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加油添醋,弄得武帝丈二金刚摸不着头,只能干笑着。
小千说的倒是很得意,最后还加了一句“懂了没?”
武帝摇头苦笑:“只懂了一半。”
“哪一半?”
“你的话是说的很清楚,我听懂了。另一半内容却是太复杂,所以我没听懂!”
武帝笑着说。
“废话嘛!”小千笑骂道:“你怎么不选那一半,要选这一半?
我不是白说了?”
武帝苦笑:“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小千无奈,又再说了一遍,武帝终于有点懂了。
小千却怪罪道:“你教的武功,怎么会全不管用?害我挨了一刀?连战天那剑,要算是两刀。”
武帝淡笑道:“你只练了几层,对方全都是武林顶间高手,难免出现此情况,我不是要你练成了再出来吗?现在吃了亏,倒怪起我来了。
小千也感到困窘:“我以为你的武功是天下第一,练个几成,对付他们已足足有余。
谁知道还是只有被追的份。”
武帝淡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上哪有不劳而获的?下次你可要勤如练功了!”
“练,当战要练,否则就快混不下去了。”
说归说,小千只有在被追得无路可逃时,才会想到要是有超强的武功,那该有多好?
此时危机已过,他又觉得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心中还感到一丝得意存在,那股练武热忱也退了不少。
武帝点头道:“既然要练,可该跟我回去了!”
“不行!”小千马上回绝、认真道:“我有很重要的任务要办。”
武帝见他如此慎重,也凝神道:“何事?”
小千道:“我要去救一个人,他已沦落魔掌手中。”突然嘲笑起来:“想必已十分痛苦,天天在喊救命吧!”
武帝也紧张了:“他是谁?在何处?”
“他是大板牙,我的副门主。”小千道:“他为了贪图生意,已落入西巫塔手中,我得将他救出来否则他会活的很痛苦。”
从清晨乌锐反目成仇的追杀自己,他已想到大板牙在他们安排之中也未必好过多少,小千不得不往坏处想,为今之计也只有先找到大板牙再说了。
闻及西巫塔,武帝脸色不由微微动容,“欢喜神佛武功高不可测,你单独前去……”
小千甚有把握的道:“放心,我这次来暗的,任他们多嚣张,照样搞得他们鸡飞狗跳!”
“可是……我仍不放心……”
小千轻笑道:“多谢关心!老实说,我也希望你跟我去,但我也知道你一离开中原,那个混蛋月神教主就会作怪。
所以,你还是不要跟我去比较好,我混了那么久,还不是安安稳稳的?何况他们把人藏在何处,我一点消息也没有,又不知道要多久时间了?算来算去,我只有把你给抛弃不要了!”
武帝无奈叹道:“我是真的走不开……”
“所以说嘛!我有先见之明,自己一个去,准错不了,何况……”小千突然目露黠光瞥向武帝:“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武帝纳闷他为何会问此问题,仍回答:“我是追剑痴而来,他最近有所行动,我怕伤了彼此和气,所以才赶来,没想到他追的竟是你,逼得我不得不现身。”他反问:
“你所说的‘何况’是指何意?”
小千淡笑道:“没有什么,我本想说:何况我危险的时候,你总会赶来救人,我还有什么好怕?”
武帝慈祥一笑:“你走远了,我可就没办法分身去救你了”
小千道:“所以我只好放弃这希望啦!”
看看天色,已快近午时,为了大板牙安危,他可不愿多耽搁时间:“救人要紧,我先走一步,等我回来再去找你报告好消息。”
说着,他连衣服都懒得整理,就已追向记忆中乌锐遁去的方向。
武帝瞧着他消失良久,才叹了口气,满怀心事,也掠身而去。
对于一个天下第一高手,如今沦为此种处境,他内心之沉重可想而知,难怪他会叹不绝声。
七天后。
关外。
黄澄飞沙滚滚,啸混着劲风,飕飕不绝于耳。
除了沙,还是沙,偶而有几叶茅草,也枯黄的快干死了,生命在此,似乎是多余的。
此处并非真正的沙漠,而是处于沙漠边缘的黄土高原。
远望中,仍可见及一座高耸突亮带橙黄的山峰,耸立在高原上。其山脊延伸乎无尽处,宛若巨龙雌伏,只见首不见尾。
七天时间,小千明查暗访,终于找到乌锐.也跟踪到此地。
他的伤已好了差不多,为了避人耳目,已换穿塞外儿女衣服,看起来豪迈多了,只是顶着大光头,仍是十分惹眼,他只好等晚上才敢扑向山峰。
以路程来算,此处离中原并不远,大约在五百里左右。
小千虽找了七天,但实际追出关外只有三天左右,还得东躲西藏,若连续放马狂奔,只要一天一夜就够了。
所以他想这并非西巫塔总坛,而是他们靠近中原的落脚处。
方近黄昏,小千已潜向山峰。
此山似乎全是岩块所堆砌而成,险峻陡峭,想攀登,十分不容易;尤其是岩块的松动,更让人心惊胆跳。
小千抓出小貂儿,弹它鼻头,将它唤醒,低声道:“好命鬼,醒了没有?”
小貂儿伸伸懒腰,吱吱叫着,一副人模人样,还有点困呢!
小千白眼道:“那天你被卖了都不知道,还不快醒来?”
一连敲了四五下,小貂儿吱吱尖叫,终于醒了,直骂小千心狠手辣,一点都不通人情世故。
小千呵呵笑道:“我要是心根手辣,早就把你烤来吃,何须拚老命的把你养得胖嘟嘟?废话少说,我们要救人了,你还记不记得大板牙?”
小貂儿点头。
“记得就好,他可能躲在这山中。你带我去找他。”
小貂儿会意,立时掠向山区,凭着它特异的嗅觉,带领小千往深处搜去。
经过几处危崖,已出现小径道,山势也平坦多了,小径就伏在山势最高处,一直往前延伸,直到尽头才往下落。
此处竟是个四面环山的隐密盆地,大约有数百丈方圆,居中有池,呈椭圆形,附近长了不少绿草,在塞外地区,有此水源,实属难得。
小千注意力并未在此,而是靠山腹的暗处,似乎有不少人影晃动,不时有寒光闪出,好似在练剑。
小貂儿已指着暗处,吱吱叫着,表示大板牙可能在那里。
小千满意道:“有人就好,若是没人,这趟可就白跑了。
瞧瞧地形,虽如盆子,四周平坦,很容易可以看个透彻,但若慢慢潜进,仍是可以隐密身形。
他决定摸向人群,马上选好可避身处,慢慢摸了过去。
尚未到达山腹,已传出不少尖叫声。
这是人们经过无法忍受的痛苦,才会发出此种声音,小千听的已微微升起寒意:
“他们在刑谁?”
想及大板牙可能会为了自己而被行刑,他就无心再躲在此,马上又潜向山腹,想瞧个究竟。
然而,他潜近时,却发现他们不是在行刑,而是以人来当工具,以便让那群光着上身的人杀人。
此种练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平常胆大包天的小千,此时也起了鸡皮疙瘩,他从未看过如此残酷的手法。
山腹一排,差不多有十余个洞穴,似乎是天然,再经过人工凿琢而呈方形,其前边各有一人在练剑。
从左算起,一至五洞口外边,各绑了一个人,哀叫声就是由他们嘴里传出。
只见第一洞口的汉子,抖直利剑,好似在宰野狗般,毫不留情的已刺向被绑着那老人的左眼。
剑势又快又准又狠,只一吞一吐,老人左眼已喷出血花,惨叫连连,昏死过去。
在剑手旁边的中年汉子已接过利剑,责备道:“不是以手臂吐劲,而是以手腕吐劲,手臂吐的是刚劲,所以容易用力过猛,而使剑吐得过远,再拉回来就慢了,以手腕吐的是柔劲,很容易可以控制力道,转换剑势也灵活!”
他挥着利剑,果然比年轻剑手快捷多了,又道:“刚才你刺穿眼球而暴出血花,就表示用力过猛,该像我这样!”
说着,剑已抖直,唤向年轻剑手:“把他弄醒!”
年轻剑手马上击掌打向老人。
闷呃一声,老人已醒过来,岂知眼皮方自轻轻张开,中年剑手已刺出利剑,就在一伸一缩之际,老人左眼已渗出浓浑乳灰浆水,他再次惨叫,整个人已蜷缩起来。
小千见的直想作呕,实不敢相信这群人会冷酷到一无人性的地步!
中年剑手已自信轻笑,全然不把杀人当一回事:“你看见了吧?越狠越好,敌人就是要杀的,能一剑解决,就不要用第二剑。”
年轻剑手点头,接过利剑,自行练习。
小千眉头直皱,暗自苦笑着:“大板牙莫要被他们搞成如此才好,否则那还像个人吗?”
他开始再搜寻大板牙身在何处?
只见剑光闪闪,惨叫声不断,有的被绑于木桩上,有的干脆放他逃跑再追杀,活似个人间地狱。
小千想痛宰他们,却怕坏了大事,只有先找到大板牙再说了。
可是寻了两三遍,就是没见着大板牙的人影,他不禁问向小貂儿:“你确定他在这里吗?”
小貂儿用力点头表示错不了。
小千沉吟了一下,道:“我看你还是先去找他,能带他来见我最好,最少要找出他躲在何处。”
小貂儿登时点头,已高兴的爬向人群,它似乎很习惯于这种事,做起来有板有眼,技术好得很,已不动声色的潜向人群。
小千只有暂时等候,等有了消息再作打算。
不到一柱香时间,小貂儿已欣名奔了回来,直指着左侧第一间石穴。”
小千会意,想必大板牙就躲在那里,瞧瞧地形,除了前方丈余远一处较突的石壁可以藏身外,再过去就是练功场地,想潜进并不容易。心念一转,他已狡黠笑起来:“当猎手,我可内行得很!”
他已准备冒充猎手混进去。
三十六 迷心的大板牙
猎手,全光着上身。
所以,小千也脱去外衫,将其藏入暗处,又将宝衣软甲给解下,露出结实肌肉,倒也力道泛生。
小千考虑了一下,又把软甲卷向左腿肚,以防危急时可保命。软甲能伸缩,卷在腿肚,又罩上宽裤管,十分隐密,无须顾虑被发现。
剩下的就是如何把灰裤子变成黑颜色了?想了想,他只好找些较黑的岩块,运功捏碎,再往裤身抹去,只要光线不太亮,勉强可混过去。
至于长剑,他想到了练武场地,该可取得到。
当下已挺身而起,大摇大摆的往前走去。
方行数丈,就闻到腥味扑鼻,令人作呕,好生不习惯,他只有强忍着,因为已有人往他瞧来,那人正是充当教练的中年人。
小千已发现猎手都有一股冰冷气息,对于他的来到并未感到任何意外,仍自练着剑,好似除了练剑,一切事物都与他无关。
小千精明过人,马上摆出冷漠表情,暗自冷笑:“你们狠,我比你们更狠!”
他半未驻足,更加冷漠不屑的往群众行去。他的冷,足可冻死人。
小貂儿也借此机会再次潜向第一洞穴,以能引导小千,以免他找错地方。
中年汉子长的还算英挺,但已流露一股野蛮杀气,他见着小千如此年轻,习惯的把他当成手下看待,已出言冷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当教练的不只他一人,而他又未见过小千,是以以为小千隶属于别人,才会出此一言询问。
小千向他更冷漠的瞄他一眼,不理会他,已冷冷翘个嘴巴,伸手将他推开。
中年人已被小千气势所慑,但觉小千来头不小,硬是被他推至一旁而不自觉。
小千暗自好笑,深沉又走向方才那名年轻人,他两眼血红,戾气煞脸,看不出一丝人性,想必已训练不少时间。
小千想及老人被残杀身死,就有一股替他报复的行动,遂抓过利剑。
抖着长剑,小千冷道:“杀人分两种,一种讲效果;一种讲气势,你懂不懂?”
年轻猎手茫然的瞧着小千,又瞧往中年人。
中年汉子已走过来,冷道:“我们只讲效果,气势并不重要!”
“谁说的,效果只对付一人,气势可以杀死千万人。”
中年汉子不知小千身份高低,不便反驳,却也不甚心服的微微冷笑着。
小千瞄他一眼,突然已出剑砍向那名年轻人,长剑挥出,一闪光已劈下他半寸头皮,像切柚子皮般薄薄的剃下一圆圈。
年轻人惊骇而尖叫,鲜血已流了满脸,全场群众已触目惊心往此处除来。
小千并未因此收手,反而喝出更慑人声音,长剑再挥,刮掉年轻人双耳,再截眉毛,又挑双眼,一剑狠劈,从头顶裂向下额。突又如切萝卜般左右挥砍头颅,骨片纷飞,和着血的乳白脑浆也片片落地。
众人那看过如此残酷手法,骇得脸色铁青,好像自己脑袋已然被切成这般惨样。
小千再次大喝,一刻砍断他脖子,鲜血如往喷向空中,腥血味冲鼻,众人已骇怔的忘了躲闪,任由血花洒在身上,热热的,就好像自已的鲜血在喷洒。
小千将砍断的头颈甩在中年汉子脚前,叭的一声,汉子心头也猛然抖颤,怔惧的瞧着小千,已不知该如何是好?深怕下一剑落在身上的会是他。
小千此时已将剑扬在他身前,边故意运动剑身,使它幌动着。
他冷笑道:“这就是气势了!”
说完他已甩头就往第一洞穴行去。
再也没人敢吭声或阻止他。
这些猎手虽残酷,以活人练剑,但他们只是一剑一剑的练,比起小千如此接连不断的猛砍乱劈,其气势又弱多了。
如今瞧个全场,平常的胆识已被慑个精光,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受这个事实一剑一剑的刺,还是狂劈乱砍?
中年汉子终于相信小千比他高明多了,也以上司看待,马上接受了小千的说法,他立时转向群众,冷道:“人多时讲气势,人少时讲效果,你们还没资格讲气势,必须从基本练起,不必多疑,继续练。”
群众这才收回惊骇的心情,继续练剑。
他们不再惊骇,甚至想练到小千那种境界而引以为喜。
中年汉子很快将年轻人的尸体往旁边一摆,和其他被当工具的死人一样堆在一起,不去管他。
生命在他们眼中,似乎比任何东西都不值。
尸体摆妥,一切事情都已过去,方才的惊动似未能引起乌锐他们的注意,也许此种杀人尖叫的事时常发生吧!
中年汉子只远远的望了小千的背影一眼,也未再起疑,已走向另一名猎手,开始又重覆他教练的工作。
小千则随着小貂儿走向洞穴,其实不是走往洞内,而是从洞边左侧一道天然裂缝行去,裂缝有三尺宽,正好可让人正面通过。
其底边是铺着半尺宽的石板,宛若摆平的楼梯一直往内延伸,石板下就是不见底的深屋了。
形势险恶,小千又把那件可伸缩的软甲宝衣穿回身上,以免突遭暗算,穿妥后,才继续往前潜去。
行过二十余丈,已出现一个天然凹洞,宛如半个大碗嵌在石壁上。洞穴不小,约三丈余宽广。洞外则为悬空的绝涧。
小千望眼已瞧见一光头大个子背面,他正在打坐。
小千一个照眼就已认出是大板牙,欣喜若狂的奔过去:“大扳牙,你可真能混,赚钱赚到这里来练丹?”
大板牙也听到声音,一个转身瞧向小千,他脸色深沉,两眼冰冷而带着迟滞呆板,眼眶泛着青黑的圈着,看不出昔日应有的爽朗,活似外边人群的翻版。
他凝视小千,并未有所举动,连话都没说。
小千暗自苦笑:“怎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再走近几步:“大板牙你不认识我啦?
我是小千儿呀!”
“小千儿……”大板牙茫然念着,似在回忆。
小千见他有反应,已欣喜道:“对,就是我,你可记得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