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板牙不明究理,仍兴高彩烈道:“这有什么好准备的?不是研究了好些日子……”
小千斥道:“少说些废话,你知不知道害死我娘的人,就跟这事有关?”
大板牙登时笑不起来,嘴巴张呀张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秋芙紧张道:“大娘会是他们害死的?”
“不清楚!不过多少有点牵连。”
小千已将上次在七星湖碰上锦袍老人的事说了一遍。
大板牙霎时又怒气填膺骂道:“一定是他,错不了!”
小千瞪眼道:“又来了,瞎猜些什么?就算是他,你又能如何?像你这么鬼叫,不出三天,我们就被你害死了。”
大板牙尴尬的笑道:“我是怒火攻心嘛……难免会失态……现在火已经消了……”
秋芙道:“绿豆芽别打岔,让小千儿把事情给说完。”
大板牙笑道:“我不敢啦!刚才是失误,马上改过!”他知事情颇为重要,不再岔嘴,认真的瞧向小千“你想如何对付他?”
小千道:“照理说来.他要找我,该不会同这种笨方法。因为我一猜就可猜出来.这事很明显的与他有关。”
秋芙道:“但这件事似乎不假。”
小千道:“所以我才感到疑惑,他的用意安在?”
大板牙道:“会不会那人根本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小千道:“这可能性不大,至少‘太公钓鱼’是我亲身和他赌过,别人不可能会知道有这回事。”
秋芙沉思半晌.道:“也许他根本不知大娘被害的事,所以才出此下策来找你……”
小千道;“你是说,他有可能不是杀害我娘的凶手?”
秋芙稍困窘道:“我只是说说而已,并未认真。”
小千频频点头:“不错.还没弄清事情以前,任何情况都有可能……”
大板牙道:“有任何情况,就要有任何方法,咱们多找几样来应付就成。”
小千颔首沉思,不久道:“我们先把对方分成三种情况,首先是将那人归为凶手,他在引诱我,然后想新款除根……这是最遭的情况……”
小千道:“若是这样,我们就来的,先引出他们,能宰就宰,不能宰,看看他们面目也好,将来再报仇。至少我们已知道他们是谁,将来也有个防范。”
大板牙和秋芙觉得此法甚为恰当,频频点头。
小千又道:“第二种是阿莱你说的,那人根本不是凶手,他只是在找我,这么一来,我就可向他打听玉佩的下落,以及他和玉佩的关系。”
大板牙道:“要是他就是玉佩主人呢?”
小千道:“那他一定和武帝有关系了,这更好办事。”
秋芙道:“你如何得知他不是凶手?”
小千笑道:“这就得看谁道行高,现在光猜也猜不出一个名堂。”
秋芙歉然道:“对不起,我多问了。”
小千笑道:“多问多好,如你不问,说不定我还漏了它呢?”
秋芙感激瞧向他,窘笑道:“问多了没用,窘煞人……”
“那也是以后的事!”小千笑道:“问久了,问题就出来了,你的功劳也就达到啦!
千百次有一次中奖,什么尴尬不好意思全都没啦!
就算是零蛋,我还是喜欢你问,将来你跟人家吵嘴,才不会一路挨打,弱了我们的威风啊!”
秋芙更加窘困的笑着,她还没想过如何和人吵嘴,小千就已未雨绸缎了。
大板牙也跟着轻笑,随后又抢嘴说道:“要是第三种可能,就最棒了,当武帝门徒,那可威风八面了。”
小千瞪眼道:“你想反叛本门,改投武帝门下?”
“不不不!”大板牙立时矢口否变:“我是想把武帝拉来绿豆门入级,省得他孤孤单单,后继无人。”
“这还差不多!”小千吃吃笑道:“如果不是我娘交代武帝这么仁慈,我会请他喝老酒!”
他轻轻笑着,他所说的喝酒,乃是指在华山论剑崖上,以酒撒得天下群雄大失色之得意事。
大板牙道:“好啦!所有可能都列出去了,你打算如何对付?”
小千斩钉截铁道:“找个呆子。”眼神已斜斜瞄向大板牙,轻笑着。
大板牙见到他这种眼神就怕,急忙道:“小千儿,你可不能陷害对你忠心耿耿的优秀份子。”
小千捉狭笑道。“放心,你不够呆!”
大板牙登时丢下心头惧意,笑道:“我就知道我进步多了……”
“不是你进步,而是你找到了对手。”
大板牙吃吃笑道:“都差不多,反正有人垫后即可,你是说关西晴?”
“嗯!”
秋芙道:“小千儿,那危险吗?”
如若太危险,要关西晴顶替,她也甚为不忍。
小千笑道:“放心!对方目的只在我,不会太为难他,何况我们还得与他分开,免得对方循线而上找到我们,也就是他钓他的,我钓我们的,各不相干。”
有此一言,秋芙也放心多了。
“那……你该如何进行,”
小千稍加思考,已有了决定:“首先你要留在这里。”
“我……”秋芙有些不愿而显得旁惶。
小千道:“就这样好啦!我一直找不到好地方安顿你,好不容易,冒出大烧饼,看得顺眼,你不会武功,跟着我们不方便,何况我还不忍心你跟我东奔西逃,受了苦,我心里也难过,知道我意思吗?”
秋芙一阵感激而含泪道:“我明白……”
她知晓小千对她的一切,就是想弥补她以前从家庭所受的痛苦折磨。
只要小千活着一天,她就能感受小千的关怀与照顾,纵使是跋山涉水,颠沛流离,那股心意永远不变。
她本想留在小千身边,与他共患难,多少可以为他做点微不足道的事,但现在若跟去了,只会增加小平的不安与困扰,她只有留下来。
她在想,这只是短暂分手,等事情办完了,她依然能回到小千的身边,替他尽点棉薄心力。
小千已替她想妥排遣时间,他道:“你留下来,就去找关西雨,她贼得很,一定会带你到处逛,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到时你可要弄点成绩出来幄!”
“我……”秋芙不自禁地摸向左脸紫青阴阳脸,她总是不敢亲近他人。
小千也伸手抚向她脸颊,安慰道:“别放在心上,这是天生的,没人会嫌弃你,要是他们嫌弃了,那他们就不够资格和你做朋友,你也不要理他们。”
温暖的手,渗出温馨的爱意,透过肌肤传给秋芙,一股无以形容的关怀就此涌向心坎深处,流露真情已无法控制而渲泄,秋芙不禁流下了感激泪珠。
小千不停替她拭去泪水。
打从童年开始,他就一直重复做这动作,心情仍是和第一次一样,要让秋芙的泪水,变成快乐的笑容。
几年来。这股心意从未消失,反而因能力而加强烈了许多。
好一阵子,三人都沉醉纯真感情交流之中。
还是秋芙然住了奔放感情,拭去泪痕,破涕为笑,困窘地说着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此事,免得把气氛给弄坏了。
她暗自下决心,只不知感情有时是无法以心性控制的。
平息半晌,小千才叫来几名女仆,收拾残肴。
随后,又吩咐她们,把关西睛给找来。
关西晴早就等慌了消息,猝闻及小千带话过来,马上快步的就往雅轩行去。
方照上面,他就喜色迎人:“绿豆儿,你想出方法了?”
小千含笑点头:“想到了。”
“是什么方法?你有办法钓到鱼?”
“我没办法,你却有办法。”
“我?”关西晴大惑不解而苦笑道;“小兄弟有话好说,我这两下子,我自己清楚得很!”
“你不清楚!”小千笑着说道:“你有超能力的力量,只是你不知道而且。”
他如此认真而诚恳的表情,让人见之还真以为有这么一回事。
关西晴凝视自己双手,不禁也狐疑起来:“我真的有吗?”
小千笑道:“有没有,今晚就知道啦!超能力不是人脑所能想通的。”
关西晴眉头皱缩不已,莫名的笑着:“好神奇,经你这么一谈,好像有股无法想像的力量就上身了!”
小千笑的邪笑:“别想那么多啦!今晚我们一同去钓鱼,如果你的超能力出现了,钓到九花娃鱼,你该知道怎么办吧?”
关西晴干笑;“该不会在作梦吧?”
“美梦也会成真,你先说说看,否则要是成了真,反而措手不及了。”
关西晴也不沉思,马上回答:“我就向那人交换秘定。然后与你共同研究、练习……”
小千道:“要是那人根本没有秘度呢?”
关西晴摊摊手道:“那就算了,反正我只是凑兴,能获得本就意外。”
小千道:“找倒很想知道他是谁?”
关西晴愕然道:“你要我拆穿他?”
小千颔着笑道:“不错,如若事情是真实,一切就好办,如果他使了诈.我们就有必要拆穿他,因为这里面可能有某种阴谋。”
他并不想告诉关西晴真正原因,那是因为事先不让他知道原因,办起事来比较容易。
另一方面则有防上神秘老人追踪的可能性。
关西晴被他一说,也想及此事有所跋跷,选点头道:“没问题,若他使诈,我就把他给揪出来查明,看是何目的。”
小千道:“千万要隐密,免坏了事。”
关西晴颔首道:“我自会小心。”
小千这才有了真正的笑意:“现在你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情,就是把阿莱交给你妹妹。”
关西晴稍带诧异:“她不去钓鱼?”
小千摇头笑道:“你真笨,女孩子只钓金龟,不钓鱼的!”
这话惹来关西晴一阵恍然大笑,真呼小千说的有理倒把秋芙给逗窘得无地自容。
随后,关西晴交代仆人领着秋芙去见西雨,以西雨性格。他倒不在乎秋芙会受到难堪。
留下他们三人,再商讨一阵细节,已然整理装备—一只是换件衣衫,拿支钓竿而已。
近黄昏时,他们已出发往东南方向的独峰山奔去。
十三、神秘黑衣人
独峰山,耸立群山中。
峻峭陡险,宛若突出云海之利剑,因而显得更孤独了。
明月银光照山头,清碧中犹带寒意。
寒潭位于山峰西北侧,与另一座独行峰交连,形成特有的高山湖,水寒澈骨,与七星湖水差不多。
呈椭圆形五十余文宽潭面,此时已围满人群,个个手持长短不一的钓竿,谈默地平钓。
他们的鱼钩当真高水三寸,轻风徐过、钓索随之摆动.形成了千百蛛丝飘掠的奇妙情景。
但众人都深持沉默.他们知道钓鱼是不能喧哗的。
如若自己钓不着还没关系,若因喧哗而吵到他人,被怪罪下来时.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他们都尽办法计鱼儿上钓,有的以内力灌输钓竿,用吸字决.想吸起鲑鱼.有的当真挂上香饵,以引诱鱼儿上钩。
有的则干脆作弊,暗中放入水中钓鱼。
不管方法如何,在小千他们三个来到前.并无任何人有钓起九花鲑鱼之记录。近二更时分,三人已抵此地。
望向人山人海的钓竿.小千已谈谈笑起:“呆子还真不少……”
他们来到,并没有引起人注意,因为众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钓竿上,深怕失去不可多得的机会。
另一方面,小千和关西晴是分开来走向潭边.相差约十余丈,行至可相互视目之,各自解下鱼钓竿。
关西晴有点想试试自己是否有这运气,也凝神的钓起来。
小千和大板牙则无心钓鱼,双目不停瞄向潭口众人,总想找出所谓的主持者。
可惜经过一更天,众人还是各自下功夫,看不出有何可疑之人,两人显得失望。
小千细声道:“看样子,他们并没派人到现场监督。”
大板牙道:“可是……若有人作弊……”
他已瞄向不远处几支钓竿已落入水中,分明是在说他们。
小千道;“这可由钓钩沾湿已否来判断,不过若想回来,他们目的若在我,如此一来是谁钓起娃鱼都不重要了。
他已确信十之八九,那人是为自己而来。
大板牙低声问道:“既然如此,该如何耍他?”
小千轻轻一笑:“钓起鱼儿就知道了。”
他将钓竿置于一旁,拿出一包东西,边解边笑的甚是诡诈。
大板牙也露出同样的脸容,帮忙解着纸包,黠笑道:“这么多,可以让它们吃上三年!”
解开包裹,里边杂物一大堆,有黑瓶药、小药九及泥团状的东西,阵阵清香扑鼻。
大板牙右手指灵活揪动着,准备抓某种东西,捉挟道:“先来那种东西让它过过瘾一下?”
小千抓白色粉末道:“先来小玩意地,吊它胃口!”
大板牙抓着白粉已往潭中撒去,小千也放下药包,撒起粉来。
两人举动,已引起在旁不少人注意,一名四旬中年青袍汉子已不解的问:“小师父,你们在喂何东西?”
小千瞄向他,吃吃笑道:“速赐康,你听过没有?”
汉子愕然:“速赐康?”
小千捉挟笑道;“新玩意此你不懂,这些你就懂了!”抓起包包,一样样的点着:
“什么红中白板、鸦片膏、罂粟花,应有尽有,你要不要来一点?”
他拿出一小块黑泥推向汉子,笑的更谐谑。
汉子急忙躲闪:“我不要……”惊惶又道:“你们竟用上麻醉药……”
除了小千.似乎很少人会想到此招,先让鱼儿上了瘾,再来钓它。
小千呵呵笑道:“不然鱼儿怎会自愿上钩?”
大板牙捉狭笑道:“等喂饱它们,别说三寸,就是三十寸,它也抢着要!”
小千更逗惹道:“有的还会爬到我家去,要我给它一针呢!”
此话已把汉子逗笑了,虽然小千想出的方法怪异,却是甚有道理的。
若能使鱼儿上瘾,当它耐不了毒源时,很可能会抢往水面的毒品,这就达到了离水三寸的目的。
他含有赞赏的瞧着小千,另外亦有几许疑问未能了解。
“你那个……速赐康入水即化……将来如何当饵……”
小千瞄向他,认为这问题太简单,是不该发问。
不过,他仍解释道:“散水的是要把味道传开,然后再喂颗粒,就是这鸦片泥,再来就是用罂粟花,慢慢的来,那些大头九鲑鱼就送道上门来,最后就是等着领秘笈。”
汉子懂了,他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此招,不过小千也慷慨得很,丢给他一团鸦片膏,让他去碰碰运气。
汉子得了此物,千谢万谢,已兴高采烈的赶回到原位去,准备赶在小千前头,钓起九花鲑鱼。
小千落落大方,不在意,和大板牙将所有的妙药—一丢入潭中,只留下一串数十朵的罂粟花。
他把罂栗花留在最后乃是想过,鱼儿都有往水面晚食飞花落叶的习性,此动作往往会跃高少许,若以花朵飘浮水中,被食数朵之后,再将花朵用高二寸,很可能鱼儿去因此而上钩。
这方法与他在七星湖中,鱼钩完全未放任何东西有所差别,但亦是一种值得尝试而成功机会相当高的方法。
从二更天到四更天,不少鱼群果然游向他俩,好似在争什么似的,不停的挤撞。
大板牙见状已呵呵笑道:“快上钩啦!看样子,它们瘾头还不小哩!”他已唱起来:
“鱼儿乔乖.把嘴儿开开,赶快上钩来……”
两人已一朵朵的抛下罂梁花,准备引钓九花鲑鱼。
喂过几朵以后,只见花一落水,马上就有鲑鱼抢窜而起,一口吞食。
两人见状,显得十分激动,钓竿抓在手中,不停地晃着、准备做最后的凌空钓鱼。
他们的举动,已引起周遭人的注意。
毕竟鱼儿那种渐渐受控制之情境.能让人感到激动而兴奋。
他们也融入小千垂钓之中.恨不得鱼儿就此上钩,展而把自己想夺秘震的愿望,给搁置在一边。
关西晴仍呆坐原地,手持钓竿,不过他见到小千如此激情的种种动作,心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