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英冷哼一声,道:“徐不凡,你家卫爷爷要你亲手送上来。”
“送上来?你作梦!”
“这不是作梦,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将血剑,血书亲手献上,老子就要他们两个的命了。”
站在他旁边的两个喽罗钢刀一紧,两老八骏的脖子上已血光隐现。
猛可间,徐不凡怒吼一声:“找死!”
飕!飕!二声,二支袖箭电射而出,两名喽罗仅仅惨嗥了半声,便咽喉中箭而亡。
卫英吃了一惊,拔刀就斩,当!徐不凡动作飞快,血剑过处,先断了卫英的刀,接着游刃而上,卡察一声!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已滚落在地。
快!快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全部过程皆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曹杰、侯达的眼皮子才眨了半下,徐不凡已将两名八骏的绳索割断,恢复自由身。
曹杰大声吼叫道:“上!毁掉血轿,毁掉八骏二老,不惜任何代价。”
徐不凡挥剑划了一个血红色的半圆,朗声说道:
“各位,冤有头,债有主,我今夜要杀的只有太行三雄,知趣的即刻退下,不怕死的直管冲着我徐不凡来。”
话落双脚一弹,挺剑直朝侯达立身的巨石飞过去。
众喽罗喊杀震天,有不少人纵身拦截,可惜不是剑断刀折,就是被削掉一块头皮,落地后立被二老八骏推倒,如摧朽拉枯。
侯达是识货的,眼见三弟被杀,一点也不敢轻敌大意,大砍刀舞得虎虎生风,护住全身,怎奈徐不凡的意志坚决,如石!如钢!攻势猛锐,如剪!如箭!如锥!登上巨石,起手一剑,就向侯达的刀影砍过去。
血剑锋芒太锐,侯达不敢硬接,滑步退了三尺,扫出一刀,劈出二掌。
徐不凡先左臂一格,震歪他的单刀,然后挥剑横斩,逼得他撤回掌招,紧接着剑锋迥转,立朝他的颈项抹上去。
侯达吓了一跳,纵身就逃,徐不凡咬着追上去。
“侯达,你能走三招,已经很不错了,上路吧!”
血剑一闪!
血光冲天!
一声惨叫!
一颗人头!
徐不凡就在侯达的血脖子上踢了一脚,借力弹起,飞向曹杰所在的小山岗,一点时间也不肯担搁。
可是,此刻的曹杰早已如惊弓之鸟,徐不凡前脚尚未落地,他已狼奔豕突,朝山沟里鼠窜而去。
曹杰急不择路,一路狂奔,转眼前路被一道山壁所阻,当下双足一提,拔身而起,企图越壁而遁,徐不凡骤然一声虎吼:“纳命来!”
刷!血剑上的血影陡炽,暴长三尺,劈头盖面斩过来。
曹杰反应够快,缩头矮身,坠落地面,饶是如此,头上血剑过处,已被削下巴掌大的一块头皮。
徐不凡双目之中一片杀机,道:“曹杰,阎王要你五更死,绝不留命到天明,你最好打消逃走的念头,有什么遗言后事,还是趁早交代的好。”
太行三雄,都是响叮当的人物,侯达,卫英俱在举手投足间丢了脑袋,曹杰早已吓破了胆,突然噗通跪倒在地,连说:“徐公子饶命!徐公子饶命!”
这事大出徐不凡意料之外,想不到太行三雄之首,不可一世的曹杰,居然是个软骨头,不由嗤之以鼻,道:“哼!你少来这一套,当年五柳庄的老弱妇孺,向你苦苦哀求,你饶过谁?”
“大人不记小人过,事隔多年,你又何必斤斤计较。”
“一命抵一命,一报还一报,血海深仇,我当然要斤斤计较。”
“徐公子,你不是说过,只刃元凶主犯,余皆不予深究,此事主谋乃三才会长柳清风。双剑会长王坤元、与上官堡主上官嵩,曹某只不过附骥马尾,随声附和而已。”
“曹杰,你虽非主谋,却是主犯,论罪当诛,绝不宽贷,你就是说破嘴皮子,也休想活命到天明!”
徐不凡心意坚决,曹杰百无生机,猛地大吼一声:“老夫跟你拚了!”
大刀贴地一扫,徐不凡跳起躲避,曹杰弹身而起,顺势又是三刀快攻,徐不凡腾身而起,三刀擦足而过,曹杰毫不放松,蹑踪而上,上挑,横斩,斜劈,一轮猛攻。
一夫拚命,万夫莫敌,曹杰又是一等一的好手,一口气连攻十三刀,徐不凡只有招架的份儿,找不到还手的机会。
不禁激起了徐不凡的万丈豪情,一式“天女散花”搅乱了他的攻势,再一式“柳暗花明”斩断了他的大刀,接着一招“伏虎屠龙”,卡察!曹杰的脑袋终于搬了家。
三雄一死,群龙无首,跟着他们来的数十高手,立即四下奔逃,一哄而散。
徐不凡将人头掷给八骏,叫他们按规矩处理,天地二叟紧走几步,同声说道:
“公子,太行三雄已提前丧命,明晨凌云寨之会,无形中已告取消了,我们该往何处去?”
取出血债册,略一翻阅,徐不凡沉声说道:“去找上官嵩!”
天叟丁威一怔,道:“少主,上官姑娘对你一往情深,又有舍命相助之恩,这……”
“恩归恩,仇归仇,长痛不如短痛,我怎么可以因为巧云姑娘对我好,而置师门血仇于不顾。”
话完一招手,召来王石娘,高天木,方待命他二人去投递血旗,血帖,蓦闻山壁之上有人冷森森的笑道:“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咱们的新赊旧欠,也该好好算一算了。”
余音饶耳中,人如怒矢,钟玉郎、一名金衣使者、二名银衣使者、四名铜衣使者、更多的黑衣大汉,相继飘身落地,挡在徐不凡主仆面前。
徐不凡没料到钟玉郎会在暗中窥伺,愕然一怔之后,冷声说道:“徐某行踪所到之处,就有你钟玉郎的足迹,不知是地方太机还是冤家路窄?”
钟玉郎干笑二声,道:“好说,只要你徐不凡没有死,只要血剑、血书没有夺到手,不论天涯海角,我钟玉郎将会追到底。”
“咦,那两位番僧布鲁图、乌兰格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他们两位随巴尔勒法王游山玩水去了,算是你徐不凡的运气好,倒是你有什么帮手,何不请现身一见。”
“帮手?徐某从来不需要帮手。”
“我是指上一次乘乱夺去血剑的那一位神秘人物。”
“哦,你是说断肠人。”
“你与断肠人是什么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关系怎会拔刀相助?”
“大概是因为路见不平。”
“替你夺回血剑,可不是一件小事。”
“可能是她生性淡泊,不喜欢身外之物。”
“可是我喜欢。”
“你喜欢又怎样?”
“简单,留下血剑、血书,咱们今夜就到此为止。”
“假如徐某不答应呢?”
“那你可能就会埋骨荒山!命归九幽。”
“你自认比令妹钟雪娥的功力如何?”
“约在伯仲之间。”
“我告诉你,前不久她并未占得半丝上风。”
“那是因为她心高气傲,单打独斗,现在的情形可不同。”
“怎么?你准备群殴?”
“当然,群殴才热闹,不然本公子又何必养这么多人。”
徐不凡实在懒得和他多磨牙,道:“好,你上吧,今天不是你夺去血剑、血书,就是我逼出你的口供来,咱们是死是生,各凭本事。”
钟玉郎更干脆,手一挥,属下高手立即蜂拥而上,而且事先似有周密计划,王石娘、高天木、以及二老,赶来驰援的四骏甫一动,便被他们井然有序的分隔开来,仅仅还剩下钟玉郎,与那名金衣使者二人,准备对付徐不凡。
金衣使昔使的是一对链子棒,钟玉郎的手中也多了一条皮鞭,显然今夜是有备而来,志在必得。
起先,徐不凡还可应付裕如,时间一久,这才发现到,钟玉郎的皮鞭,乃人发与天蚕丝合织而成,则性极强,以血剑之锋利,仍无法一剑削断,而金衣使者于中的链子棒,更是锁拿刀剑的利器,二人单挑徐不凡,招招不离血剑左右,目标显而易见是想夺下血剑来。
徐不凡的脾气最是刚强不过,只知前进,不知畏缩,压力越大,抗力越强,故意卖了—个破绽,血剑被链子棒锁住,左臂陡地电掣而出,猛砸金衣使者的脑壳。
金衣使者急忙偏头闪避,徐不凡的铁臂内突然冒出一把刀来,金衣使者吓了一跳,闪电一样撤招后退。
呛啷啷!徐不凡功行右臂,力贯剑身,金衣使者的链子棒才撤回一半,锁链卒被血剑削断,一分为二。
还亏他身手敏捷,逃过了徐不凡的袖箭追魂。
同一时间,钟玉郎自然也不会袖手,徐不凡的背部吃了他的一鞭不算,就在削断锁链棒的同时,血剑又被丝鞭缠绊住了。
“放!”
钟玉郎猛一拉,徐不凡冷不防,收势不住,向前冲了三四步。
丝发合织成的鞭子的确强韧无匹,但闻撕绵裂帛之声,不绝于耳,却始终无法将丝鞭削断。
“看打!”
金衣使者趁火打劫,两根链子棒劈面冲来,人也跟着弹飞而起,有如搏兔苍鹰。
二老八骏,天木石娘,皆自顾不暇,困在群魔重围中,徐不凡以一对二,处境大险,情急事兵之下,乍然怒喝一声:“你活腻了!”
左铁臂猛一抖,我的妈呀,决臂竟然飞了出去,砸烂链子棒不算,通!又击中金衣使者的胸膛,痛得他呜哇大叫,倒飞出一丈有余。
铁臂乃波斯名师的杰作,设计精巧,有韧带相连,收发自如,徐不凡收回铁臂,随又闪电击出,决心置钟玉郎于死地而后已。
“放!”
钟玉郎已有准备,一击未中,徐不凡鼓足全力,企图将血剑抽回。
一个猛拉,一个猛抽,撕绵裂帛之声更炽,剑刃之上气爆连连,几乎要冒出火星来,徐不凡霍地振剑上挑,再喝一声:“放!”
丝鞭再厉害,还是敌不过血剑的锋芒,丈许长的一条鞭子,霎时断成七八截。
徐不凡一脸寒霜,怒声说道:“钟玉郎,你还有什么花样没有?”
钟玉郎怒不可当的道:“对付你徐不凡,用不到玩花样,钟某未赤手空拳,照样可以夺下血剑来。”
话完,立将断鞭扔到一边去。
突闻一个娇声娇气的声音说道:“钟玉郎,你吹牛皮不打草稿,也不怕闪了牙?”
场中多了一位姑娘,是古月蝉。
古月蝉的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分扎黄、紫、白巾,在她的指挥调度下,立将钟玉郎的人围困起来。
变生肘腋,场中恶斗立止,银衣使者等人围成一个圆圈,既要对付二老八骏,又要防备火焰教的人,腹背受敌,处境大为不利。
钟玉郎衡情度势,可一点也不敢轻敌大意,强将满腹的怒火压下,含笑说道:“古姑娘此来的目的,想必是为了血剑、血书?”
古月蝉直接了当的道:“那当然!”
“想要血剑、血书不难,咱们先合力杀掉徐不凡,就可如愿以偿。”
“姑奶奶我只想要血剑、血书,还舍不得杀了他。”
“古姑娘对这小子有意思?”
“看起来总比你要顺眼得多。”
“可是,听说他有一个未婚妻,和上官巧云也打得火热。”
“这不用你操心,凡是我喜欢的东西,一定会弄到手,谁妨碍了我,就杀谁!”
“这样好了,咱们携手合作,血剑归我,血书归你,徐不凡这小子算是自送。”
“抱歉,我要书剑也要人!”
钟玉郎听得一呆,道:“古姑娘,你不觉得自己的胃口太大?”
古月蝉目光横扫全场一眼,道:“姑奶奶我的胄口一向就很大。”
“你不怕钟某与徐不凡联手对付你?”
“徐不凡是一个最讲求原则的人,即使人头落地,也不会和你这种人联手。”
“然而,为了血剑、血书,本公子却势必与你周旋到底。”
“我说过,谁妨碍我,就杀谁!”
“什么?你敢与本公子为敌?”
“你要是不让路,就只有一条死路。”
二人话不投机,针锋相对,动口不足,继之动手,双方皆借着人多势众,各不相让,一出手就是快攻猛打,狠招杀手,都想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对方压住,控制全场。
古月蝉、钟玉郎都是心性高傲,目空一切的人物,一旦交上手,便皆尽展所学,打来石破天惊,难分难解,立将全场的气氛带至最紧张的最高潮。徐不凡凝立少顷,实在没兴趣看这种狗咬狗的场面,说了一句:“咱们走!”当即率众弹身而起,从两派高手头顶越过,意欲返回血轿停放之处去。
“站住!”
”站住!”
两派高手一齐腾身拦阻,三方面在空中掀起一场激烈空战,掌剑交挥,招出如雨,危机重重,杀机重重,惨嗥震天,血雨如泉,前前后后总共不过一刹那的工夫,便已三死三伤。
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徐不凡主仆发动在先,古月蝉、钟玉郎的人相互牵制,又抵消了不少力量,徐不凡等人各攻一招后,便自突出重围,抬起血轿,头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双方热战正酣,互不退让,徐不凡心系师仇家恨,又不屑与人争强斗胜,一行十三人发足疾走,很快便奔出四五里。
结果还是被一名金衣使者、一名银衣使者、一名铜衣使者、两名紫巾道士、及三名白巾道士追上了。
徐不凡双眉一挑,威风凛凛的道:
“我看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这样苦苦追赶,究竟想要干什么?”
一名白巾道士阴阳怪气的说道:“想一睹血剑神威。”
徐不凡将血剑斜直举起,映着月亮,血影闪烁,一本正经的说道:“血剑在此,各位如果纯粹是想看一看,尽管看个够。”
一名紫巾道士皮笑肉不笑的道:“血剑、血书乃武林至宝,人人必欲得之而后快,再怎么看也不够。”
“阁下的意思是想占有?”
“这是每一个武林人心中的愿望。”
“我提醒你,谁要是想抢夺血剑、血书,就只有死路一条。”
“徐不凡,你休出狂言,火焰教自立教以来,打遍天下无敌手,适才三虎相争,被你侥幸免脱,幸运之神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
“你真的想动手硬抢?”
“不想贫道何必追上来。”
话未落地,人已虎扑而来,五人一齐行动,目标全部集中在徐不凡一人身上。
五人皆非泛泛,论功力,紫巾道士约相当于银衣使者,白巾道士与铜衣使者相伯仲,又是一齐出手,其快如电,其势如刀,王石娘、高天木、丁威、毛奇睹状大怒,及时反手还击,卸去不少力道,却被那发话的紫巾道士乘乱而入,双手抱住血剑。
“杀!”
徐不凡言出必践,行必果,从不空言恫吓,腕上加力,血剑猛挺,噗嗤!紫巾道士当场开膛破肚,直从前心刺到后心去。
武林中人视血剑比命还重要,人已气绝,双手仍紧握住血剑不放,徐不凡用力抽回,割断了他的双掌,紫巾道士才告萎缩在地。
另三名白巾道上亦已伤在二老等人手下,剩下一名紫巾道士孤掌难鸣,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徐不凡不为己甚,没再理会火焰教的人,目光从银衣使者侯方的脸上扫过,望着金衣使者,道:“朋友可是吕忠?”
金衣使者的答复只有两个字:“不是!”
“姓吕的现在何处?”
“不知道!”
“你们这个秘密组织的首脑是谁,你不能说不知道吧?”
“无可奉告。”
“你再说一遍我就对你不客气。”
“无可奉告。”
“你找死!”
徐不凡盛怒之下,连攻六七剑,金衣使者的身手真不赖,反击三掌后,见苗头不对,这才弹身飞退,徐不凡跑着追上去,又是三剑快攻,金衣使者忽然取出一把大扳斧,一阵乱劈,却被血剑削去一大半,金衣使者大急,抖手掷斧,徐不凡上升五尺避过,当下身形迥旋,头上脚下,一剑刺过去。
金衣使者猛提一口真气,向右闪荡,居然再度逃过血剑的追魂一击,徐不凡气极怒极,左铁臂又告甩出,通!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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