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怎么样?”欧诺斯担忧地问。
“我才不感谢你!”颜沁掩饰自己的惊吓神情不想理他。
“奶怎么了?”他敛眉瞥她。
“士可杀不可辱。”她对他吹胡子瞪眼睛。
“不可‘卤'?那不妨用’蒸'的。”他瞧她生气的模样,忍不住逗她。
“一点也不好笑。”她的心情如冷锋过境。
“是不是不想当啦啦队长?”他低声问。
“当然,简直大才小用。”她抱怨。
“不如来我公司的橄榄球球队当中锋吧!”欧诺斯天马行空地说。
“真的吗?”颜沁天真的眼眸霎时大放光明。
“假的。”欧诺斯掐了掐她的鼻子。
颜沁扁扁嘴,两臂交叉在胸前,心灵受损。
“奶该知道橄榄球是很激烈的运动。”欧诺斯真切的告诉她。“我可不愿奶受伤。”
颜沁睨了他一眼,发现他紫蓝色的眼眸十分认真。
她心底有许多感动的因子在游动,沈默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慎重地对他说:“关于啦啦队长一事,我会认真考虑的。”
“哦!为什么要改变主意呢?”欧诺斯好奇地问她。
“俗话说的好,退一步海阔天空嘛,何况为自己心爱的人加油打气,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只好认分了。”颜沁唇角微微上扬。
“希望奶答应。”他俯下头吻她,她温驯的给他最甜美的回应,银亮的阳光像天使的微笑,放射着无限的祝福。
“好亲热!”一声突来的酸言酸语打破了这份甜蜜。
两人同时分开,看向骑着一匹棕马迎面而来的金发碧眼美女。
“好久不见,瑞克。”金发美女向欧诺斯打招呼。
瑞克?颜沁不懂这个女人为什么叫欧诺斯瑞克?她奇怪的仰看欧诺斯,但他的目光顿时全停留在那美女身上。
她仔细的瞧了那美女,发现自己曾在哪儿见过她 对了,她就是报纸上那个亲吻欧诺斯的“啦啦队长”。
“嗨,布兰妮。”
颜沁发现欧诺斯和她打招呼时唇边的微笑特别性感迷人。
“你瞧,我戴上了这枚钻戒,这是我陪你去德州出差时你送我的,好不好看?”布兰妮肯定了此刻在欧诺斯怀中绝美的中国女孩是他的新婚妻子!但她不仅忽视她的存在,还展示了手上硕大的钻戒,示威的意味相当浓厚。
其实布兰妮十分不平衡!
以前这个马场俱乐部通常是她和欧诺斯约会的地点,现在他却公然带着这中国女孩在这里出现,这给了她很大的刺激。
“不错。”欧诺斯莫测高深地瞥着布兰妮,不知她在玩什么把戏。
“我先走喽,有空跟我连络。”布兰妮旁若无人的对欧诺斯抛了一个媚眼,熟练地驾马奔离,自始至终像没注意到颜沁的存在似的。
颜沁忍不住用暧昧的语气问欧诺斯:“你何时有空呢?”
“别闹了。”欧诺斯爱笑不笑地说,没有特别向颜沁解释什么。
“那女人为什么叫你瑞克?”颜沁觉得这其中另有文章。
“那是一个……昵称。”欧诺斯没有否认。
“只有她这么叫你吗?”这令人有点不是滋味!
“和我很熟的朋友才会那么叫我,奶也可以啊。”欧诺斯平和地道。
“不。”颜沁严肃的拒绝,盘问他:“她是你‘很熟'的朋友?”
“她是球队的啦啦队长。”欧诺斯坦承,颜沁却好像被打了一记闷棍似的。
“你几时去德州出差,我怎么不知道?”她挖苦的问,阳光早已从颜沁心底褪去颜色,她轻易的可以联想 “也许,新婚之夜后你并不是去打球……而是和她去德州。”
欧诺斯以沈默代替回答,显然他是默认了!
颜沁忽儿红了眼眶。“你太可恶了。”她从高高的马背上跳到草地上,奔回俱乐部里。
欧诺斯立刻跃下马紧随着她,在走道上将她掳获。“听我解释!”
“我不听,你这个骗子!”颜沁挣开他的手,跑得远远的。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去打球。”欧诺斯说明,不理会走道上来往的人正投以注目礼。
“去你的!”颜沁摘下头上黑色的安全帽,愤怒地砸向他,疾速的跑进专属的更衣室中。
欧诺斯硬挺的承受她的攻击,旋即追了进去。
“你这个说谎的笨蛋、无赖、恶棍……”颜沁将更衣室中触手可即的东西全砸向他,最后才发现自己浑身发颤,且流了一脸不争气的泪,她无法接受被他的蒙骗。
欧诺斯走向情绪失控的她,温柔地对她说:“我们回家去。”
“少在那里假仁假义!”她不屑。
“我不想和奶争执。”他伸手掳住她的腰。
她触电似的跳开,反射性的吐了一口口水在他脸上。
欧诺斯脸上迅速闪过惊愕,面容森峻僵化;但他并没有生气,取出手帕将她的“杰作”拭去,平和地对她说:“我们回家。”
回到家后,颜沁一连几天都独自待在书房不愿和欧诺斯同床共枕,也不理他。
欧诺斯简直黔驴技穷,不知怎样才会得到她的谅解!
其实他有她书房的钥匙,但他一直在等她恢复平静,没有去侵犯她的领域,但他似乎怎么等也等不到那一天。
这夜,他取了钥匙打开她的书房门,房内十分静谧,而他发现她竟瑟缩在沙发上睡着,她的小脸消瘦不少,即使入睡眉儿仍紧蹙。
他倾身抱起她回卧房却因此惊动了她
“你做什么?”颜沁怒瞪他,从他怀里跳脱,跑到落地窗边,离他远远的。
“回房里。”欧诺斯走到她身后充满耐性地劝说。
“不要,不要!你骗我……”颜沁情绪不稳地对他控诉。
“我没有骗过奶,也没有意思骗奶,是奶自己说我去打球的。”
“那你就顺理成章吗?”
“不,我承认我有错。”
“我讨厌你。”
“奶别这么孩子气!”
“我孩子气?!”颜沁不服气地指责他。“我是不如你那个女朋友布兰妮,我承认,行了吧!”
“我没这么说过。”欧诺斯好话说尽,但似乎起不了任何作用。
“你滚!”颜沁激动地叫。
“只要我走出去,就不可能再进来。”欧诺斯严肃地道。
“那是你家的事,滚 ”颜沁管不了三七二十一,顺手拿了一本厚重的书又要砸人。
欧诺斯眯起双眼盯着她的举动,但这次他不再放任她胡作非为,他一把夺下她的武器,擒住她的手,一路将她拖出书房。
“你凭什么……放开我,我讨厌你,我恨你!”她死命地挣扎,对他又抓又咬,像只抓狂的小野猫。
欧诺斯不为所动地将她拖进卧房,锁上房门。“闹够了吧!”他放开她双手插在裤后的口袋,不愠不火地问她。
颜沁咬牙切齿,脑火中失去理智的一巴掌打向他。
这一记秋风扫落叶的火辣声响回绕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气消了吗?”他问,眼眸如同幽暗的冷井。
颜沁霎时间清醒,怔怔地看着他脸上的红痕,以及手臂上渗血的齿痕及抓痕,发现自己的残忍及无情,她想道歉,却又说不出口。
“我不会原谅一个骗子的。”她倔强地说。
欧诺斯的唇边有道淡淡的喟然,他没有说任何话,转身离去。
颜沁从泪雾中看着他远离自己,心底隐隐的痛楚,但她就是不肯原谅他,更无法和别的女人 分享他!
每天颜沁都故意逗留在外面直到天黑,她要求家教带她去拜访名胜,去三观环球影城……就是不待在家里。
虽然她知道欧诺斯以门房灯坏了当藉口,天天亲自在大门口等她回家。
但她的伤痛一点也没有愈合,她不再像往昔那样亲密的和他相处。
“到家了,沁儿,明天我有个面试不能陪奶了。”家教将车停在欧诺斯宅院的大门口。
“好吧,放奶一马。”颜沁笑了笑,下了家教的车,心情烦闷地走向大门。
月黑风高的暗夜中,她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对街有道诡谲的晶光在闪动,有个猥琐的黑影正缓缓地接近她。
“回来了?”门内的欧诺斯听见颜沁的声音,为她开敞大门,他日复一日的为她守候,尽全力的想维系他们之间这份即将消失的爱情,企盼得到她的谅解。
他那么的在意她,但她绝丽的小脸却永远只有冷漠。
突然那个黑影伴随着冲天恶臭朝颜沁冲了过来 “纳命来!”
颜沁惊诧地回视,欧诺斯惊觉不对劲,奋力地一把将她推开,黑暗中那道诡异之光瞬间消失在欧诺斯的胸膛上,欧诺斯砰然倒地!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欧诺斯?!”颜沁惊心动魄的尖叫,那道诡异晶光再度浮现,朝她而来。
颜沁抬腿狠狠朝黑影一踢,黑影哀叫一声,抱头鼠窜。
“快报警 ”颜沁朝门房内的守卫大喊,追了过去。
“给我站住。”颜沁发出严正的警告,擒住那个黑影让她在街灯下现形。
颜沁惊愕了,这个满身污垢的疯女人竟非常仇恨地瞪着她。
“都是奶这个可恶的坏女孩夺去我的一切。”恩娜不知死活的以手中布满血迹的尖锐玻璃片向颜沁挑衅。
颜沁看见玻璃上的血迹,整颗心急遽地绞痛起来……
“奶这个疯子,竟伤了欧诺斯……”她双眼冒出火花,俐落地踢掉她手中的玻璃,以空手道把她打得趴在地上惨叫。
“救命,救命 ”恩娜尖锐的喊叫,她不知道原来这个中国女孩功夫一把罩,看来她真是失算了,这下她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颜沁痛打了这个疯女人一顿后,忽然觉得自己的腹部一阵阵的抽痛!
但她顾不了那么多的强忍下来,忧心如焚地牵挂着欧诺斯的安危。
终于,警察在她没被这疯婆子身上恶臭晕前赶到,将这个疯妇逮捕。
尾声
“你会没事的,欧诺斯,医院就快到了……”救护车上,颜沁紧紧地握着欧诺斯的手,万分担心地盯着他愈趋苍白的脸。
血液从他的胸膛不断迸流,将整件白衬衫染红,连止血带都起不了作用。
她真的没想到,刚刚他还活生生的在眼前,此刻生命力竟一点一滴的消失!
“欧诺斯……不要离开我……求求你……”她将他冰冷的手贴在自己的面颊,悲伤地泪流满面,欧诺斯露出虚弱的笑容,昏沈且吃力的移动手指,轻抚她脸上的泪。“别哭 ”
“不要留下我一个人。”颜沁无助的泪成串成串的坠落。
“傻瓜。”
“我不要你死!”她痛不欲生的乞求。
“不会的……”他安慰她,不忍心见她悲恸,其实自觉似乎快不行了。
他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为女人而死,但此时此刻他觉得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死是件光荣的事。
“都怪我只顾着恨你,让你天天为我等门!是我害了你受这么严重的伤……我该死、我该死……”颜沁相当自责。
“别这样,宝贝!如果因此……能得到奶的原谅……那又有什么关系。”欧诺斯了无遗憾。
“我原谅你,不会再怪你,你有多少女朋友都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她愿用一切来换回他的生命。
“Only you……”他用最后一抹深情眼波凝视她,气若游丝地向她表白。“自从……德州回来,就决定了……除了奶,我生命中将……不再有任何女人。”
她惊异地凝视他,胸中涌进更多痛楚。“为什么你不早一点告诉我!”
“奶没有给过我机会……”他的手指再度抚去她的泪。“别再吃醋了,奶不理我,我会很难受。”
“对不起,欧诺斯……对不起……”颜沁一连迭声的道歉,欧诺斯却已顿失知觉……
她的眼瞳中闪动着惊恐,伤心的痛哭失声,在过分的悲恸情绪中她昏厥过去。
四下一片幽静,颜沁梦见欧诺斯化成天使甜蜜的亲吻她。
“欧诺斯……”她心痛的低喃,心碎的从梦中醒来,凄楚的泪盈满眼眶。
“我在这儿。”
颜沁心揪得一紧,张开眼梭巡着声音的出处。
欧诺斯躺在她隔壁的病床上,他上身缠着雪白的绷带,手臂打着点滴,但已十分清醒。
“你?”她的眼眶灼热,欲言又止,心底燃起感恩的光辉。
“我动了一个手术,医生说幸好没有伤及内脏,不过那已是四十八小时前的事了,睡美人。”欧诺斯热烈地瞥着她。
“我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颜沁觉得奇怪,她又没病没痛竟也在病床上,而且还吊着点滴!
“护士说奶昏倒了。”欧诺斯关爱的瞥着她。“奶现在觉得如何呢?”
“我好得很啊,怎么可能昏倒,瞧我这么强壮。”颜沁急急忙忙拭去泪,想起身证明自己真的一点事也没有。
“宝贝,给我躺下,别动。”欧诺斯急忙地劝阻她。
“你为什么那么紧张?”颜沁乖乖躺下,十分不解自己究竟怎么了。
“奶怀孕了,但有点动到胎气。”
“什么……”颜沁的明眸霎时间绽放出灿烂的烟花。“难怪了!”
“难怪什么?”欧诺斯问。
“我打了那个疯女人后,觉得腹部有点痛!”
“老天!”欧诺斯担心的叮咛。“听着,医生说奶必须情绪稳定,任何运动都不能做。”
“是遵命,欧诺斯大人。”颜沁俏皮的笑,心底有种作梦般的飘然感受。“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我要当妈咪,你要当爹地了!”
“开心吗?”欧诺斯笑问,朝她伸出手。
“当然喽,这表示我们‘做人成功'嘛……”颜沁欣喜的也伸出手,横越小小的走道让他握住。
“应该是中国的‘郑成功'吧?”欧诺斯只听过这个。
“郑成功?欧诺斯,你愈来愈会说话喽,不过我们两人加起来是中西合壁。”
此刻两人居然又开始鸡同鸭讲,不过比起初见那时,可算得上是灯光美,气氛佳,情投意合。
“欧诺斯,你知不知道那个疯女人是谁,为什么要找上我呢?”颜沁很纳闷。
“不就是疯女人吗?”欧诺斯轻描淡写一句话带过,不愿让爱妻伤神。
“我有个想法 ”颜沁甜甜地对欧诺斯笑。“等我生下Baby后,就当你的啦啦队长。”
“这真是太好了,伙伴!”欧诺斯笑逐颜开。
“只是伙伴而已吗?”她不因此而满足。
“简直是超完美的组合。”欧诺斯给了她一个圆满的回答。
欣喜的笑声扩散了一室,爱意及开怀从他们彼此紧握的手心传达,幸福的喜悦流露在眼底、眉梢。
有人说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 我在你面前,你却不知……我爱你。
那最近的距离不就是 爱情没有国籍的界线,有缘千里来相会喽!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