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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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家奴-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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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晨曦朦胧的官道上看着陈耀武和黄小虎带着百十人的队伍已经朝京城的方向走得没了影子,陈平冲他们挥了挥手,这才转身命令队伍继续赶路。

    忽兰公主再也嚣张不起来了,身边没了军队,活脱脱一个怨妇,总是喜欢无声无息的站在陈平身边瞪着他。

    要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陈平肯定已经被忽兰公主狠毒的目光杀得千疮百孔。

    “你瞪什么瞪,告诉你,你要真是我手下的兵,就凭你那个时候带着这么多人逃走,乱我军心,害我差点计败,我定斩你不饶…”

    陈平懒洋洋的坐在马上,眼睛不时的打量着四周的风景。

    “哼…”

    忽兰公主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要不是你保住了粮食,你现在早已经人头落地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不过这些天忽兰公主在脑子里又反反复复的将之前的大战分析了无数遍,最终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一战,她确实拖了陈平的后腿。

    要不是她坚持带兵突围,她的三千精锐不会死得一个不剩,陈平这边更不会死四千人这么多。

    陈平也懒得理会忽兰公主这死鸭子嘴硬,火爆脾气一点就着的忽兰公主。

    岔开话题说道:“对了,看在我保住了你这么多粮食的份上,要不咱们打个商量,还有两千多里就是北业城了,出了北业城就是你们元蒙国的地盘了。

    反正你也信不过我,元蒙王廷我就不去了,干脆你让你们的人到北业城来,咱们就在北业城里做完交接,从此咱们老死不相往来如何?”

    “嗯?”

    忽兰公主显然没想到陈平会这么说,有些怪异的看了陈平一眼,忽而笑了起来:“你怕我会报复你?不敢进元蒙国?”

    说到这里,忽兰公主似乎终于在陈平这里找到了自信的资本,笑得更加凌厉了起来:“别忘了,你们皇帝给你的任务是要送到我元蒙王廷,你连你们武朝皇帝的圣旨都敢违抗?不想活了?”

    陈平毫不在意的笑了一下,摆手道:“反正进了你们元蒙王廷你也会杀死我,还不如死在我武朝的土地上好。

    再说了死在武朝这边,等我坟头长草的时候,家里人还有机会到我坟前来看上一眼,要是死在你们元蒙国,我毫不怀疑你会将我尸体拿去喂狼,那得有多凄惨啊!”

    陈平虽然是笑着在说死这个字,不过忽兰公主还是听出了一种落寞和认真的味道。

    她忍不住又多看了这个只有十六岁的男人一眼。

    没有魁梧的身躯,没有高强的武艺,甚至没有英俊帅气的外表,可就是这么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男人,奇迹一次又一次的再他身上发生。

    他曾经带着一百个随从戏耍雨南十万大军。

    他曾经三千民勇血洗蜀州城,那一句谁敢动我陈家村一人,我让他满城洒满人头血的誓言尤在耳边。

    他曾经舌战群臣,傲视金殿,满朝文武无一人敢正视他直指内心的目光。

    他带着五万民夫连破二十多个山寨而未有一败,令人威风丧胆,朝廷几次发兵清缴的黑水寨,九曲山,楼古岭,在他面前犹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处处遭人排挤,不得重用,将死字说得这般的严肃和认真。

    忽兰公主微微有些动容,看着陈平领先她半个身为的后背,认真的说道:“陈平,我为当初在蜀州抓你父母要挟你的事情向你的道歉,你是英雄,应该得到英雄的尊敬…”

    “不要我做你的奴隶了?”

    陈平回头向她看来,手里摇晃着那块当初忽兰公主逼他收下的令牌,莞尔道:“那这块象征着奴隶的令牌,是不是可以物归原主了?”

    说着,他将那块刻着看不懂文字的令牌给抛了过去。

    忽兰公主接住令牌,苦笑了一下,接着又从腰里掏出了一块金牌抛了过去,上面同样刻着陈平看不懂的文字,说道:“收着吧,这块不是下人的令牌,拿着它,你去漠县上任,默特部落和哈良部落都会听你的,最少不会在明面上找你的麻烦…”

    “哦?”

    陈平楞了一下:“这是硬的不行来软的?想要收买我?说说,这块令牌在你们元蒙国是多大的官?要是没我现在这典史大印值钱,我可不要…”

    “哼…”

    忽兰公主哼了一声,满脸的鄙视:“你那典史官也是官?只有你这种没出息的才拿典史当官,告诉你,我这可是和事官令牌,就算在你们武朝,也是正四品的职位,相当于你们的一府知州吧…”

    “啊…”

    陈平吓了一跳,手里的令牌都差点掉地上了,诧异道:“我这就知州了?我的个去,不是我说你,你们元蒙国也太儿戏了吧,知州这么大官,也是你这么一个小公主能随便丢的?回头我得给你们大可汗好好说道说道…”

    忽兰公主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这是咱们元蒙王廷对本次运粮的承诺,本来是许诺给巴查的,只要巴查能将粮食带回去,就让他做默特和哈良部落的和事官,结果他不是在烟云湖畔给你给杀了吗…”

    “原来如此…”

    陈平恍然大悟,赶忙将这块纯金打造的金牌收好,心中已经乐开花儿了。

    呀呀个呸的,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啊。

    老子还以为要收服石谷、安平、中云、诸州、同州那五个州城要和默特、哈良两个部落打生打死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搞定了。

    早知道这么容易,还带着这么多民夫打毛的土匪啊,还练个毛的兵啊。

    直接把忽兰公主这娘们杀了扒光了丢山沟沟里,拿这令牌走马上任去多省事儿啊,搞得还差点死在了九曲山这里。

    “反正你把粮食给我运回去,我也可以交差了,至于让你做默特哈良这两个部落和事官之事,我会和我父王说的…”

    说到这里,忽兰公主夹了一下马背,走到了陈平前面:“算是弥补我九曲山险些坏了你大计的错了吧,最少你能安心的当你的漠县典史了,愿不愿意当我元蒙国的官,我不逼你…

    反正官是给你留那儿的,你要是实在在武朝混不下去了,什么时候来都成…”

    陈平有些傻了,脑子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

    擦,这女人不是脑子抽了吧,难道不知道老子这次北上,就是要将你们元蒙国一锅儿端的,你对哥哥我这么好,哥哥我再对你辣手摧花,会有心理负担的…

    忽兰公主已经走了好远,陈平赶忙打马追上去:“嘿,我说那个黑公主,你给我说说你们大可汗还许了多少官出去?

    那个…反正我最近也不是很忙,干脆我帮你们大可汗把事情都办了吧,顺便帮我这五六万兄弟都弄个官身…”

    忽兰公主:“……”(未完待续。。)

第二八二章 李君莲的执念

    第二八二章李君莲的执念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二月的江南,柳枝已经绿了,春风拂过碧波荡漾的河面,带回了南飞的燕子,卷着清新的泥土芬芳,染出了万紫千红的大地。

    羊河从寻城中央蜿蜒流过,平静的湖水倒影着两岸碧绿的柳枝,安静娇弱得像一个带着几分醉意酣睡的仙子。

    两岸青石铺就的地面,已经被踩出了各种凹凸不平的形状,镌刻着这条石街的古老和沧桑。

    小桥转角的地方有一棵歪脖子的大槐树,这个时节还没有发出新叶。

    大槐树下的茶舍,走南闯北的人们在春日的阳光下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天南地北的趣事。

    “要说咱们当今皇上,那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啊,都四十来岁的人了,张贵妃都怀了龙种,竟然也狠得下心将她逼死在淑月宫,都说虎毒还不食子呢…”

    “这事儿也不怪皇上,实在是张家太不识时务了,连进国库的银子都敢动手脚,这不是找死嘛…”

    “这事儿你又是从哪里听说的,我咋听说是那张贵妃不守妇道,给皇上戴了绿帽子,肚子里的孩子是和宫里的侍卫偷奸怀上的野种…”

    “嘿…可不能那么说,我这消息可是从咱们新上任的江州知府余佑章余大人哪里传出来的,前些时日余大人喝醉了酒,便多说了几句,张贵妃之所以上吊,是他们张家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死有余辜…”

    茶舍的龙门阵就是这样,不分新旧,即便这已经是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了,大家同样能翻出花儿的来说。

    ……

    这个时候,沿河的石道上缓缓走过来一个容貌稚嫩的女子,只是她一身素雅的衣裙,全是泥泞,有些风尘仆仆的样子。

    脖子上还围着一条看起来很邋遢的丝巾,背上背着用一块灰白的破布裹着的东西,高高隆起,咋一看,没有丝毫的灵气,反而有些丑丑的样子。

    女子走得累了,靠在大槐树上微微的喘着粗气。

    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从怀里掏出一叠包裹得厚厚的银票。

    她看着这叠银票发呆了良久,终究还是舍不得扯一张来话,嘴角上浮现出一抹幸福的笑容,自言自语的说道:“等我到了寻城,你要给我管吃管喝…”

    若是有护粮队的人听见,便会发现,这句话和那日陈平在京城二十里外的那个长亭处挥着手和一个弹琵琶的女子告别时说的话一模一样。

    这个时候又听茶舍里一个明显是跑江湖的汉子唾沫横飞的说道:“啧啧,那温埔果然不愧是雨南的金刀王,三日之前灭了临州钱家上上下下三百余口人,人头挂在了城门之上,还在城墙上留下了杀人者温埔五个大字,当真威风…”

    “啊…温埔到了咱们江南的临州?”

    “杀完了人还留字,这到是温埔的作风…”

    “听说此人每到一处必会惩恶扬善,百姓对他的评价颇高,咱们武朝有温埔这样的游侠,倒是会让那些做恶事的人忌惮一些,可惜这温埔是朝廷的通缉犯,不然老子怎么着也要送他一碗烈酒,再赞他一声好…”

    茶舍里又有人问道:“温埔跑临州来杀人了,怕是越界了吧?

    咱们江南的陆乘风恐怕饶不了他,毕竟陆家是当年太祖皇帝亲封的江南第一家,这事儿就是官府管不了,陆家顶着江南第一家的牌匾也不会让温埔大摇大摆的走出咱们江南直隶吧。”

    “谁说不是呢,听说陆乘风给温埔下了战书,三日后在飞虹山决战,若温埔赢了,陆家放他离开,不然就只有拉他去见官了…”

    “啧啧…竟然还有这等好戏,临州距离咱们寻城不远,到时候也可以去开开眼界…”

    众人唾沫横飞,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江湖梦,对于这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高手决战,大家心里多半还是向往能看上一眼的。

    忽而,茶舍里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金刀王温埔,开山王枪陆乘风,都是成名多年的大高手,就是不知道他们二人和谢小飞到底谁更厉害?”

    “谢小飞?”

    茶舍里不乏走南闯北的江湖人士,可是听见谢小飞这三个字都明显陌生。

    疑惑道:“谢小飞是谁?之前可从来没听说过,也能拿出来和他们二人相提并论…”

    “曹兄竟然不知道谢小飞?你这是有多久没到咱们茶舍来喝茶了?”

    问话的男子老脸一红:“说说…”

    “谢小飞的名字半个月前就已经传到了咱们江南这边了,听说此人是咱们武朝三百多年唯一一个有可能以剑封神的人物…”

    “不是吧?这么厉害,神机谷不破,谁敢称神?传闻神机谷已经和前朝一样,被太祖皇帝抹灭了,三百多年没有出世了,当今天下,再没有神剑之说…”

    “你是不知道,那谢小飞自蜀州横空出世,半日破蜀州三十二家武馆,从蜀州一直打了京城,从头到尾直出了一剑,到是真有几分剑神的风采…”

    “听说如今已经过了锦州,寻找神机谷证道去了…”

    “啧啧…竟然这般厉害…”

    ……

    靠在大槐树下的女子有些失望,她从京城这一路走来,每到一个茶舍,总会坐下听上一会儿。

    可是这些天南地北的茶客,要么总是喋喋不休的说着一些老掉牙的往事,要么就尽说一些打打杀杀的游侠故事,令她好不厌烦。

    送粮大军的事情呢,这都出去一个多月了,怎么就没有一点点的消息?

    算了,不喝茶了。

    女子紧了紧肩上那把破布包裹的琵琶,准备又一次上路。

    转身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寻城,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准备寻着记忆中家的方向走去。

    然而接着又听身后的茶舍里传来一个声音:“要说这朝廷的大军还真是没有一点卵用,走到铜牛山就被人埋伏,全军覆没了…”

    “可不是嘛,粮食没了,特么的,这个鸟朝廷,税不少收,结果全特么拿去喂狗了,你们等着看吧,过不了多久,肯定又要增加赋税…”

    说到这种憋屈的事情,茶舍里的人全都义愤填膺,有人拍桌子说道:“管他娘的打得过打不过,死拼就是了,老子就不信了,他元蒙国的人就不是肉做的…”

    “要说咱们当今的皇上,就是少了一股子锐气,畏手畏脚,什么都想干,又什么都干不好…”

    “说到底,还是根子上出了问题,他娘的,你们是不知道,我前几天听京城进过来的朋友说,这次送粮大军的主帅是一个家奴,好像是叫陈平,去他娘的,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派一个家奴做,朝廷里那些当官的都吃/屎去了不成…”

    ……

    大家说得义愤填膺,虽然骂朝廷无用的居多,不过好多也捎带骂了几句那个没用的家奴想当官想疯了,还得朝廷丢了粮食。

    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茶舍外面传来叮叮咚咚的琵琶声,韵律悲切,引人伤怀。

    众人寻声向大槐树看去,只见一个年芳十四五岁的女子正坐在树下,一手抱琴,一手拨玄。

    那双精美的眼眸,涣散的看着别人不知道的方向,泪水彷如开闸的洪水,颤颤而下,湿了衣襟,又湿了石板,最后滴滴哒哒的落入了羊河。

    就连泪水滴落羊河的声音,都带着令人肝肠寸断的悲切。

    众人何时见过有人这般哭法,看得又惊奇,又害怕。

    茶舍的老板上前问道:“姑娘,何事这么伤心?可是赶路没了盘缠?”

    那女子也不看她,手中的琴弦还在换换的拨动,目视着她才知道的方向,一个哽咽的声音从他嘴里慢慢吐了出来:“你们说的那个人,他是我哥…”

    众人听得莫名其妙,这么多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好多人,也不知道这女子说的是谁,又是因为什么而哭。

    茶舍老板问道:“姑娘芳名?”

    “李君莲!”

    大槐树下的女子缓缓站了起来,目色哀求的看着茶舍的老板,没来由的说道:“掌柜的,你这茶舍,卖吗?”

    “卖吗?”

    掌柜的有些蒙了,怎么回事?

    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落魄不堪的女子。

    这番模样,分明是穷得饭都吃不起的样子,又怎么可能买得起他的茶舍。

    店家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冷笑道:“李姑娘,想用这种方式骗吃骗喝,你到是让老朽开了眼界…”

    李君莲回头,又一次认真的问他:“卖吗?”

    店家怒了,想要赶人,却见那落魄的女子冲他递过来了一张面额百两的银票:“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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