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公子?冷言冰?赵裕的心腹?林黛玉想了想,笑道:“请冷公子书房待茶。我一个姑娘家,不便出去和他相见,至于那位公公,你就请进来吧。”
紫鹃答应着出去,不多时,带进张公公来,这张公公就是那位在薛家宣旨,如今进来见了黛玉,早就没有在薛家的趾高气傲,迎着黛玉请了安。满脸赔笑道:“主子让奴才过来给姑娘送点东西。”
黛玉笑道:“有劳贵主人挂心,只是我这里色色都有了,倒不要再添什么了。”口中说着,一边又令紫鹃倒茶来。**JunZitang。**
张公公是赵裕身边的心腹太监。岂有不明白赵裕的心思,今儿见着黛玉容貌娇美,心中暗自思忖,将来只怕是位贵主子,现在有机会。自然地巴结着。因此小意的回道:“姑娘说笑了,不过是年下一些东西,宫里的各位主子多有,姑娘这里也不能例外。”
黛玉皱眉,这赵裕还真当她是他的女人了,宫里的主子有,和她有什么关系?
张公公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挥手,几个小太监忙着捧着进来。不过是新鲜花样的绸缎,宫装衣服等等,另外就是金珠首饰。
“姑娘,这是主子特意给姑娘打造的新鲜首饰,姑娘看看!”张公公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只锦盒打开。黛玉好奇的看了看。不仅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赵裕不亏的皇帝。果然的大手笔,锦盒内盛着一套珍珠首饰,本来珍珠也算是平常物,不稀奇,可是那珍珠却每一颗都有着莲子大小,晶莹浑圆,金步摇、耳坠、珠钗,项圈一应齐全。
白送地东西,不要白不要,黛玉忙着装出满心的欢喜,笑道:“有劳贵主子费心了,有劳公公送来。”说着,从袖子内取出一张银票,不着痕迹的递了过去,笑道,“大冷天的,有劳公公跑来,这个不成敬意,给公公打酒吃,赶赶寒气。”
那张公公也不推辞,接过银票地时候扫了一眼,见银票上写着一百两——顿时笑的更是开心,腰弯的更下,脸上的恭敬又多了三分。他在赵裕身边办事,平时自然赏赐不少,宫里的娘娘想要皇帝恩宠,自然也是多有孝敬他地,但是,一般来说,也就是十、二十两银子,谁向黛玉这样,一出手就是一百两?
“姑娘,只怕冷大人找姑娘还另外有事。”张公公忙着又道。
“嗯!”黛玉应了一声,张公公伸出手来,扶着黛玉,向书房而去——外面早就有小太监设下半透明的屏风挡着,冷言冰和黛玉隔着屏风见了礼。
张公公早就识趣的退了出去,黛玉含笑问道:“冷大人来找小女子,不知道有何时指教?”
冷言冰皱眉,站起来作揖笑道:“姑娘言重了,冷某哪里敢有什么指教,不过是奉了主子的话,过来见见姑娘,另外,主子知道姑娘原本和薛家的薛姑娘交好,如今她们家有事,嘱咐姑娘不要多管,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首发君子堂^^”
“多谢你家主子好意,薛家的事情,自然是和我无关的。”黛玉满脸堆笑的道。真是奇怪了,薛家地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但心中却是好奇,问道,“刚才我在贾府,听得薛家有人来回,说是抄家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也没什么。”冷言冰也不瞒她,这等事情如果她想要知道,只要随意打听一下就成,“那薛蟠本是皇商,身上背负着两条人命不算,还贪了户部几十万两的银子,如今抄没家产折变赔偿,不过……真是奇怪了,薛家抄了所有的家产,好像也折变不了这么多银子,差的太远了。这案子恐怕刑部还要审理,您也知道,这么多的银子。不查个水落石出的,难免民心不安。”
黛玉心中暗笑不已,民心?民心是什么东西,只怕不是民心不安,而是圣心不安了。
江南盐税亏了五百万两,如今薛家又亏了户部几十万两,这些银子都去了哪里?难道真地是王夫人借去地,可是王夫人借这么多的银子,到底要做什么?
昨天她当面问了王夫人,她却是一副老神在在地模样。似乎根本就没有把这个当回事。更离奇的是,这笔银子贾府的老太太、大小爷们明显是不知道的。
“这话有理!”黛玉心中想着,嘴里却笑道。
“正是呢!”冷言冰淡然的笑道,“原本主子的意思,不过是薛蟠判刑就完了,不要牵连家族旁人,可是如今薛家家产折变下来,距离户部亏空的那笔银子数字差地太大了,所以,主子是打定了注意。要从薛家身上扯出这个国之蛀虫来,薛家一干人等,都得拿下听审。为此,户部如今还担着老大的不是。今儿进宫,着实给主子申饬了一番。”
林黛玉心中冷笑:“亏了这么多的银子,还只是申饬了一番,只怕这个户部尚书也是赵裕的亲信,否则。早就脑袋搬家了。“那……如今薛家怎么样了?”黛玉迟疑着问道。
“薛蟠入狱后,薛家管事的都是薛蟠的堂弟薛蝌,这薛蝌有着贿赂官员,徇私枉法罪,本来主上是不准备严办的,令杖责一百就算了,可是如今家产折变下来,亏空太大,恐怕还得追查。薛家的两个女人,包括薛家主母、薛蝌如今都已经提交刑部关押,等着刑部会同大理寺卿再审。”冷言冰也不瞒她,笑着道。
黛玉点头不语,心中满腹狐疑,赵裕巴巴的令冷言冰跑来和他说这个做什么?难道他以为她会傻的去为薛家求情?
冷言冰见她不说话。又道:“姑娘宅心仁厚。不过,薛家犯了王法。却是不得不办,所以,主子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黛玉忙着笑道:“贵主子也太多虑了,我再怎麽没见识,也知道这是国家大事,岂是我一个小女子能够干扰地?你回复你家主子,让他放心就是。”
“如此,我就多谢姑娘了!”冷言冰站了起来,又作了一揖。赵裕早就知道,正牌的林黛玉和薛家姑娘交好,唯恐办了薛家,黛玉生气,所以特特的令冷言冰过来解释。
“这个……”冷言冰似乎想起了什么,忙着又道,“我家主子还有一句话,让我上问姑娘。”
“什么?”黛玉不解的问道。
“主子说——林家欠着他一个皇贵妃,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啊?”冷言冰笑道,口中说着,却忙着偷偷地拿眼隔着屏风瞧黛玉。
黛玉不禁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赵裕的心事她又不是不明白,但……皇贵妃?她?还是算了吧?
“这事情我的问过那位若玉小姐后再做定夺,毕竟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回复你家主子,给我几天时间。”黛玉道,怎么说都的问问妙玉后再做打算,她可不能私下给她拿这个注意。
冷言冰听了,心下微微失望,点头道:“那冷某告辞!”说着站起身来,黛玉忙着令小太监送了出去,自己却回到房中,坐下想着刚才冷言冰的话。
林家欠他一个皇贵妃,赵裕地意思是在明白不够了,只要她肯,他就会册封她皇贵妃……那是仅仅次于皇后之下的殊荣,也算是好的了。
但是,她的心却不在这上面,她的承认,在开始见到赵裕的时候,确实动过一丝心思,可是她两世为人,心中却依然惦念着前世的初恋……
前世是不论之恋,可是这一辈子,老天爷何其厚待与她,让她碰到一个容貌和他一般无二的人,但却和她没有了血缘关系,她可以去想,去求……
难道这真的是三生石上早就订下地姻缘,否则,她为什么两世都碰到他?还有她的前身,那个正牌林黛玉,至死不渝?
想到这里,她不禁也开始叹气……
“姑娘,姑娘……”外面,夏太监喘吁吁的跑进来,叫道,“姑娘,奴才回来了!”
“公公辛苦了!”黛玉也不托大,忙着招呼夏太监坐下说话,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跑成这样?”
“姑娘,您的那些药,有问题……”夏太监喘了口气,弯腰施礼道,“太医院的何太医和老奴素来熟悉,又是太医院的老太医了,对于药材很有研究,我刚才给他看了,他就说,那些药都有问题,都参了慢性毒药,绝对吃不得,老奴一听急了,就忙着跑回来……”他一边说着,一边擦了一把头上地汗水,他是真地急了,要是黛玉有的差池,他有几个脑袋掉啊?
黛玉心中一冷,她原本还只是狐疑,如今看来,这些药确实是有问题地。
“太医说了,那包燕窝确实是燕窝没错,不过,却不是普通的燕窝,而是难得一见的雪燕窝,这等燕窝性寒,普通的燕窝是温润滋养的,而这燕窝,主要是给有热火的人服用的,素来女子都不便用,否则,轻则寒气入体,重则丧命,厉害的很。而那胭脂……何太医说是要研究一下,主要是混在胭脂里面的东西一时半刻的看不出来的,不过……”夏太监一口气说到这里,不仅顿了顿。
黛玉忙道:“公公喝口茶,慢慢说就是。”
夏太监哪里敢喝茶,忙着又道:“何太医说,那胭脂的味道有点像是金银花,这金银花素来有毒,绝对不容在胭脂内沾染,否则,对皮肤有损,身子腐烂……”
“啊?”黛玉不仅大惊,这也太歹毒了,这是要毁容要命的,不由自主的,她又想到雪雁烫伤后,袭人拿来的那包药,也是一经敷上,伤口就开始腐烂。
“这金银花的毒,是不是平时无所谓,只有碰到皮肤破裂后才会起效?”黛玉问道。
“对对对!”夏太监忙着点头道,“我糊涂了……”
“余下的,丸药里面到底掺的是什么,何太医也一时说不上来,明天就有答案了,但是,何太医说了,这些丸药绝对有问题,如果长期服用,不但对病人没有丝毫益补,反而害处多多。”夏太监道。
“呵呵,有劳了!”黛玉突然笑了起来,可怜的正牌林黛玉啊,居然有着这么多人处心积虑的要她死,她不死都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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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章 物伤其类
夏太监告辞出去,紫鹃在旁侍候,刚才夏太医的话,她都听在耳中,只是听得张口结舌,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不多时,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冬天的天黑得好像格外快,容嬷嬷进来回:“晚饭好了,是不是现在就摆?”
黛玉点头,这个世界没有电脑、电视、电灯……电什么来着,反正,晚上除了看看书,就只能睡觉,白天的消遣也少得多,比不得前世种种。
想到这里,她不仅叹气,明明成了千金、万金小姐了,身边很多人侍候着,银子堆成山了,这辈子估计是花不完了,想要的东西,却是银子买不了的。
胡乱吃了一点晚饭,早早的歇下,躺在床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不说黛玉这里,这花开两朵,各表一支——且说贾府,袭人挨了一顿打,宝玉却没有能过问出个什么来,心下也是郁闷,晚上过后,胡乱看了看书,想起今天薛家的事情,心中甚是不好过,茗烟后来又回来说,刑部又来了好些人,把薛姨妈、夏金桂、薛蝌、薛宝琴等等一干人等都拿去刑部大牢,他心中无限狐疑,不是圣旨说,这杖责薛蝌,余下的不再追究,为什么刑部又拿人。
但一时也没有法子,只能令茗烟、锄药继续打听,一有消息就过来禀报。
“太太来了!”宝玉正在灯下出神,小丫头过来回道。
一语未了,只见王夫人扶着玉钏走了进来。宝玉忙着迎上去请安,口中笑问道:“母亲有何吩咐,怎么不把宝玉叫进去,这个时候自己走来。”
“你们出去吧。”王夫人笑笑,不似往日颜色,吩咐丫头全部退了出去。
宝玉亲自倒了热茶来,王夫人接了,笑道:“宝玉,你也坐下,我有话说。”
宝玉心中多少明白。王夫人此来大概是为了薛家的事情,不管怎么说,薛姨妈都是她的亲姐妹,她不能不顾。
“老爷就要回来了!”王夫人捧着茶盅,低声道。
“宝玉知道!”宝玉忙着站起来回道,“宝玉正在看书,如今听得母亲地教训,我也大了,自当也努力上进,免得母亲操心。=君子堂首发=父亲为了生气。”他口中说着,忙着将刚才看的一本书籍递给王夫人。
王夫人只是看了一眼,叹气道:“宝玉,我知道你是好的。这些年你在老太太的身边,学的也不少,你父亲也不是真的恼你,不过是巴望你成人太急了点,你也知道。我年事以高,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以后就指望着你了。”
“宝玉知道!”宝玉忙着答应着。
“薛家……到底怎么样?”王夫人终于问了正题,“我今天问过宝钗,那孩子,也忒的苦了,什么都不说,只是哭……”
宝玉呆了呆,半晌才道:“恐怕是没得指望了。”
“潘儿真的没救了?”王夫人低声问道。
事到如今。宝玉也不隐瞒什么,低声道:“母亲听了可别着急,身子要紧——不光薛大哥是没得指望了,就是薛姨妈、宝琴、薛蝌等一干人等,只怕也有不是,今儿锦衣卫抄家后。不久上头就有旨意下来。说是薛蝌徇私枉法,判了杖刑。本来是不欲追究余下众人,不过……不过……”
王夫人闻言,陡然“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紧紧的抓住宝玉地手,惊问道:“不过什么?”
“我令茗烟打听,若是事完,让他雇一辆车子,把姨妈和宝琴等人,先送来我们家暂住,然后再做打算,不料——刑部过来拿人,如今薛家一干人等,都被关在刑部大牢。”宝玉低声道。
王夫人身子摇了摇,几乎站立不住,半晌也说不出话来。宝玉忙着安慰,良久,王夫人才道:“这可如何是好?”
“茗烟傍晚来见我,说是刑部查问香菱,让我们家得交出来,恐怕最多明天,刑部就会有人过来要人。”宝玉叹气,这事情他也无能为力。
“这都是什么事情啊?”王夫人不仅哭道。
宝玉扶着她安慰道:“母亲暂且不要伤心,明儿宝玉再去打听消息,刑部我已经令茗烟使了银子打点,想来姨妈等不至于受苦。^^首发君子堂^^”
“虽如此说,那大牢内,岂是人呆的地方?”王夫人拿着手帕子擦眼泪,只是那眼泪却是始终不干,哪里擦的了?
宝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中难受,半晌才道:“薛家不过是一个前兆罢了……”
王夫人心中一惊,陡然惊问道:“宝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南甄家,母亲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家比我们如何?”宝玉问道。
“恐怕由要盛上一些,前些天恍惚听说,甄家犯了事,被抄没了家产,甄家老爷先被关在大牢中。”王夫人毕竟整天在内院住着,哪里知道外面的事情?
宝玉摇头道:“没这么简单。”甄家抄家的时候,正好是他成亲的那几天,后来他知道了,着实令人打听,才多少明白一些,甄家的祖产在金陵,二小姐却是宫中的淑妃,甄家出事,这位淑妃娘娘也跟着被废,打入冷宫。
但最惨的却不是这位淑妃,毕竟曾经是皇帝的女人,就算被废,冷宫也可以度日,可怜甄家余下地几位未出阁的姑娘,全部被卖入教坊,沦为官妓。
王夫人一颗心突突乱跳,抓住宝玉问道:“你难道听说了些什么?”
宝玉淡淡的道:“母亲还记得,那年甄家女人来请安,和老太太说起。甄家有位公子,和我一个名儿,相貌和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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