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癞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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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癞蛤蟆- 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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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改委大楼时间刚好踩点,他一出现,办公室气氛瞬间诡异起来,大叔陈坚笑而不语,大大咧咧的熙凤姐戚玉霞似乎都不敢再拿这个新人开玩笑,最尴尬的则是朱萍和周莹这对潜意识中将赵甲第视作假想敌的师徒,她们本来就欠赵甲第一份大人情,唯独钱老姿态照旧,该让赵甲第打杂就打杂,该教训就教训。中午在食堂,消息灵通的齐树根又跑来蹭饭,挤在赵甲第身边,一脸坏笑。几乎整座食堂都在盯着赵甲第,这个仅仅是顶着国考第一帽子进入体制的年轻人,可真藏得住事情啊。赵甲第默默吃完饭,中午休息时间跟齐树根坐在人烟稀少的一段楼梯口抽烟,齐树根打趣道:“都说踩到狗屎碰到了万里挑一的白富美,那是少数人的童话和传奇。与身边不那么漂亮不那么贤惠,有小刁蛮有小撒娇有小心眼,却愿意陪自己吃苦一直白头到老的姑娘,这才是美好的青春和动人的生活。再看看你,瓜地挑瓜,挑得眼花,我呢,瓜地找桃,一个没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到现在还是处男呢。”
  赵甲第笑道:“要不带你去环球一号?这个钱我出,但你拿到的红包分我一半。”
  齐树根无奈道:“严打,你就不怕被抓?到时候咱们光腚跑路?比谁跑得快?操,记起来了,你是你们学校五千米和一万米长跑的记录保持者,要不是杂志上写,我还真不知道。我弟现在逢人就说你是他师父,连他爷爷外公两大家子人都知道有你这么号五好青年,莺子偷偷买了几本以前从不碰的财经报纸,结果让我修电脑的时候,被我不小心翻出来了,小妮子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还打死不承认。”
  赵甲第打趣道:“被抓怕什么,到时候我就说是齐市长儿子拉我来体验生活的。”
  抽烟很外行的齐树根故作寂寞地吐出一嘴蹩脚烟气,骂道:“果然是好兄弟。”
  赵甲第哈哈道:“来一发?”
  齐树根刚要说话,猛地回头,看到一个苗条身影,面红耳赤站在上头的楼梯口,欲言又止,被齐树根发现踪迹后,更是如受惊小鹿,不知所措。似乎想要解释不是偷听,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求救望向赵甲第。是办公室里的周莹,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差的乖乖女,想来这二十几年生活都一帆风顺过来,有这样那样的小骄傲小成绩,这样的女孩,肯定不缺追求者,但可惜,她眼前两位,对她而言过于虚无缥缈,赵甲第已经无需揣测,全天下人都知道了,那个仰头一脸警惕的年轻男人,最大关键词除了一身阳光,还有市长儿子。赵甲第解围道:“周莹,你找我?单位里有事?”
  她怯生生心虚道:“我想请你吃饭,感谢上次的事。”
  周莹迅速补充了一句:“朱萍姐也去。”
  赵甲第点头笑道:“好的。”
  齐树根见她应该是赵甲第熟人,脸色便和煦许多,笑着点了点头,周莹本来就对赵甲第赴约不抱期望,肯答应已经是意外之喜,加上齐树根这么好说话,就更加受宠若惊。初入体制的小鱼小草,市长,太高高在上了。齐树根本来想君子有成人之美,不耽误赵甲第降妖伏魔,没想到赵甲第笑眯眯道晚上一起吃?齐树根虽说没饭局,但总觉得这类聚餐不便蹭饭,就瞪了一眼赵甲第,赵甲第回瞪了一眼,两人大眼瞪小眼,最终齐树根败下阵来,一旁的周莹如释重负,朱萍姐下达的考卷完美完成,还有额外的附加分。
  周莹自然不会继续当电灯泡,那也太没眼力劲儿了。
  赵甲第继续和齐树根坐在那里侃大山,收到周莹发来的一条短信,简单四个字:对不起哦。
  伸长脖子偷窥的齐树根贼眉鼠眼道:“这位小妹妹,是妃子还是丫鬟?”
  赵甲第一把推远齐树根的脑袋,没好气道:“死一边去。”
  齐树根抗议道:“你摸摸自己的蛋蛋,还有良心吗你?!”
  赵甲第冷汗道:“你的蛋有良心?”
  幸好周莹已经远离这片烟雾缭绕的地方,否则指不定晚饭都不敢一起吃了。
  赵甲第接到一个杭州地区的陌生电话,接起后竟然是小果儿,这妮子的语气说不上是开心还是遗憾,“王半斤好像去普陀了,说去完普陀就不回杭州,直接去北京。不说啦,我先上课去。”
  赵甲第头疼,闹哪样闹哪样啊。给王半斤拨打过去,幸好,没关机没停机,而且她也接通了,赵甲第略微放松一些,苦笑道:“咋了?”
  “看我妈,想她。”
  “需要我跟着吗?”
  “别,不耽误你上班。”
  “王半斤,你没事吧,这是你会说的话?”
  “唉。”
  “你别吓我。”
  “放心,姐不会去做尼姑,再说这不还没到三十岁嘛。”
  “……”
  “哼,李枝锦,算她狠,我认了,蔡言芝也就算了,马尾辫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陈庆之这样的小萝莉都冒出来,这世道,妖精们当真是杀不尽斩不绝啊。不行,姐要去普陀转转,看能不能找到绝世秘籍,等姐神功大成,出山以后一定要狠狠拾掇这些家伙。”
  “……”
  “就这样,真被姐找到了七八本秘籍,我先学,再送你几本。”
  “行,别给我葵花宝典辟邪剑谱这类坑爹货就成。”
  “你想学,姐还不舍得呢。”
  赵甲第无语。
  齐树根感慨道:“真忙啊。”
  赵甲第大爷摆谱道:“去,弄两杯茶过来。”
  “你去。”
  “石头剪刀布?”
  “行啊,我玩这个还未尝一败,小时候不知道骗了多少弹珠回来。”
  “不好意思,你输了,滚吧。”
  “三局两胜?”
  “这回服气了没?”
  “五局三胜?”
  “滚!”
  “操!滚就滚。”
  ……
  不扎马尾辫好多年的谢思好不容易觉得自己修成正果了,虽说还没跟杜子康领证,但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十有八九会奉子成婚,大多嫁入豪门的女人都是如此,不差她一个。在上海,她感觉到了在豪门生活的压力,杜子康父母都是沪上名气不小的商人,是两个家族强强联姻,所以谢思很理解他父母不顺眼自己,谁让自己没有一个显赫家庭,父亲只是旧金海的一个小中层,本来位置就不高,变成锦朝后,新老交换接班,就顺势退了下来,拿到一笔钱,刚好说要给她这个独生女当嫁妆,按常理说两百来万怎么都不少了,可惜在杜家眼里简直就是丢人现眼,为此谢思没受白眼,前两天不小心拿到杜子康的手机,本来只是想看下时间,就被暴跳如雷的杜子康推了一把,谢思没哭没闹,只是回了“娘家”,反正有了孩子,就是一块免死金牌,未来公公婆婆明显对她没好感,对孩子是男孩女孩却十分紧张和期待,所以谢思在ts老家这边的日子很惬意,家里父母照应着生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完全可以当作是未来豪门媳妇的预演,这一切美好,直到那个可怕的真相跳出水面。
  那个当年穷穷酸酸却喜欢跟一群千金小姐公子哥一起厮混的男生,那个曾经靠理科成绩在学校风头无二的男生,那个曾经为了帮她找丢失的小猫愿意满世界寻找的傻子,那个偷偷躺在教学楼天台上抽烟的非正常好学生,那个叫赵甲第的男生,竟然是赵甲第。
  一直被她认为是了不起就一凤凰男的赵甲第。
  和金海帝国的太子爷赵甲第,怎么可以,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谢平站在阳台门口,看着女儿背影,百感交集。当年一个很不平易近人的直属老板突然私下找到自己兜圈子聊了半天,最后竟然莫名其妙谈到自己女儿,半开玩笑提了一句,大致意思是孩子在高中谈谈恋爱也挺好,就是别瞎谈对象,女孩比男孩子要吃亏嘛。谢平满头雾水,只好找女儿谈心,才知道小思在学校找了个外地男生恋爱,谢平大致了解了些,不算太坏,起码脑袋瓜灵光是极好的,至于打架什么的,谢平倒不介意,听女儿口气,相当疼她,这就够了,谢平不是死脑筋,所以如果没那横空出世的一茬,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说不定那个男生还能让谢思高考成绩拔高个几十分,可既然管饭碗的上司都暗示了,谢平当时是真慌啊,那上司出了名黑白通吃心狠手辣,他哪里敢造次,二话不说让小思跟那男生分了,女儿当时也听话,哪里知道……
  害得谢平现在都不敢把杂志报纸往家里带。
  自作孽啊。
  谢思转身,咬着嘴唇,脸色苍白问道:“爸,当时你知道赵甲第身份吗?”
  谢平摇头道:“哪里能想到这种事情。”
  谢思带着哭腔道:“都怪你!”
  谢平重重叹息,无话可说。女儿后悔,他就不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
  谢思神情冷淡下去,转身望着远方,自言自语:“我这辈子都会恨你!”
  谢平愣了一下,只能苦笑。
  ……
  有些纯真,是他杀,
  有些单纯,是自杀。
  那些美好,都他妈的死了。
  红顶 第53章 长大
  两束马尾辫,截然不同的人生和结果,就像两棵安置在不同花盆里的花,一棵四季温暖,一棵总是寒冷,注定要成为两种花,两类人。
  有些美好都死了,尸体都找不到。能怪谁?赵甲第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就像他对商河那本呕心沥血著作《钩沉》的序无从下手一样,商河这些年断断续续发来一些这部煌煌巨著手稿,赵甲第没有深思,只当作一种难能可贵的精神熏陶,细嚼慢咽,受益匪浅,所以当商河说要他作序,赵甲第当场拒绝,他不想做任何的画蛇添足,从商雀爷爷到父亲,整整两代人,将近一甲子时间,全都扑在那一百六十万字上,赵甲第有什么资格去指手画脚?晚饭和朱萍周莹坐在一张桌上,齐树根当陪衬,初出茅庐的周莹明显有些怯场,只能靠见多识广的朱萍撑场子,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她刻意避开了那场对她而言因祸得福的撞车事件,数次提起了她丈夫的一些事情,都是经过精心拣选的段子,何时见缝插针说上几句仿佛都演练过一般,滴水不漏,赵甲第脸上陪笑,心中感慨,官场修行,自己还能这般耳濡目染偷师多少?接到一个不得不接的电话,赵甲第告罪起身,到了外头僻静走廊,立即接通,歉意道:“商叔叔,这事情我是真不能答应。”
  给注定要在史学界巨石惊起千层浪的《钩沉》作序,赵甲第没这个胆识气魄,而且这个天上掉下的馅饼,赵甲第自视更没那个本事去接。电话那头商河千年不变的沉默寡言,被拒绝以后也不知如何挽回,只是不说话,赵甲第轻笑道:“这是陈叔叔的意思吧?”
  商河嗓音带了点笑意,嗯了一声。这书写成,就算死都不怕了,古人云朝闻道夕可死,他这种文人气一辈子的书生,怕什么?再者当年大半书稿被焚,他绝望投河,本就等于死了一回。这二十年都是白活的,不亏。对于赵家,商河心怀感恩,老赵家三代人,从赵山虎,赵鑫,赵甲第,三种人生,商河尊敬赵山虎,感恩和畏惧赵太祖,欣赏小八两,尤其是最后者,大概是自己儿子与他亲近的关系,商河爱屋及乌,甚至很多时候对小八两表现得比亲生儿子商雀还要慈祥。以商河的清高脾性,研究学问大半辈子,没有结交任何圈子,铁了心闭门造车,省作协曾经到曹妃甸主动找过这位隐士,但被拒绝,于是后来中国作协一位领导亲自登门拜访,商河也只是点到为止,都不屑与那个被体制抹去文采灵气的官员过多交谈,反而是小八两偶尔上门借书,商河乐意跟这小孩唠嗑唠嗑,稍大点,后辈们会喝酒了,商河还会让商雀弄点下酒菜,他和赵甲第边喝酒边聊天,豹子总打趣商雀是八两叔的贤惠小媳妇,小时候王半斤当年把商雀闹哭那次,就是她作祟,玩过家家让商雀变成小八两的媳妇,非要商雀穿裙子,威胁不穿以后就不带他玩耍,商雀只能哭着鼻子穿上裙子,头上还扎了个蝴蝶结,可惜那时候还没相机。估计商雀长大以后对女孩子没好脸色的根源,都是王半斤胡乱折腾出来的心理阴影。
  商河犹豫了一下,苦恼叹息道:“你爸说要给这本书预热,搞市场营销什么的,还说一本《钩沉》好歹换个中国作协副主席当当,这些我都不太懂,也不感兴趣。”
  赵甲第下意识手指敲打着墙壁,说道:“商叔叔,你放心,我去跟赵三金说,肯定不让他乱来,您安安静静写了快三十年的书,出版这块不用太花哨,酒香不怕巷子深,您这本《钩沉》要没人看,天下可就真没好酒了。”
  商河微笑道:“小八两,借你吉言。”
  没了负担的赵甲第开心笑道:“商叔叔,今年春节上您家拜年,记得给几套签名书,我除了留两套自己收藏,还要送人,这比送烟送酒讲究多了。”
  心情大好的商河难得开起玩笑:“可以啊,就当送你结婚的红包了。叔叔家徒四壁,正愁这事呢。”
  赵甲第呵呵道:“您不送可以,但麻雀那份还得出,这小子在我那边帮手,我马上去他工资里扣。”
  商河笑过以后,轻声问道:“这小子现在还好吧?谈对象没有?”
  赵甲第无奈道:“没呢,麻雀死心眼,估计您还得等几年。要不我帮您催催?”
  商河说道:“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母爱如小溪潺潺,年轻时候总觉得流水声絮絮叨叨没个尽头,嫌烦,长大以后才知道这份执着的可贵。父爱如山,总是沉默,子女们小时候总无法理解,成熟以后才知晓这份沉默的厚重。赵甲第挂了电话后,给赵三金拨通电话,“我跟商叔叔说过了,出版不要刻意弄得声势浩大,好好一本书,为什么要往超级畅销书那边靠拢,你以为是临时拼凑出来的《灰色帝国》啊,商叔叔肯定会有心结的,你就别为难他了,知道你们小时候上私塾那会儿就喜欢捉弄商叔叔,这次就不能发发慈悲?”
  赵三金笑道:“好的,这些文人的特有情怀,我不太理解,你说了算。”
  赵甲第终于说出憋了许久的心里话:“我要还有上头条这种事情,你以后好歹跟我打声招呼。”
  赵三金沉默了会儿,沉声道:“那是最后一次了,我跟你保证。”
  赵甲第问道:“我现在有没有权限让唐绣思帮我做点事情?”
  赵三金豪迈笑道:“矫情,整个盘子都是你的了,你爱怎么敲打就怎么敲打。”
  赵甲第靠着墙,拿着手机,另外一只手去找烟,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就当领了尚方宝剑,以后别出事跟我嚷嚷。”
  赵三金无奈道:“王厚德一个外人,我都敢让他放手去做,你是我儿子,你怕什么,咱们家钱不算少了吧,少几十个上百个,还能让我掉肉不成,先不说了,我在老太爷四合院这边挨训,王半斤这没良心的死虎妞,把我骗来以后,她自个儿倒是玩去了。”
  电话里传来王家老太爷的咳嗽声和王半斤的抗议声,赵甲第心虚道:“替我向老太爷问好。”
  赵三金狡猾道:“没听见,回头你自己来,没道理我一个人受罪。”
  赵甲第刚想说这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赵三金已经挂了电话。赵甲第刚叼起烟,结束电话才记起那边饭局还在进行中,就想要掐灭,抬头看到十有八九是去洗手间的周莹,尴尬站在不远处,大概是既不想打扰,又不好意思转身离开,于是成了第二次“偷听”,百口莫辩站在那里惶恐不安,她耳朵不聋,听到这通原本很普通的父子对话,却让她满心感触,电话那边可是赵太祖啊,《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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