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大娘一无武功,事情又发生太过于突然,眼睛一花,胸口已挨了数刀,全是穿透了背脊,她惊骇的看着胸口,鲜血就如此简单地流出来。
她摸着血而感到冰冷、恐惧、惊骇的抽抖着:“血……血……我身上流了血,不……
我不想……不想死。”
喝吼中又呛了一口鲜血渗出嘴角,双目具骇的瞪着秋蓉,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声音可把秋蓉给惊醒了。乍见母亲如此、她呆愣了,又见自己手上银刀沾满鲜血,更是畏惧的丢掉它:“不!我没有!我没有刀!我没有杀人!”已急出了眼泪:“娘!
你不能死!”
她欺身抱着她娘,不停的唤着,摇晃拍打着。
秋大娘始终瞪大未敢相信而恐俱的眼睛,嘴巴张了张,那金牙又镶上了嘴,和着血,纷外显眼,可惜一句话也难以说出。
秋蓉悲切地将她抱紧,已哭泣起来:“娘!您不能死……”
回答的只是一口又一口的鲜血,秋大娘终于咽了气,眼睛瞧的,双手抓的,心中想的,仍是一大堆的金银珠宝。
柳再银本想出掌教训秋蓉,但见及秋大娘已死,似也不想沾上倒楣气息,恨怒的啐口唾液,骂道:“这笔帐,下次再跟你算!”
他这才忿忿地离去。
秋蓉泣不成声,紧紧抱伏在她娘身上。
虽然她娘如此的折磨她,但此时她却见不得她娘已死去,她不想成为杀母凶手,更不想成为孤儿。此时此她除了她娘,再也找不到任何亲人了。
冷风中,频传凄切哀泣声,凭添几许悲凉。
第二天,午时。
玉翠己通报赵真和狄向引已返回,多情夫人得知消息,甚为黠喜的才起了床,套上薄黑轻纱,半掩半露躯体的就和月神教主共同走向前厅。
宽敞厅中,一片清静。
赵真和狄向引共同押着一名老人,他满头散灰长发,连同虬髯,几乎遮掉了整个头脸,只能见嘴鼻,以及那对炯炯有神不怒而威的眼睛。
他似乎就是闻名天下的武帝,全身臭黑,衣衫破烂,宛如流浪街头的脏乞丐。他的手脚还上了粗黑铁链,稍一行动则朗朗作响。
多情夫人奔出大厅,乍见武帝,顿感惊诧:“你就是武帝?”
武帝轻轻一笑道:“夫人的记性真好,多年不见了,仍认得在下。”
多情夫人淫荡轻笑:“是啊!多年不见,我还以为你潇洒依旧,没想到将要变成乞丐的模样了。”
武帝道:“倒让夫人失望了!”
多情夫人走向他,伸手摸他胡子,然后猛力揪扯,带着谑声含情笑着:“二十年前你对我不屑一顾,让我好生伤心,到现在我还是等着你回心转意,你看我对你有多么的痴心?”
武帝脸颊感到生疼,但他仍淡然笑道:“老夫已沦为此副德行,夫人还感兴趣?”
“嗯!我要的是你的心,不管你变得何种模样,我都要你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武帝苦笑道:“你不是有了个月神教主?他足以代替我。”
多情夫人把胡子揪得更紧,笑的更媚:“那不一样,我要的是武帝,天下再也没人能代替武帝!”
武帝道:“老夫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只要你答应,我什么都依你,甚至可以放开你。”
武帝轻轻一笑,没有回答。
月神教主冷斥道:“玉水凉!你最好听话些,免得自找麻烦?”
武帝盯向他:“老夫找的麻烦还不够吗?”
言下之意乃有,又何俱再多几项麻烦?
月神教主冷笑道:“这次就是你最大麻烦,夫人可以随时杀了你!”
武帝淡笑道:“关西独!老夫没料到你和夫人有所牵连,该不会十五年前那档事,是你们共同计算我的吧?”
多情夫人笑道:“我要是计算你,早就把你缠住身边了,哪忍心看你受苦呢?”
月神教主冷笑道:“老实告诉你,那次计划是欢喜神佛帮助本教主的。你栽的该没话说吧!”
武帝稍怔:“会是神佛?”
顿了顿,又苦笑道:“我早就该想到是他。却不知你们如何扯上关系?”
月神教主怒斥道:“你毁我家园,杀我亲人,这些神佛都知道,他为了伸张正义,助我除去你,那是理所当然,何须要何关系?”
听他所言,似乎对武帝还有不解之仇,然而以武帝仁慈风范,岂会做出毁人家、杀人亲之事?除非对方是个十恶不赦之徒。
武帝轻笑:“可惜,听说前几天你儿子也被西巫塔的人砍掉脑袋,家园也被毁了,他是否在对你伸张正义?”
关西独登时闭了口,这就是他百思不解的地方,然而儿子的死,使他几乎陷入疯狂。
他喝骂道:“你们全都不是人,外表慈祥,骨子里全是杀人放火,千人剐,万人剁的伪君子,恶魔……”
他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武帝轻轻一笑,没有理会他。
多情夫人含笑道:“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算了,只要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我愿意化解你们之间的仇怨。”
武帝道:“多谢夫人、老夫处事坦荡荡,能解之怨,早已解开,若未能解,那必是不解之怨,又何必强行拆解?将形成怨上加怨了。”
多情夫人目光已闪凌光,仍是媚态笑着:“这么说,你也不想接纳我了?”
武帝道:“老夫已一无所有,不敢亵渎夫人。”
“放屁!”
多情夫人突然掴他两巴掌,打得脆响,血丝已渗嘴角。
她冷厉的眼神直瞪,语调仍平静带媚:“二十年前我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你却自命神圣,连瞧都不瞧我一眼,二十年后你风采不再,还是那副贱骨头?你不瞧,我就让你瞧个够吧!”
伸手揪他头发,硬压向自己胸乳,笑的更浪:“瞧啊!有什么不能瞧?吃了它都行!
哈哈哈……”
她想见武帝挣扎、嗔怒、叫吼、啐骂,但武帝却让她失望了,一如平淡,好似老僧入定,一点反应也没有。
多情夫人浪笑着,压扯了几次,未见反应,不禁怒火更炽,一手已揪下一撮头发,身躯微颤着,冷厉道:“我就不相信你能忍到什么时候?来人!把他押下去,先抽他一百鞭,再带到我那里。”
玉翠道声“是!”领着赵真和狄向引,已把武帝押向后院。
多情夫人嗔怒不已,猛运劲,手中毛发化为白烟已焚化,怒骂道:“二十年前你可以不理我,二十年后,我看你如何消受我?凭你那身武功,给老娘抬脚都不够,有什么好神气的?”
她骂不绝口,二十年前被伤的自尊,至此时仍不能讨回,那股怒火使她将失去理智。
关酉独安慰道:“他已在夫人手中,迟早会向你乞饶,夫人何必为此生气呢?实在是不值得。”
多情夫人怒意未平,嗔恨道:“替我想办法,非整得他讨饶不可!”
关西独淫笑道:“夫人你那一套不就是最佳办法?天下又有谁能逃出你的温柔窝?
他只是未尝到滋味而已。”
多情夫人闻言,突又浪笑起来:“这家伙就是贱,非得要人家用逼迫不可!”
说完哈哈淫猥荡笑,又挽着关西独回房去了,继续那渡不完的春色。
如若小千他们未能及时赶来,恐怕武帝又要遭劫了。
鞭声已叭哒叭哒传出,缓慢而沉重。
还好小千他们赶的并未太迟,时下正抵多情楼对面山区,往前窥视,红白楼阁映着碧青湖面,本就美不胜收,然而楼阁里藏污纳垢,大刹风景。
小千闻及叭叭声,眉头一皱:“怎么有人在放鞭炮?在庆祝什么?”
众人聆听,果然有此声音。
大板牙道:“也未免太小气,一颗一颗放,充不了什么大场面?”
小千笑道:“我看还是便宜货,噗噗叫,一点热闹都放不出来。”
天机生道:“是否派人去探察,以免有所意外。”
小千耸了一下手中关刀,笑道:“本来是该我去的,但扛了刀,出入门户都不方便,就由你去好了。”
天机生点头:“没问题,俺去过两三次,熟得很!”
当下向夫人拱手为礼,马上已潜向多情楼。
小千叹笑道:“被他捷足先登了,呵呵!可千万别破坏了人家的好事,那可会遭报应的。”
这“好事”。恐怕只有大板牙听得懂,乃指多情夫人之风流事。两人对望了一眼,笑的捉狭,午夜牛郎之事,他俩可没忘记。
水灵她们一心念着武帝的安危,此时心情更加沉重,也无心礼会小千话中的含意,各自瞅视楼阁,希望有进一步发展。
果然天机生去时谨慎,回来却狂奔不已,急叫道:“不好了……”
小千笑道:“是不是被鞭炮烧着了屁股,看你吓成这个样子!”
天机生窜回山区,急道:“那不是鞭炮,是他们在抽打武帝。”
众人怔愕不已!
小千亦诧然干笑:“怎么差那么多?……”
水灵忍不了武帝受苦,焦急道:“我们快去救人!”
说着就想动身冲前。
小千笑道:“且馒!冲杀该是我的事,你们是负责救人的!武帝在此,那最好不过了喽!”
这时,他己走向水灵的前头,关刀一挥,喝吼着:“冲啊!”登时挥刀长驱直入,杀向楼阁,宛似将军出征,威风八面。
大板牙也末落后,跟着杀了过去。
水灵一行人跟着天机生行潜向楼阁,准备救人。
此处只留下秋芙及小貂儿。
小千要她留在此,一方面是为了安全,另一方面是避兔她见着妹妹秋蓉变成那副模样而伤心。然而他却不知秋蓉因受不了逼迫而失手杀了她娘。
杀声震天,气势不凡。
“老淫婆!你给我出来午夜牛郎来了!”
小千喝吼着,奔向九曲桥,大刀小试,猛砍石栏,刀落石飞,气势硬旺,已冲向大厅。
温柔窝的多情夫人猝闻小千声音,亦怔楞不已:“这小子来了?难道在耍什么花招不成了。”
对小千,她是忌讳甚多,也不敢怠慢,套上黑丝袍,转向教主:“你去看看武帝,别让他救走了。”
说着已掠身追向大厅。
关西独立时穿上衣裳,也腾身射窗而出,凌空掠向后院。
多情夫人虽想到小千可能有阴谋,可惜她却未想到小千带了如此之多的高手前来,除非她能罩着全部,否则将会栽了筋斗。
小千杀至大厅门,未见人影,突然又退出厅外,仍喊声震天,还把门给带上了。
大板牙不解:“你搞什么?光在这里喊杀!”
小千黠笑道:“制造声势嘛,以慑人心。”
话末说完,突见大厅中黑影出现,小千已暴喝,长刀猛砸门扉,轰啦啦!门碎木片飞,宛若炸药开花,果真把多情夫人给吓着。
小千谑笑着,见机不可失,提刀就冲,喝骂道:“老淫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快快送命来!”
三刀九砸,逼得多情夫人手忙脚乱。
多情夫人冷笑道:“小冤家,你也太大胆了,敢明目张胆找到这儿来!”
“有什么不敢?杀了你就知道敢不敢了!”
小千和大板牙猛力逼招,但几招过后,也因夫人功力实在过于高强而攻势受阻。尤其是小千所用关刀茌厅中不够空间发挥,反而处处受制,威力大打折扣。
多情夫人挽回劣势后,出招之际,多少含有捉谑成分,飘掠空中,宛似烟雾般捉摸不定,总能找出最佳时机还击两人几掌。
小千苦笑不已:“这贼婆娘简直不是人了,想砸她一下都摸不着边。”
大板牙也恨得哇哇大叫,一把剑老是不能落实,连个叮叮当当的声音都没有,似和幽灵打架般,杀杀砍砍,始终杀的不知是谁?
多情夫人淫笑道:“小冤家,我看你还是丢了刀吧!留在我身边有何不好?你认为我很丑吗?”
小千道:“丑是不会!但是太臭了,那股骚臭味实在让人受不了,你还是去找别人吧!我走了!”
说着当真收了刀,扛在肩上就往门口行去。
多情夫人登时疑心疑鬼,来了此地,你敢说走就走?
她忌讳的往后退,并未阻拦。
小千笑道:“我现在不是走的好好的?反正打不过你,没事让你开心一下也好,我走啦!下次再来。”
他走的倒是挺潇洒的,大板牙不解,也跟着走向门口。
眼看两人就要走出大厅,多情夫人但觉太没面子,但想以自己的功力还怕被暗算不成?马上掠身阻向两人去路:“给我回来!”
小千突然急道:“大板牙快攻!把她逼出大厅!”
两人登时又猛烈厮杀,硬是要把多情夫人逼退出大厅。
多情夫人但觉两人用意似乎在外边设下了埋伏,在不明究竟之下,她可不敢贸然走出此厅,冷笑道:“老娘不发威,你们倒是尽吃豆腐?”
回身一掌,泛出淡淡橙白闪光,正是那神秘功夫,无声无息,却蕴含无比慑人威力。
当光影送何小千和大板牙,砰然一响,无尽力道已将两人震跌于地,兵刃差点脱手。
多情夫人冷笑道:“这只是一个开始,现在认输还来及……”
话末说完,猝闻一道劲风从背后罩来,又快又急,逼得背脊生寒。她不转身,斜往左侧飘飞,旋空一掌已扫往背面。
那掌劲来得甚急,偷袭的姥姥但觉无法化解,也许是不信小千所言多情夫人功力如何高强,她竟然不闪不避,硬想承接这掌,龙头拐已扫向夫人下盘。
砰地一响,姥姥毕竟未能抵挡,被打得倒撞墙头,闷呃一声,鲜血已涌出嘴角,受伤不轻,还好她己有数十年深厚内力,否则此着非让她五脏尽碎,当场毙命不可。
而多情夫人并未料到姥姥会硬挨这掌,一时大意左大腿已被扫中,痛得她冷汗直冒,不禁怒火已起:“老贼婆!你找死!”
五指如勾泛成橙红,宛若毒蛇利牙,咻化成流星般快捷噬了过去。
姥姥未来得及反应,伤势又不轻,实是穷于应付,拐杖拦扫都嫌过慢。
小千哪能见姥姥命丧?滚地身起,马上喝吼:“看毙命丸!”
随手打出一块碎银,关刀也扫了过去,又快又急的全寻向夫人背脊。
这哪来的“毙命丸”小千只想以怪异名称,让多情夫人因弄不清是何东西,有何威力,而产生惧意而已。
果然夫人闻及此闻所未闻的“毙命丸”,实不敢掉以轻心,甚至产生了惧意,毕竟她吃过了小千不少亏,哪次不是栽得惨?
闻声之下,她硬将攻向姥姥的右手给扫回来,凌空推开“毙命丸”,怒火更炽:
“你们不要活了!”
横手就挡向小千的关刀,当地一响,关刀好似砍在硬铁上,震得小千双手发麻。然而多倩夫人亦觉疼痛。
疼痛使她怒火炽涨,出手不再留情,霎时掌影满天。
此时小千的偃月刀终于发挥了作用,此刀要攻,或许需要更大的空间,但要守,可就轻松得很,好拿支长竹竿在拨着毒狼般。
多情夫人被偃月刀一隔,硬是奈何不了小千,再加上大板牙和元气较为恢复的姥姥纠缠,虽稍占上风,但要一时放倒三人,还有得拚。
三人就此缠斗不休。
五十九 小千之死
天机生很快的找到地牢,方想救人,几名护卫已警觉而围了上来,然而他们武功平平,三两下就已被放倒。
赵真和狄向引马上窜出牢外,见及大枇人手来到,立时举剑猛攻。
水月曾经和两人交过手,已冷喝欺前,拦下两人。
水灵为了速战速决,也飞身加入,扬掌就扫攻,逼得两人节节败退。
赵真、狄向引功夫虽不及水灵及水月,但水灵心存仁慈,下不了狠招,总想迫他们就范即可。这一拖拉,月神教主己赶过来,当空罩向水灵,想来个偷袭。
剑痴冷笑:“恶贼你休要得逞!”
长剑抖出五朵剑花,快捷掠空而起已拦向教主,两人对了几招,各自飘落地面,复又缠斗在一起。
教主右手受伤,至今未复,功力未能全部发挥。剑痴上次也被血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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