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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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家奴- 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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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脱了奴籍出宫,有陈平这个师父在,赵颂就是想反悔不娶都是不行的。

    京城,通政使余府。

    当然,余厚德这个通政使和杜学易的参知政事高位都已经是名存实亡。

    至于为什么说是名存实亡?一个正三品的通政使,一个正二品的参知政事,两大高官半年前就被通知不能上朝,而且还被限制了不能出京城半步。

    说名存实亡是很不恰当的,其实应该用软禁这个词来说更为贴切。

    余府的下人认识含山公主,几个月前这个含山公主还亲自在余府的后院开地种了辣椒,只是后来便没怎么来了,种下的辣椒被自己家小姐余露雪照顾得很好,这几天几个太阳下来,到是红了不少了,看着就招人喜欢。

    府里的下人看见武袖雅激动的样子,还以为是知道她亲自种下的辣椒熟了,今天是来收辣椒的,也就没有阻拦。

    武袖雅和小蟾风风火火的来到后院,穿过三进的院子,一声露雪姐刚刚酝酿到喉咙,便听见了里面的人谈话:“陈平那小子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前阵子收到你罗叔叔的来信,说草原上还有些残余的兵力需要清缴…

    除恶务尽,这事儿我和你杜爷爷的意见是一致的,元蒙人狼子野心,可不能让他们再有喘息的机会…”

    后院里响起余露雪有些不埋怨的声音:“杜爷爷,你和爷爷一样是坏人,就知道使唤小哥哥,他又不是铁做的,还不能让他休息一下吗?

    前几天罗叔叔不是说元蒙的残兵已经被他们赶到北海去了吗?还追啊?再这么追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我可听小哥哥说北海那边的人都是黄毛绿眼睛的野人,凶狠得很,还要吃人呢,真是让人担心…”

    “哈哈…”

    余厚德爽朗的大笑:“你这丫头瞎担心个什么劲儿,陈平乃三军主帅,又不用他亲自冲锋陷阵,前面不是说了他已经回中云州坐镇了吗…”

    “既然不用他亲自重逢陷阵,为何还不让他回来?”

    “哈哈…咳咳…”

    这一笑是杜学易,他的笑声相比余厚德来说,明显弱了太多,伴随着咳嗽,让人感觉这个老人随时都要挂掉。

    杜学易好不容易稳住了咳嗽,说道:“三军不可无帅,就算不用他冲锋陷阵,也还是得留在中云州主持大局的,那小子惫懒得很,整天就想着躲山里种田当地主,两耳不闻窗外事,露学丫头,以后你可得帮杜爷爷看着他点…”

    帮杜爷爷看着他点?

    这是什么意思?

    来到不远处的武袖雅听见这话心脏没来由的一紧,紧张得连脚步都忘了迈开。

    余露雪也同样没听懂杜学易这话是什么意思,院子里沉默了差不多三个呼吸的时间,又听余厚德哈哈大笑:“实话给你说了吧,丫头,你罗叔叔当媒人呢,来信说要亲自给你保媒,男当婚,女大当嫁,爷爷也不能一直将你留在身边,一辈子不嫁人…

    这事儿我和你杜爷爷也商量过了,觉得对方年龄、家世和咱们家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不算下嫁,也没问你的意思,也就准了…”

    门当户对?

    联想起杜学易刚才那句‘帮杜爷爷好好看着他点?’,余厚德是正三品,陈平如今也是正三品,虽然没什么背景,不过如今陈平在北方战功赫赫,还有晋升空间,关键是很很年轻,以后恐怕还是封侯封爵的希望,算是门当户对。

    余露雪哪里还能不明白罗英要为她保媒的人是谁,心下大喜过望,一抹羞红浮在脸上,高兴得连话都忘记说了。

    殊不知,不远处的武袖雅听见这句话,双手不听的揉这裙角,脸上的激动早已经消失不见,浓浓的苦涩和失落涌上心头,等着余露的回话,紧张得呼吸都停止了。

    “孙女全凭爷爷做主…”

    院子里安静了半晌,终于还是传来余露雪微弱得几不可闻的声音。

    嚓…

    随着这个声音,武袖雅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崩裂碎了!

    痛,很痛…

    击碎的不仅是心,还有那个九曲山上说好的梦…

    终于还是她嫁给了平哥…

    我呢?我呢?有谁来关心我?

    平哥,九曲山上,咱们不是说好了的吗?你种田,袖雅把饭做好了给你送到田埂上。

    你钓鱼,哪怕袖雅不会钓鱼,也会在旁边陪着你。

    你喜欢躺在大槐树下看日落,袖雅给你摇扇子…

    ……

    说好了的,说好了的啊,平哥,你怎么就说话不算话呢?

    约定,你和袖雅的约定算什么?

    今天若是袖雅不来,都不知道你都要成亲了…

    刷…

    眼泪恍如决堤的洪水,在她一失魂落魄转身离开的道路上留下一行醒目的痕迹。

    “公主,辣椒,辣椒收了吗?”

    这是下人的问话。

    可惜,没有人回答…

    ……

    谢谢小小先生兄弟的打赏!!!!

第三六四章 功高震主

    第三六四章功高震主

    武袖雅回宫了,是一个人流着泪顶着烈日默默走回去的,如果不是因为余府的下人禀报,恐怕没人知道她来过余府。

    这种事情作为武袖雅贴身丫鬟加保镖的小蟾即便武艺在如何高强,余露雪和陈平成婚本来就是预料中的事情,只要那个已经离开了的杨妍娥不出现,这事儿恐怕谁来都阻拦不住。

    至于说武袖雅应该嫁给谁?

    这事儿即便是武袖雅自己都说了不算!

    小蟾感受到了危机,万一武袖雅被皇上嫁到别的藩国和亲,她作为贴身丫鬟,肯定是逃不掉一个陪嫁的命。

    看来得赶紧给赵先生去封信才行,让他师父给想想办法,必须要在公主出嫁之前将自己的奴籍给还掉,不然后果肯定好不了。

    因此,跟在武袖雅身后一起回宫的小蟾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杜学易是从余府里笑着出来的,当年落河县边上的遇见的小屁孩儿终于要成婚了,而且还是和老余的孙女儿。

    不管是不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最少这件事情在他心里是最完美的结果,可以高兴得多吃下一张大饼。

    可惜,陈平没有看见杜学易那张老成旧报纸的笑容之下,这个即便是垂垂老矣,也一心想着百姓,想着朝廷,想武家江山的老臣,此刻是坐在一个木制的轮椅上被人从余府里推出来的。

    “老爷,今儿个余大人说了什么事情,让您高兴成这样…。”

    涂白跟着陈平北上去了,这个新提拔的小厮级别还没到可以在杜学易和余厚德说话的时候贴身服侍。

    “哈哈…雪儿孙女儿要成婚了,没想到我还能活到可以见到雪儿成婚,陈平那小子一战灭了元蒙国,中云五州尽数拿了回来,老朽就算是现在死了,也此生无憾了…”

    轮椅推出余府,新来的小厮显然不明白杜学易对陈平的感情,没来由的皱着眉问道:“老爷,你说陈大人会不会造反呢?这几天我总听人说陈大人在北上杀得人头滚滚,贺兰山下的都于城一战,砍得满城都堆满了元蒙人的人头,您说他要是带兵南下…”

    “南下什么?这种事也是你一个下人能置喙的?”

    杜学易老迈的眼睛爆射出一抹寒光,身居高位的威严透体而出,有如洪水猛兽,吓得这个小厮身子一颤,险些就摔到了地上。

    造反?

    如果陈平造反,羸弱的朝廷该怎么来应对?

    带着五万民夫便灭了元蒙如狼似虎的元蒙,如今兵锋正盛,元蒙国不愿归顺的残余势力有如丧家之犬被赶到了北海,和元蒙国为了争错温湖整整大战了五年的塔旦人都被吓得闻风丧胆…

    那陈平若是吃错了药当真举兵南下,试问朝中何人能敌?

    连小厮都能想到的问题,朝中文武百官难道还能不知道?

    正所谓功高震主,便是这个道理。

    不管他陈平到底有没有谋反的心思,武明思本就生性多疑,连袁卫都被他逼得在金殿上自杀了,杜学易可以肯定,如今的陈平在武明思心里绝对已经成了一根肚子里的利刺,让他寝食难安。

    杜学易想到这些,原本绝好的心情,变得有些戚戚然,那双老迈的眼睛看着被太阳烤出焰纹的街道,他忽而摇了摇头,一抹苦涩从他脸上一闪而过,喃喃自语道:“孩子,孩子,他若是有了孩子,该有多好,等他和雪儿孙女生了孩子,送到我这里来…”

    “大人,信王殿下要见你,今天已经派人来了两次?”

    回到杜府,府里的老管家过来接过了轮椅把手。

    “不见,就说老夫命不久矣,不能见客…”

    在老管家面前,杜学易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信王殿下的厌恶,冷笑道:“在老夫面前还来装这种城府,此子有些目中无人了…”

    老管家推着轮椅有一步没一步的往后院里走:“淳妃刚刚诞下龙子,皇上有了子嗣,据说等满了周岁便要昭告天下,立为储君,信王殿下这是蹦不住了…恐怕要铤而走险…”

    “哼…兄弟阋墙…他会把自己作死…”

    杜学易将头偏在靠背上,半眯着眼睛:“终究是没什么根基…闹不起来…”

    老管家啧啧道:“信王近年来广纳贤才,府上门客上千,在文人的圈子里也颇有贤王之名,再加上之前陈大人进京之时,他也出了几分力气,如今陈大人北方大胜,兵峰之胜,前无古人…

    短时间内倒是出不了大事,我是怕他假借陈大人之名,笼络朝廷命官站在他那一边,皇上身体每况愈下,恐怕是没几年…淳妃诞下的龙子还没满周岁,到时候皇上驾鹤西去,太子还是稚童,信王天时地利与人和,难免不会有取而代之的心思…”

    “呵呵…”

    杜学易冷笑,接过一个下人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不屑道:“有时候名声太好,并不是一件好事,大家都知道你要干嘛了,你觉得这事儿还能成功吗?

    也不是老夫看不起他,他要真这么以为,那就大错特错了,你可别以为陈平那小子是个只知道带兵打仗的莽夫,那小子的心,可比老夫还精明…

    信王号称礼贤下士,可当年却在江菱江上羞辱过陈平,此为表里不一,后来陈平被押解进京,见老夫和老余一门心思要救陈平,他又患得患失,一方面想救下陈平来讨好老夫和老余两个前朝旧臣,成为他成就大事的助力,另一方面又怕得罪了皇上,干脆就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含山公主去逼宫…

    两面三刀,敢做不敢当的货色,就算老夫现在就撒手而去,你也不不用担心陈平会被他利用,陈平只会对他视而不见…

    如今淳妃诞下皇子,皇上又经常病重上不了朝,他这是觉得机会来了,大势拉拢文武百官,我敢肯定,只要皇上真觉得自己要不行了,第一个杀的便是他…”

    大热天的,老管家听得一头冷汗,跟了杜学易这么多年,却还是没学到杜学易的一半功力,有些愧疚,讪讪道:“您说皇上要是真不行了,第一个杀信王?

    这不能吧?当初信王可是皇上亲自下令留在京城的,没像别的藩王一样没有恩准不能出封地,这不是明摆着皇上是有意要传位给他的吗?”

    “哈哈…”

    杜学易大笑:“之前是因为皇上没有子嗣,为了堵住国无储君的悠悠之口才故意让信王留在京城的,信王和大家都被皇上给骗了,以老夫的对皇上的了解,就算是他没有子嗣,继位的人也必然不是信王…

    欲先使其灭亡,必先与之疯狂,这事儿不是咱们能参合得了的,以后只要是关于信王的,都一律说老夫病重不能见客…

    呵呵…准备些礼物,陈平那小子要成婚了,老夫这里要是不准备点拿得出手的礼物,那小子估计要和老夫拼命…”

第三六五章 杨妍娥有子名智

    第三六五章杨妍娥有子名智

    京城某地,一个脸盘有些大的丫鬟笨拙的端着一个放了冰的木盆,撩开客堂和卧室的垂帘走进去:“大小姐,冰,冰来了…”

    房间里的妇人因为生了孩子,体态有些发福,摇着怀里好不容易不哭闹的孩子,抬眼瞄一眼木盆里已经化了一半的冰块,轻声道:“可是有人欺负了你?这冰怎地只有这么一点?”

    大脸盘丫鬟木讷的遥遥头,看见妇人要下榻,忙着冲过去小心的接过妇人怀里的孩子,喜滋滋的看上一眼:“大小姐,小少爷认得我了呢,你看,他笑了,笑得好乖…

    这鼻子,这眼睛,和姑爷长得真像…咱家小少爷长大了肯定也像姑爷那么能干…满腹经纶,文武双全…”

    “你倒是学会拽词了…”

    杨妍娥白了木荷一眼:“还没满月的孩子认识个啥,不过这个小没良心的倒是喜欢你抱,就在刚才你出门这会儿,闹了我好一阵子…”

    “咯咯…”

    木荷傻乎乎的笑,扯开尿布,有些埋怨的嘀咕道:“大小姐,不是木荷说你,这天热得就是大人都受不了,你还给小少爷塞这么厚的尿布,他能不闹吗…

    还有,落河县的时候我可听咱们府上的罗大娘说过,还没出月子的妇人是不可以洗澡,不可以用冰块来解暑的,不然以后会闹下病根儿…”

    杨妍娥皱着眉头,恨恨的瞪着木荷,不过这呆呆的木荷却依旧唠唠叨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瞧这架势,木荷再过个几年,肯定能将他唠叨死。

    这样的木荷是让杨妍娥万分没有办法的。

    木荷忠心可靠,又是从小跟着她一起长大的丫鬟,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一根筋和唠叨,比起曾经的那个小溪来,少了些灵活劲儿。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到那个跟着杨家的三少爷一出门就碰见了土匪,杳无音讯的倒霉丫头呢?

    突然想到一个已经死了六七年的人,这让杨妍娥很烦躁。

    回头看一眼母性十足,比她这个娘亲还要温柔十倍的木荷正小心的哄着怀里的孩子睡觉,杨妍娥毫不怀疑要是自己的孩子遇到了危险,木荷会用生命来保护。

    好吧,那点爱唠叨的缺点和木荷对自己的忠心,和对自己孩子的好相比,已经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大小姐,奴婢听说姑爷要成婚了…”

    “哦…”

    杨妍娥缓缓移动的脚步顿了一下:“和谁?”

    木荷坐在塌上轻轻的摇晃着:“和余大人的孙女儿余露雪,今天下午的事情,信王和杨家老爷都派人来递了消息,杨家老爷还问这事儿你怎么看?”

    “成婚吗?”

    一抹阴冷的笑容浮现在杨妍娥那张有些发福的俏脸上,走过去接过已经熟睡了的孩子,轻声道:“杜学易和余厚德两个老东西心术不正,夫君如今军威之盛,连他们两个都怕了…

    哼…我且看皇上还能让他两活几年…”

    木荷的脑子不怎么够用,哪里知道杨妍娥想的什么,从塌上跳下来:“杜大人和余大人对少爷一向是极好的,如今杜大人还亲自将自己的孙女儿嫁给姑爷,何来心术不正之说,小姐恐怕是误会了…”

    “误会?”

    杨妍娥的语气有些凌厉,吓得熟睡中的孩子嘟哝了一声,她忙着又将孩子递给了木荷安抚,这才说道:“他们那是对武家的江山极好才对,夫君此人重情重义,将余露雪嫁过去自是不能拒绝的。

    余厚德却留在京城,这是在安皇上的心,只要余厚德和杜学易不死,夫君绝对不会会军南下,你说这两个老不死的是不是心术不正?

    我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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