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再银被木块敲击脑袋,也惊惶瞧着小千,那副血淋淋脸已失,他定了定神,惊愕:
“你没被烧死?”
小千反讥道:“你没被我吓死?”
柳再银一阵愤怒,道:“你敢装鬼吓我?”
小千讥笑道:“我哪敢?只是你太不卫生了,尿尿怎拉得一身都是,这样有损国民道德。”
柳再银突地往下裆看在,已然抽搐的抖颤着。
只见他青筋暴如蚯蚓,柳再银哪能受得了这种侮辱,一时之间牙颤直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千戏谑直笑,装模作样的已住后躲闪:“呜—一又在拉了,大庭广众之下,你太目中无人了,还拉的这么用力,是不是便秘?”
柳再银气得直发抖,一时又失去行为能力,呆楞在那里。
柳银刀老睑也挂不住了,马上叫过来两名家丁,大声喝道:“把少爷带下去更洗一番。”
家丁这才匆忙的将柳再银扛走,解除了他的窘境。
小千这时风凉话又说了:“可惜洗得了屎味,也洗不了‘我爱你’,这下非得多情一辈子喽!”
他指的乃是柳再银额头上的“我爱你”三个字刀痕,永远也洗脱不了。
秋蓉已忍不住骂道:“小千儿你为何如此对待他?你是不是人?”
小千闻言,笑声也歇了,怒瞪秋蓉:“你骂什么?你以为他多善良?你以为他是你心上人,你就可以任由他作坏事,也说他是对的?”
秋蓉怒道:“谁说的,是你三番两次故意找他麻烦,你是眼红!”
秋大娘不知何时也挤入门内,一身珠光宝气,和妓院老鸨子已相差无几。
她也骂道:“兔崽子,从日江村你就一直欺负我老人家,现在还追到这里来,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她以为有柳银刀在场,就可以制住小千,说话也变了样,尖声得很。
小千瞪着她,冷笑道;“他妈的,秋大娘,你爱钱也不必爱到猪油蒙了心,把女儿当妓女般卖给这淫徒,你会死得很惨!”
秋大娘怒道:“老娘的事不必你管,柳公子人品才貌少说也比你好上千百倍,他可怜我们母女,收容我们,你就是恶胆天生,夺走我大女儿还不够,现在还想抢我二女儿,你才会不得好死!”
小千不怒反笑道;“奶奶的秋大娘,我要不是看在阿莱的份上,早就宰了你,你也敢说出这些话来,今天我要不拔下你那“不长眼的眉毛来,我就爬着出去!”
秋大娘登时寒了心,她似乎了解小千那股说得到做得到的劲,眉毛还在脸上,她已感到已离开了额头般。
一张涂红嘴唇现在再也吐不出话来了,惧然的瞧向柳银刀,衡量一番,他是否真的能制住这天杀的小煞星。
秋蓉则任性的又大声斥道:“脸绿绿你胡说,柳公子他不是种人,这全是你的借口!”
“我的借口?”小千冷笑说道:“借口就借口,你又能怎么样?实告诉你,他要不是对阿菜施暴,今夜我不会来此阉了他。你现在明白了没有?别以为手上戴了几两金子,就什么事给忘了,连我,你也骂得出口?”
秋蓉霎时怔得着。
她相信小千对这种事必定不会说谎,可是她又不愿相信,如若如此,她又该如何面对柳再银—一这淫邪的人?
柳银刀已听不下去,冷斥道:“我儿子才不会做这种事!”
秋大娘见柳银刀气势不凡的逼向小千,胆子也随之大起来了。
她恨不得小千能毙命当场,于是叫道:“我看是你想对阿菜下手而故意嫁祸给柳公子吧?你才是十足的淫徒,坏胚!”
小千嗔目冷笑:“嘿嘿,有意思,老婆娘你愈说愈行了,我倒想让你看看你的柳公子多纯洁。”
突地他掠向床边,抓起那名裸女,一个甩去,已快捷的砸向秋大娘。
秋大娘一无武功,岂能躲得掉。
此刻又见此人满身鲜血,还挂着鬼面具,吓得脸色铁青,已被压在地上,尖叫不已:
“救命啊!鬼啊!
小千噗嗤冷笑说道:“这是香艳女鬼,你的柳公子每夜都要抱着她睡沉,不是中了邪,就是淫心大动,你该很满意吧?”
秋大娘只顾挣脱裸女压身,哪还来得及回话。
倒是秋蓉在惊惧于女鬼而躲闪之际,已瞧个清楚,娇容也变得苍白,不知该怪罪柳再银,还是包容他。
她恨不得不在场,未曾碰过这一切,而保持对柳再银的良好印象。
小千冷然道:“阿切你也看到啦,我再老实告诉你吧,当时他对阿菜非礼时,就是把她当成你,你自己想想看,不要让你娘那时势利眼蒙了你的心。”
秋蓉身躯微抖着,一时间,她也不知做的是何事,为的是什么,当真是为了手上那几两金子?
柳银刀也没想到他儿子会做出这种事,自己虽不涉足江湖俗事,却也以正派自居,何况还在江湖上占了一席之地?
他虽然激动,但只不愿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些丑事,这若传扬出去,柳堤银刀就要蒙羞了。
因此,他只有否认到底,至少在儿子未承认前,他也不必承认。
“你说够了没有?”柳银刀阴森森说道;“柳家一向正派传家,岂会做出这种事,你分明是信口雌黄。
你三番两次的闹得柳家鸡犬不宁,未免太不把柳某人放在眼里了吧!”
小千瞄向他,冷笑不已:“子不教,父之过,你那小淫徒儿子如此,我看你也差不了多少。
“哼,什么放在眼里?只要惹了我,嘿嘿,阎王老子我也敢拆了他,你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很好!”柳银刀手中银刀一抖:“既然如此,休怪老夫不客气了!”
银刀挥出寒芒,就要攻向小千。
小千早有准备,手中小刀也抖了起来,戏谑道:“今在我就叫你们柳家在江湖上除名。”
“好狂的口气。”
柳银刀连人带刀已掠向小千,寒森森刀芒更如泼漉银粉,晶亮塞满屋,透冷气息让人触体生寒,感受那股锋利,无所不至的涌向小千全身各处。
小千早有打算,能打则打,不能打则溜之大吉。
此时眼见对方刀势凌厉,绵延不断攻来,但他仍感受得到对方并未敢尽攻而不守,因此,杀招威力当然就弱得多了。
“来呀!什么柳堤银刀?明天就得改成柳丁水果刀。”
他已准备硬接这招,小刀横在胸前,一有机会,他会丢出像前次打伤战神一样,收到突袭之效。
在双方凝神相对,流光将交会之际。
蓦地,柳再银乘虚而入,从窗口射进,一把银刀如飞坠的银虹刷划冥黑天际,闪快亮光让人头晕目眩,刹那间已刺向小千背心。
他是怒极而发,势在必得。
小千岂能躲过如此意外的突袭?
一个疼心闷哼,小千背脊已吃了一刀,虽有宝衣护体,仍让他劲力顿夫不少,“命门”要穴痛得他直冒冷汗而往前栽去。
柳银刀招势已出,势在必行,又见小千踉跄栽向前头,冷笑一声,银刀划刺小千左胸口,心想未能一刀毙命,也要让他倒地不起。
连遭两击,小千已挨叫一声,撞向左侧墙头,痛得直咬牙。
小千左胸口虽避开了银刀,却被其余劲扫中左大臂,划出一道三寸长血痕。
柳银刀冷笑道:“看样子你的刀枪不入功夫还练得不纯熟。
柳再银更是阴冷说道:“小杂种,大爷会一寸寸把你给分尸!”
话声未落,他再次往前攻,凌厉的攻势,全是柳家绝学精华。
他已对小千起了寒心,一把滔天烈火都烧不死,这种人未免太可怕了,所以他必须在一出手就出杀招,而且还要不断攻击,以让小千没有喘息机会,如此才有较大的胜算。
小千挨了两刀,痛彻心肺,眼看柳再银又自攻来,暗自苦笑,随手抓过一张茶几抛向他,冷笑道:“凭你?只适合穿开裆裤,到处拉屎而已。”
说归说,他还是坐了起来,小刀护住门面,能对去多少算多少。
小千准备迎这一击之后,就奋力跳窗而出,以通知小貂儿去引雷管,给他来个水淹柳家庄。
倏地,窗外又掠入两道黑影,直往柳再银及柳银刀冲去。
两人从掠窗、射身、举剑、封刀,只一刹那之间就已连贯完成,不但逼退了柳再银攻势,也阻住了柳银刀的去路。
事出突然,众人均为之一楞。
柳银刀已喝道;“阁下是谁?为何管上柳家闲事?”
两人仍默不作声,长剑一招又一招的还向对方。
柳再银乍见来人黑杉黑剑,已冷笑道:“原来是西巫塔的二名二流货色,战天和战神。”
他在华山论剑已见过两人,如今一照眼就已认出他们。
西巫塔果然不肯放弃小千,临危之际又做了个顺水人情。
小千眉头一皱,心中想道:“怎么搞的,乌锐这家伙心机满深的,老是搞这种事?”
既然人来了,他也乐得接受,反正先整垮柳家再说。
心神一定,突又见着秋大娘想潜逃,想及她,肚子就起了火,没拔掉她眉毛,岂能消心头之恨。
“老皮娘你还想逃?”
一个欺身,小千已撞倒秋大娘,黠笑不已,伸手就想楸扭眉毛。
秋大娘挣扎尖叫道:“小兔崽子你敢?”
“我不敢?试试就知道了。”
小千一手已扯下她数十根眉毛,痛得秋大娘尖叫不已。
秋蓉见状已拦了过来,急切道:“脸绿绿你不能对我娘如此!”
“她是你娘?妈的!把女儿当摇钱树,到处去勾搭如意金龟婿,想大捞一笔的钱?
我呸!”
小千越说越怒越激动,道:“这是什么母亲?纯他妈的贼婆娘,比老鸨子还不如,我呸,我呸!”
越骂越火,小千已毛了心,双手猛扯,硬想把秋大娘眉毛扯光。
秋蓉激动尖叫道:“脸绿绿你不可以,放开我娘!”
她已欺身,双拳猛然落向小千肩背。
“你再打,我连你也一起扯!”
小千大吼,把她给震住。
他骂道;“你也差不多,为了几个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还把淫徒当作宝贝,这算什么东西?
你爱听你娘的话是不是?有一天她把你卖给妓女户,你听不听?你爱钱是不是?你以为柳家多有钱?我就让他变成穷光蛋,看你娘还会不会爱他爱得要死,还说什么善良单纯?我呸!”
一口唾沫已呸向秋大娘,又想及她百般凌辱秋芙,火气更盛,怒不可遏的刮着她嘴巴,硬生生把她门牙给拔掉。
“你是什么母亲—一天下最恶毒的人就是你—一”
秋大娘哪还有气在,早就被吓昏了。
小千有点疯狂,说道;“要钱是不是?我给你!”
骂着一把抓向秋大娘身上的金手镯金手链,全往她嘴中塞,怒骂道:“你吃啊,吃下去,永远都是你的了!”
小千此时又瞪向秋蓉,说道:“你要钱是不是?你以为待在这里就能拥有了一切吗,我呸!”
小千突然已尖叫,声音刺耳已极,已将秋蓉给震得呆楞住了。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霹雳般爆炸,轰得整座柳家庄如火山暴发般抖动。
众人均呆楞的往小千瞧去,一时也不敢想及此是何事。
小千的尖叫已引动小貂儿的待命,马上点燃引信,爆开雷管。
它做得非常好,一点燃就往远处撞扑于地,随后满意的吱吱畅笑,已掠向山丘高地,等待小千前来会合。
炸药引爆,烈光冲天,轰然已将河沟两岸土堆石块炸崩,全往河沟落去,霎时堵住江水,形成反潮倒冲而退。
炸激起浪花足有七八尺高,哗啦啦就已涌向河沟前头江口,又拦不住浩大江水冲击,全然已挤向柳家的通水口。
江水霎时如山洪般涌向柳家宅院。
柳银刀未知晓柳家庄竟有如此大的漏洞存在,冷森森说道:“绿豆小贼,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小千得意的说道:“你没听见隆隆的水声吗?你没听过我说要让你柳家庄从江湖上除名吗?”
柳银刀似已感觉不妙,激动唤叫道:“你……你……”
小千得意道:“我很正常,你儿子用火烧我洞口,我引水淹柳家庄,咱们是彼此彼此。”
秋蓉脸色大变,惊惶道:“脸绿绿你想干什么?”
小千黠笑道:“没什么啦!我只是要证明给你看,再大的庄也保不住你的钱财,呵呵,我只是把江堤炸个缺口,马上就大水冲进龙王殿而已。”
众人闻言,脸色不由一变再变。
柳再银吼道:“小杂种,我跟你势不两立—-”
他已攻向小千,纯是拚命。
小千则抽身掠向窗外,笑嘻嘻道:“你们还是准备逃命吧,柳家庄是真的要在江湖除名了。”
话声未落,他已闪入暗夜苍穹,消逝无踪。
战天和战神见他走了,也相继撤招退去。
二十三、猎手大赛
只一刹那,轰隆江水已涌向轩阁;来势之凶,已挤垮数片窗墙,与黄河决堤差不了多少。
那些家丁哪里见过如此局面,皆惊惶尖叫,如丧家之犬的四处逃命。
尤其是秋大娘,更是拉着秋蓉没命的逃,此时什么疼痛和金银财宝都不重要了。
柳银刀父子则满目尽赤,谁又料想得到自己一手创下的基业会毁于一夕,只听人家喊一声,就如此轻易的瓦解了?
他们不想走,想挽住这一切。
然而洪水无情,早已淹去花园庭院,甚至于墙头屋顶,逼得他便不得不走—一被洪水冲带而走。
倾刻间,屋墙受不了洪水冲击而倒塌,渐渐沉入水中。
激流的洪水肆虐一阵后,也涌进满潮如封堵泥堆的高度后,已渐渐趋于平静。
柳家庄此时已如一个大湖,所有的房屋已被淹没,偶尔只能见着柔性较强的竹枝弹露出水面,点缀于湖镜之间。
一切归于平静,从此柳家庄已在江湖除名。
庄院已浸没,人却未必。
小千除了安排扮鬼吓人,水淹宅院以外,另外尚有一招一一打落水狗。在山丘里。
他早已见着柳氏父子游窜方向、带着一支硬秃秃扫帚已赶了过来。
等着柳氏父子已靠岸之际,小千谑笑不已;“柳淫贼,你不是很会偷袭吗?有胆再来啊!我就站在这里等你偷袭!”
他抖着扫帚,笑声更是捉狭。
这柳再银是真的怕到心底,混身发抖,嘴巴却仍硬得很,说道:“小杂种,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小千戏谑的笑道:“你看过人家打落水狗没有?
我对这方面可很有兴趣呢!”
见着那支又破又硬的扫帚,柳再银已掉了魂,骂道:“你敢!”
“我不敢?我怕啊!怕落水狗咬我一口,怕啊!”
小千装出俱意,扫帚已往柳再银头上落去,极尽捉弄畏惧道:“小狗儿不要过来,我怕啊!不要咬我!”
扫帚当真如打落水狗,猛往柳氏父子身上落去,打得他俩招架无力,猛往后退闪。
毁屋之恨早已使他俩怒火攻心,如今又受此侮辱,他俩怒得快发疯了。
柳银刀怒骂:“小贼,你若落在老夫手中,必定取你性命!”
小千呵呵笑道:“我早就不想活了,却不知你们这两只落水狗如何取我性命?是不是咬死我呢?来呀!哭马!哭喽(狗名)!”
他不停的招手,真像在招狗一般。
柳氏父子虽愤怒,却也不敢再靠岸,心甘情愿去挨打。
小千黠笑道;“你以为落水狗待在水中就会没事?看我的!”
他往水面轻轻叫声“咪咪”,已呵呵邪笑起来。
猝然间,柳氏父子已不断尖叫挣扎,好似一身肉快被鲨鱼给吃光般,往岸边又冲了过来。
小貂儿早已躲在水中,待命攻击,此刻一听到小千的指示它也不客气的猛咬两人身上肉。
它也懂得作弄人家,专挑那些又痒又痛的地方咬,任柳氏父子武功高强,也抵不过它的利嘴,硬是被逼向岸边。
小千有意让他们上岸,再来一次追打落水狗。
等两人靠岸反击之际,小千已躲躲闪闪的让出机会让两人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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