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文)落雪琴音连九天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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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文)落雪琴音连九天 完结-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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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朵已似是变化了许多,沙场上的历练让她美丽夺目的容颜上更添加了成熟干练。一颗芳心牢牢系在了心宿身上,宝珞取笑他们是不打不相识。却不明白两人南辕北辙的个性怎么会相处得如此融洽和谐呢?感情真是奇妙。
  阿西已是很有大将风范,与童虎成了左右路前锋。宝珞却没有忽略掉他眼中的落寞,只是在低头闷饮之际,竟然看到一个白衣女子婷婷萼萼立于花树下,她素颜清丽,宛如河岸上飘落的梨花般雅致脱俗,正是满眼含笑的淄衣。
  淄衣远从吴兴郡回到了馨园。
  宝珞看到恢复健康的淄衣满心欢喜,她笑得开怀释然,似乎一切不言而喻。
  阿西看到淄衣,脸上掩不住的惊喜。
  拓跋嗣看到淄衣却是一阵愕然,宝珞从未向他提起与淄衣的相遇,忽然想起在傲梅宫梅太后曾提起慕容破的义女安插在馨园,难道是淄衣?也曾问过宝珞此事,她只是淡淡的说知道。
  “淄衣姐姐,你怎么会忽然从吴兴郡回来了呢?现在京城仍未平定,兵荒马乱的,你这样孤身上路甚是危险啊。”
  淄衣淡淡一笑,看了拓跋嗣一眼。“宝珞,战前就得知皇上将你许配给嗣公子之事,却一直没有机会给你道喜,如今嗣公子人都来了这里,怕是战事结束后便要带着你回平城了,往后若想再相见,怕是不易,今儿是你的生辰,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回来的啊。”
  她这番话惹得梅朵眼泪也涌了出来,“宝珞……宝珞……你真的要离开这里吗?你不要走,不然……不然我也跟着你去。”
  宝珞是张口结舌,愣在当场,也不知如何去劝慰梅朵。
  阿西用力敲了一下梅朵的脑门,“你瞎凑什么热闹啊,嗣公子自然会好好对待宝珞,自个妹妹有个好归宿当然是要高兴的,哪有像你这样泼皮的?再说你要跟宝珞走了,指不定没过几天又哭哭啼啼的要回来找心宿了。”
  大伙儿哄的笑开了……直笑得梅朵收住眼泪,满脸通红。心宿悄悄拉住了她的手,紧紧捏着不放。
  这晚明月皎洁,难得的相聚令人感叹时光流逝太快,直至夜深才依依不舍散去。阿西让淄衣留在馨园,一个弱女子去军营着实不方便。
  半月里天玑军将战场限在了皇宫四周,所有朝臣的府邸均严格限制进出,军士严守军纪,不得滥杀无辜、不得滋扰居民,京城百姓在惊惧中慢慢恢复了往日的营生,对太子严谨治军是赞不绝口。
  江洲军在宫城外大军猛烈的围堵攻击中慢慢是军心动荡,宋少帝性急狂暴,时时雷霆震怒,祸及军将。这场战事似乎胜负已分,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了。
  馨园外有天玑军守卫,内有燕云十八禁尉,日子过得平静如昔。
  拓跋嗣已是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经过此次险境,他着实不放心宝珞,虽说她的独门武器蓝珠诡异多变,招式也甚为精妙,与人对战往往能出其不意,但是蓝珠这样的武器是极不适合多人围攻这样的打法。于是他便将一套以灵巧为主的短剑套路教会宝珞,配合那柄无坚不摧的离剑。每日里敦促她勤加练习。
  淄衣每日午时准时前来雁北居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宝珞练剑,偶尔也会亲手做些点心带来。宝珞本是留她住在雁北居,她却是说喜欢碧楼门前的那一面湖水,仍是住回了碧楼。
  拓跋嗣也在南朝逗留了许久,也不提什么时候回去,韩非不时前来找他商议政事,两人关上门就是谈论大半日的,然后韩非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这日里,韩非一大早就来了。
  “太子殿下,皇上有密诏遣人送到了广陵郡,说是建康耳目众多,不方便前来,依下官看……还是去一趟吧。”
  “若不是必要,父皇倒是不轻易会派人前来,那就去一趟吧。”拓跋嗣慵懒的斜倚在贵妃榻上,眼神略为疑惑。“朝中可有发生什么事么?”
  韩非照例禀报平城传来的消息,并无什么异动。“只是……太子在宋北那支乔装的叛军是不是要撤回呢?”
  拓跋嗣手一摆,说道:“那支军队不要动,让他们隐入山林待命,停止扰民,这宋北的地形险要都给本宫摸清楚了。南朝如今格局日渐明朗,只是这朝臣多为少帝党羽,想要拔除也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办到的,朝代更迭,自顾不暇,我们静观其变。”他深邃乌黑的眼眸似浩瀚无边的深潭,看不到底,亦捉摸不透,隐隐有火光闪耀。
  韩非时常是猜不透他的心思,只知太子心胸的宽广远非一个强盛的北朝可以满足,其任何行事必有后招。可是却又为了一个女子滞留南朝,以身犯险,倒是令人迷惑了。
  二月末里还是异常冷寒,拓跋嗣拉住在花树下练剑的宝珞,替她拭去额上的汗珠。
  “珞珞,我要前往广陵两日,你跟我一同去吧。”拓跋嗣深知建康城仍是危机四伏,将宝珞带在身边比较放心。
  宝珞爽朗一笑,晨光映的肌肤晶莹剔透,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我在馨园等你回来便是了,你莫要担心我,我不出去,外人也没这么容易进来,再说馨园外有军队驻守,还有哪里比此地安全的?”
  拓跋嗣拗不过她,留下几名禁尉安排好,看着前方韩非等已在等候他,便不再犹豫翻身跨上乌骑,回过来向宝珞招手,示意她过来。
  宝珞走到他的乌骑前,却冷不防被他弯腰一抄,腾空而起,下一瞬他已用力吻上了她的唇,也不顾韩非与禁尉就在前方注视着他们。
  “在这里等着我回来,莫要离开。”他低低在耳畔说着便放了她下来,笑得魅惑无双,而欣长的身形跨坐在高大乌骑上散发出一阵威摄傲人的气势,在晨曦流光中撤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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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珞被掳走这段鉴于大家都觉得很白痴,偶就先行删掉,另外再重写。
  不过宝珞是一定会被抓走,淄衣一定要死,一个合情合理华丽的被抓还真难想呢。各位大大如有好的建议可以告诉小熙,万分感激……来抱抱……

  花落隔黄泉(二)

  黑暗……无边无际的冷寂黑暗……
  宝珞睁开双眼,只觉浑身无力,四面环顾却看不到任何光亮,也没有一丝声响,这里……仿佛与世隔绝。
  她伸出手,摸到身旁潮湿冰凉的石墙,借力想挣扎着站起来。只听得哗啦啦金属碰撞的声音,方察觉自己手上、脚上均扣着金属镣铐,而腿虚软得站都站不起来,定是被人喂服了软骨散。这下,就算这密室敞开的大门,也走不出去。
  空气中浮动着腥腻的气息,这里……是在皇宫吗?他们把我抓来定是想威胁阿爹吧。
  淄衣,淄衣,我……又错看你了吗?
  忽然一阵光亮穿透黑暗,直直在眼前摇晃,宝珞的眼睛一下子不能适应突如起来的光亮,不由得微微眯了起来。细细碎碎的声音,有人缓缓走了过来,在宝珞面前站住。
  宝珞缓慢的睁开眼睛,赫然看到站在前面的人竟然便是淄衣,手里提着一盏纱灯,脸色惨白目光锐利的静静站在那里也不动。
  宝珞并没有露出多少惊讶的神色,反而咧嘴一笑,“我输了……”
  灯光蓦的闪了一下,宝珞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赌你会愿意跟着阿西过平静的生活,虽然你不喜欢他,可是……那是你脱离泥潭唯一的机会。”
  淄衣身形一晃,手中的纱灯跟着摇晃起来,密室内也随着灯光的晃动摇曳出诡异的光。“你知道?一切你都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给我的香囊与薰衣草、艾草会产生迷药的作用,我知道你来馨园的目的……”宝珞淡淡说着。
  “啪”一声,淄衣手中的纱灯掉落到地上,她只觉得身体开始渐渐发抖,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你既然都知道,为何不揭穿我?为何还相信我?”
  “我们之间情谊虽不深,乐由心生,我好像还是从乐中认识的你,有那样淡泊的心境,却又无可奈何的执念,你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必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又何必赶尽杀绝呢?本来发现香囊的时候我就打算永远都不会提起,你也并没有真正伤害到我……你与阿西回了馨园,我便知道你是另有所图,阿西……他与我青梅竹马,感情胜过亲兄妹,那时候我真的很犹豫,犹豫要毁掉他的幸福还是选择再次相信你会被他感动。”
  淄衣打断她的话,“发生这些事,你竟然还相信人性本善?你……太天真了,或者说是他们都把你保护得太好,见不到人世间险恶,见不到人心狡诈。”
  虽是嘲笑她的天真,可是眼前的人是如此的温暖宁静,洁净美好,简直和自己来自于两个世界,一直是在这样的纯白色光芒下自惭形秽的吧?怀着那样黑暗的一颗心。
  宝珞苦笑了一声,“是啊……我还是赌输了。”眼中纯净的光芒却让淄衣不敢逼视。
  地上的纱灯忽的燃烧了起来,火光顿时照亮了整个暗室,亮得可以清晰看到淄衣嘴角的一丝血迹触目惊心,她在火光中摇晃着颓败的身躯,终是扑倒在地上。
  “淄衣,淄衣?你怎么了?”宝珞想爬过去,却无法移动身子半分,徒劳的伸出手。
  淄衣看着宝珞,灰败的脸被火光映得凄厉绝美,“宝珞,宝珞……对不起,我知道就算是忏悔了,我也是要入地狱的人啊。”
  “是他们……给你下毒了?为什么?”
  淄衣凄然一笑,“他们迟早也是不能容我,现在,我若是死了……他们就不能再胁迫我……我的弟弟,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他……就安全了。”
  “你有个弟弟?他们是利用他来威胁你的吗?”宝珞愤怒的紧握双手。
  “义父对我们有再生之恩,他,也是个可怜人。” 淄衣的声音越来越小。
  火光眼看就要将纱灯烧尽,随着最后一丝火光的泯灭,暗室中只余下一声“不要恨我……”如同一声叹息消失又复沉寂。
  夜幕时分,京城城墙高处,静静伫立着一袭修长的人影。
  雪虽停了,那城楼之上北风如吼,吹得那人紫袍翻飞,风寒彻入骨,守城的士兵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而城头上那人却只是凝望着寒夜沉沉,京城寥寥的人家灯火,尽收眼底。
  近身侍卫亦步亦趋的跟随着,容玥蓦然回过头来,双眼如寒星微芒,那目中森冷,竟似比夜风雪气更寒甚,他打了个寒噤,收脚立在原处,风寒凛冽,直吹得人要麻木了一般。
  珞儿……你在哪里?当侍卫来报珞儿被掳走的那刻,他就没有平静下来过,虽然一直死死压抑着满腔汹涌翻腾的恨意,可是他不能乱了方寸,不能再等,就在明天了,明天……假如珞儿出现在战场上,他……情愿用自己去换得她的周全。
  双眼直直盯着远处那星微光,惟闻北风呜咽,吹着那城楼檐角所悬铜铃,在风中咣啷咣啷响着。他已立定主意,快速走下城楼,要排布明日那场最终对决了。
  景平元年三月初一
  御花园里,树木山石犹带残冬萧瑟,但阳光和暖,看似生了融融春意。
  武德殿外桃花如漫天霞光嫣红绚烂,转眼又是阳春三月,可是今年的冬似乎迟迟不肯离去,三月里还是冷风萧萧,宫人们缩着脖子尽职的守在殿外。
  殿内寂静如常,宫人却一丝也不敢怠慢,这内殿仿佛是军机要处,隔音极强,谁也不知什么时候这里边就有人了,如无召唤,也只能守候在殿外忍受冷风吹袭。
  殿中内室,不甚大的内室,却是金碧辉煌,富丽无双,菱花槅扇,香烟飘渺,四处雕刻金龙和玺彩画,映得整个内室如金砖堆砌般华彩流溢,昭示帝王家非比寻常的华丽奢糜。
  新帝刘邑釜一身紫金龙纹大袍,高大的身形斜坐在鹅羽软垫上,一脸桀骜,不时朗声大笑。旁边是珠光宝气的梅太后与一身劲装革履的慕容破,三人围坐于柔软大红洋绉银狐毯上围炉烹茶,大乾坤方茶案上摆放着精致的点心,屋子中央一盆炭火哔剥有声,气氛是少有的和乐。
  “母后这一招甚高,那丫头果真是四弟的软肋,如今在咱们手中,还怕他不乖乖就范?”少帝微眯着眼睛,嘴角一丝嘲讽。
  梅太后似笑非笑弯了一下抹着彤红蔻丹的唇,冬天畏冷的她将宽袖口拢了一下,微露紫貂油亮绒滑的毛尖,转脸向着慕容破说道:“这几日要禁军多紧着点,估摸他们定是以为人是藏在这宫里头了。”
  慕容破道了声“是”面色却有些许凝重,犹豫了片刻,说道:“那丫头是北朝未过门的皇太子妃,怕不怕将来迁怒我朝?”
  梅太后毫不在乎的冷笑一声,“这神不知鬼不觉的,届时平定了给他们再送去十个八个公主的又何妨?”
  “禀太后,微臣猜测前些日与和珞公主闯入禁宫之人疑为魏国太子嗣,此人与微臣的部属在浑水河上曾有交过手,按相貌形容象是太子。”
  少帝听到此言腾的站了起来,“朕当日一发流星箭矢重伤于他,如若死不去岂不是遗留祸端?”
  “皇儿稍安勿躁,就算他是太子嗣,这名不正言不顺的闯入皇宫受伤又有何理由发兵南犯呢?如今且先解决了这宫外围堵大军为上策,其他事端以后再善后均未晚。”
  少帝听得太后这一番话亦觉不无道理,便又安心盘膝坐下来。此时室外隐隐传来宦官传报贤王求见,此贤王便是二皇子刘邑峒,贤王府邸本是立于皇宫外,天玑军破城之日便携了家眷跟随着进了宫。
  少帝神色略为迟疑,这二皇弟平日里唯唯诺诺,若无召唤甚少前来求见,不知所来何事?
  梅太后却是微微一笑道:“瞧我这记性……峒儿每日里均是这个时辰来给本宫请安,如今在皇上这儿说得和睦,便是忘了。那孩子莽直,定是寻了来。”她环视了一眼少帝与慕容破,又笑道:“也难得一家子聚一聚,宣了他进来吧。”
  少帝眉梢一闪而过的冷寒,极是不满母后将慕容破也归纳入一家子来。
  贤王进得内室,似甚为拘谨,给少帝与太后行过大礼后呐呐开口说道:“儿臣适才前去傲梅宫给母后请安,得知母后在武德殿,便想着也许久未拜见皇兄,所以不请自来,还望皇兄莫要怪罪。”说着身子伏地又行礼。
  少帝朗声一笑,“皇弟不必多礼,难得母后今日精神好,朕便邀了一同品茗,如今皇弟来得甚好,便一同坐下尝尝这点心,说是今冬腊梅膏酿制的呢,吃吃看有何不同?”
  贤王谢过少帝亦围案坐了下来又说道:“适逢臣弟拿了些陈制南中茶子砖给母后,不如也请皇兄与慕容将军也试试吧。”说罢恭恭敬敬将手中一个檀木盒子放到茶案上。
  梅太后听闻脸上一喜,前些日子里刚提到对本家南中的茶情有独钟,南中茶子与大宛国花红;辽北柿子、湘豫板栗等天下名产齐名,如今不知道贤王便送了来,还真是有心呢。
  这内室向来不准宫人入内随侍,贤王便亲自将茶案上正在烹煮的茶换上了南中茶子,手法甚是娴熟,想是闲暇时余便是日里品茗消磨时日。不多时淡淡清幽茶香飘沁满室,缭绕于耳目鼻息之间……
  清甘幽香的茶,润入喉间悠远流长,像是倘佯于青山碧水间,流连忘返,其妙无穷。
  谈笑间仿佛忘记了战事的存在,仿佛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亲人聚首,这一刻的温馨似乎从未在这皇家成员身上存在过,缥缈得毫无真实感。
  贤王依然话少,依然眼神飘忽,习惯于被人遗忘一般微笑静坐着倾听母亲与兄长高谈阔论。微垂下眼帘,隐去浓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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