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你自然不会如此婆婆妈妈,当然是一道圣旨,先把你占为己有再说。”
黛玉听得他如此直言的表白出来,比起原本的柔情蜜意,却更多了一份情分,心中一动,眼圈儿不禁就红了。
赵裕道:“罢了,别提这个,人生得意须尽欢——妹妹,你也别想太多了。”说话之间,两人出了御花园,赵裕吩咐小太监过来,好生侍候黛玉出去了,这才回身,想了想,前往妙玉房中闲话。不提。
却说黛玉回去,赏赐小太监,自向房里歇下。却不料雪雁回道:“宝二爷来了!”
黛玉一愣,忙着站起来意图让宝玉去书房做,但紫鹃已经打起帘子,宝玉穿着家常衣服,走了进来,笑道:“妹妹好?”
黛玉见他已经进来,再要让他别处坐着,倒反而显得扭捏生分了。唯恐宝玉沉心,满面堆笑道:“二哥哥好,怎么有空我看过来坐坐?”
“最近家里接连好些事情,都不得闲儿,好不容易偷过空,过来瞧瞧妹妹。”宝玉一边说着,一边就在黛玉身边坐下,紫鹃倒了茶来,见如此,便不进来。放下帘子,自己出去了。
黛玉笑道:“如今二哥哥不比从前,倒管起家来了。”
宝玉叹道:“你瞧瞧我们那个家?我再不管,也不知道闹到什么地步,饶是如此,还是天天忙乱。早些年我就说过,倒是妹妹等女孩子尊贵,比不得我们这些浊物,天生就是劳碌命。”
黛玉听了,只是笑笑。倒不好再说什么,毕竟,那个天下为聘,神仙做媒是她提出地要求。可是,若是她不提出,难道说,宝玉就不会谋算这一切?
细细的想来,以前宝玉就讨厌那些仕途经济,也许他自幼就知道,这是他躲不过是宿命,因为躲不过。必须面对。因此心生厌烦?但是,当他发现做个富贵闲人满足不了他最最根本的愿望地时候。他也一样开始渴望权势。
人……无欲无求则样样都好,有了愿望,尤其是得不到的时候,自然就会有点魔魇了。宝玉就是这样的。
想起妙玉在她耳畔的私语,黛玉的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原本她倒是看好史湘云和柳湘莲的,可是听得妙玉一说,这算怎么回事呢?政治联姻?
不过,听得妙玉所言,宝玉应该早些年就有所准备,只不过为情多迷?
突然黛玉想起前世看《红楼梦》的时候,警幻仙子的一句批语——吾所爱汝者,乃古今天下第一淫人也……
果然,为着正牌林黛玉,他什么都可以抛开。但同样地,为了他心中的那么一点执念,他也一样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妹妹……妹妹……”宝玉见黛玉痴痴的,忙着叫了两声。黛玉才回过神来,脸上微微发烧,都想哪里去了?
“妹妹想什么了?”宝玉笑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着我们原本一处住在园内,何等热闹,可是如今我们都大了……”黛玉叹气,人大了,心也野了。
宝玉点头道:“妹妹说得何尝不是?我早些年只盼着姐妹们和气,能够常常远远的在一起,现在想来,是何等的可笑啊?且别说我们自家的那些姐妹是要出阁嫁人的,就算别的姐妹,甚至丫头们,也不可能长久一处的,所以,我现在是想通了,我一生只守一个和我一样的……”
黛玉低头吃茶,一言不发。
宝玉叹道:“若果能遂了我生平之愿,白首不离,我这一生也算值了。”
黛玉突然抬头道:“别地呢?”
宝玉一呆,随即笑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妹妹何用多问?妹妹啊,你但凡能够放心,也不至于如此……”
黛玉听得此处,不仅痴痴……
“若没有那红尘繁华,如何守一生不离?难!”黛玉终究道。
“妹妹顾虑得极是!”宝玉听了,甚觉刺心,但细细想来,终究明白她的顾忌,沉默良久,才道:“早些年我就说过,妹妹只管放心,从今往后,活着,我们两个一处,死了,我们也一处!”
黛玉无语,同样的话,宝玉早些年确实对正牌林黛玉说过……
“老太太最近的身子骨,大不如前,妹妹若是有时间,常常过去坐坐吧,人老了,就图个人说说话。”宝玉突然转变话题,叹道,“老太太疼我们一场,我最近实在太忙,也不能时刻侍奉膝下,妹妹若是过去,她老人家看着也高兴。”黛玉点头,老太太……终究还是疼她的,虽然在家族利益面前,她一样可以把她抛出来。但是,和整个贾府相比,她又算什么?这些人都是她的子孙后裔,黛玉明白老人家的心情。老人家睁着眼看着、等着、盼着的……自然是贾氏宗祠千秋百载永盛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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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号:1205092
作者:亦函
简介:她是连接阴阳的媒介,她是沟通人与灵的使者,她是修复你人生缺憾地灵媒师……
第四卷 第十五章 醋坛子泼醋
却说那日宝玉来过后,黛玉想着以前贾母对正牌林黛玉的好,加上老年人,喜热闹,也不计较什么,有空就去贾府陪着说笑玩乐。贾母每每见着她去,也甚是高兴,总是拉着她的手,说长说短,甚至说起她母亲年幼时在家种种。
湘云和柳湘莲的婚事,算是定了下来,贾母想着湘云年幼,且柳湘莲又没个正经事业,心中却不堪高兴,指着宝玉让柳湘莲在贾府附近买下房舍,准备亲事。
宝玉里外都得忙碌,实在忙不过来,二来婚嫁之事,他也没有经历过,偏偏李纨又是寡居,不便料理,贾母想了想,虽然不喜欢凤姐儿,无奈只能把她叫过来,帮着料理湘云的婚事。
却说那凤姐儿自从被邢夫人叫了过去,不再管家,手里自然不如先前那等从容,虽然早些年积蓄了一些银子,但都在凤姐儿手中,贾琏却是一点也无。
这日饭后,贾琏见着凤姐儿不在家,只有平儿独子坐在炕上做针线,便在她身边坐下,平儿忙着起身就要回避。
被贾琏一把抱住,问道:“她呢?”
平儿明白,笑道:“去那边府里了!”
“嗯,忙云姑娘的婚事?”贾琏冷笑道,“倒也好,用的着我们的时候,就把屎盆子往我们头上扣,用不着,就一脚踹开,太太行出来的事情。也够人瞧地。”
平儿听了,也不便说什么,只是笑笑。贾琏又问道:“你怎麽没有过去侍候?”
“我若是去了,这里就没了人!”平儿叹道,“现在那里还比从前?”
贾琏听了,心中也是不快,半晌问道:“你可还有银子?”
我看平儿一呆,想了想道:“我一个月就二两月钱,如今还不够使的,那里还有银子给二爷花费?现在又不比原先在那府里管事。银子进出的,她弄不明白多少?现在少一个子儿,她都是不依地。”
贾琏皱眉道:“能不能想想法子,弄个二百两?我外面需要使银子。”
平儿听了,叹道:“二爷好大的口气,二百两?别说是二百两,就是二十两,现在我也凑不出来,要不,你问问奶奶。她的肯定有的,别说是二百两,二千两也不成个问题。”
“难道这些年你跟着她,就没有老一点私房?”贾琏搂着她低声笑道,“好人,只要你帮了我这么一次,以后你要什麽,我都给你!”
“二爷,我要说是没有,你也断然不信的。”平儿叹道。“你想想,这些年我私下给你的钱,还少吗?就是挪到这边府里,二十两五十两的。我给了你多少?你这没良心的,自己想想,我还有私房嘛?再说了,那年尤二姐去了,那二百两银子,哪里来地?”
贾琏听了这话,明白平儿也确实无奈,只能罢了。皱眉问道:“那……非得问她不可了?”
平儿点头道:“这是没法子的事我看情了。早些年还可以瞒一点银子下来。现在却是不能的,你也知道。何苦为难我。”
“我知道!”贾琏眼见平儿娇媚动人,搂着便于求欢,平儿推开他叹道:“这青天白日的,你就别闹了,再说了,让她知道,又不待见我了。”
这里两人正说着话,不料秋桐进来,见着两人如此,早憋着一股子醋意,不便说贾琏什么,只是冲着平儿道:“哟,这白天的,就浪上了……”说着,摔了帘子,径自出去,站在外面墙根下,大声骂道,“哪被子没见过男人啊,这大白天的,就浪上汉子了……青天白日的搂着亲嘴抹**,别叫奶奶看轻了,我连着我也看不起这等轻薄狂样
平儿听了,又羞又委屈,想要说什么,又怕闹开了,名声不雅,二来在凤姐儿面前也不好看,不禁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贾琏本来就憋着一股子怒火,只是想着平儿素来的好,平日里惧怕凤姐之威,也不敢过于孟浪了,见着秋桐也来作践她,心中着实恼怒,加上刚才平儿提到尤二姐,想着尤二姐死得不明不白的,当初忍气吞声,没敢说话,现在却是再也忍耐不住,将怀里地一方手帕子递给平儿,站起来就欲出去寻着秋桐。
平儿接了手帕子拭泪,见着满脸怒气,忙着拉住道:“你做什么去?”
“我好好的管教管教这小蹄子!”贾琏怒道,“这还成个家吗?”
“你作死呢!”平儿哭道,“分明人不知道的,你这么一闹,岂不是闹得众人皆知?罢了,让着她去吧!”
“可是这长天往日的,可如何过日子啊?”贾琏听了,心中烦燥,陡然抓起桌子上的一只茶盅,狠狠的砸在地上,脸上也不仅滚下泪来。
这里贾琏出去了,平儿只哭了半日才罢,凤姐儿从贾母出吃过饭后,才回来,刚刚进门,秋桐就偷偷的溜上来,如此这般,又添了一番话。
凤姐儿自从被邢夫人要了出来,心中也是又气又恼,只是不便发作,平日里还得在邢夫人面前立规矩,那邢夫人心中着实怨她,也没给她好脸色瞧过,今儿听着秋桐添了一番话,将一股子怒气全部激了上来,也不顾平时的脸面,径自回房来找平儿。
偏生平儿下午哭了一个下午,晚上就感觉身子发热,想着凤姐儿那边有人侍候,因此一早就躺在炕上,满屋里漆黑的,并没有点灯。
凤姐儿进来见此,更是添着怒气。骂小丫头道:“都死光了,连着灯都不点?”
丰儿和小红忙着掌灯过来侍候,凤姐儿见着她们两个。又道:“就死得剩你们两个了?”
平儿在里面房里听了,忙着出来,问道:“奶奶在是怎么了?”
凤姐儿眼见她眼圈红肿,粉面带赤,更是着恼,冷笑道:“我倒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凡多嫌着我,拿药毒死我罢了,做出这等浪模样。给谁看啊?”
平儿听了,止不住又哭了起来,凤姐儿便骂道:“号你娘地丧,我还没死呢,等着我死了,就该你们笑了。”
“奶奶说这话,却是说给谁听啊?”平儿哭着抽噎道。
“我难道还不能说话了?”凤姐儿地音波一下子就提高了上去。
却说那秋桐在凤姐儿面前添了一番话,眼见凤姐儿面色不善,蹑手蹑脚的偷偷站我看在墙根下听着,眼见里面闹起来。心中着实痛快。
“奶奶要是嫌着我,打法了就是,何苦呢?”平儿哭道。
“你……”凤姐儿听了,照脸就是一个耳刮子,打在平儿脸上。这里凤姐儿还要打,小红丰儿忙着拉住,外面侍候地丫头媳妇们都是诧异不已,但谁也不敢多话。
平儿满心委屈,拿着剪刀就要寻死,众媳妇见了。忙着抱住,夺下剪刀。
这里凤姐儿骂道:“那浪样子,也只要哄哄爷们,谁还怕你不成了。你要死,只管去死,难道谁还威逼你不成了?”
平儿只哭得肝肠寸断,这里正闹着不可开交,偏生贾琏回来,本来下午出去,就憋着一肚子的怒气,回来听得闹腾得这副模样。加上在贾珍处喝了几杯酒。更是怒气上升,进来看着平儿哭得泪人一样。凤姐儿黄了脸,家下众人站了一地,都看着他。
贾琏问道:“什么事情闹成这样?”
凤姐冷笑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纵容着小老婆要给我毒药吃,还问我来着?”
贾琏听了这话,顿时触了前情,再也忍耐不住,狠狠地道:“你这话是说谁呢?”
“说谁了?”凤姐儿高声嚷道,“做得人都不怕,我还怕丢脸不成了?”
“你……你……”贾琏气得差点连话也说不出来,怒道,“你不要吃什么毒药,惹得我性子起来,全部杀了,我抵命就是!”
正闹着,偏偏外面的媳妇早就通知了邢夫人,邢夫人扶着丫头,过来问道:“这是怎么了?闹得阖府皆知,还要过日子不?”
贾琏冷笑道:“我看太太来的正好,你倒是问问她,这日子还要过不?”
“你们一条藤儿的要害我,还赖我不成?”凤姐儿哭道。
偏生尤氏听了,也闻讯过来,见此状况,不仅皱眉,邢夫人眼见秋桐站在旁边,问道:“怎么回事?”
秋桐哪里敢说自己挑拨的?只是看着凤姐儿,邢夫人却误会秋桐是怕了凤姐儿,不说凤姐儿什么,却向贾琏冷哼了一声道:“这么说,你是嫌着这个丫头了?凭她怎么不好,也是你老子给的!”
贾琏心中恼火,道:“太太倒是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今儿不把话说清楚,这日子不过也罢了!”
凤姐儿却只是哭着,不再说话,秋桐看着凤姐儿,更是不说话,平儿早就哭道连话也说不出来。贾琏见着平儿这等模样,心中有些明白,势必地白天的事情,有人在凤姐儿面前说了闲话,她又打破了醋坛子,当即冷哼了一声道:“这也罢了,你爱闹,只管闹去!”
说着,径自摔了帘子,向外书房歇息。
这里凤姐儿见着贾琏出去了,邢夫人又连说带骂,数说了她一顿,平儿在丰儿地扶持下,也自回房歇息,秋桐更是不理会她。
凤姐儿想着也是无趣,心中更是憋着一股火气,晚上洗了脸,胡乱睡下。
却说贾琏刚刚去了外书房,就听得有人敲门,忙着问道:“谁?”
“是我!”贾珍在外答道,“睡了?”
“没,大哥快请进来!”贾琏亲自开了门,请贾珍里面坐了,小厮送上茶来,知道他们兄弟有话说,都退了出去,这里贾琏问道,“天都大晚了,大哥还没有睡下?”
“我倒是想要睡呢?你那里闹腾得人如何安宁?”贾珍叹道。
贾琏听了,想着凤姐儿平时地强势,摇头道:“也不知道前辈子作了什么孽,这辈子娶了这么一个扫把星,难道她也得闹腾得像薛家一样,散了,死了……她才甘心?”
我看“她也闹腾得差不多了。”贾珍冷笑道,“这是你的造化,这个人要是落在别人手中,只怕今儿你就没这么好日子过了。”
贾琏听得他话中有话,不解地问道:“大哥有话直说。”
“我们兄弟,不比别人,你可还记得二姐儿?”贾珍问道。
“何尝不记得?”贾琏听得他提到这个,心中自苦,摇头道,“若是先前娶妻,得了这样的人,少了多少麻烦?”
“那二姐儿原本和张家定过亲,你是知道的,后来你要娶,老娘给了张家二十两银子,写了退亲文书,现我看在还在我那里搁着。”贾珍皱眉道,“我当初好奇,张华是穷疯了的人,得了银子,断然不会再要二姐儿,怎么会有胆子告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