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丢开不管的,可想到薛真真怒冲冲的来兴师问罪,必是发生了大事,不然断不至于闹出这么大的脾气。揣着十二分的疑问启动了朋友圈,不看倒还罢了,一看真是吓得不轻。
一张吴玫半裸的图自拍图,背。景是在宾馆的床上,妩媚极了。配的说明文字是:王灿,你还是让老娘给搞定了!显示上传的时间是0:35分,这才不到一个半小时,就已经转过了600多次了。
我勒个去!
王灿差点没得当场将手机砸了!
好你个吴玫,竟然敢这样害老子。
王灿强抑着心中像疯虎般蹿涌的怒火,咬牙切齿地道:“敢坏老子的名声?好,咱们走着瞧!”进入网络,本想将吴玫上传的照片给屏蔽掉,但转念一想:“经过了好几百次的转发,知道的人已然不少了,这时候屏蔽,会不会越描越黑呢?反正老子是清者自清,由得别人去说吧!”可想到上次数学竞赛的事,心下一寒,叹道,“人言可畏呐!不行,老子必须得采取行动,不然就算不被坑死,也会被坑一身屎。”
当下通过卫星信号定位了吴玫的手机,轻而易举地窃了所有的数据。经过一番简单的分析,将吴玫在何处伪装的现场,又是如何自拍的,一共自拍了哪几张照片,最终又选取的哪张发到朋友圈等信息整理成一个文档,通过吴玫自己的帐号再次上传到了朋友圈,却一个字的说明都没有添加。
忙完之后,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给薛真真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见李云舒的电话打了来。接起来之后,他忙道:“你不用问了,那真不是我干的!”
电放那头的李云舒嗤的一声就笑了。
王灿听着李云舒开心的笑声,王灿不无纳闷地道:“你笑什么笑呢?”
李云舒这才道:“你以为我是来兴师问罪的?”
“那不然呢?你是无聊,睡不着,来找我聊天的?”
“我倒是不无聊,只不过被真真吵醒了,睡不着。我就在想,你会怎么做呢,是会第一时间打电话来向我表明不是你做的呢,还是会采取反击呢?”
“你就不担心我真那个什么了?”
“担心?”李云舒格格地笑道,“我一点也不担心!”
“为什么?”王灿纳闷地问道。
“因为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不是那样的人?”
“你连我都不好意思动手动脚,何况别的女生!”
王灿听了这理由,真是哭笑不得,半晌才悻悻地道:“这是哪跟哪呀……再说,你怎么能拿自己跟别的女生相提并论呢?”
李云舒嘻嘻笑道:“我乐意。怎么了?你反击得很高明,但还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如果我没料错,明天她又会玩出新的花样来。如果不想身坏名裂,你最好是小心应付!”
王灿笑道:“只要你相信我,身败名裂我也不怕。”
“美得你呢!”李云舒哼哼了两声,便将电话挂了。
王灿放下电话,回想着李云舒的音容笑貌,心下顿时涌起浓浓的温馨和感动,暗道:“得女如此,夫复何求?”
【411 一计接一计(上)】
王灿第二天到了学校,便听有人在说他之所以要搞熊奇,就是为了争吴玫。
虽说这流言实在狗血,何况熊奇已经死了,连个对证的人都没有,但令人惊异的是相信的人还不少。
好在王灿是久经风浪的,不至于就此慌了神,反笑对来问究竟的朋友说:“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那么的风流。”
相信他的人始终是相信他的,不相信他的人任你说破了嘴皮子,哪怕把所有的铁证都摆了出来,还是不会相信。所以王灿丝毫不急,该做什么还做什么,由得人去说。能证明的他已经证明了,不能证明的,像这些子虚乌有的传言,你跟它较再大的劲也是枉然,除了把自己累趴下,还是不能让大家相信真相是什么。
真正的聪明不是智商高的人,而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该做的就尽最大的努力做到最好,不该做的不论它诱惑多大都不会正眼去瞧。
王灿以前算不得聪明人,但现在绝对算是个合格的聪明人。
流言确实可畏,没法证实的流言更可畏。人们都有窥探他人**的卑污心理,为了满足那点可怜的好奇之心,只要有一丝阴风吹来,也不管源头是哪,是香的,还是臭的,就会一窝蜂似的涌上去,然后编排出各个版本的故事,以此来显示他们的能耐,弥补他们的空虚……流言的杀伤力不在本身,而在于变异后的各个版本对当事者的心理影响。传言者只当讲述一个毫不相干的故事,说了也就说了,就像一阵风吹过,什么也没有了。但对于当事者和当事者的亲朋来说,每一句话就像一把刀子,听多了去,能把心剜得千疮百孔。
王灿会在第一时间反击吴玫制造的谣言,是因为他能找出谣言的源头和炮制的经过,用事实将它毁灭于无形。要知道有图片、有文字的谣言比流言更可怕,它们就像一枚枚铁钉,足以把任何要钉在道德的耻辱柱上永不翻身。所以王灿必须反击。但没影没踪的流言就不一样了,你找不到源头,除了传播的途径,你不知道它会如何变异,就算穷尽一切努力也是捕风捉影,奈何不得。流言传得越多,就会变异得越怪异,几经印证之后,就算最初对它深信不疑的人对它嗤之以鼻。
都说流言止于智者,其实更应该说是止于智慧。
很多人都知道王灿与熊奇的恩怨,熊奇既死,不论多少前尘旧怨都该烟消云散了,偏在这时候有人翻出王灿是为了吴玫才搞熊奇的,不免就让人感到错愕和好笑。
错愕之处在于,传播流言者是不是太想当然,太没脑子了?如果王灿是为了吴玫才搞熊奇的,那又置杨超于何地?那起事件蓬城黑白两道谁人不知是因杨超要搞王灿引发的,最终王灿也不知道用了什么,不但整垮了杨超,弄死了熊奇,连蓬城黑道泰山北斗级的人物冯宝程都没能幸免。而在背后,还包括市公安局长等多名实权人物。枉顾事实,编造流言容易,但要骗过人们的智商也不容易。若不是有那许多智商严重不及格者又最喜八卦他们**者跟着起哄,这类流言又岂能流传得起来?
王灿走进教室时,李云舒冲他递来一个俏皮的眼神,分明是在说:看吧,被我猜中了。他也只能回以无奈的苦笑。
不想第一节课刚下,学生处就来人了,叫王灿去一趟。
王灿暗自纳闷:学生处的找我搞毛?
到了学生处一瞧,两个女生站在墙角,哭得泪人儿似的,戴军黑沉着脸坐在椅子里,双目透射着骇人的凶光,似乎择人欲噬。
“戴处长,你找我?”王灿嘻嘻笑道。
戴军目光投了过来,竟是恨不能将他砸个稀烂,咬牙切齿地道:“她们俩你认识?”
“不认识!”王灿摇头道。
“不认识?你敢说你不认识?”戴军一蹦而起,近乎咆哮地道,“王灿,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话,不然抖落出来就不好看了!”
王灿脾气似乎比以前好了许久,更或是看着戴军气得脸都变了形,心下高兴,依旧笑容灿烂地道:“本来就不认识,我为什么要认识?有什么你要抖落的就赶紧,我是生平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你,你……”戴军真是恨不得将王灿吃了。好不容易将怒火压了下去,这才想明白王灿是在故意气他,便哼道,“她们说殴打初三14班的梁萱是受你指使的,你有什么话说?”
王灿瞥了那两名女生一眼,挪过一把椅子,径直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嘻嘻笑道:“理由呢,理由是什么?”
“我正要问你,为什么要指使她们殴打同学?还把人打进了医院!”
“对呀,我为什么要指使她们去殴打同学?万事总得有个理由呀,对不对?我一没疯,二没癫,为什么要指使她们?更何况我连她们姓甚名谁,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都不知道!”
戴军的怒火又上来了,拍着桌子道:“你是不是要跟我绕?站起来,你给我站起来。”
“对不起,戴处长,我腿酸,站不住。”
戴军实在拿王灿没法,便指着两名女生道:“你们说,是不是他批使你们的?”
其中一名胖乎乎的短发女生瑟瑟缩缩地道:“……是,是他!”
“听见了吗?听见了吗?”戴军得意地冲王灿道,“她们可都亲口指认了。”
王灿负抱双手,双眼望着天花板,悠悠地道:“昨晚我瞧见戴处长去按摩店找小姐了,前晚我看见戴处长收了学生家长送的五万块礼金。不知有没有呀?”
戴军像中箭的兔子般蹦了起来,大叫道:“王灿,你,你别乱说。我……我告诉,你这是诬陷!”
“我亲口指认你了呀,怎么能是诬陷呢?”王灿嘻嘻笑道。
戴军这才意识到到王灿是说空口无凭,便敛了怒火,坐下来道:“她们既然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指认你呢?”
【412 化腐朽为神奇】
“戴处长,你搞错了,是我不认识她们,不是她们不认识我。试问咱们四中还有不认识我王灿的人?没有!对不对?学校里但凡出点什么事,都说是我指使的,那我还不成冤大头了?”
“好,好,你不认识她们,你确定不认识她们?”
“一百个,一万个确定!”
“王灿,我告诉你,这件事我们会查的,到时查出点什么来,你再要承认可就晚了!”
“别他妈跟我来这一套,我王灿不是猪头,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还能分得出来。咱们学校里除了杨超,我搞过谁来着?不是瞧你戴处长不起,就算你想让我搞整都还不够资格呢。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昨晚就查清楚,你没能耐搞清楚就不要把脏水随便泼,好不好?这样越发显得你无能了!”
戴军哑口无言。
王灿腾起站起身来,说道:“行了,你慢慢跟她们耗吧,我还要上课,不奉陪了。”
刚从学生处出来,就见吴敬宣从外面进来,冲他招手道:“来,你跟我来!”把他领到了校长办公室。
“那个事情是怎么回事?”吴敬宣倒了杯水递给王灿后才问。他眉头蹙得紧紧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幽深的目光中时不时地掠过一缕愤怒的火焰。
“你是说——梁萱被打的事?”
“对。刚才我去过医院了,哎,他家里人拦着,什么人也不让见,只听说她的情况很不稳定。怎么会搞成这样呢?”
“是啊,怎么会搞成这样?”
吴敬宣没像戴军那样发脾气,而是黯然叹道:“学校暴力频现,是教育工作者之耻呀。身为校长,我的责任最大,必须要检讨以往的工作是不是开展到位……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的消息比较灵通,具体怎么回事都打听清楚了么?”
王灿道:“你是要我以私人身份说,还是以学生的身份向学校告发?”
“这有讲究吗?”
“有。如果是以私人的身份,那我就可以把我听说的全都告诉你;如果是以学生的身份,对不起,我既没有亲眼所见,也没有任何证据,不具备告发的资格,我也不想诬陷任何一名同学。”
吴敬宣无奈地摇头道:“你你呀,教我怎么说呢?这事确实很麻烦,都没一个学生愿意站出来指证,打人的当事人又抵死不认。吴玫已经被带去派出所了——她是成年人了嘛——刚才我打电话问过,也是不承认。一起小小的校园暴力案,竟搞得像审查间谍似的,各种无头绪,各种麻烦。也不知道是我们工作开展的方向错了,还是现在的学生都狗血的谍血剧给熏陶得精明了,头疼啊……”
“兴许两者都有吧。”王灿道,“在我看来,你该头疼的不是事情发生了要怎么办,那是警察们该头疼的,你该头疼的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只要找着了源头,才能真正杜绝校园暴力。不是我自夸,咱们四中如果没有我王灿从镇,你觉得会这样安宁?”
“这话我同意,一百个同意。如果没有你王灿,我这个校长至少得分出两三分心思来跟社会上的地痞流氓较劲,咱们学校也跟别的学校一样,没个安宁的日子。不过呢,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把这起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给梁萱一个公道。既然你说没有真凭实据,我也不多追问了,但你总可以告诉我该怎么下手吧?”
“这都还要我来教你?”王灿甚为鄙夷地打量着吴敬宣,俨然是在质疑堂堂铁血校长的智商在不在服务区。
“常规的法子我都想过了,不凑效。非得在你这请教得奇兵之计才行!”
“好吧,看在你这么虚心求教的份上,我也免为其难不吝赐教一回。”
吴敬宣苦笑道:“那就实在是多谢了。”
“奇兵之计什么的我是没有的,但有一个简单的小方法,绝对管用。”
吴敬宣一听王灿说绝对管用,立时就兴奋了,腾地站起身来,俯着身子问道:“快说,什么方法!”
“把那俩女生分别关到一间办公室里,各给他们一张笔,一张纸,什么也不要对她们说,只装作无意间让她们听到吴玫已经地派出所招认就行了!”
“然后呢?”吴敬宣追问道。
“然后问题就解决了呀,还用什么然后?”
“这就能解决了?”
王灿站起身就走。吴敬宣忙拉着他道:“你别急着走呀……我不是质疑你,而是觉得这法子会不会太简单了?”
“别告诉我你学过心理学!别告诉我你当了十几年中学的校长!别告诉我你对十几岁少年人的心理特别的了解!”王灿扔下了一长串的‘别告诉我’,哼哼着走了。
吴敬宣着实琢磨了一番,才明白王灿这一招的妙用:竟是利用十几岁少年心理承压能力来作文章。最妙之处在于既没有任何身体和心理的直接伤害,又能够轻松地解决问题,真可谓是一举几得。按说这主意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是个人都能想得出来,可偏他就是急昏了头,只想着能有什么奇计、妙计,却没想到最平常的手段就是最奇妙的好计。
王灿刚一离开,吴敬宣就打电话给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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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到中午放学,那俩女生就招了。
事情的经过比想像中还要简单:那天吴玫向家里要钱买一款新手机,家里没给,她就生气得不行,恰好遇着有人来求助,她将趁机将气全撒到了梁萱的头上。事过之后,那俩女生吓得不行,但吴玫却说她的靠山硬得很,不用怕,还专程找了道上的朋友去恐吓梁家人。待听王灿放出话来要彻查此事后,她们就更恐惧,吴玫却说‘在别人眼里王灿是头老虎,在我看来跟只猫差不多’,还说她有的是办法对付。今天早自习前特地打电话来叮嘱她们,如果学校问起,一定要一口咬死是王灿支使的,不然绝对免不了开除下场。俩女生害怕被开除,当真是咬死攀定了王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