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天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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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天秘史- 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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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将军,听罢道:“公子进宝,代父赎罪,非有谋逆,如何竟险遭杀害?如此不论情法,故当无道以正天下,此亦万民之心也。”

文王道:“卿只执一时之见,此是我子自取其死,孤临行曾对诸子文武有言:孤演先天数,算有七年之灾,切不可以一卒前来问安。等七年灾满,自然荣归。

邑考不遵父训,自恃骄拗,执忠孝之大节,不知从权,又失打听,不知时务进退,自己德薄才庸,性情偏执,不顺天时,以致险遭杀身之祸。

孤今奉公守法,不妄为,不悖德,以尽臣节。任天子肆行狂悖,天下诸侯自有公论。何必二卿首为乱阶,自恃强梁,先取灭亡哉?

古语有云:‘五伦之中,惟有君亲恩最重。百行之本,当存忠孝义为先。’

孤既归国,当以教化民行风俗为先,民丰物阜为要务,如此百姓自受安康,孤与卿等共享太平,耳不闻兵戈之声,眼不见征伐之事,身不受鞍马之劳,心不悬胜败之扰。但愿三军,身无披甲胄之苦,民不受惊慌之灾,即此是福,即此是乐,又何必劳民伤财,糜烂其民,然后以为功哉!”

文王此话说的正大光明,殿下大臣也听得极为感动,都叩首道:“文王仁慈,以仁孝治天下。”

文王见臣子信服,便道:“孤王如今自思西北正南当造一台,名曰:‘灵台。’,以观灾难和星图,但恐上木之工,非诸侯所宜,劳伤百姓,于心不忍。”

散宜生奏道:“大王造此灵台,既为观灾祥星图而设,乃为西土之民,非为游观之乐,何为劳民哉?

况主公仁爱,功及昆虫草木,百姓无不感激涕零。若大王下诏,万民自然乐从,大王加以工钱,不白白耗用民力,任民自便,不去强他,更是为百姓增加收入,却是大功一件,何谈叨扰万民?”

文王大喜:“大夫此言方合孤意。”随出示张挂各门。

西歧百姓闻听文王要建观天“灵台”,又给工钱,无不欣喜文王之德,不多时,便召齐了民工。

散宜生上报文王后,文王遂选一良辰几日,开始破土兴工,建造灵台。

正是窗外日光弹指过,席前花影座间移。又道是行见落花红满地,云时黄菊绽东篱。造灵台不满旬月,管工官来报工完。文王大喜,随同文武官员排銮舆出城郭,行至灵台,观看雕梁画栋,台阁巍峨,真一大观也。

台高二丈,势按三寸;上分八卦合阴阳,下属九宫定龙虎。四角有四柱之形,左右立乾坤之象;前后配君臣之义,周围有风云之气。

此台上合天心,下合地户,中合人意。上合天心,应四时;下合地户,属五行;中合意,风调雨顺。文王有德,使万民而增辉;圣人治世,感百事而无逆。灵台从此文王基,验照灾祥扶帝主,正是治国江山茂,今日灵台胜鹿台。

话说文王随同两班文武上得灵台,四面一观,文王默言不语。时有上大夫散宜生出班奏曰:“今日灵台工完,大王为何不悦?”

文王道:“非是不悦,此台虽好,台下欠一池沼,以应水火既济,配合阴阳之意。孤欲再开池沼,又恐劳伤民力,故此郁郁耳。”

宜生启道:“灵台之工,甚是浩大,尚且不日而成。况于台下一沼,其功甚易。”

宜生忙传王旨:“台下再开一池沼,以应水火既济之意。”说言未了,只见众民大呼曰:“小小池沼,有何难成?又劳圣虑。”

众人随将带来锹锄一时挑挖,内出一付枯骨,众人四下纷纷停下锄头观看。文王在台上见众人抛弃枯骨,道:“众民抛弃何物?”

左右启奏道:“此地掘起一副人骨,众人故加抛掷。”

文王即传旨道:“命众人将枯骨取来,放在一处,用匣盛之,埋于高阜之地。岂有因孤开沼,而暴露此骸鼻,实孤之罪也。”

众人听见此言大呼道:“圣德之君,泽及枯骨;何况我等人民,岂有不沾雨露之恩。真是广合人心,道施仁义,西岐获有父母矣。”

众民欢声大悦。文王因在灵台看挖池沼,不觉天色渐晚,回驾不及;文王与众文武在灵台上设宴,君臣共乐。

席罢之后,文武在台下安歇,文王台上设绣榻而寝。时至三更,正值梦中,忽见东南一只白额猛虎,胁生双翼,向帐中扑来,文王急叫左右,只听台后一声响亮,火光冲霄,文王惊醒,吓了一身香汗,听台下已打三更,文王自思此梦主何吉凶,待到天明。

话说次早众文武上台参谒已毕,文王道:“大夫散宜生何在?”

散宜生出班见礼道:“大王,有何宣召?”

文王道:“孤王昨夜三鼓得一异梦,梦见东南有一只白额猛虎胁生双翼,同帐中扑来,孤急呼左右,只见台后火光冲霄,一声响亮惊醒,乃是一梦。此兆不知主何吉凶?”

散宜生听罢,躬身贺道:“此梦乃大王之大吉兆,大王得栋梁之臣,大宝之士,真不让风后伊尹之右。”

文王道:“卿何以见得如此?”

宜生道:“昔商高宗曾有飞熊入梦,得传说于版之间。今主上梦虎生两翼者,乃飞熊也。去见台后火光,乃火之象。今西方属金,金见火必精,寒金,必成大器。此乃兴周之大兆,故此臣特欣贺。”

众官听罢,齐声称贺。文王遂传旨回驾,心欲访贤。却不知兆应何人?

第301章 一段渔樵问答

却说姜子牙自从离了朝歌,经得圆日指点,用土遁救了逃难的朝歌民众,便在西歧的溪隐居起来。

每日垂钓渭水,不管世事,闲来日诵黄庭,悟道修真。苦闷时持竿倚绿柳垂钓,有时记挂起在昆仑时的事情,由不得心有感叹:

“自别昆仑地,俄然二四年,商都累半载,直谏在君前。弃却归西土,溪边执钓先,何日逢真主?披云再见天。”

却说一日子牙垂钓溪边,见绿水滔滔,心中正自感慨:惟有青山流水依然在,古往今来尽是空。这时却听的一人作歌而来。

“登山过岭,伐木丁,随身板斧,力劈枯。崖前免走,山后鹿鸣,树梢异鸟,柳外黄莺。见了些青松翠柏,李白桃红,无忧樵子,胜似腰金。担柴一石,易米三升,随时蔬菜,沽酒一瓶。对月邀饮,乐守山林,深山陋僻,万壑无声。奇花异草,悦目赏心,逍遥自在,任意纵横。

樵子走进子牙,把一担柴放下,近前少憩。子牙细看樵夫,知道此子和他有些缘法,正要指点一番,助他躲过劫难,却听那樵夫道:“老丈,我常时见你在此执竿钓鱼,我和你说一个故事,如何?”

子牙大:“说何故事?说来听听。?”

樵夫道:“我与你来说一个渔樵问答。”

子牙大喜:“好个渔樵问答!”

樵夫道:“你上姓贵处?缘何到此?”

子牙道:“我是东海许洲人,姓姜名尚,字子牙,道号飞熊。”

樵子听罢,大笑不止。子牙问樵夫道:“你姓甚名谁?”

樵子道:“我姓武名吉,祖籍西歧人氏。”

子牙道:“你方才听我姓名,为何反加大笑不止,这是为何?”

武吉道:“你方才说你道号飞熊,所以大笑。”

子牙奇怪道:“人各有号,你却为何大笑?”

武吉道:“飞熊乃大才之号,旧时古人,高人,贤人,圣人,胸藏万斛珠玑,腹隐无边锦绣。如风后力牧、伊尹、傅说之辈,方称其号。似你也有此号,名不副实,故此大笑。

我时常见你依绿柳垂竿而钓,别无营运,守枯株而待兔,看此清波,识见未必高明,为何亦称道号?”

武吉说罢,却将溪边钓竿拿起,见线上那鱼钩直而不曲,不由抚掌大笑不止,对子牙点头叹道:“有志不在年高,无谋空言百岁。”

武吉继续子牙道:“你这钓钩为何直而不曲?古语云:‘且将香饵钓金鳌。’我传你一法,将你的鱼钩用火烧红,打成钩样,上面用香饵,线上系上浮子,鱼来吞食,浮子一动,便知道鱼上钩了,这时往上一提,钩钓钩住鱼腮,这才是捕鱼的道理。

像你这样的直钩而钓,莫说三年,就是百年也无一鱼到手!可见你生性愚拙,如何妄号飞熊?”

子牙听罢,捋须大笑:“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老夫在此,名虽垂钓,我自意不在鱼。我在此不过守青云而得路,拨尘翳而腾霄!岂可曲中而取鱼?此非丈夫之所为也。吾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为锦鳞设,只钓王与侯。

我有一诗,说与你听,好全了你我渔樵问答,说罢吟诗一首:

“短竿长线守溪钓,这个机关那得知?只钓当朝君与相,何尝意在水中鱼。”

武吉听罢大笑:“你这个人也想做王侯,看你那个嘴脸也不像王侯,你到像个活猴。”

子牙见武吉竟然出言不逊,大笑道:“你看我的嘴脸不像王侯,我却看你的嘴脸也不甚好!”

武吉道:“我的嘴脸比你好些,我虽是樵夫,但真比你活的快活,我春看桃李,夏赏清莲,秋看黄菊,冬赏梅松,你方才说诗与我,今日我也作诗与你,说罢吟唱道:

“担柴货卖长街上,沽酒回家母子欢,伐木只知营运乐,放翻天地自家看。”

子牙见武吉吟诗,有意提醒道:“我方才不是说你嘴睑不好,我是看你脸上气色不好。”

武吉不解,道:“你看我的气色怎的不好?”

子牙只好实言道:“你左眼青,右眼红,今日进城打死人。”

武吉听罢,以为子牙怨恨他方才嗤笑,不由叱喝道:“我和你开个玩笑相嬉,你为何毒口伤人?”

说罢武吉挑起柴,不再和子牙说话,径直往西岐城中去卖柴。不觉行至南门,却正逢文王车驾,往灵台占验灾祥之兆,随侍文武出城,两边侍卫甲马。御林军人大呼道:“千岁驾临,行人避路!”

武吉挑着一担柴,往南门,市井道窄,急忙躲避,将柴担换个肩膀,却不想柴担塌了一头,番转肩担,把门军王相,夹耳门一下,即刻打死在了地上。

两边道上之人见武吉失手打死人了,大叫道:“樵子打死了门军。”便将他围了起来,不一刻便有几个士兵来拿住他,径直送到文王驾前。

文王看看跪在地上的武吉道:“这是何人?”

两边启奏道:“大王,这个樵夫不知何故,打死了门军王相。”

文王在马上道:“那樵夫姓甚名谁?为何打死王相?”

武吉只好据实齐奏道:“小人是西岐良民,叫做武吉,因见大王驾临,道路窄狭,将柴换肩时,不想柴担滑落,误伤王相。”

文王道:“武吉既然打死王相,理当抵命。”便命人在南门画地为牢,竖木为吏,将武吉禁于街道上。便往灵台去了。

纣时画地为牢,只有西岐民风淳朴,才可适用,其他地方却不适合。同时因为文王先天数卦算,从不失手,任是谁逃了,便可以算卦拿来。是以罪民不敢逃匿,所以画地为狱,民不敢逃去。但凡人走了,文王演先天数算出,拿来加倍问罪。以此顽猾之民,皆奉公守法,故曰画地为狱。

却说武吉被在街上监禁了三日,不得回家。思量母亲无依无靠,也不知我有此灾祸,越想越觉悲痛,不由放声大哭起来。

行人见武吉大哭,都来围看,恰巧上大夫散宜生经过南门,听见武吉悲声大哭,上前问道:“你是前日打死王相的,杀人偿命,本是应该,为何大哭?”

武吉大哭道:“小人不幸失手误将王相打死,理当偿命,并不敢逃罪,但小人有老母七十多岁,小人有无兄无弟,也无妻室,老母孤身,我若死后,她必然也不能活。思念至此,小人才不得已放声大哭。不知回避,有犯大夫,祈望恕罪。”

散宜生听罢,默思良久道:“若论武吉打死王相,非是斗殴杀伤人命,自无抵偿之理。武吉你不必哭泣,我往见千岁启一本,放你回去,办你母亲衣衾棺木,柴米养身之费,你再等秋后,再判定你的罪名,以正国法。”

武吉听罢,大哭叩头感谢。宜生遂立即进便殿,见文王朝贺毕,散宜生奏道:“臣启大王!前日武吉打伤人命王相,禁于南门,臣路过南门,听见武吉痛哭。臣问其故,武吉说她又老母有七十多岁,只生了武吉一人,武吉吉既无兄弟,又无妻室,其母一无所望,他若遭国法,其母必成沟渠之鬼,因此大哭。臣思量王相人命,原非斗殴,实乃误伤。况武吉母寡身单,不知其子陷身监狱。

依臣愚见,且放武吉归家,以办养母之费。棺木衣衾之资完毕,再来抵偿王相之命。臣请大王旨意定夺。”

文王听宜生之言,随即准行,速放武吉归家。

话说武吉出了狱,思念家中母亲,飞奔回家。果然只见母亲倚门而望,见武吉回来,忙问道:“我儿你因什么事,这么多日子不回家中?为母在家晓夜不安,又恐你在深山穷谷,被虎狼所伤,使为娘的悬心吊胆,废寝忘餐。今日见你,我方方安。不知你为何事今日才回来?”

武吉哭拜在地道:“母亲!孩儿不考,前日往南门卖柴,遇文王驾至,我挑担闪躲,塌了尖担,打死门军王相,文王把孩儿禁于狱中,我想母亲在家悬望,又无音信,上无亲人,单身只影,无人奉养,必成沟渠之鬼。

我因此放声痛哭。多亏上大夫散宜生老爷启奏,文王放我归家,置办你的衣衾棺木米粮之类,打点停当,孩儿就去偿王相之命。母亲你养我一场无益了。”说罢大哭。

武吉母亲听见儿子遭此人命重情,魂不附体,一把扯住武吉悲声哽咽,泪如珠落,对天叹道:“我儿忠厚半生,并无欺妄,孝母守分,今日有何事得罪天地,遭此无妄之灾。我儿你有差池,为娘的焉能有命。”

武吉道:“前日孩儿担柴行至溪,见一老人手执竿垂钓,线上拴着一个针,在那里钓鱼。孩儿问他为何不打弯了,安着香饵钓鱼?那老人道:‘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非为锦鳞设,只钓王与侯。’孩儿笑他你这个人也想做王侯,你那嘴脸也不像个做王侯的,倒像一个活猴。

那老人看看孩儿道:‘我看你的嘴脸也不好。’我问他我怎的不好?那老人说孩儿:‘左眼青,右眼红,今日必定打死人。”孩儿便在那日打死了王相。我想那老人嘴极毒,想将起来可恶。”

武吉母亲听罢道:“那老人姓甚名谁?”

武吉道:“那老人姓姜名尚,道号飞熊。因他说出号来,孩儿故此笑他,他说出这样破话。”

武吉母亲道:“此老看相,莫非有先见之明?我儿!你不如如今试着去老人处,求他救你,此老说不定真是一位高人。”

武吉听了母亲的话,收拾行路,便来渭水之畔的溪地来找子牙。

第302章 文王访贤

却说武吉来到溪边,见子牙独坐垂柳之下,将渔竿飘浮绿波之上,自己作歌取乐。

武吉走到子牙身后,款款拜道:“姜老爷!”

子牙回首,看见武吉,道:“你是那一日在此的樵夫!”

武吉答道:“正是!”

子牙道:“你那一日可曾打死人么?”

武吉听得这话,心里先信了母亲猜想三分,慌忙跪泣道:“小人乃山中砍柴的愚夫,肉眼凡胎,没认出老爷是高明隐达之士。前日一语冒犯尊颜,老爷大人大量,不是我这等小人,望凝切勿记怀,救小的一命。”

子牙听的这话,叹气道:“命数定难,你打死了人,理当获罪,你想我如何救你?那王相岂不是死的太过冤枉了。”

武吉听了这话,吓得慌忙跪在地上道:“姜老爷,不是武吉不想偿罪,实在是小人小人因家中有老母无依无靠,我若获罪入狱,老母孤独无依,毕竟也能活命。

如今小人幸蒙上大夫散宜生为小人启奏文王权放归家里,置办母事完备,便去为抵王相之命。以此思之,母子之命,依旧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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