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知拂尘一拂,缠向利剑,以他数十年修为功力,自信可以挑开任何兵刃才对,现在竟然被黑剑给切成数段。
秀灵子惊愕叫声“不好”,想再挥拂尘木柄抵挡利剑,身躯更往后飘窜。
战天冷笑一声,其势未变,冲劲仍在,利剑刺的更快、更急,竟能快过横扫而来的拂尘,笔直的刺中其右臂,挑出衫片。也划出血痕。
秀灵子大骇,赶忙丢弃拂尘,发掌击向战天,人已往后跌滚,可惜他手臂已伤,功力大打折扣,发掌之下,威力不大。
战天冷笑,根本不避掌劲,还故意挥剑斩向空拂尘织白长毛,剑影闪晃,织毛寸断,飘落空中如雪花。
他侧身旋转,一剑又刺向秀灵子左臂,存心想让他双臂废去。
秀灵子连遭追击,心中大骇,急喝:“七星剑阵快发动!”
其实在他受伤之际,剑阵已然发动,七把利剑分别从七个方向刺向战天,以逼他反手自救。
战天果然被逼的回剑自救,叮叮两响,封去背面两剑,那把利剑突然如闪电般劈向两名剑手,剑影挥过,人头飞起,血柱“噗”的喷高数丈,群众一阵骇然,纷纷走避,被战天气势所慑了。
战天可未停手,趁剑手惊骇之际,挥剑再斩,短短距离,也未看清黑剑如何刺出,三名剑手惨叫,长剑落地,双手抚胸,倒地不起。
名闻天下的七星剑阵,在战天的手中不到两招就已冰消瓦解,五死二吓呆,已弃剑而逃。
战天攻势未停,一剑又刺向秀灵子,准备放倒他。
在危急之际,忽闻一声冷喝:“好残酷的剑法!”一把兵刃已拦向战天利剑,叮然一响,双方已分了开来。
战天顿感惊讶,有谁能有此功力封去他剑势,遂往来人瞧去。
花甲和尚一个,正是苦恼大师,今天他未以酒葫芦迎敌,而是拿了年轻时慣用的“降魔杵”,一杵在手,大有年轻时之气概,舞得虎虎生风,一时也将战天逼退。
他叹息不已:“苦恼啊苦恼,酒不能喝,还要来此舞刀弄枪,和尚我命真苦!”
战天惊愕:“苦恼秃驴!”一时也凝起心神,不敢再大意。
群雄见苦恼大师来到,精神不由一振,直呼“苦恼”,大有一股作气之势。
灰影再闪,忘忧婆婆也举着木杖飞掠而来,靠向苦恼,木杖指向战天,冷笑道:
“别忘了还有老身!”
十数年来未见联手的苦恼大师和忘忧婆婆,今日竟然联了手?群众更形激动,土气更高昂。
其实忘忧婆婆之所以会联手,可全是苦恼大师费了口舌,而以戒酒为交换,才将她给拖了来。
她是满心高兴。而又百般开条件苦恼不能毁诺言,然而一个酒鬼能否为了诺言而戒酒,那可就得下一番苦痛功夫了。
乌锐见苦恼、忘忧二人出现,已带动群雄气势,当下已冷喝:“战神、战魂(已把大板牙取此名)上!”
战神及大板牙已抽剑凌空而下,剑出人倒,哀号之声又已响起。
苦恼大师不敢再说风凉话,马上发动了攻势,拦向战天,希望能及时制住他,以挽回劣势。
岂知战天冷笑一声,剑势顿变,在空中盘旋,不再迎向苦恼,此种打法根本伤不了人,实在让人百思莫解。
苦恼大师猜不透,心头虽起疑,却也未停止攻势,掠身追向战天。”
忘忧婆婆怕他有所失闪,也举杖追杀战天,冷笑不已:“凭你这邪门歪道,也敢与中原武林为敌?老身一记木杖就把你的脑袋瓜子给敲碎,到时你就知道你脑袋是豆腐做的。”
战天冷笑,猝然间剑势已拉开,好似太阳火光抽了出来,横扫苦恼。另一个方向,战神也以同样攻势扫劈而至。
好似两把大扫刀切向中间的苦恼及忘忧婆婆,那威力似如回旋之海啸,绞得两人遍体生寒。
苦恼大师顿觉千斤压力沉沉而来,逼得自己心浮气躁,血脉怒张,心头诧然不已,再见战天、战神联手出招,已骇然惊叫:“天罗夺命阴阳剑!”
两人所展,正是用来对付“剑痴”的剑招,当时剑痴也恐慌过.现在苦恼亦惊骇不已,可见此招威力非比寻常。
苦恼惊骇之下,叫着:“小荷小心!”顾不得再说下去,已尽展全力迎敌。
情急之下,他已叫出忘忧婆婆乳名“小荷”,叫得她甜蜜心头,那股劲儿,就算豁了性命也甘心。
四条人影,在空中形成四道云层流动,回旋绞着,在两团黑云罩近橙云及灰云之际,叮呼之声不绝于耳。
霎然黑云一错而分,苦恼大师及忘忧婆婆已摔往地面,两人勉强翻个身,让足尖着地,蹬蹬蹬,连退三步,不少衣衫碎片已落了下来,而婆婆的木杖早已断成两截,苦恼大师的降魔杵也现了七分缺口。
两人有点怔楞,对方竟能在一招之内毁去自己手中兵刃,若再次攻来,那还得了?
苦恼大喝:“你们是谁?”
战天、战神冷笑不已,凌空旋身,也懒得回答,借力点向附近突岩,奇快无比的又攻抄而来。
此剑势有如撒网,从两头撒向中心,其目标被困于势力之中,甚难脱身。
苦恼、忘忧吃过一次亏,哪敢大意,马上弃攻为守。但在战天、战神威力攻击下,显得危机重重多了。
小千见状,一方面担心苦恼大师遭了殃,一方面也认为时机成熟,突地已掠身冲向最高空,想以本身擅长的轻功制造出震慑效果。
四十、神秘女人
姥姥、水月、水柔已答应小千制造声势,在他掠起之际,已发掌全力推向人群。三人合掌,威势自是不凡,“呼”的一声,飞沙走石,吹的众人往后趋避。
小千已喝声而学武帝老成的语调:“苦恼快退,他们俩是‘血刃’和‘魔刀’的传人!”
猝闻“血刃、魔刀”,群雄刹时惊骇,声音喊出此名字,个个又退聚成一堆,不敢相信的瞧向战天和战神。
小千之所以会说出此话,乃是上次听剑痴见着战天、战神所用的“天罗夺命阴阳剑”
时,说出血刃跟魔刀,后来乌锐就撤了人,可见他俩跟血刃魔刀有所牵连。
当然,剑痴能说出的名字,必定是上了年纪之人了,战天、战神则未超过三十岁,自不可能是血刃、魔刀本人,只有两位传人较有可能会此功夫,所以,小千就迳此喊出此话来了。
不但群雄惊惧,连乌锐也有所忌惮,只是群雄怕的是血刃、魔刀,乌锐怕的是武帝而已,他很快下令:“战天、战神、战魂,快退!”
三人各自撤招,掠回乌锐身后。
情势很明显的又自对峙了。
小千则轻飘飘的落于两者之中央,年纪虽小,身材却不小,蒙个面,想辨别他是否真为武帝,却也不容易。
苦恼险象环生,第一个反应就是武帝来临,赶忙瞧向小千,已被其装出之气势所慑,已拱手道:“多谢武帝出言相救,老衲感激不尽!”
小千微一挥手,淡笑道:“免了吧!苦恼和尚。”
苦恼虽觉得小千口吻怪怪的,但来不及去想,已有人惊呼:
“他就是武帝。”
“他是玉先生!”
小千遂往群雄含笑点头:“各位辛苦了!”
突然群雄又一阵骚动,欢欣若狂,盼望挽救各派的武帝已出现,他们还有什么好怕?
有苦死而复生的喜悦已充斥整个天霞岭。
小千见他们如此“得意忘形”,捉谑之心又起,淡声一笑:“笑吧!要是武帝不来,我看你们还笑得出来?”
听到这话的人不少,皆不明小千在打何“禅机”,但只是迷惘,笑声并未因此而减弱,倒也落个“皆大欢喜”。
小千见他们表情,顿觉得意忘的不只是他们,自己也有份,还好只说了一句,马上改口笑道:“咱们都一样,笑口常开。”
说的很轻,听到的人并不多。
此时乌锐黠笑声已传过来:“名闻天下的武帝,今天果然也出现了,在下仰慕之极。”
小千转向乌锐,轻轻笑着。
群众似乎知道事情已有了另一个局面,呼声渐渐平稳,以至于完全安静,小千才回答:“乌锐你似乎专为本人而来?”
乌锐大笑:“不错,能打败武帝,西巫塔将无敌手,神佛等这天已很久了!”
小千瞄了一眼道:“神佛大驾为何未光临?”
乌锐拱手道:“恕西巫塔失迎,若他知晓武帝今日必会现身神佛一定会亲自前来,可惜武帝近年行踪飘忽不定,在下可不敢胡乱请出神佛,失礼之处,尚请见谅!”
小千淡笑道:“如今见着了,阁下可心满意足,就此离去!”
乌锐尚未开口,战天和战神已怒目瞪视,想出剑攻招,乌锐伸手示意,制止他们,狡黠一笑道:“武帝功夫名闻天下,好不容易才碰上,不领教几招就走,岂非太可惜了?
何况你既然说出在下手下乃是血刃、魔刀之门徒,往日那段恩怨,岂可就此善罢!”
小千可不知武帝和血刃魔刀有何恩怨?但想及各大门派如此畏惧,以及剑痴所一语道破,很明显,血刃魔刀自是败在剑痴或武帝手下,当下已有了判断,遂道:“血刃魔刀昔日作恶多端,老夫不得不下手除去,他可谓恶有恶报,两位可别再步上他的后尘才好。”
二十年前,血刃、魔刀两位师兄弟,凭着两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宝剑,以及怪异功夫,在武林无往不利,可谓打遍天下无敌手,因而使得两人为所欲为,烧杀掳掠,无所不为,无恶不做。
后来因杀了峨嵋长老“静莲”师太,又奸污数名女弟子,遂引起武林公愤,各大门派群起围剿。
然而血刃、魔力拜宝刀之赐,几乎以二人之力,缠斗各派精英而毫无败势,几天下来,各派死伤惨重,围剿气势也弱得很。个个心惊胆颤,人人自危。
幸好武帝及剑痴及时赶到,在“亡魂崖”大战三天三夜,才将两人截杀数刀,葬于深崖。围剿工作方告落幕。
群雄每想及此,余悸犹存,今日历史又有重演之势。难怪他们闻及血刃魔刀,会吓得面无血色。要是武帝不来,他们可能会弃剑而逃,或是臣服西巫塔手下了。
也难怪乌锐敢以战天、战神、大板牙三人之力以对抗群雄原是有备而来。
至于上次乌锐闻及剑痴所言血刃魔刀而撤走战天及战神乃是为了不愿两人身份太早泄漏,以免武帝有了对策。
乌锐冷冷一笑:“二十年前,恩怨已解不开,二十年后如何能解开?难道武帝想替血刃魔刀偿命,或许能解开双方恩怨。”
小千淡淡一笑:“其实也不只这一个方法……”
乌锐凝目哦了一声,道:“武帝另有妙招。”
小千点头,手做切刀状,往战天、战神切去,谑笑道;“把他们两个给宰了,这方法更理想。”
此语一出,群众哗然,一方面是出了一口怨气,另一方面却感到惊讶,平日心目中慈祥的武帝,今天竟然会说“狠”话,实是“不简单”。
他们很快的替武帝找到了藉口对付邪魔恶煞,当以以杀止杀为手段,并未有人怀疑武帝的身份。
乌锐闻言已稍怔愣,战天、战神冷目更泛青光,握剑的手已抓的青筋暴涨,随时可能刺出要剑的一剑。
乌锐定过神来,已道:“武帝快人快语,说的头头是道,可惜这是要经过印证才知道结果管不管用?”
小千心知话说多了,毛病可能出的更多,今日目的在抓人,其他的就交给武帝去办了。他决心先搅一通再说,遂含笑道:“管不管用,你不妨把人放过来试试!”
乌锐冷残道:“在下等的就是这句话!”
一挥手,战天和战神双剑尽出,齐往小千电射而去,他们势在必得,刺的更是很准。
然而小千对他们一刺.早就领教不少回.第一次就以刀柄打得战天眼眶发黑,那可是十分过瘾,他仍回味无穷。
今日一战,他老早就想如法泡制,一方面他可利用专长的轻功躲开这一剑,另一方面则可收到震慑之效果。
猝见两把利剑离自己不及七寸时,“拂云仙步”已展开,化成数条人影,在剑锋中流窜,谑笑一声“来得好”,双手各打出一颗卵大石块,砸向两人。
“啪啪”两声脆响,石块已撞向战天、战神左眼眶。
事出实然,两人又如临大敌,早就凝起所有心神去刺击剑招,哪还有多余的时间顾及其他?
尤其他俩万万料不到名闻天下的武帝,会丢出石块,施展出近似胡闹的打法?眼睛一花,又和上次被刀柄打中一样,眼眶已红肿起来。
小千则趁此时掠开剑势范围,笑声不断。“你师父都不行了你们两人还管用吗?”
群众一阵哗然,武帝虽用石块砸人,行径不似大侠作风,但他们全想及武帝有意让对方难堪,这两块石头,正替他们出了不少怨气,只有更加钦佩武帝的临机应变,大叹自己方才为何不用这一招。
乌锐脸色顿变,他也来不及想这境遇相同之处,他只关心战天、战神伤的如何?霎时想冲了过去。还好战天、战神惊痛之下,又自愤怒攻招,乌锐见及两人尚能攻敌,一颗悬在口里的心也放下不少。
战天、战神想施展出“天罗夺命阴阳剑”,却因小千身形过于灵活而无法奏效。
战天冷喝:“回天斩鬼会阴阳!”
此话一出,突又走怪异行径,两人反冲十丈开外,突拉左右直绕,根本不把小千当作攻击目标,像疯子般胡乱出剑,成外围一圈剑影。
小千心知对方必有奇招,赶忙往边处移去,以防有变时,可以躲入乱石中。
就只一刹那,战天和战神又旋飞而起,全往小千罩去,好似一张网,封得小千无路可走。
小千自有应对这策,欺身往前,抄起一块斗大石头,黠笑声:“我看是你刀剑硬,还是我石头硬?”
等对方逼近之际,方砸出石块。
战天、战神突然如炸弹开花,两个人在空中,竟能将剑势舞得如同喷泉,倒卷小千,形成以上往下攻击。现在又封住内侧,四面包抄疾往侧身攻击,此种剑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被罩上的,就如落入一个会收缩而形如大锅盖的剑网中,除了以本身功力击退对手以外,别无其他方法可用。
武帝夫虽高,但众人瞧及此,皆不由自主的惊心哗然,深怕他无法破招而出。
小千抛出石块,突见对方招式一变,顿感记遍体生寒而罩在剑势之中,好似肉体决被绞碎一般,已苦笑不已:“什么嘛?看是自投罗网!”
眼见对方剑光闪闪,莫说是空手,就算有剑在手,恐怕也不能护住全身,当下只有逃避一途了。
可是四面八方全是剑影,除了钻入地下,已无处可逃。
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及还有丢出去的石块,此时正在空中,也就是唯一没有涵盖剑影的地方,当下毫不考虑的腾身而起,冲向石块。谁知道本是要砸向敌人的石块,现在会是唯一能帮他逃命的东西。
就在他掠起之际,剑已收缩,直往小千下盘缠去。小千一个缩腿,如弹丸冲向石块,一掌打碎它,整个人则撞向碎石,又反掌击向碎石,使其能倒打战天及战神。他则借此机会窜向预先找好的岩石,躲了起来。
众人见他突破剑网,先是激动叫好,后又见着堂堂武帝,竟然躲起来,叫好的嘴巴也怔愕了,实在不知武帝为何要躲?
在他们的心目中,武帝该是天下无敌,不应该有此行为才对,一时之间实让他们难以接受此事。
战天、战神同感惊愕,武帝能脱出自己溶合血刃魔刀所新创的这招“回天斩鬼会阴阳”,无非是对他们信心的一种打击。
他们为了创此招,所花费心血,岂是旁人所能知晓?
如今,方对上阵,就已失了功效,那种失落与惊惶,几乎让两人陷入疯狂。
怒喝出口,两人已如疯虎,疾往小千落去,长剑朝小千闪落岩堆,狠猛就砍。叮的两响,火花爆起,两人虎口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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