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如洪钟,震得整座“知林居”微微颤动,也吓得里边不少鸟兽吱叫着。
秋芙也停下来,笑道:“看你,一回来总是惊天动地的。”
小千呵呵笑道:“男人嘛!威风点总是让自己过瘾些,尤其有些人听了会比我兴奋,不叫,实在说不过去。”
秋芙听到他叫声,不也欣喜万分?
她想回答,然而知林居已传来急促脚步声。
是关西雨的声音;“脸绿绿回来了……”
小千突然瞄向秋芙,为何把“脸绿绿”外号告诉他人?
秋芙无奈的指着他肩头上的小貂儿,笑道:“是他说的,我和关姑娘都叫它‘脸绿绿’,后来它却在桌上沾水写出你的名字;还表示你也有同样的外号,所以关姑娘就懂了。”
小千怎知闲来没事教小貂儿写字,它竟然会出卖自己?一手已往肩头抓去,叫道:
“好小子,你敢掀我的底?”
小貂似早有准备,一霎间已逃开,窜向林中,逃之夭夭,它仍在远处吱吱喳喳叫着,好像回答小千,它说的是实话。
小千捉不到它,只有干瞪眼的份儿,嗔道:“那天我会把你的毛给拔光,这就是你出卖主人的下场。”
小貂儿仍吱吱尖叫,它似乎不怎么相信小千的话。
此时关西睛和西雨已奔出大门。
关西睛急速:“绿豆门主你回来就好,可让我找苦了!”
关西雨似乎已把上次小千向他求婚的尴尬事给忘了,十分坦然的面对小千,道:
“脸绿绿……”
突然发现秋芙的暗示,她才想到这暗号不甚受小千欢迎,暗自瞧向小千,果然他已经一脸责罪样。
她马上改口笑道:“绿豆门主,我哥哥有事找你,他得到了‘武帝’的秘笈。”
“什么?武帝的秘笈?”
闻及此,小千也顾不得再装腔作势,本以为这是一项阴谋,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成真?这个消息太来得使他吃惊与不信,两眼瞪大的已盯向关西睛。
关西睛立时点头道:“不错,武帝已把秘发送予找。”
“你敢确定那人是武帝?”
“我没见到他的脸,不过我敢肯定他就是武帝!”
“为什么?”
关西睛道:“因为他的武功秘笈全交给我……”
小千仍不愿相信:“你能确定那些全是武帝的功夫?”
关西睛从怀中拿出两本古黄色油皮小册子,道:“错不了,一本是他称尊天下的‘大挪月神吸力神功’,另一本是所向无敌的‘月神掌剑谱’。”
“我是说内容如何?”
关西晴道:“我看过一遍,有的深奥难懂,不过里边所记载的全是上乘武学,只怕参不透、不怕此笈是假的。”
“这就奇怪了……”
小千仍觉得此事太过于不可思议,怎会变成真的?这么说来,黑衣人所说的“月神教主”可能就是武帝了?
如若是武帝,那他又何须派人捉拿自己?若他想要见自己,说一声就可以,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关西晴道:“说来话长,我们进去再慢慢谈如何?”
小千一颗脑袋两个大,迷迷糊糊的跟他们走向自己前些日子居住的“落泉小筑”,雅居前的庭院石椅,坐了下来。
关西雨和秋芙已双双离去,准备弄点茶水和午膳,也趁此让两人有机会谈及较隐密之事情。
关西晴已苦笑道:“小绿豆,你不懂,我也更不懂了,突然间,一切都跟料想的不一样,不过结果已不能改变,我确实得到了这秘笈,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一切都是小千所计划,如今事情有了变化,他反而比关西晴更加迷糊了。
小千稍加整理思绪,遂道:“你说说看,当时情况是如何?”
关西睛道:“当时我钓起九花鲑鱼时,就有几名黑衣人将我带走,我曾反抗,却经不了那些人的高绝身手而被制,后来我醒来,已在一处隐密的……好像是穿凿的漂亮山洞中,然后就有一名白发老人问我……”
小千截口道:“他多高?八尺有没有?他穿金黄色锦袍,眉毛浓粗、还有一处刀疤?”
他问的全是七星湖所见的那个老人,因为他的头发也是全白,小千灵机一闪,已做此联想。
关西睛却无奈一笑,道:“我也不清楚,他是坐在黑暗角落,除了稍微可以看见白发以外.其他都相当模糊。”
小千感到失望:“声音呢?是低沉还是尖锐?”
“平平淡淡的,却有一股摄人力量。”
小千问不出所以然来,只有苦笑着,除了白苍苍的头发稍微有可能是那名老人以外,其他都难以猜知。
他不得不暂时先放弃,此人与老人的关系。
关西睛道:“你也别泻气,武帝似乎也想见你……”
“是啊!他早就想见我了!”小千自嘲笑道;“早知道是他,我也不必死命的逃给那批黑衣人追!”
关西睛道:“我不是说这些……”
小千愕然瞪向他:“不是黑衣人想捉我,难道还有其他原因不成?”
关西睛含笑道:“当时武帝问我可曾钓起九花鲑鱼,我则照实回答,是你教我的。
他则说很想见你,你想不想见他?”
“当然想!”小千追问道:“他还说了些什么?”
关西睛道;“他说能钓起九花鲑鱼的人,就有这个缘份获得秘笈,但懂得离水三寸而钓起鲑鱼方法的人,才有可能参透秘笈中的玄机,他希望你也能练秘笈上的功夫。”
小千一阵欣喜,抢过秘笈翻阅,里边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案。
他得意道:“那小子真识货,就怕此秘笈是假的,否则我必定练个彻底!”
关西睛道:“武帝特别交代,如果要再见他,必须练完此功,否则将见不到他的人;”
小千愕然道:“他为何下这个规定?”
关西睛道:“当时我也问过他,他说赠秘笈有若收弟子,若弟子慧根不佳,见了仍是枉然,他订下‘太公钓鱼’就是要找出慧根佳的人去练这秘笈,如果练不成,他将考虑再找他人,所以才订下这规矩”
小千频频点头,以武帝称尊武林,他是须要慎重找寻弟子。
这些他倒不操心,他操心的是自己一大堆问题想找武帝问个清楚,却还得花时间去练功。
关西睛又道:“秘笈记载十分神奥,恐怕只有门主此种天份的人,才能领悟了。”
小千黠眼道;“你练不起来?”
关西睛摇头苦笑:“如果以自己能力,恐怕无法练成此种神奥功夫,须要经过指点才行。”
他希冀的瞧着小千,似乎希望能得到他的指点。
可惜小千自己知道自己多少斤两,关西睛练不出来,他可就更加难练了,不过为了维持自己身份武功之高强,他只得硬装到底。
最主要,他得练个一招半式,也好去见这神秘的武帝。
再则,他有点赌气的想参透秘笈玄机,以表示自己慧根果然不同于他人。
他已转样笑道:“放心!一切事情包在我身上,你能拿回什么鬼功夫,我就能练什么,当然啦!我能练,你也能练!”
关西睛马上拜卸谢道;“多谢门主指点,在下感激不尽。”
小千咯咯笑道:“朋友一场,还谈什么多谢?你都能把秘笈交给我,我还忍心看着你练不成?”
关西睛一阵喜悦:“也许这全是缘份,能和门主作朋友,实是小弟的福气。”
小千笑道:“更福气的事还在后头呢!”晃了晃秘笈:“你说我该先练那项功夫?
比较重要而有效的。”
关西睛道;“照理来说,该是以内功较为重要,因为若无内力运行,招式将无法达到完全的威力,但门主内力已臻化境,那就以剑谱较为适切,立时练,马上可以派上用场。”
小千心头已有了决定,自己缺的正是内功,否则也不会三番两次吃瘪,遂道:“听说内功较为难练,你不也不能参透?”
关西睛干笑道:“实不相瞒,小弟连第一面的图案及运行的方法都不能解悟……”
“这就是啦!”小千翻开秘定第一页,有三尊坐、蹲、立的人形图案,鲜得不同于其他的练功图。
他道:“第一招都看不懂,若要你先练内功,反而在浪费时间,不如我先练,等悟懂了再解说给你听,如此又省时又省力,是最佳的方法。”
关西睛已喜悦道:“多谢门主,小弟何德何能……”
“又来了”小千截口道:“少在那里一副酸秀才口气,听得怪蹩扭的。”
关西晴霎时窘笑道:“是……我错了……我会改进。”
小千将剑掌谱丢还予他,道:“认真练,别辜负了武帝对你的厚爱。”
关西睛稍带激动道:“这当然,小弟必定倾全力学此功夫。”
小千满意点头,突又想到什么似的,问道:“照你所说,只要练完武功,武帝就会见你,他怎么知道你何时练完功夫?又如何来见你?”
关西睛道:“这问题武帝已说过,他随时会关心我的一切,他自然会知道我练功的进展了。”
“也就是说他随时会派人监视你,或是考验你的武功了?”
关西睛颔首:“也许吧!”
小千闻及此,不禁溜目往四周屋顶、楼梢。林叶密处瞧去,如此随时可能受监视的地方,他可无法专心练功。
尤其他不能被人看穿一点武功也不懂,这将对他相当不利。
他道:“你能随地练功,我可不一样,我得找个没人去的地方才行,你有这么一个地方?”
关西睛怔然道:“此处不行吗?我可以遣走所有的人……”
小千摇头道:“练功就怕扰心,他们虽然可以离开此地,但随时有再回来的可能,我不能提心吊胆,天天拎着一份心准备应付他们,这对我影响很大。”
关西睛闻言也不再坚持,道:“既然如此,门主不妨到此居后山,找个隐密处练功,至于三餐,我再派人送到附近,想必不会受到太大干扰才是。”
小千频频点头:“如此甚好,饭菜就交给秋芙送好了。”
能见武帝,似乎一切有关父亲生死之谜,以及杀害母亲凶手都可解开,小千此时最为渴望的就是与他见面。
当然,也对练功兴起了莫大兴趣。
未等及秋芙将午餐作好,他已叫她把作好的先送上来,三两口囫囵吞食,已准备往后山隐密处寻去。
他只交代如果大板牙回来,别让他找到地头,以免扰他练功。
在练功万事急的情况下,尽管秋芙才见他不到几分钟,也忍着戚然的心情,让他上山去了。
关西睛也不敢耽搁,马上也回自己起居室,练起剑谱,总希望别差小千太多,免得日后更加困窘。
如此一来,秋芙和关西雨又落个清闲,没事也耍几招功夫,或是逗着小貂儿玩,还好她们已知小千下落,玩起来也开心多了。
小千找了一处隐密山洞,在一山谷深处。
若非有意,倒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石洞以前似有人住过,还留下不少烧过之灰炭木技。
小千稍加整理,也开始练起功夫。
秘笈封皮刻有草体黑字“大挪月神吸力神功?”
小千喃喃念道:“大挪月神吸力神功?这么长的名字……想来就麻烦多多……”
他已坐定地面,再继续往下翻。
第一页写着:“日月星三光合并,天下无敌。”
“这是什么意思?”,小千开始沉思:“日月星是天上的三个发光体,怎能合并?
他在内力方面又代表什么?是穴道?经脉?还是血液?……”
他想不通,只好先搁下来,复又往下看。
“三光者,以月为神,是曰月神。月有神,则神往之,神已往则心近之,近心者,将能挪移浩瀚江河,吞吸天地灵力,幻成无边神力,无坚不摧……”
小千似懂非懂,这些全在于说明神功奥妙,可惜其中玄机,他却未能悟透。
“什么嘛?以月为神?月亮在,怎么拿来当神?这不就等于拿嫦娥来当自己的太太吗?”
他似嘲非嘲的笑着,又继续往下看。
“神力已生,则无极幻出,首推‘中军’,‘六脉’复沉,倒转乾坤,八卦衍生,冲击百会鸣朝阳……”
小千已看得懂,这些全是运气的方法。
“照此说来,只要参透最前面的几句话,若搞对了,以后步骤就容易多了……”
他开始又回复参向第一句:“以月为神”。
“月亮那有神?它只是一块亮亮的月饼……”小千十分苦恼:“神是什么?月亮何来的神?……神是什么?……为何还有三光?光是什么?是月光……月光会有神?……
神奇力量?……”
突然间他已想出什么,眼眸灵光顿闪,激动道:“我懂了!神奇力量,不就是在七星湖面,靠着月亮光芒而使我找到的神秘地方?”
若非直接经历月光之神奇,又怎会相信神迹的发生?若非小千有这么一个遭遇,他岂能想出这道理?
他也想通“三光者,以月为神”,这是指日月星三种神奇变化,乃以月光为主,才有“月神”之称呼。
而“月有神”的“神”,则是指练功者对月的信任程度。
如若达到已相信月真的有神,则“心神”就会附在“月神”上面,两者就十分接近了。
这可用另一种解释,例如说:有人崇拜河神,山有山神,土地有土地公,他们从相信而膜拜,以至于追求心灵上的寄托。
以为拜过以后,神就能赐予他所祈求者,他的心已完全依附在神身上,两者则无距离可言。
小千想通此点,也亲眼见过月光的力量,所以他很快已相信此事。
他也想通了如何练此神功。
“嘿嘿!月神大挪移……我得找个又大又圆的月亮,好好吸个饱!”
他已激动的将册子丢向空中,雀跃直叫:“哈哈!天下无敌!”
激动之余,他仍想到要如何练功,立时接下秘笈,翻开那怪异打坐案,想照着练。
突然他觉得奇怪:“怪哉怪哉?这些图怎么都是脑袋在下面的?”
他瞧了又瞧,却未发现自己已将秘笈拿了颠倒,也因字迹和图案又分开,他无法以此辨别,一时让喜悦冲昏了头,竟然照此图样练起来。
他自得笑着;“非常功夫要用非常方法,阴阳倒转有何不可?”
他觉得好笑,但仍照图勤练,脑袋直直的钉在地上打坐,虽然有点气血逆流;他仍感到几分得意。
直到夜晚,他才将坐、蹲、立三种打坐姿势搞会。
眼看月亮已升出东山,他才爬向较高山峰,找了块能对准月光的地方慢慢的打坐起来。
他喃喃念着:“以月为神……多吸月光补身体元气……然后推向身躯各穴……”
他嘴巴张的开开,不停的动着,好像在吸食月光般、又吸又吞、一副认真模样。
他的头顶在地面,像尊倒立打坐的佛像,满脸通红之外,还淌着不少汗珠,如此认真的练功,倒也少见。
然而吸食了老半天,一点效果也没有,他不禁十分憋心道:“怎么搞的?难道这种打坐方法不行?”
他又换成跪姿、立姿,仍保留脑袋在下在,可惜一点效果也没有。
他更焦急了,却不敢撤下姿势,免得前功尽弃。
这是什么功夫,这么难练?头都快顶破了、一点效果也没有!”
小千不停的憋心叫着,实在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方法,来引导那所谓的月神吸力神功。
突地一声似有似无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带有嘲惹味道。
“只有呆子才会顶着地练功……”
声音淡而轻,不知发自何方,却能绵延不绝,只能辨别是一老人所发出。
小千登时有所觉,两眼闪动乱瞅,仍是不敢起身免妨碍练功。
他冷斥道:“老头子,你敢愉窥小爷练功?不要命了是不是?”
老人声音仍带笑意:“我没偷看你练功,我只是想让你变聪明些,免得月亮笑你傻。”
小千见不着人,更急切道:“你是谁?有胆就出来和本少爷较量一番,背地骂人,算什么好汉?”
老人笑道:“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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