,“那么,你想看我怎样把她掐死,就在你眼前么?”

张剑殊屏住呼吸,继续听她说下去,体内一股热流泉水一般细腻缠绵地传给云儿,云儿神色从容,带着嘲笑的眼神望着紫珈仙子。

紫珈仙子手指用力,云儿脸色转青,笑容依旧淡定,没有对张剑殊说什么。张剑殊心急如焚,狠狠咬一下舌头。紫珈仙子“呵”的一声,血液从舌头向嘴边化散。张剑殊又解恨又担心,生怕紫珈仙子弄个鱼死网破。

这甜辣的滋味进入喉中,飞蝗回流争食,紫珈仙子呼吸骤紧,另一只手掐住张剑殊的脖子,细细品味窒息到濒临死亡的感觉。

“好一颗多情的种子,姐姐今天死在你手上也不觉得后悔。该看的人看了,该说的话说了,姐姐也没可活的。纵然再活一百年,怕也找不到痴情玲珑心了。”她莞尔一笑,露出不曾有过的纯情。仿佛是不如意的少女,搂着情郎殉情。

眼看两命呜呼,忽听铃铛急响不休,天空中一道剑气打将下来,凌云道长高声道:“卜算子,还不快现身?”

紫珈仙子急忙捉住铃铛,声音依然不停,眼看凌云道长追了上来。张剑殊传声:“须解了我们穴道。”

紫珈仙子无法,只得就范,但仍掐住他们的脖子,张剑殊也死死咬住她的舌头。云儿道:“大家一起松开!”三人六目交流,都是同意,以内息敛气,在同一时间松开,向山洞两侧靠去。云儿抚摩铃铛,铃铛遂是不叫。紫珈仙子正要拉动长袖,张剑殊先已弹出宝剑,割断袖子。云儿把脖子上的袖子解下,轻轻喘气。

这个时候,凌云道长落到地面。

沥雪剑白荧荧一片,寒气肆意扩散,如同寒冬腊月的风呼啦啦刮着。林子里的树木都裹了一层严霜,雾气更浓更烈。凌云道长拧转沥雪,剑气扫荡,穿隙而飞,树木惶惶震颤,就是山洞里也飞入几股寒流。

紫珈仙子冻得瑟瑟发抖,张剑殊和云儿有内息在二人体内来回游走,两人身子又靠在一处,情况要好一些。

“谁,站出来。”凌云道长喝道,眼睛看着前方。

洞里三人屏住呼吸,不敢稍动,紫珈仙子不知用了什么术法,把周身的玉色变做黑色,转眼就看不到了,只剩下起伏突兀的衣衫曲线。张剑殊眼睛生暇,盯着紫珈仙子丰满的胸部不放。忽听密音:“小情郎,你又不老实啦。”

云儿不客气,传音道:“你若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忽觉铃铛要动,又念咒安抚,心道:怪了,铃铛向来安分,我不念咒它决不动。今天莫非遇到故人,难不成这铃铛还有亲戚?

“是你。”凌云道长敛眉低语,本要捉妖,竟在这里遇到了南宫国师,心下便起一片波澜,南宫国师来这里做什么,他是否和妖族勾结来对付三仙?“玉灵苑是我门禁地,历代掌门长老在此长眠,不但外人,就是门内长老也不可随意进出。”

南宫国师淡笑道:“这个,我知道。”他本为捉那对男女而来,不想半路上看到凌云道长驾临,还是去了,“南宫焘一直想与真人好好聊一聊,碍于身边弟子众多,如今这里就我们两个,倒行个方便了。”

“何事?”

南宫国师目视凌云道长,说出此行目的:“擅入玉灵苑,乃是为了先人的骸骨。”

凌云道长长叹息:“果然为这个,南宫阳师弟的尸体当年就没有寻到。我与他交好,苦寻半月,一无所获,现今哪里有的找啊。”

南宫国师固是不信,冷笑道:“真人说笑了。我此来三仙最大的心愿就是把先人的骸骨奉回圣武院。真人若能助我,两派合并的事就此作罢,帝国军队也由你驱谴,你要是想坐上掌门道尊之位……”

凌云真人斥道:“闭嘴!”

张剑殊暗自高兴:“师公真有骨气!”

“哼!”黑暗里的紫珈仙子不屑一顾,“凌云老道老奸巨滑,岂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凌云真人道:“国师要怎么做就怎么做,门上门下都是掌门师侄担当,我不主事。南宫师弟的骸骨我真是不知,你要在这里找也罢,只是别惊扰了别人。”

“真人这点小忙也不帮么?”

“爱莫能助。”凌云道长吐出四个简单的字,纵身一起,即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只有涌动的气流在国师周围流转。

“嘴巴倒严实。”国师冷哼一声,思忖那对男女定然无影无踪,不知冥顽到了哪里,他旋身疾飞而走。

确定两个人都走了,紫珈仙子放出玉华,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张剑殊道:“糟了,奶奶有危险么?”

云儿方想起奶奶:“她闭关修炼,容不得外人惊扰,我们快回去。”说话间,紫珈仙子怪笑一声,无数发光的飞蝗从耳鼻嘴里冒出,群舞而来。张剑殊早有防备,真气提到掌中,破空一击,爆死一群飞蝗,其余一滞,张剑殊抱起云儿逃之夭夭了。

紫珈仙子不想张剑殊小小年纪真气如此强大,旋即一愣,他们已经飞出洞口,云儿转动铃铛,念起咒语,只见从铃铛里飞出一脉气流,化为手形,提起一棵大树填进洞里。紫珈仙子即便不死也决难追到他们。

张剑殊忍不住扼腕,云儿俯身在耳畔问:“剑殊哥哥心疼她?”

张剑殊摇头:“那种女人我不心疼。”

二人在林间飞遁穿行,云儿认得道路,铃铛又不时把碍眼的数枝打落,因此一行顺当。云儿忽然变色道:“我们这条路固然能避开老道,路程却长了许多。你放我下来,我又不是不能飞。”

张剑殊恍然大悟,此刻已经不是云儿脱臼、国师急追的情况了,倒叫云儿赚了他许多脚力。云儿抿嘴笑道:“傻哥哥,你这样笨,人家怎么会看上你。”

张剑殊又耍起无赖:“你不是喜欢我么?”

云儿红着脸照他脸上抓一把,又郑重道:“我们要穿过寂灭坡,你怕么?”

张剑殊不知道寂灭坡的凶险,在他看来,在炎龙肚子里走一遭,世上再没有他不敢去的地方,反问:“你怕不怕?”

云儿想了想,道:“为了救奶奶,我一定要过。”

张剑殊怪笑道:“我是不想过,但你硬要闯,我也只好跟着去,谁叫我们粘在一起呢?”

云儿苦笑一下:“如果这样,把我的手砍掉,放你回去。”

见她眼眶里有薄薄凄凉的泪水,张剑殊登时软了心化了肠,柔声道:“你到哪里,我跟到哪里。”

云儿咧嘴笑道:“好哥哥,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张剑殊赔笑,只是心里起了一丝淡淡的忧伤,婧姐姐的身影似乎一直在云儿身上闪着。


第五章秘密 第八十三节:寂灭坡

久远年代的尘埃随着厚重的脚步声从洞顶脱落,安静的灯火呼出的热气把尘埃托得上下跌荡,两排的排水沟干涸地只有烟灰。黯淡的壁画上映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顺着还算平坦的石路,星朗目光流连,几许叹息声在喉咙里发出,然后回荡于寂静空旷的密室,灯火微微跳着。

“她还好吧?”星朗停下脚步问。

太白先生笑一笑,道:“很好,和二十年前一样,一点没变,还是那样的年轻漂亮。”

星朗听了,没由来感觉一阵酸楚,在知交前不好显露,淡笑道:“如此,多谢了。”

太白先生走到前面,面对黑暗,朝后面的天下门主道:“我答应你的事,何来谢与不谢?”谪仙在手,对着一丈外盛油的铜壶吸气,火油飞线一般绕转剑身,就像是缠得密密麻麻的麻线圈。太白先生小指轻弹剑柄,麻线圈呲地燃烧,飞进黑暗,一个巨大的铜人坐像出现了。铜人盘坐于蒲团,两手放于膝盖,手背上各有一盏油灯。流火绕了一圈方凭空散去,而两盏油灯开始静静燃烧。

铜制的蒲团底座下,有一排镏金大字:玉清子坐化像。

太白先生朝铜像拜了一拜,星朗竟也屈身下拜,而后说:“只是佩服,无他。”

“玉清子师宗斩落妖祖头颅,你也能拜他。如此气度,岂是一个小小的太苍能容下的?”太白先生嘴上赞许,心里却不是滋味。

铜像的后面,还打了一副沉重的锁链,锁链已被砍断,只剩一部分,上面沾满了血迹。星朗心头一颤,朝锁链狠狠地劈一掌,那链子居然纹丝不损。

“这可是世上最坚硬的冰凌铁,怎么能砍破?”太白先生感怀前事,“她就在这里困了五年,五年!直到我从先帝那边偷来了太薇剑,她才脱困的。”

“凌云老儿!”星朗怒火中烧,一掌拍在铜像上,陷了一只深深的掌印。

“你斗不过我师父。老狐狸狡兔三窟,步步小心,你根本算计不到。”太白先生目光一闪,在一个角落,一方矮桌,两只蒲团,桌上一套酒具,桌面干净,想来是星朗预先收拾了。他走过去,倒了一杯酒,想也不想就落了肚,回味道:“冯玉琼!好酒,而且是老冯家的百年陈酿,宫里头可没有,你却弄得到。”

“你就不怕我在酒里下毒么?”星朗反手一吸,另一只盛满美酒的杯子飞入掌中。

太白先生哈哈笑道:“常言道‘一杯冯玉琼,做鬼也风流’,这等只有天上神仙才能享用的琼汁玉液喝死也甘心。再说,我要是死了,她可是寡妇喽。”

“后宫佳丽三千,她能有几分颜色?一样守活寡!”紧接着,星朗毫不客气地说。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爱美人,胜过江山。”太白先生面容转紧,又斟了一杯冯玉琼,拿在手里把玩酒杯。

“说得好听。”星朗冷笑,“我见过令公子。”

太白先生心头一动,皮笑肉不笑:“是么?”

“你知道我所指是谁。这些年他们母子可曾相认?”

太白先生直摇头:“认不得,她只当儿子死了。这些年也渐渐忘了伤心事。”

星朗若有所思:“这个孩子啊,有你们的一半,也有我们的一半。你面子大,居然风如真人肯收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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