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屠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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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屠龙-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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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黄绵绵与黑衣捕快跌坐在地,看来伤势不轻,三名牛头马面的情形更糟,已倒卧血泊中,气绝身亡。

这一惊非同小可,徐不凡忙将黄绵绵拉起来,道:

“这是怎么回事?”

黄绵绵道:

“那六个保镖出其不意,猝然施袭,与王伦一齐逃走了,另外还有一匹灰色的狼为他们断后。”

“狼呢?”

“也跑掉了,捕头大人已随后追去。”

情急事危,徐不凡无暇多言,丢下两粒药,立与高天木、王石娘如飞而去。

一口气追出山洞,在出口处发现红衣捕头躺在地上,胸衣已被撕碎,留下无数条深浅不一的血痕,徐不凡忙给他塞了一颗药,拉他站起,道:

“王伦他们到哪里去了?”

“已经逃走了。”

“你的伤是?”

“是被那匹灰色的狼抓伤的,它不但能通人语,而且武功高强。”

追出洞外去一看,但见空山寂寂,水声呼啸,想追也无从追起,徐不凡气得跺厂跺脚,又折返洞内。王石娘说道:

“主人,要不要奴才与天木追下去?”

徐不凡道:

“不必了,他们此刻早已去远,追不上了。”

灵药神效惊人,红衣捕头已无大碍,引咎自责道:

“都怪我,注意力全集中在卫队身上,给了那六个保镖一个可乘之机,要是先将他们锁住就没事了。”

灰狼会突然出现小洞天,颇令徐不凡感到吃惊,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与王伦等素有勾搭?难道它真是师父无根大师的死对头,那个火眼真人的徒孙?想到这里,徐不凡的心情不由沉重起来,又道:

“王伦老奸巨滑,是出了名的老狐狸,他们这一逃,必然会惹出许多是非,务必要从速辑捕归案,绳之以法,尤其那头灰色的狼,一定要将它的来龙去脉查清楚,严防它在冥府兴风作浪。”

红衣捕头一本正经的道:

“是,特使,回到十殿后,我立刻禀报阎君,加紧查缉。”

在灵药的神效下,黄绵绵与黑衣捕快的伤已大大复原。卫队、乃至小洞天内所有的鬼魂,也早已被牛头、马面用铁链锁好,集中在一起。

红衣捕头上前一一清点一下,连前带后,总共捕获九十二名,当下双拳一抱,道:

“今日得以诛杀秦桧,逮住这么多恶鬼,特使厥功甚伟,回到十殿之后,我一定向阎罗提出详细报告,相信阎君日后定会有所赏赐。”

徐不凡道:

“赏赐倒不敢,请上覆阎君,敝师妹黄绵绵亦功不可没,我想请她与两位师叔暂住小洞天,以防宵小窃据。同时,小洞天内被老贼搜刮来的粮食,我想全数发还被压榨的佃户,不知尊意如何?”

“特使太谦了,此乃小事一件,你有权全权处理。”

“另外,请转告笑弥勒贺坤一声,说狼牙棒苗通业已伏法,他可以安心的投胎去丁。”

“我会的,二十年后,你们也许又会在阳世见面。”

“见面也不认识,他不可能还记得幽冥之事。”

“特使如果没有什么指示,我们想就此告辞了。”

“好吧,请慢走!”

“请留步。”

送走红衣捕头他们后,徐不凡首先将两位师叔接来小洞天。沿途,黄绵绵又顺便通知大家,来小洞天搬粮食,一传十,十传百,消息不径而走,一个时辰不到,仓库里的粮食便被穷苦的佃户搬去十之八九。大家皆有说不完的感激,道不尽的谢意,视徐不凡为救命大恩人。

诸事料理妥当,徐不凡陪师叔师妹又在小洞天盘恒一夜半日,次日下午,留下几粒吕仙翁的灵药,托黄绵绵代为查访黑名单上群魔的下落,正准备离开,尤猛将军领着一位枉死城的阴官,适时来到了小洞天。

尤猛与黄明德、黄宏德乃旧识,劫后重逢幽冥,既兴奋又感叹,一箩筐的话,说个没完没了,徐不凡见此情景,忙上前说道:

“尤叔觉得这小洞天的景致如何?”

“花香扑鼻,碧草如茵,美极了。”

“既然如此,干脆搬来小洞天,与我师叔他们同住好了。”

尤猛亦有此意,闻言正中下怀,道:

“好啊!回到枉死城,我马上提出申请。”

“我们是昨日才迁入小洞天,尤叔是如何知道的?”

“是十殿的捕头告诉城主的,城主叫我们来。”

“有事?”

阴官正容说道:

“回特使的话,御史余浩然已至冥府。”

徐不凡此来幽冥,就是为了追赶余浩然,急急追问道:

“余大人现在何处?”

“就在枉死城。”

“好,咱们立刻动身。”

会见余浩然的事十分紧要,徐不凡主仆告辞而出,立与尤猛、阴官离开小洞天。,

从笔管山至枉死城,望乡山乃必经之地,大家来至望乡台下时,王石娘忽然说道:

“主人,奴才建议,我们再上望乡台一瞧。”

徐不凡道:

“前天才上去过,算了。”

“前天,那银衣使者与铜衣使者,已迫近血轿,奴才很担心……”

“唔,上去看看也好,尤叔,咱们一起上去吧?”

尤猛亦正有此意,方待举步登台,徐不凡一眼看见望乡台后面探出一个狼头来,当下一言不发,拔腿就追,王石娘、高天木动作也不慢,彼此首尾相接。

望乡台占地极大,绕着台脚追了一个圆圈,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却再也没见到那匹灰色的狼。

“尤叔,见到一头狼没有?”

“狼?没有呀!”

“奇怪,一头灰狼绕着望乡台转圈子,追至此处怎么突然不见了。”

居高临下,极目四望,亦未见一影半踪,难道是上了天?

入了地?还是……徐不凡想不通其中奥妙,道:

“不管它,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它要是存心惹事,迟早还会再来的,尤叔,咱们上去吧。”

尤猛道:

“你们上去吧,我不想看了。”

徐不凡一愣,道:

“刚才讲好了上去,怎么现在突然变了主意?”

尤猛支支吾吾,不上去就是不上去,徐不凡只好任由他去,与王石娘、高天木登上望乡台。

一上望乡台,徐不凡马上看到,山崖下,停放血轿的山洞外面,深山绝谷之内,正展开一场惨烈无比的恶斗,一名银衣使者,两名铜衣使者:亲率数十名彪形大汉,从外面疯狂进;攻,八骏、二老全力围堵,拼死顽抗,双方打来寸土必争,寸地不让,血雨腥风,惨烈已极。

上官巧云主仆,则横剑当胸,守护在山洞口,寸步不离,看那情势,一旦被对方突破防线,恶战立刻就会延伸到洞口,果不幸而言中,上官巧云固然免不了会有一场生死之搏,徐不凡的躯壳也必然岌岌可危。

高天木睹状大为焦急,道:

“主人,事不宜迟,见过余御史后,咱们火速还阳,晚回去一步,就会增加一分危险。”

徐不凡亦有此同感,跳下望乡台,与尤猛、阴官等结伴如飞而去。来到枉死城,一头撞进城主的办公所在,劈面就说:

“老御史现在哪里?”

狂死城主热诚的招呼大家入座,道:

“就在后面,我马上派人去请。”

另一名阴官领命而去,不一时已将余浩然请过来。

重逢幽冥,二人皆百感交集,余浩然在徐不凡对面落坐,亦悲亦喜的说道:

“老臣猝然遇害,原以为你们徐家的血海奇冤,将永沉海底,难再申雪,听城主说明一切后,始知贤侄可以交通阴阳,看来天网恢恢,天理昭昭,善恶报应,冥冥中自有安排;我大。

明国祚仍有一线生机。”

徐不凡道:

“听老大人的口气,以及晚生所得到的消息,先父之死,似乎内幕重重?”

“不错,徐将军的死,的确牵扯甚广,就老臣所知而言,很可能是一个大阴谋的一部份。”

“老大人是否可以说的详细一点?”

余浩然左右一望,沉吟不语,狂死城主会意,立即领着所有的阴官退出去,室内仅仅还剩下徐不凡主仆及尤猛四人。

徐不凡道:

“这位就是当年护送贡品进京的尤将军,另外两位是晚生身边的人,皆可参予机密,请老大人无须顾虑。”

听说面前的这位将军就是尤猛,余浩然这才放下心来,道:

“啊!原来是尤将军,久仰,久仰,我想请教,当年将军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

尤猛答道:

“是被暗杀的。”

徐不凡补充道:

“暗杀尤叔的人,也就是追杀老大人的那一伙人,但在表面上却安排成像是畏罪自杀的样子。”

余浩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这就对了,从种种迹像显示,这个秘密组织,至少牵涉到巴尔勒法王,与我朝的一位重臣,以戕害忠良作手段,达到出卖国家,或其他不法勾当的目的,而徐总兵就是这一阴谋的牺牲者,因为徐将军骁勇善战,多次给鞑靼以重击,又一向主张巩固边防,以武力对付番夷的政策,自然被他们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徐不凡道:

“御史大人可知这幕后的奸贼是谁?”

“一定是银衣使者、铜衣使者后面的主子,却不知其为何许人。”

“多年来,老大人是否搜得许多证据?”

“没有,老贼计划周密,几乎没有任何破绽可寻,假圣旨可以说是唯一的证物。”

“对了,请老大人快说假圣旨在哪里?”

余浩然朝屋内察看一下,见无外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辗转流落在王员外的手里。”

“老大人取回来没有?”

“那天晚上老臣便以重金购得,可恨魔头眼线太多,终于遭了他们的毒手。”,

“晚生正想请问,那凶手是谁?老大人看清楚没有?”

“我当时中刀倒地,就在将断气未断气的那一瞬间、看到屋梁上有一个人。”

“是什么人?”

“一个年轻人,可惜没有看清他的面貌,便一闪而没。”

尤猛急急追问道:

“余御史,敢问那伪诏放在何处?”

余浩然望着徐不凡,道:

“不凡,还记得吧,那夜你去的时候,我正在修理货挑子,伪诏就藏在底部夹层内。”

阳世危机四伏,徐不凡归心似箭,现在真相已明,立即告辞而出。

尤猛动作更快,居然抢在前头,夺门而出。

这一反常举动,引起了王石娘、高天木的疑心,身形连闪,竟将他一前一后的夹住,进退不得。

尤猛没好气的说道:

“两位这是什么意思?”

王石娘的脸色阴沉沉的,道:

“你忝为地主,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太反常吗?”

“本将军出来,是准备送你家主人的,这有什么不对?”

“这是狡辩,事实上打从望乡山起,我就一直在注意你,怀疑你。”

“怀疑什么?”

“怀疑你就是那匹灰色的狼。”

“我会是狼?简直岂有此理!”

“正确的说,应该说狼的元神托附在尤将军体内。”

“不可能,不可能,纯碎是无稽之谈。”

“可不可能马上便可以见分晓,看打!”

高天木蓄势已久,徐不凡还没有决定该如何面对这一事件,他的乾坤圈已砸向尤猛的头上,王石娘也不稍慢,风火剑出招如电,分心就刺。

二人具属绝顶高手,乾坤圈更是驱妖去魔的利器,只要有妖邪附身,莫不现出原形来,说时迟,那时快,尤猛一声:

“哎唷!”后脑砸了一个大疱,从他的身上,马上化出一匹灰色的狼。

“果然是一匹狼!”

徐不凡才说了这么一句话,灰狼四蹄腾空,已如泻电奔马一般飞出杜死城。

“追!”

“追!”

事情太紧急了,伪诏的秘密它已了然于胸,出不得半点差错,王石娘抽回风火剑,高天木收起乾坤圈,徐不凡丢下一粒灵药,连向尤猛、余浩然、枉死城主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便弹身飞出枉死城。

枉死城外早巳没了灰狼的影子,主仆三人眉来眼去,心意已通,立即遁出阴间,追向阳世。

血剑屠龙

第 七 章  铜衣使者

血剑屠龙

第 七 章  铜衣使者

追过千山万水,追进重峦叠障。

追过青天白日,追过沉沉黑夜。

最后,终于又回到了大同府。

却再也没有见到那匹灰色的狼。

王石娘、高天木法力无边,瞬间便现出人形,徐不凡的躯体远在深山绝谷中。

这时夜色已深,三人连说一句话的时间也没有,便提足跳进蓬莱居的那个小跨院。

刚刚闹过人命,当然不会有人居住,王石娘推门而入,点燃灯,游目四望,余浩然的尸体不见了,那两个货柜也不知去向。

找来一名店小二,高天木问道:

“余御史的遗体呢?”

店小二道:

“已由大同府装棺入殓,运回京城去了。”

“还有两个柜子现在何处?”

(缺一页)

阻断了徐不凡的进路,大步一迈,已窜出一丈五六。

所幸,王石娘、高天木已摆脱铜衣使者的纠缠,适时堵住钟玉郎的退路。

两个铜衣使者也不含糊,凌空连翻两个筋斗,落在钟玉郎身边。双方旗鼓相当,摆出一副硬拼的架式。钟玉郎的出现令徐不凡疑云重重,道:

“钟玉郎,老御史是不是你杀的?”

闻其声未见其人,铜衣使者面有惊色,钟玉郎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道:

“如果不是你杀的,你不可能知道老金就是余浩然。”

“你错了,老金死后,大同府已查明他的身份,早已是家喻户晓,童叟皆知的事,这有啥稀奇,”

“哼,你推得倒干净,最好不要让我找到证据。”

“找到证据又怎么样?”

“宁可放掉十个,绝不错杀一人,这是我徐不凡做人做事的原则,一旦证据确凿,即使上天入地,我也会要你的命!”

“徐不凡,你他妈的少吹法螺,前两次被你拣了点小便宜,就自命不凡,真打起来,鹿死谁手,尚在未定之天。”

王石娘怀疑钟玉郎就是那匹灰色的狼,但在他的头顶之上却始终看不出妖气,道:

“钟玉郎,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人?是狼?”

钟玉郎表情全无的道:

“狼?你怎么会想到本公子会是狼,狼性最淫,像你这么漂亮的妞儿,晚上睡觉的时候可要小心狼来了。”

“少贫嘴,不是那匹妖狼,何以得悉伪诏藏在老御史的货柜底部夹层内?”

“王石娘,别打哑谜,把话说清楚,钟某越听越糊涂了。”

“你少装蒜,跟我们进入阴曹地府,抢走王伦,潜入尤猛体内,因而得知伪诏秘密,你的嫌疑最大,若提不出合情合理的解释来,管保你吃不了兜着走。”

“别钻牛角尖,事情简单得很,本公子偷听到你们与店小二、捕快的谈话,自然会联想到伪诏的下落,如此而已。”

高天木听得不耐,沉声喝道:

“别罗哩八嗦,是人是狼,一试便可分晓,接招!”

暗暗叫足了十成十的功力,乾坤圈带起一阵尖锐的风声,两名铜衣使者双剑齐举,当!剑圈相撞,火星四溅,谁也没有讨了好。

王石娘心有不甘,欲待联手出击,徐不凡抢先说道:

“钟玉郎,姑不论你是否杀害老柏台,或者是否那匹灰色的狼,先交出伪诏,咱们一切好商量。”

钟玉郎嘿嘿冷笑道:

“笑话,已经到手的东西,岂有拱手送人的道理。”

“你要伪诏干什么?难道是想毁灭证物?”

“别想歪了,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看看就可以了,没有据为已有的必要。”

“圣旨价值连城,伪造的更是千金难求,钟某要留着做纪念!”

抽空打开一看,脸色陡然大变,高天木、王石娘齐喝一声:

“不交出来你今天就死定了!”

风火剑与乾坤圈交织成一片寒芒,劈头盖面的攻上去。

钟玉郎又岂是省油的灯,怒吼声中,三人连成一体,全力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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