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伙,岂是他可以控制的?!
令狐景天一脸难色。
“师傅,我……”
丁刃再次抬起双臂,重重地扶住他的肩膀,目光深沉。
“景天,师傅相信你可以做到!”
迎上丁刃的目光,令狐景天深吸了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
没用,叫破喉咙?
练功厅内。
野火再一次揉着肚子向着门外张望。
昨晚折腾了大半夜,今晨又起得很早,又练了半日的刀,她早已经饿了。
眼看着时间早已经到了正午,怎么风雷还不出现呢?!
这几日早已经习惯了练剑时她的冷嘲热讽,今日这个丫头一直不出声,他反正觉得不习惯。
收住身势,令狐景天侧脸看向了野火,心中隐有疑惑。
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她,突然听到某人夸张地啸叫。
“风师兄,你再不来我要饿死了!”
怪不得无心骂他,原来是饿了。
令狐景天不由地面露鄙夷,刻薄道。
“你将喉咙叫破,风师兄也不会来的,他和师傅一起办事去了!”
野火顿时一脸无奈。
假宋强走了,现在风雷也走了,谁来做饭?
抬脸看向对自己冷脸相向的令狐景天,野火脑中灵光闪过。
反正她的锦囊失而复得,现在银子有的是,还怕会饿死不成。
迅速起身走到令狐景天身边,野火笑得很甜美。
“令狐师兄,今天您仗意直言,为了报答您的恩情,我决定请您吃饭,咱们再去饕餮天下吧!”
怎么,现在想到向他道谢了?!
令狐景天难得地扬起唇角,促狭地笑了。
“师傅吩咐,在他回来书院之前,让我仔细看管你,不能让你离开书院半步!”
一向冰冷的他,少有的露出调侃的表情,那张俊逸的脸庞便越发显得诱人。
只可惜,野火此时只恨不得将他高挺的鼻子揍扁,一点也没有欣赏美男的心情。
“哼!大不了我自己做!”
冷哼一声,她大步走向厅外。
“令狐景天,您放心,我一口都不会留给你!”
无所谓地耸耸肩膀,令狐景天收剑回鞘,大步随在她身后走了出去。
师傅既然把看管她的任务交给他,那么,他就不能辜负了师傅的期盼。
因为丁刃于他,绝不仅仅是一个导师而已!
调戏,良家王爷!
翻遍整个厨房,野火的战利品不过就是一只硬得可以砸扁令狐景天鼻子的剩馒头。
不要说能吃的熟食,便是生的食材,也是一样没有。
转脸看着斜倚在门柱上,看着她将原本整洁的厨房变成一片混乱的令狐景天,野火缓缓地眯起了眸子。
“令狐师兄,师傅说让你看管我是吗?!”
“不错!”
令狐景天答应着点头,并没有注意到不知不足已经中了某人设好的圈套。
“这么说来,我有什么需要都要向你这位师兄要了!”
野火扬起唇角,露出小痞子调戏良家妇女一般的无赖笑容。
“令狐师兄,我饿了!”
令狐景天丝毫不为所动,师傅只说要看好她的人而已,她的胃可不是他的负责之列。
“好,你不管是不是!”
野火将手中的硬馒头丢到竹篮子里,抬步便冲向厨房外。
“我自己想办法!”
一只手掌闪电般地探过来,抓住了她的胳膊。
“师傅说过,不许你离开书院!”
“令狐景天,你不是人不会饿,我可是人是会饿的!”
野火挑眉低吼。
令狐景天抓着她胳膊的手掌本能地一震,接着就缓缓地松了开去。
感觉到他的异样,野火本能地侧头看向了他的脸。
注意到他眼中明显的黯然之色,野火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有些重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轻吸了口气,大步走出门去,令狐景天右手一挥,便召出了他的飞骑鹰隼傲风。
“如果不想给师傅添麻烦,就留在这里!”
闪身掠上鹰隼的后背,令狐景天轻抖手中的缰绳,架着鹰隼傲风绝尘而去。
看着那一人一鹰的背影渐渐远去,野火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如果你知道我和你一样,是个可以长出翅膀的家伙,或者就会明白我真的不是讽刺你!”
王爷,咱们和解?
王爷,咱们和解?
令狐景天回来的很快,从鹰隼傲风背上跳下来的时候,他的手中多了一只精致的食盒。
早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的野火立刻就一脸欣喜地迎了上去,接过了他手中的食盒,迫不急待地打开。
打开盒盖,便是一阵香气扑面而来。
食盒内的菜色,精致而诱人。
野火一边吞咽着口水,一边就打趣道。
“令狐景天,你不会在里面做了手脚吧?!”
为了帮她弄吃的,他特意回了一趟皇宫,这家伙还在这里说三道四。
令狐景天面色一寒,一把就抓住了食盒的提手。
“不想吃就直说!”
野火哪里会任他把吃的夺了去,直接提着食盒走进厨房内,便将里面的菜一盘一盘取出来,放到小桌上,侧脸看令狐景天还站在门外,不由地皱眉。
“怎么,在这里吃饭很掉您的价吗?!”
令狐景天挑了挑眉毛,终于还是走进去,坐到了她对面的椅子上。
二个人第一次没有争吵,没有抢菜,和和平平地用掉了一餐。
起身将自己烧的茶水倒一碗送到令狐景天面前,野火的语气少有的郑重。
“我仔细想过了,咱们吵来吵去也是无聊,今日起,就和平相处吧!师傅他信得过我们,我们绝不能让他失望!”
一边说着,她就向他伸过了自己的右手。
目光掠过那只纤长白皙的手掌,令狐景天本能地忆起二人在鹰隼背上之时两手的偶然相握。
缓缓地站直了身子,他垂脸不敢看她的眼睛。
“与其在这里说大话,不如抓紧时间去练刀吧!”
收回手掌,野火重又恢复了平日不羁的模样。
“要说练刀,我倒要提醒你,你之前用的那一招‘龙首九绕’我觉得真的是很花哨,不实用!”
“你懂什么,那是为了迷惑敌人!”
令狐景天撇了撇嘴。
“如果我的对手是你,你跟本就看不清我的攻击方向!”
“不可能!有胆比比看!”
“比就比!”
……
野火重又开始与他针锋相对,好像,刚才说和平共处的那个人不是她。
PS:今天到这里, 大家明儿见:)
王爷,春心躁动?
当!
伴着一声闷响,一黑一红两个身影在空中交错而过,分别落在刀字部校场两端。
半空中,一条红色布带缓缓飘落,无声地落在淡青石砌成的地面上。
轻吸口气,令狐景天缓缓转身。
看到校场那端微挑着眉毛,一脸不甘,及肩发散落,提刀向他再次冲过来的野火,不由地微怔。
时值正午,阳光将她的一头红发映得耀眼如火。
红发、红衣,越发映得那一张俏脸如脂如雪,晶莹的透明。
风将她的发丝吹乱,野性的五官因了发丝的掩饰,平添了几许女性的柔美和妩媚,与粗旷古拙的巨刀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虽然明知道她是女子,令狐景天却并未真的见过野火如此女性化的时候。
平日里野火又总是一种痞里痞气,与他针锋相对的不羁姿态。
更多的时候,令狐景天是忽略了她的性别的。
现在突然见到了她如此不同的另一面,他突然有种恍惚的感觉。
本能地,便想到了那日清晨与她的一计晨吻。
令狐景天的心,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躁动。
心神一乱,他手中的动作不由地也慢了一拍。
野火虽然不过只是练了半个月的刀法,却靠着天生的灵性和与烈焰刀的默契。
再加上经过了玄羽的点拔,令狐景天苛刻的批评,以及丁刃开启她身体潜能的那一颗“力量的种子”等等,所有的机缘巧能都在促进着她的进步。
可以说,每一日,她都在不停地突破着自己。
虽然在刀法上,与丁刃尚有天壤之别,但是,相对于之前的自己,无论是对刀的感觉,还是技巧变化,力量掌握,野火已经有了质的突破。
高手过招,失之毫厘,便差之千里。
令狐景天失神的那一瞬,野火人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双臂一挥,手中巨刀烈焰便直击在令狐景天仓促迎出的长刀上。
强抢,王爷之物!
重剑无锋!
在经历了穿越之后,野火的体质早已经发生了异变。
本身的力量再加上烈焰的霸道,这一击,何止千斤。
饶是身手不俗的令狐景天,也控制不住地后退了二步,才稳住身形。
稳稳落在他的面前,野火一脸地得意。
对她来说,能够将令狐景天击得后退二步,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
一手扶刀,她直接向令狐景天伸出了左手。
“拿来?”
“什么!”
令狐景天一头雾水。
野火抬手指指自己的头发。
“你割断了我的发带,当然要赔!”
上下打量他一圈,她的目光垂着的那根红色丝带上停住。
也不开口,直接就探手捏住了那根带子的一端,直接将其夺了去,一边就松开刀柄,直接用手将头发拢到脑后,用那根丝带系住。
满意地摸摸脑后的马尾,野火一点也没有客气的意思。
“好了,这根丝带归我了!”
“不行!”
令狐景天抬手便夺,却被野火轻灵闪过。
这些天来练习刀法,她的轻松也有了不少的进步,身法手眼都比之前有了很大的提升。
一闪之下,令狐景天便抓了个空。
“真小气,不就是一根丝带吗,还给你!”
野火抬手准备扯那丝带,目光却捕捉到空中迅速掠过来的大雁和猫头鹰,看清大雁上的丁刃,她不由地满脸惊喜。
“师傅回来了!”
令狐景天侧脸看过去,看到那一对飞骑,眼中同样闪过喜色。
不多时,大雁和猫头鹰便落到校场之中。
野火和令狐景天同时向丁刃和风雷迎了过去。
看到风雷背上负着的灰色身影,二个人俱是露出了疑惑。
“不要多问,快去准备一些热盐水和干净的布来,帮他清理伤口!”
丁刃迅速下令,一边就大步带着风雷走进了厅内。
野火和令狐景天不敢怠慢,忙着就冲到后面,烧了盐开水,又取了一些干净的棉布一起送到前厅来。
少年,竟是绝色!
那原本背在风雷背上的灰衣人,已经被放到了侧厅的矮榻上。
他的脸上有大片的血迹,头发凌厉地垂下来遮住脸面,看不太真切容颜,只能从身形上看出是一位男子。
身上的灰袍子上也满是破洞,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看上去触目惊心。
即使是野火这样自己都挂过彩的角色,看到他的伤,仍是控制不住地皱起了眉尖。
忙着就将手中的棉巾擦成小块,浸入盐水中。
风雷和令狐景天帮着压住那男子的身子,野火便仔细地帮他清理伤口上沾着的土尘和沙砺。
身上的伤口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丁刃也取了药箱回来,帮伤者仔细上药。
野火就用剩下的干净棉巾将那男子抹掉了脸上的血迹。
发丝撩开,血迹抹去,露出来的赫然是一张精致的脸庞。
不过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斜飞入鬓的长眉,高挑的鼻线,苍白的唇,唇线优美。
五官精致不逊于令狐景天,气质却与野火见过的几位男子有极大的不同。
不是玄羽般的妖孽,不是令狐景天般的清冷,更不是皇甫贤的单纯和蓝玉的脱尘。
那张脸,脸色苍白,长眉因为吃疼皱起,尽显着一种阴柔之美,让人生出本能的怜惜之心。
那样的一个人,似乎天生就应该被人宠爱的!
“好了!”
丁刃仔细帮灰衣少年束好左臂上的绷带,这才直起了身子。
“估计他要到是晚上才会醒了!”
“师傅,他究竟是谁?!”
野火好奇地问道。
“我们追踪玄羽的时候遇到他的,当时他为了救一只雏鸟从山崖上摔了下来。”
丁刃简单地介绍了一句,接着便将目光转向了野火和令狐景天。
“明天就是八部之争的日子了,你们两个可准备好了?!”
“师傅放心,野火(景天)自会全力以赴!”
二个人同时开口答道。
少年,竟是绝色!(2)
不等丁刃出声,野火已经撇嘴斜了一眼身侧的令狐景天。
“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不要拖我的后腿!”
令狐景天不以为然地仰起下巴,满脸琚傲。
“我想,就算你我二人中有一人拖后腿,那个人也绝不是我!”
“盲目自信!”
野火嗤之以鼻。
“不自量力!”
令狐景天毫不犹豫地还击。
风雷皱起眉头,丁刃的眼底却是露出玩味的笑意。
受伤的年青人被抬到了野火和令狐景天之间的那间空卧房。
出乎丁刃的意料,那少年晚上的时候并没有醒过来,野火几次进去查看,他的眼睛一直轻瞌着,安静地躺在床上没有半点反应。
一夜无话。
第二天,野火早早就起了床。
今天可是八部之争的大日子,她心中十分兴奋。
洗漱完毕走出房门,一抬脸就见一个清瘦的背影扶着廊柱而立。
听到她的声音,那人缓缓地转过身来,轻轻柔柔地向她扬起了唇角。
“早!”
正如野火的想象,少年有一双极出彩的眸子,他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眸子里似乎就莹上了一层水色。
恍若湖水轻漾,让人心中升起一片温柔的涟漪。
不是别人,正是丁刃带回来的那个孱弱少年。
“早!”
野火礼貌性地回他一句,一边就关切说道。
“你身子则愈,应该多休息!”
少年的目光停在她身后的巨刀烈焰上,眼中流露出掩饰不住地羡慕。
“真羡慕你们这些厉害的武者,如果不是我自幼身子孱弱,不能习武,一定也要到这九天书院来!”
不等野火出声,不远处吱呀一声轻响,却是令狐景天从自己的卧室走出来,看一眼走廊中的男女,直接便转身穿廊过院,走了开去。
“这位公子的刀好漂亮!”
少年的目光掠过令狐景天腰间垂着的窄刀九天龙吟,轻声感叹道。
王爷,我的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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