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朝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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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的生活-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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禛是彼此都投了感情,尤是近年来,这种感觉越来越深。然,她尽管愿意一直默默的支持他,关切他,他亦对她多方包容,真心相待,却做不到彼此坦承信任。

    也就因此,她才希望弘历,茗微二人能生出感情,真正成为一对夫妻。毕竟他们观念相同,外在环境对二人甚犹,该是彼此相扶相持共伴一生。。。

    相较于慧珠心生感慨,茗微心里是莫名的一阵激动,她抬头几不可闻的应了声,打消了摘还镯子的念头,复又实成实的朝慧珠深深叩头一拜,道:“臣媳谢额娘赏赐。”言毕,又听嬷嬷咳一声,方才记起一事,不由为自个儿的失礼脸红,忙回身取出亲手做的一双绣鞋重又奉至头顶,羞赧一笑道:“请额娘笑纳。”

    慧珠丢开忽起的怅然,接过绣鞋细细一看,不由眼前一亮,大感兴趣道:“上次你送来的那幅菩提幔是河南民间绣法,这双又是蜀绣,你也喜欢蜀绣?本宫对蜀绣倒颇有些心得。”说话时节,已亲手拉了茗微起坐到身边,婆媳二人将京中素来少有的蜀绣说了起来。话过两回,慧珠又让素心取出了那幅鱼拱莲坠花,竟也是蜀绣,遂二人就着彼此针法的不同探讨半日。一时间,反把弘因晾在此了一旁。

    随后新婚过至九日,弘历携茗微回门,待到晌午前离开富察府。如是,婚事事宜走完,弘历踏入朝廷,正式进差。而茗微也掌重华宫一宫事宜,并在新婚十日,亲自请封,服侍弘历的那名宫娥小富察氏,晋为格格。

    慧珠听了茗微的请封,心里难免有些失望,后又怨怪胤禛怎偏偏找了富察家的庶出旁支做弘历的引事宫娥。但胤禛、茗微所做,与时代而言是为对,她的一番心思终归是满腹肚内,至七月末也就留着弘历夫妻过自己的小日子,她返回阔别了三月的圆明园。

第297章 老氏

    回园的当日;天空轰隆一声,下起了骤雨。

    雨来得又急又快,一些躲闪不及,少不得淋了半身的雨。尤其是收拾行李的宫人都埋怨这时候下雨,害的他们在雨地里跪去下活计。

    小然子听了,仰头看了看廊外灰蒙蒙的天色,问慧珠道:“天色异变,不如明日再启程可好?”慧珠只道:“派人快马加鞭去了园子,免了众妃的礼,让她们不用临门迎接。”小然子明白,打了人去传话,又裹了件雨衣就冲进雨地里,张罗着行李的摆放。

    慧珠又望了眼天边黑压的云层,吩咐了小娟去熬姜汤与小然子他们,自转身踱回殿内。她之所以未说不愿耽搁行程,一是她这几日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事情等着她;一是每日去储秀宫请安,乌拉那拉氏对她虽好,可每每迎上对方的双眼,乌喇那拉氏眼里洞察一切的犀利感,让她无法是从;遂,待弘历婚事大定,便起了早日离开的念头。

    雨一直淅淋淋地下个不停,倒是伏末以来少见。一行人浩浩浩荡荡的从紫禁城回到园子,雨势已收,不过冒着绵绵雨丝;慧珠穿过院子里的竹外小道,就闻女子小声的说话声,不由微屯脚步,立时有宫人上前禀道:“裕嫔娘娘和诸位主子等候多时。”

    另一厢众妃听报慧珠回来,忙歇了谈话,俯贴耳的起身恭候。

    慧珠一眼扫过眼前莺莺燕燕的八九人,轻道了声“免礼”,径回到上位坐下;又吃了一口茶,缓了缓气,方挪出精力应付众妃。'网罗电子书:。Rbook'

    这一分了注意下去;慧珠是大吃一惊,原本以为方才的生面孔不过是胤真临幸的宫娥,就如这五年来一般,从大家族旁支庶出女儿选进宫的女官中挑了三名,分别晋为吉常在、英答应、德答应,不想这名女子却是晋得高位,左在耿氏下。

    心讶之下,慧珠细细打量起这名女子,却是越看越摸不清头绪。此女虽容貌较好,气质出众,可留心看来,此女绝不年轻,估摸着也该二十七八的样子。

    那名女子许是察觉慧珠的打量,清淡一笑,起身屈膝行下一礼道:“婢妾老氏给娘娘请安。”老氏?慧珠不掩面上疑惑,老氏答道:“婢妾本是孤女,';老';是故祖母为婢妾取自科尔沁佛语一字。”

    故祖母?科尔沁?慧珠心下一沉,这老氏背景不简单,难怪一来便居高位。而面对如此一名身份不简单的女子,胤禛却也一改往日作风,纳她入后宫!

    耿氏一直悄悄窥视,见慧珠面上有片刻的僵硬不豫,眼神亦有瞬间的复杂,不过也只是短暂的犹豫,已从椅子上起身,略显不安道:“这是一月前皇上钦封的贵人老氏,因娘娘当时正忙着四阿哥的婚事,臣妾便未将此事及时告知,还请娘娘责罚。”说着,跪地拜下。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慧珠微冷的视线落在垂跪地的耿氏身上,不置一词。老氏蹙眉的看着这一幕,未经多想,出言解围道:“此与裕嫔娘娘无关,婢妾一直常伴青灯,为老祖母守灵,自知不详。才求了皇上和裕嫔娘娘,等四阿哥大婚过后,再给娘娘请安。”

    慧珠闻声转过视线,复又使了个眼神给素心、阿杏,示意二人扶起耿氏、 老式,后才淡笑道:“本宫可什么也没说,倒让你俩紧张了起来。”一面说着话 ,一面状似不经意的扫过众人神色,见她们面上微显出失望,不由起了厌烦,脸 上笑意却加深了些许,道:“老贵人这位新妹妹,本宫却是认下了,等过几日由 本宫做东,宴请老贵人和众位妹妹一起乐呵乐呵。”

    连同耿氏、老式在内的众人不想慧珠就这般过了,并未多做为难,不由当 即一怔。慧珠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心中微微一叹,面上露出倦意,道:“本宫今日起得早,又遇上了夏日骤雨,倒有些困意了。”

    在座诸妃皆听出弦外之音,欲起身告辞,耿氏却抢先说道:“娘娘,老妹妹 还未给您敬茶,聆听训诫……”不待说完,已蓦然止声,头低低的垂下。

    慧珠但笑不语,连眼角也未瞧耿氏半厘,耿氏心下没来由的一慌,还想再说 些什么,便被阿娟抢白道:“我家主子素来最重视规矩,怎会忘了这一茬。”说罢,领着两名宫娥放好了蒲团,又备好了茶盏。

    耿氏脸上讪然一笑,慧珠看在眼里,轻摇了摇头撇开视线,又有武氏、安氏 眼神相触闯入眼内,顿时只觉不甚烦。于是待受了老式的敬茶,简单的说了一两句,又吩咐下去赏了几匹入秋时用得上的衣裳料子,以及整幅头面饰给老氏, 便打众人离开。

    回到内堂,慧珠稍作梳洗,换了身常裳,去了身上的湿气,就歪腻腻的斜靠在榻上,一边手里握了把团扇 随意的打着,一边听着圆明园总管回禀近月来的宫务。

    一时,挥退了总管离开,又招来了李贵道:“说吧。”

    轻飘飘的语气传来,伺候一旁的素心、小然子等人心里一紧,齐齐聚了目光,彷如要吃人般的死死盯着李贵。

    大夏日里,李贵不禁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又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心里飞快的过了遍脉络,斟酌道:“老贵人是科乐沁人,当年才一岁的时候偶被苏麻喇姑瞧见,便养在了身边,一直到那位离世,老贵人才以十一岁幼龄去了新城那边,为苏麻喇姑守灵。这一守就是整整二十三年,直至一个多月前才返京来了园子。”

    一头说,一头止不住的觑眼 去瞧。慧珠闭眉耷眼的倚在榻上,看似打着盹,这会儿却霍然睁眼,复问道:“她就一直守灵二十三年?”说着,呢喃自语道:“一个女人最好的时光,就对着一座坟墓。。。既然如此,她又为何要回京来?”

    李贵未听见慧珠后半句所言,忙躬着身子小心问道:“奴才没听清,娘娘可再述一遍?”慧珠回笼心神,打着扇子,语气淡漠道:“恩,本宫知道了。你再说说皇上对老贵人怎般?想来也是不错,毕竟也要全了那位脸面。”

    苏麻喇姑,胤禛都要尊称一声妈妈(奶奶)。他既然能全了那位的脸面,纳三十四岁的老氏为嫔妃,也定会善待之!

    想到这,惠珠哂笑道:“明知故问,罢了罢了,倒是难得她们找来如此一人。”

    李贵听惠珠自嘲一笑,忙挤了笑脸道:“主子哪的话,皇上待老贵人再好,也比不上待娘娘的一根手指头!”惠珠睨了眼李贵,道:“三月未见贵公公,公公倒来诓挨本宫了!”

    李贵心头一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呼道:“奴才这就一一说与主子听。”

    原来自老氏来得圆明园,胤禛对她就颇为尊重,不但锦衣玉食、奴仆成群的伺候,还常亲自前往照看。后来晋封了她为贵人,胤禛更是丝毫不避嫌,隔上一两日,便要去老氏的院子里坐上一两个时辰,却从未招过她侍寝。如是,让一园子的人是雾里看花,分不清这位“从天而降”的老贵人,究竟是得宠还是不得宠!

    说到这里,李贵忽的打藤,半晌,才吞吞吐吐的道:“其实,皇上本是想直接封了老贵人为嫔,并赐以封号。。。后来,听说是老贵人婉拒了皇上,才晋了现在的分位。”

    听完,惠珠心下一片透凉,右手毫未自觉的紧紧拽住团扇,有丝颓然的阖上双眼,顺势仰倒在塌上,罢罢手,挥去了一干人等。

    分不清宠或不宠!

    有些置放在心里的感情,心底的人,又岂是这个“宠”字可以概括。每个人心里都有最美好的一人,最美好的一事。恰恰是这“最”字,让人难以触及,反是近乡情怯,不愿亵渎心中的美好。

    也许老氏她真是……

    不愿继续想下去,慧珠重重的摇了摇头,甩去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影像。同时,也打消去见胤禛的念头。而后面几日,慧珠也是事务繁多,将丢下了三月的宫务重新接手,倒也没精力、心思去想胤禛与老氏之间的事。

    当然,说是不想,也不竟然,有事胤禛的影像,还是会毫不预警的突然出现。但随着她回园时日已久,胤禛非但未涉足她的院子,也未遣人召了她去,渐渐的慧珠也淡了心思。

    如此的日子一过就是六、七天,慧珠已是恢复了大半的心境。

    然,这日傍晚时分。她见天色暗了下来,合上了手里的闲书,叫了名宫娥去唤宝莲过来,便对一旁吩咐道:“小娟,让厨房摆饭吧。”小娟笑嘻嘻的应了,刚及至门栏处,掀开帘子待欲出去,却见小禄子一脸焦急的跑了过来,不由一怔,随即就要笑着相迎。

    小禄子哪有闲心应付,一把抽开了小娟,直接进到内堂,哭丧着脸,嚷道:“娘娘。您快遂奴才出宫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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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时殇(上)

    慧珠鲜少见小禄子如此模样,不由也紧张了起来,急声问道:“怎么了?是皇上他······”

    小禄子怕慧珠误会,忙打断她的话,道:“三阿哥今夏午申时离世了,皇上从那时就把他自个儿关在三阿哥的屋里,到现在也没出来过!娘娘,奴才是实在没了办法,这才想求您去劝劝皇上啊!”

    弘时没了!怎么会这么突然,他不是被皇十二弟履懿亲王教养着吗?思绪纷杂之间,慧珠已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随小然子出了院子,却待临上马车前,她猛然停下步子,回头问道:“弘时明明好好的,怎么会猝······死了?”

    小禄子脸色突然煞白,眼里闪过一抹惊惧,又很快的恢复如常,却未作了答话,只是伺候了慧珠上马车,然后跟着同上了马车。直到“哒哒”的马蹄声响起,方艰难的闭上双眼,回想起昨日生的事,嗫嚅的说了出来。

    今日午后,皇上去了十二爷的府看三阿哥,他就守在门房外面候着,也不知亲父子俩在谈些什么,大约大半个时辰后,里面传来了激烈的争执声,紧接着就是一阵瓷器等物哐啷落地声。

    当时,他在外面是听得惊心动魄,却苦于无奈皇上的吩咐,只得焦急的等着。不想就在这时,只听屋内出一声大叫,他忙慌得找人撞开了房门,直直冲了进去。

    回忆到这,小禄子全身止不住的泛起了颤抖。他还清晰的记得,推开房门的那一瞬间,心似乎停止了跳动,只能呆呆的看着三阿哥倒在一片混着血液的瓷器器中,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无比恨意地盯着胤禛,喘着粗嗝的大气。

    再然后······不待他反应过来,三阿哥已经断气了!

    慧珠攸的猛抽一口气,牙关上下咯咯的打着哆嗦道:“你是说······皇上失手错杀了弘时?”

    话音刚落,小禄子下一瞬就暴跳起身,怒目相瞪地喝了一声“不”,半响过后,才在慧珠惊讶的目光下,如霜打的茄子一下子焉了,愣愣的跌回了座位上,神情涣散道:“虎毒还不食子!皇上对三阿哥倾注了多少心血,是不会弑子的······”慧珠一怔,随即又似赞同的点了点头,便将目光移至窗外,看着暗幕的天色渐渐笼罩住京城上方。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是相对无言,各自沉浸在思绪里,不觉就到了履懿亲王府。慧珠也不与允祹福晋多做寒暄,匆匆进了府内,朝弘时生前的院子赶去。

    到了房门前,只见门扉紧闭,门前人烟稀少,只有弘时的一妻一妾麻木的跪在阶下。无丈夫子嗣傍身,她们两人往后只怕也无好日子可过;然,此时的慧珠根本无暇顾及刚失去丈夫的两人,径直拾阶而上,不怠半分迟疑的推开了门栓已坏的两扇大门。

    “滚出去!”一道冷森森的低叱从幽暗的屋室内传出。

    慧珠双脚刚迈过门槛,还不及适应眼前的黑暗,冷不防胤禛出声,不禁僵了下身子,忙借着门扉半开的光线,循着声音看去。须臾片刻,就见一抹黑色的身影背对着她坐着,不由一喜,张口就欲唤他。

    不料一声未出,胤禛已暴喝道:“出去!”说着,一个黑物向她扔来。就着院子里亮堂的灯亮,慧珠见一道白光晃眼而过,眼尖的瞧出是一盏茶碗,反射性的一面王一旁闪去,一面惊声叫喊。

    “娘娘!”外边闻言,迭声叫道。

    胤禛听见惊呼,隐在黑暗下的身影动了动,冷声质问道:“你怎么来了?”慧珠心有余悸的抚上胸口,朝外头道了句无事,又犹豫着关上了门,阻绝了外边的目光,这才虚眯着眼睛,试探性的往胤禛那头一边走去,一边道:“臣妾是担心您。”

    一语未了,胤禛忽的冷笑一声,嘲讽道:“担心朕?担心得你会几日不现身,担心得你从未问过朕的去处!”

    过问?难道让她去过问他和老氏的种种!慧珠勉力舒缓口气,只当胤禛不过是借题挥,不应理会,遂复又摸黑前行,并打算重新开口,却挺胤禛讥笑道:“朕对你透露颇多,你也晓得你如今的地位是难以动摇。罢了,朕冷血无情,你有儿子傍身得保以后的荣华,疏远朕也是人之常理……至于你口中的担心就免了,你,走吧!”

    慧珠心里蓦地一痛,即刻却生出一种急切,让她快步朝胤禛走去,急急辩驳道:“臣妾不愿成了她们一样,只有不去主动,或是疏离!毕竟您和老氏她。。。。”犹未 说完,慧珠似遭至雷击,全身僵在当场,不再言置一词。

    “海歌?关她何事?”胤禛心思深沉,话刚一出口,便已明白过来。

    海歌!

    心里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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