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已唉呀呀一声,小千倒撞而退,双手已空,叭然摔往地面,跌得臀部生疼,双手猛抓,啧啧叫痛。
教主也好不到那儿去,以内劲震断长剑,却被断落的剑身刮刺三道伤口,左手已染血迹,功力为之大打折扣。
小千儿苦叫几声,可不甘被击退,然而自己本就伤于多情夫人掌下,此时用力过猛,胸口又开始作痛。
他为了避免伤势复发,只好来个胡乱打,双手抓向地面石砖、碎石,已狠命地往教主打去。
他还谑笑道:“我是专打落水狗的!”
教主双手已伤,人又刚落地,石块己如雨淋般射来,逼得他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再次挥掌劈打碎石,显得十分的狼狈。
一旁的关西雨见状又不忍心,急叫道:“小千儿,你放过我爹好么?”
“不行!”
小千笑道:“该是他放过我,而不是我放他,你别搞错了!”
关西雨已挡在她爹的面前,封了小千石块,更有急急逼近之势。
小千不得不凛起心神:“你来真的?”
关西雨道:“我爹已受了伤……”
“受伤还会杀人,那才厉害!”
小千摆摆手道:“你闪开,他杀了我娘,我不可能放过他!”
关西雨仍想祈求,教主却得到了喘息,已嗔道:“西雨,给我让开,爹来收拾他!”
“不!”
话未说完,教主突然把她推向前头,跌得踉跄,撞向小千。
小千惊诧叫道:“关姑娘……”
伸手想去扶住她。
就在这时候,教主窜身冲过西雨,一掌劈向小千胸口,又快又急,让人难以躲闪。
小千突遭暗袭,又近在身前,想避已是不及,猛一咬牙,运功于掌,准备硬接,还喝出声音,以能慑住教主心灵。朝其后方喊道:“快宰了他!”
声音又急又响,逼得教主疑神疑鬼,马上收了三成功力,准备对付背后的偷袭者。
尽是如此,掌势仍锐不可挡,已对上小千双掌。
叭然一响,小千但觉双手像要炸开,灌入热流使他胸口一痛,闷呃一声,已摔滚数丈远。
教主末敢追击,直觉背后有劲风逼来,反掌就拍。
岂知这人正是被他推倒的女儿西雨,正赶着去救小千,哪知父亲如此之狠,推了她又劈掌打她?在全无防备之下,硬被打个正着。
哇地一声,怒血喷得她爹满脸鲜红,宛似杀人魔王,整个人已喷撞丈余远的墙壁,怒血撒得雪白墙壁扬花点点,已奄奄一息。
教主大骇,悲恸不已!自己竟然是伤害女儿的凶手?
他恸叫一声“西雨”,赶忙奔前,扶着女儿直唤不停:“西雨!你快醒来,爹不是有意的!”
西雨悠悠中醒来,眼神焕散,就快断了气,方开口,又涌出大量血迹:“爹……放开小千儿……”
只说出这几个字,又已昏厥。
“西雨!西雨!振作点!”
教主可急得哽咽悲恸,马上截点西雨数处穴道,还塞了颗药丸让她服下,希望能保她的性命。
然而更让他惊骇的事情可还没结束。
当小千被击滚而退时,正好是滚向和大板牙动手的关西晴。他见着小千受伤在身,而且又跌撞于地,想趁此机会补他一剑。
遂掠身追前,冷笑不已:“绿小千,可怨不得我了!”
一剑剌出,直取小千背心。
大板牙岂能让他伤了小千?身隔丈余,本是无法拦剑救人,但临急时,突有一股为小千拚命之神力产生似的。无法及时趋前,长剑却脱手射出,快如流星坠光,直打关西晴三尺青锋。
刹时,关西晴只觉虎口裂痛,长剑握之不了,业已飞出,虽感惊愕,但他认为机会实在难得,仍自改截指劲,想点向小千死穴。
大板牙可慌了心,大吼:“脸绿绿快躲啊!”
人也扑过去。
小千是有所觉,但不知危急来自何处,反正已滚得昏昏沉沉,也只有再加劲的滚退了。
然而“脸绿绿”不单指小千,小貂儿也有此雅号,闻声知小千危急,它可是拼了吃奶的力气,也要救他一救。
马上电射而至,狠厉的咬向关西晴的手指,痛得他唉呀甩手。哪来得及再点小千的死穴?
此时大板牙也扑至,双掌就拍,情急之下,关西晴暴身抽退,想避开其掌势,岂知未能如意而被打中些许,闷呃一声,也就摔往空中了。
这伤势本不算重,挺挺也就过去了,然而就在他喷空之际,猝有一条人影射向他。
那身形好似鬼魅飘忽,无以见其形。
就在两人接撞之际,红光一闪,像那缩尽太阳而成的细小光束,如此抢眼劲透,穿了关西晴的脖颈。
只听叭嗤一声,关西晴脑袋竟然活生生的被砍了下来,喷上高空,鲜血急涌如骤雨喷得满天殷红。
血雨落下,啊!地数声尖叫,不少人已走避。
那人会是谁?竟如此残忍?一刀断头?
教主也听及惊叫声,更见着了空中那颗头颅,哪还顾得了西雨!悲枪断魂,纠嘶暴喊的就叫儿子的名字,飞空的就往儿子头颅抓去。
来者不是一人,而是三人。
曾几何时,西巫塔的乌锐已带着血刃、魔刀赶来此地,砍杀关西晴的就是血刃,那把要命的红色利刃。
他们出击而至,血刃对上了关西晴,魔刀则杀向和剑痴对抗的黑衣人。一个照面就放倒两人,猛不可挡。
乌锐则立在屋顶上高傲的掠阵着,冷冷笑道:“杀了你们这批人,中原武林就到手八成了。”
看来他不只是杀黑衣人他们,似乎连小千他们也想杀。
大板牙见着血刃和魔刀,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拾起长剑往魔刀砍去,怒骂道:“他娘的,你们这群人渣,敢打本大爷的主意?”
他若见着乌锐,找的人一定是他,不会是魔刀。
天机生乍见西巫塔的人手赶来,可急了,道:“怎么搞的,一大伙人都到齐了?”
想及血刃魔刀之厉害,自己根本应付不了不说,连在场诸位都有性命之尤,今夜之事可就得不偿失。
于是赶忙找向小千,看他是否有对策?寻了一阵,好不容易才看到小千撞在一边曲桥桥礅,在甩着头,一脸迷糊样,还不知道事情已有何转变。
天机生马上掠向他,急道:“小千儿,大事不妙了!”
小千甩醒了头,解嘲道:“一个头两个人,当然不妙了。”
天机生瘪笑一声:“你的头大,人的头可就掉了,关西晴的头被人砍下来了!”
小千登时惊诧啊了一声:“关西晴……”
他目光往群众搜去。
天机生道:“他翘了,头身分家,血刃魔刀来了。”
小千正见着教主抓向关西晴头颅,尸体则掉落地面,砰地一声,小千心头也颤了一下,哪还敢再打迷糊。
他惊诧苦笑道:“这些煞星怎么跟来的?”
天机生急道:“你有无法子对付他们?”
“有!”
“什么法子?”
“看谁逃得快!”
天机生刹然瘪笑道:“你这烂方法!不过除了逃,还真没法。”眼见大板牙和剑痴受制于血刃魔刀削铁如泥的宝刀。
小千眉头直皱:“现在想逃都难喔!”
赶忙要小貂儿去帮忙,打个岔也好。
他勉强起身,伤势似乎不轻,黠笑道:“金叶红莲子再来几颗吧!”
天机生虽舍不得,但在节骨眼上仍给了他两颗,抱怨道:“一个星期不到,你就吃了六颗,一天一颗,你以为是大力丸呐?”
小千服下红莲子,呵呵笑道:“你猜对了,不吃哪来的力量?”
天机生瞪了几眼:“快想办法,药都给了,该有个表现吧!”
小千轻轻一笑,已催化红莲子,目光往场中一寻,落在屋顶上的乌锐,已邪笑道:
“把他逮着不就得了!”
天机生道:“是啊!以你现在的伤势,逮得了?”
小千黠笑道:“看我的!”
他已大摇大摆的走向乌锐。
天机生不知他在耍何玄机,也远远的跟在后头,想瞧个究竟。
小千走近乌锐,已潇洒地向他招手:“嗨!好久不见了,乌龟兄!”
乌锐冷笑道:“再见也没多久。”
小千笑道:“你怎么来的?”
乌锐道:“跟你来的。”
“这么说,你一直在我身边跟着!”
乌锐冷笑道:“西巫塔耳目众多,老夫何须如此?”
小千笑道:“想来也是如此,乌龟走得这么慢,怎能跟人?”
乌锐冷斥道:“待会儿你躺下时,就知道谁走的比较快了。”
小千笑道:“说的也是,我正想摆平你呢!”
“凭你!”
小千笑道:“不!不能凭我,凭我两根手指头就够了!”
突然伸手指向乌锐,好似有何指劲逼出似的。
乌锐惊俱想躲。
小千已呵呵笑了起来:“别急,这只是用来吓你的,待会儿会有更厉害的让你瞧!”
乌锐恼羞成怒:“你敢耍我!”
小千笑道:“不是我要你,是你神经过敏,不奉陪了,我还得去拿宝贝制住那两个妖怪呢!”
说着他已钻入屋里。
乌锐不解他想用何种宝贝制住血刃魔刀,心虽疑惑,仍冷笑道:“就算你另有冰蚕甲,也未必能奈何得了这两把刀。”
天机生可就头大了:“要逮人,还要进屋里去?”
话末说完,突见乌锐啊地惨叫,整个人已从屋顶被拉入屋内。
小千早就在屋梁上瞄准准乌锐立身位置,伸手一楸,轻松愉快的就把他两只脚给拉下来了。
这方法可比拼得你死我活好得太多而过瘾。
天机生不禁拍手叫绝:“好招!抓得好!”
可怜乌锐被拉下之际,双腿硬是被小千分开而从横梁拖下,下裆撞梁,尖叫如杀猪,可把小腿粗的梁木给撞断,还好非主梁,否则就更严重了。
小千一招得手,呵呵笑道:“卵蛋破了没?看你好像很得意的样子,叫这么大声,一定要让大家听到你才开心吗?”
乌锐痛得脸色发青,无法再说话。
然而他不必再说,因为血刃魔刀已听到乌锐叫声,抛下众人已穿窗而入,举刀就想斩向小千。
小千可比他们快多了,谑叫一声:“别走过来!”
抓起了乌锐两只脚当铁锤地横向两人,呵呵笑道:“再过来,我可不客气了!”
喝喝两声,像抱小孩撒尿般地抱起乌锐,两只脚充当武器已杀向血刃魔刀,杀得两人节节败退,怒气高涨。
小千笑道:“真是宝贝腿,可抵挡任何利刃,实是难得。”
可怜乌锐疼痛难挨,差点昏厥,哪有力道再反搏?硬是被小千当娃娃撒尿的耍着。
此时的赵真和狄向引虽已伤得不轻,但难得血刃魔刀退去,以及剑痴,大板牙喘息地追向屋中,得以死里逃生,赶忙掠向墙角抚着儿子头颅痛哭几近于失心的教主。
赵真急道:“教主,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
教主悲切喃喃地念着:“我的儿子……”
语调哀凄,让人心酸。
话又说回来,若非他作恶多端,岂会把儿子的命给赔,狄向引见他已近呆痴,一时恐怕无法恢复,遂道:“咱们带走他再说!”
未等赵真有所反应,已扶起教主往通道掠去,赵真也未敢怠慢,疾奔而上,三人己逃离此地。
小千可勇猛得很,一路把血刃、魔刀给逼出屋外,笑道:“你们是是要乌龟腿呢?
还是乌龟爪?自己来,刀利利的,自己割嘛!”
战天冷道:“绿小千,放开司神,饶你不死!”
小千道:“我活得好好的,为何要你饶?你看这小宝宝睡得那么甜,没人照顾怎么行呢?”
战天血刃一横:“你当真不放!”
小千笑道:“放!我放!”
登时屁股一翘,用力一别,叭地一声,清清楚楚的。
他已呵呵地笑了起来:“你还满意吧!如果味道需要改良,告诉我一声就可以。”
大板牙已拍手叫好:“真响啊!足以惊天地、泣鬼神,让山河变色,人人掩口而逃。”
小千笑道:“不过也有人不逃的,想必是臭味相投吧!”
战天怒喝:“你找死!”
血刃一挥,红光乍闪,又劈向小千。
小千可稳得很:“来呀!要什么,有什么!”
抓过乌锐的左脚横向刀锋,硬将他又给逼了回去。
战天、战神投鼠忌器,硬是奈何不了小千。
小千逼得起兴,干脆猛追,呵呵谑笑:“要你们跑几里就跑几里。来啊!大家一起来运动你逃我追。”
他以乌锐猛逼两人,追得他俩先是不转头而趋退,后来已是转头而疾奔,被追得十分的狼狈。
小千谑笑不已:“过瘾吧!三更半夜的就来个早安晨跑,可以长命百岁的。”
说完哈哈大笑。
岂知笑声末竭,猝见一团白光闪亮,有若烈阳般,从黝黑深幽夜空中射来,照得四处白凄凄,啸风为之乍起,又如妖魔鬼怪扑临,天地为之色变。
只见光团凌空罩向小千,未见任何东西出现,小千已唉呀一声,被击退数丈,摔了个四脚朝天。
乌锐早已到了人家的手中。
血刃、魔刀见状赶快跪了下来,齐声道:“神佛威临天下。”
这白光会是神秘莫测的西巫塔主人“欢喜神佛”?
他已说道:“起来!把司神带走。”
语声冷沉而俱威严,接近中年口音。
血刃、魔刀道“是”已伸手接过乌锐,准备离去。
天机生、剑痴、大板牙皆骇惊慑楞着,他们哪见过神佛跟神一样会发光?
小千可就火得很,平白挨了人家一掌,跌个四脚朝天,爬起来,已见战天、战神要将乌锐带走。
他忙大喝:“楞什么劲?快合力宰了他啊!”
话未说完,已就近抓拾地面数把长剑,全往神佛射去。
剑痴和大板牙登时惊觉,马上举剑就攻。
岂知长剑落向白光,又如撞向银墙,叮叮咔咔全给震得寸寸断碎。
剑痴、大板牙被震得虎口生疼,双双撞退。
这是何等功力?
内力无以伦比,还刀枪不人?
小千瞠着双目,惊诧不已:“这是什么武功?”
抓起一把长剑,掠身直刺而去。
神佛不闪避,让利剑刺在白光影中,他哈哈大笑:“绿小千,你再练三十年吧!哈哈哈……”
猛运劲,又将小千震退,然后将精钢利剑碎逼成粉,让人见之好生骇然。
天机生更是瞅楞双目:“难道会是传说中的‘还相魔体’?”
神佛哈哈大笑:“给你们一星期时间臣服西巫塔,否则难逃活命!”
又是大笑不已。
随后只见橙白光影运漩疾飞,咻然如流星泄空,化成一小光点,突又闪失夜空,好似就如来自幽冥太虚,无可捉摸的诡异。
血刃、魔刀也挟着乌锐急奔而去。
庭园霎时静默下来。
是神佛的诡谲武功把众人给震慑了。
这连想都没想过,连看都没有看过的功夫,竟然出现在他们眼前?无异和突然见着活生生的阎罗王没事跑到阳间游览一样,不吓死,那才怪事。
小千瞠目结舌:“这是什么妖法?出门还带着炉灶,随时可以点火?”
大板牙道:“炉灶太重了吧?该是火把才对。”
“那有哪么小?我看是太阳,那光线太强了。”
小千耽心道:“不知明天起来能不能看到太阳……”
两人异想天开的猜着。
天机生已道:“那可能是传说中的‘还相魔体’,只要练成此功,就可运功发光,产生此种现象。”
小千惊黠道:“你不会被那白光照昏了头而乱说话吧!”
天机生瞄他一眼:“我清楚得很,哪来乱说?”
小千轻笑道:“不过我总觉得你神经不大正常……”
“你才神经不正常!”
天机生斥叫着已笑了起来。
小千笑道:“可是我总不会说这些,练功练到会发光的?那岂不变成萤火虫了。”
天机生道:“你都看见了,为什么还说不可能?”
小千道:“因为我不相信我的眼光。”
天机生轻笑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不相信自己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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