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道:“这很简单嘛!一个正方形刚好有六面,每一面算它一点,不就形成一到六了?”
很快,他已将骰子钻好,耍着玩,又恢复昔日的风采:“另一个解释就是六六方能大顺,咱们比比看,谁扔的点子最多如何?”
水仙没玩过这东西,一份好奇心驱使,马上答应道:“好啊,我先来!”
她抓起骰子就扔,还认真的数着。
小千轻笑道:“不用数啦!你一定输的。”
“为什么?”
水仙有点不服的问。
小千得意道:“你只扔出一颗六点,我只要颗颗六点,不就赢你了?”
水仙半信半疑道:“你真能如此?”
“看看不就知道了?”
骰子一撒,碰碰撞撞,果然落定之后,全是六点。
水仙惊愕不已道:“这怎么可能?”
“一次是侥幸,多来几次,你就会死心塌地的相信了。”
小千一连扔了七次六点,瞧得水仙目瞪口呆,不禁也想学这功夫。
“你是怎么扔的?”
“简单啦!熟能生巧嘛!我教你!”
小千兴致冲冲的就想教她扔骰子,水仙也欣喜不已。
虽然未必学会,小千也有把握叫她扔出兴趣来。
他认为赌博就像吸鸦片一样,只要上了瘾就很难戎掉,何况是稳赚不赔的赌技?只要摸出了门路,要她就此终止,那可比戎赌更难了。
可惜小千的如意算盘打的并不好,水柔已快步行了过来,斥道:“小绿豆鬼你敢教小宫主赌博?”
她阻止了小千掷骰子。
小千瞪眼道:“你懂什么?赌博是要有银钱输赢,我只是教她玩玩而已,何必你大惊小怪?”
“你明明就是赌博!”
水柔骂了一句,已转向水仙说道:“小宫主,你不能上他的当,玩这东西,江湖有个外号就是‘郎中’,他能在不知不觉中坑了人,到时想后悔就来不及了。”
说天“郎中”水仙亦动了客,她曾听姥姥说过这两字,却是血淋淋的毒杀事件,那人外号就叫“绝命郎中”,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此时她已把行医的郎中和赌博郎中混为一处,但警惕之心仍有之。
小千瞪眼道:“我要坑,也会找你这大笨蛋,何必找到宫主身上?”
“你敢骂我?”
冰柔拉起绳索,吊起小千,用得他哇哇大叫,再也不敢作怪了。
“你放手啊!我不教就是了嘛!”
水柔一阵冷笑,才将小千给放下来,道:“别的不教,专教这些,也不怕到阎王哪里被斩手断脚?”
小千白眼道:“阎王才不会像你们这么不懂得享受。”
揉着脖子,摆着手,又道:“走吧走吧!不懂得享受的人就站一边去,我还有正事要办!”
口哨一吹,小貂儿已掠向他,已有板有眼的坐在他对面,准备和小千较量一番。
水仙和水柔只好没趣退在一边,想走又舍不得,终于还是停下来,想看看他们在玩何把戏。
小千这回也不耍骰子了,他抓起衣角,撕下布片,写上不少数字,像牌九一样推起来了
他道:“抢大小啊!输的人跪着打牌!”
小貂儿也不认输的咬牙切齿一阵。
小千洗完牌,已分发,每人各十张,数目从一到十。
比赛规则很简单,双方暗自先规定比大或比小(把小牌子写上大小各一只,事先盖在前头,比赛时打开就能明白比大或小)。
若双方各自出现大小,则此次比赛不分输赢,若两者都比大。则数目多的赢,反之则数目少的赢。
如此玩法可全靠经验和智慧,想作弊可就难了。
双方就此展开厮杀,小貂儿人模人样,一点也不输给小千。
玩了几次,双方各有输赢,都是跪着打牌,仍是厮杀得你死我活,进入浑然忘我的境界。
水仙和水柔看得可说是上了瘾,已凑向小貂儿.帮它选牌拿牌。
突然间水柔已忍不住而急叫道:“这次比大.六点一定赢!”
声音激动而紧张,像晴天霹雳一样,把小千和小貂儿给惊住了,双双以怔愕眼神瞧着她。不明究里,她为何会喊出此话?
水柔触及小千眼光,突又从自己叫声以后已一片沉静。已然想及自己失态了,娇白嫩脸不由已红起来,够她窘了。
小千已呵呵惊笑起来道:“哇塞!我不知道你打的比我还激烈?炮放的那么大声,还保证一定赢?你刚才不是说不能赌吗?”
这话连水仙听了都觉得很不好意思,何况是水柔呢?此时她恨不得钻入地洞,消失当场。
小千仍装模作样,惧畏而佩服又带着戏谑的惊笑着:“好好好,比大,六点算你赢,你的声音早把我给吓破胆了,我心头怕怕啊!”
水柔再也呆不下去,一声“羞死人了”,赶忙回头就奔往雾区,马上消失当场,免得更形困窘。
她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如此激动的叫出声音,简直已达浑然忘我的境界了。
小千仍戏谑的叫着:“别走嘛!你的六点就快赢了,怎么可以一走了之?”
水柔哪敢回话,此事够她窘上三天。
水仙则腼腆细声的说:“我替她玩好不好?”
小千瞄了她一眼,已邪笑道:“输的人可要下跪喔!”
水仙实在禁不起诱惑,终于窘红着脸点头。
岂知水柔也硬着头皮,脸情冷漠的走回来。”
因为她已感到困窘躲闪,只会使自己更羞困,倒不如和小千较量一番,多少也可争回点面子,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堪。
她冷道:“我不相信会输给你!”
“那好啊!”小千邪笑道:“喊一声六点一定赢,我就莫可奈何,你不赢,谁才会赢?”
水柔硬撑着头皮,冷道:“废话少说,发牌吧!”
“发就发,输的人,自己看着办吧!”
小千已洗过牌,随后发了出去,水仙和水柔也已坐在地上,专心的讨论,准备如何赢过小千。
可惜小千早有准备,轻松自然对着牌,也不花脑筋想:“对付你们太容易啦!闭着眼睛都能赢你们!”
水柔不服气,冷笑不已:“这次比大!”
她放意喊出声音,已抓出牌子。
小千悠哉道:“大就大!”
他也推出牌子。
突然间水柔得意笑起来道:“你输啦!我故意喊大,其实我是在比小,口头喊的并不算,要看牌面才知道。”
小千处之泰然道:“这雕虫小计只能去耍三岁小孩,对我是不行的。”
他掀开牌子,是大、九点。
水柔一阵冷笑,以为自己赢定了,谁知牌子一掀,自己明明是押“小”,怎会变成“大”三点?
她楞住了,水仙也楞住了。她明明看着水柔押小,怎会变成大?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水仙惊愕的叫着。
小千却悠哉笑说道:“布上写黑字‘大’,是不可能变成‘小’的,你们已经输一局啦!”
两人硬是想不出是何道理,真以为小千会魔法,不禁心生俱意,玩起来亦是战战兢兢,如临大敌。
小千仍是谈笑风声,说赢就赢,好似真的会变魔术一样,玩起来顺手得很,比起方才和小貂儿死拼活缠,这实在太轻松了。
为何会如此?
其实若有旁观者在小千这边一看,就不难明白是何原因。
这全是小貂儿搞的鬼,它就躲在水柔左侧,不停的伸出手指向小千打暗号,方才那副由小变大的牌子,就是它偷偷换过来的。
谁又会想到一只貂儿会精明到此种地步?
水仙和水柔被坑了都不知晓,不输,才叫怪事。
其实一只会打牌的小貂,要它偷看牌,比比手指头又有何难。
她们涉世未深,否则只要细心想想,该能想出这理由才对。
两局下来,她俩都是跪着打牌了,虽然困窘而不甘心,却输的无话可说。
几局下来,小千也玩得开心,话也说得够多了。
尤其是外边世界,他说的是口沫横飞,精彩绝伦,让水仙听得如痴如醉,真想瞧瞧小千所说的一切景物。
这正是小千所要达到的目的。
天空渐暗,游戏方告结束,小千已各自回房。
如此过了三天,水仙果然心动了。
趁着夜静天黑,她避开门外守候的姥姥,已潜向小千住处。
小千睡得跟死猪一样,倒是小貂儿已被惊醒,猝见水仙,它赶忙护着小千,准备随时攻击。
水仙急忙嘘声道:“脸绿绿,我是来找他的……”
混熟了,她也叫小貂儿“脸绿绿”。
小貂很快弄醒小千,吱吱轻叫着,小千顿觉有变,已坐了起来,突见水仙,惊愕道:
“是你?”
水仙又嘘一声,走过来靠近床边,低声说道:“我是偷偷过来的,可不能让姥姥发现了。”
小千灵目一转,已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已轻笑不已,大呼功夫没有白费。
“你想干什么?”
小千低声问水仙。
水仙亲切一笑,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什么是真的?”
“有关于中原的事?”
小千一脸真诚,说道:“当然是真的,你不信跟我去瞧瞧不就得了?”
“我就是……”水仙猛下决心道:“就是想跟你去瞧瞧。”
小千怔愕着。
“你不愿带我去?”
水仙有点失望的问着。
“不,我是觉得,我被绑着……”
“我可以解开你啊!”
水仙又有了笑容。
只要中原能成行,她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了。
“可是……水姥姥不会让我们走的。”
水仙细声道:“我们可以偷偷的去,不让她们知道。”
“现在?”
“嗯!”
水仙用力的点头。
小千苦笑道:“你倒是挺潇洒的嘛,说走就走?”
水仙纳闷道:“现在走不是很好?”
“好是好,要是被她们抓回来呢?”小千道:“我是说,就算今晚走得了,也逃不了多远,很容易就会被追回来的。”
被他一提及,水仙才想到还有这个麻烦,一时也没了主见,稍担忧的问道:“那该怎么办?”
“你让我想想……”
小千开始沉思,不久已道:“你打得过水姥姥吗?”
水仙茫然的说道;“我不知道,姥姥总是未尽全力……不过,我娘她一定可以打赢姥姥。”
如此一说,小干只好把她当成无法打赢水姥姥,遂又问道:“你娘去了哪里?”
水仙道:“好像是为了你的事。”
“为了我的事。”
小千征然不解的问着。
水仙点头道:“上次水月姊姊回来,说你也有‘滴血浮印’,我娘就吩咐她,将你带回来,我娘也说要你去一个地方查探一番,所以她就走了。”
“她有没有说何时回来?”
“不大清楚,不过姥姥说最迟半个月,现在已过了十天了,我娘随时都可能回来。”
水仙显得紧张:“她一回来,我就走不了了。”
小千苦笑道:“你紧张,我比你更紧张。”
水仙突地盯住小千脸眸,追问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哥?”
小千愕然道:“你说‘滴血浮印’就是你娘弄的,你娘有说过你有哥哥?”
水仙摇头道:“她没说过……”
小千嘘了口气,说道:“好险,要是有了就麻烦了,我都快以为真有那么一回事了呢?”
“不过我真希望你是我哥哥。”
小千摆摆手道:“来生吧!我娘陪了我十五年都没离开过,我怎么可能又变成你娘的儿子?”
水仙感到失望:“可是你的滴血浮印……”
“这可能是巧合,反正会用这方法的也不只你娘一人。”小千道:“这事以后再说,既然你娘快回来了,我们得快点溜才行。”
“可是你又说今夜走不成了?”
“就改在明夜!”小千细声而捉狭道:“最好能制住一两个人,如此逃起来就方便多了。”
水仙道:“水月和水柔,我有办法,姥姥就不行了。”
小千想了想,已有个打算:“能避开姥姥则避开,避不了再想法子,你先回去,明天咱们再碰头。”
还好只差一天,水仙并未感到多大沮丧,已小心翼翼的潜退而去。
有了水仙引路,逃脱计划可说成功一半了,接下来该是如何制住她们?
天已亮。
水柔很快接换姥姥的班。
小千依照前几天的盥洗进食,随后已走向花园。
晨露凝聚,花瓣、叶尖,拥着阵阵柔雾,清冷之中仍带着雅逸。
阵阵花香袭来,让人心旷神怡。
水仙今天也起得特别早,在花园等了近一个时辰,才见小千跚跚来迟,虽有些嗔意,但见着了人,掩不了心头欣喜,已奔向前。
“绿豆儿,你想出来了吗?”
水仙欣喜的问着。
小千瞄她一眼,赶忙道:“急什么?”
水柔已好奇的走了过来,问道:“小宫主,你要他想什么?”
水仙这才记起来还有个跟班的,但话已说出,已无法收回来,急得她手足无措。
小千看她再急下去,就得出毛病了,已随手拿起一支撑着秋菊的腕粗木桩,轻笑道:
“这种事,我也很难想出来。”
水柔好奇追问道:“到底什么事?”
小千耍着木桩,邪笑说道:“她问我说,这支棒落在你脑袋上,不知你是否会晕倒?”
水柔冷道:“我不信。”
“你是不信木头能敲昏你呢?还是不信我说的话?”
“我两者都不信。”
“那我只好让你相信了。”
小千落落大方的举起那木桩,摆出样式的对准水柔脑袋,随时都有敲下去的可能。
水柔认定小千没那个胆子,不屑一笑道:“你敢……”
“答对了。”
小千当真挥棒猛往她脑袋落去,卡的一声脆响,水柔已翻白眼昏了过去,她做梦都没想到小千敢敲她,这一记是白挨了。
水仙也想不到小千竟如此大胆,见水柔倒下去,她的心也颤了一下,这太让她感到意外了。
小千有点失望,谑笑道:“这么不管用?一次就都决了?”
“你当真把她打昏了?”
水仙带有怯意道。
小千瞄她一眼,打趣道:“不然你以为她在睡觉吗?”
“我……”
“别我我他他的,要溜就要快,来呀!一起把她拖到花丛下!”
小千已抓住水柔双足,往花丛拖去。
水仙一想及外边奇异世界,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抱起水柔,也帮忙抬入花丛中。
把人藏妥,小千才嘘口气,走了出来,挥挥手中木棒,满意笑道:“这方法还挺管用的,值得推广,呵呵呵。”
转向水仙又道:“我们是不是要推到姥姥身上呢?”
水仙不解而紧张道;“怎么推广?”
小千神秘一笑,说道:“很简单,你告诉她。我有一项很重要的实验,想找她来试验一下不就得了。”
水仙想想,不禁也笑了:“姥姥很精明,她很难上当。”
“这要经过实验才知道。”小千黠笑不已:“你去叫‘实验品’来吧!”
水仙也无其他较好方法,只有去叫姥姥了。
小千则在当场比着木棍,该如何敲下去,方能获得最大效果,以及该让她何处长肉瘤,才能使她容貌更有趣些?
不多时,水仙已欣喜的奔回,远远就叫着:“绿豆儿,姥姥来了!”
姥姥沉哑声音也传出:“到底是什么实验,要老身亲自来试?”
若是姥姥知道小千找她来试验的玩意儿,只是想敲她头的话,想必会哭笑不得吧?
说话间,两人已奔至。
小千满意的笑道:“姥姥,看样子你对于这个实验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来得可真快啊?”
几天相处,姥姥对小千的千奇百怪举止,早已存着浓厚兴趣,只是身份不同,不能和水仙一样,尽情的耍一些怪招。
此时她当然也想知道小千所为是啥?不过她还是冷冰冰的。
“废话少说,老身忙得很,有何实验快进行!”
“不急不急,你先站好……”
小千伸手将姥姥抓个正中央,就像老师在教小孩一样。
姥姥瞪着眼,说道:“我为什么要站好?”言语虽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