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些给他做顺水人情,他更是时不时地传些皇上的消息给我,我知道他们是想让我有机会讨顺治的欢心,我却不为所动,常常让他们两兄弟急个半死,我偷笑,这可是真正的皇后不急,急死太监。
至于佟妃和淑惠妃,到我这里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不知道是不是太后叫她们不要来呢?不过我倒乐得清闲。
转眼间便到了四月,天气已有些暖和,看着窗外阳光明媚,柳枝抽芽,我因思念亲人的郁闷之情减轻了一点,带着袭人和来喜信步走到御花园,一派万物初醒的景像,我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来到御花园的清湖旁,我盯盯的看着湖面,不禁想,如果再跳一次水,会不会回到二十一世纪呢?不过这个想法在出现的瞬间便让我否决,别说不会再出现一个跟我同时同地落水的人,就算有,也不一定是我原来的时空。况且现在河水这么冰,跳水最大的可能就是挂掉。
袭人见我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湖面,吓得小脸苍白,与来喜使了个眼色,二人不动声色地将我围在中间,我简直哭笑不得,连忙离开了湖边,刚走到假山旁边,一个声音急迫地响起:“三阿哥,你在哪?”紧跟着几个宫女急急地从假山一侧跑出来,见到我,连忙下跪请安,我摆摆手让她们起来,问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为首的宫女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小心地说:“回娘娘的话,奴婢们刚刚带三阿哥出来透气,三阿哥要玩捉迷藏,奴婢刚刚还看到三阿哥躲在假山后边,谁知道一转眼就不见了,奴婢一时心急,才……”
我笑道:“你们也不用着急,三阿哥还是小孩子,相信不会走远,来喜,你带几个人帮她们一起找找。”
来喜领命后便去叫人,那几个宫女又分头去寻三阿哥,我带着袭人继续散步,走着走着,袭人侧耳听了一会说:“娘娘听没听到?”
我一愣,也仔细听了下,一道稚嫩的声音若有若无地传来,像是在哼歌,我们顺着声音走去,声音越来越清晰,终于能听清哼的歌调,我猛地停下,身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知道是谁,哼的竟是笑傲江湖!!
我轻声唱出笑傲江湖的歌词,我的声音在微微颤抖,那道稚嫩的童声在我唱出一句后嘎然止住,紧跟前从旁边的花坛中窜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是三阿哥,我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小人儿,从他清澈的目光从看到了狂喜。
我强自定了定心神,对袭人道:“去找来喜,就说三阿哥找到了。”
袭人有点犹豫:“可是娘娘独自一人……”
我摆摆手:“没事,快去。”
袭人应了一声,飞快地跑开了,剩下我跟还不到三岁的玄烨对视,我不知道我脸上的神情如何,想必是复杂极了,玄烨紧紧盯着我,用颤抖的声音轻轻吟唱:“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我大大地喘了口气,随着他一起:“将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我们没有继续唱下去,玄烨泪流满面地扑到我怀中,我也又哭又笑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是怎么来的?从什么时间来的?”玄烨抽泣着问。
我将我落水的经过细说了一遍:“你呢?”我反问。
“我是从二零一零年来的,”玄烨紧紧着眉头,“我一觉醒来就成了个小婴儿,我吓呆了,不敢乱出声,生怕他们把我当成妖孽烧死,几个月后我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更是惊得差点被过气去,我居然是玄烨,创造了康乾盛世的康熙。去年我额娘带我去见你,你低声说的那句话,我听到了,你说‘你就是康熙’,从那时起我就总想找机会跟你单独见面,但我之前实在是太小了,而且你身边又那么多人……”
我听他语无伦次地说着事情经过,心中也激动极了,迫不及待地对他说着我来到这里以后的彷徨无助,我们就像亲人一样相互诉说着,当他听到我对孝庄说出了实情时大叫道:“你这个笨蛋,要是太后不听你的直接将你秘密处决怎么办?”
我讪笑了两声:“我也是到后来才有点后怕的。不过,我不同于你,如果那天跟太后说那些话的是你,我想太后会毫不犹豫的除掉你,因为太后不只是科尔沁的公主,更是大清的国母,她绝不会任由大清江山落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手中,即使你真的是顺治和佟妃的亲生儿子。”
待我们的情绪都慢慢平复了一点,我看着被眼泪和鼻涕蹭得一塌糊涂的衣服,瞪着玄烨说:“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玄烨眨眨眼:“加上这世活的三年三十有一了。”
“大哥!”我气道:“你都快比你奶奶还大了,还蹭我一身鼻涕。”
“呵呵,”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抓抓头:“我是一时激动,嘿嘿,激动!”我看着眼前粉嫩可爱的小人儿,用稚嫩的嗓音诉说着他以前的情况,我浑身一阵哆嗦,诡异!说得就是我眼前的情况。
我们没有问相互的名字,因为我们知道,从我们到清朝的那一刻起,我们只能是皇后和玄烨。
远远的我看见袭人带着一堆人跑过来,连忙站起身,玄烨也擦了擦眼睛,那群宫女太监飞快地跑过来跪了一地,嬷嬷将玄烨抱起,然后告退,玄烨监走时飞快地对我翻了个白眼,我偷笑,我能想像得出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还被当成小孩子照顾是什么感觉。
知道在这个时空我不再是孤独一人,我的心情好多了,看着我心情不错,来喜开心地说:“娘娘,您终于又笑了,娘娘这些天一点精神都没有,真吓坏了奴才和袭人她们几个。”
“好了,”我笑道:“知道你们孝顺了,想让我赏点什么?”
来喜摇着头说:“奴才只看到娘娘开心就够了,哪还要什么赏赐。”
我正色道:“不行,一定要赏,难得来喜这么有孝心,就赏……”我眼睛瞄着一脸盼望神情的来喜,“就赏你桌球高手高高手的称号吧。”
“啊?谢主子赏。”来喜的脸一下子垮下去。
袭人一捂嘴笑道:“等回去我将主子赏的名号给你缝到衣裳上,让你也出去威风威风。”
看着来喜的表情我突然心情好极了。
“哎?主子看,那不是静妃娘娘么?”来喜在我身后说道。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静妃一个人坐在湖心亭中,我让袭人和来喜留在原地,一个人走到了湖心亭中,静妃看了我一眼,并未起身,眼光又重新回到湖中的锦鲤上,我本就不在意这些礼节,坐到她身边,笑道:“姑姑今天这么好兴致?”
静妃眼光不转地说:“我哪有什么好兴致,只是已经认命罢了。”
我看着眼前的静妃,仍然是一副不服输的表情,这样高傲的人碰上同是心高气傲的福临怎可能不碰钉子,我叹道:“事在人为,莫道万般皆是命。”
静妃慢慢地将眼光移到我身上,好半天才说:“我先前就是不认命……”
我没等她话说完,接着说:“那姑姑知不知道后面还有一句?”我看着她的眸子,轻声说:“境由心生,退后一步自然宽。”
第一卷 第六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我辞别了静妃,回到坤宁宫,袭人连同沧海、秋水和湘云竟真的在来喜的衣服上缝上了“高手高手高高手”几个大字,看着来喜满脸无奈地站在一旁,袭人她们笑成一团,一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注意开发她们的天性,避免她们成为千篇一律的奴才样,但也只有在坤宁宫中,她们才敢如此随意。
日子又恢复了先前的无聊,虽然如此,可我的心里踏实多了,因为我不是孤独的,我有个亲人也在这里。没错,是亲人,不是他乡遇故知,而是命运相依、紧密相连的亲人。因为我没有子嗣,所以不能随便去阿哥所,也不能随便地招阿哥相见,我便暂时先将玄烨放在一边,继续想方设法地打发这些无聊的时间。
我叫人搬来一口大缸,里边放些鱼,又让来喜给我淘弄来一根钓杆,我呆着没事就坐在缸边钓鱼,我也似模似样的穿鱼饵,可缸里的鱼竟十分狡猾,每次都能把鱼饵吃掉又不咬钩,我看了看天,已经过了晌午了,我没什么胃口用膳,索性就不吃了,踢掉脚上整天折磨我的花盆底,躺在躺椅上,手里握着钓杆,眼睛看着天中不时飘过的白云……我就这样在这和风煦日中睡着了。
我睡得很香,梦中,我见到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我记得,那是顺治的眼睛,深深的看着我,我溺在其中不可自拔,越陷越深,顺治,福临,我只见过一面的丈夫,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中?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眼的,正是我梦中出现的双眸,深不见底……
“福临……”我轻喃出声,我还没醒么?揉了揉眼睛,高举双手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哈欠打到一半,猛地惊醒,在我眼前的,正是大清朝的顺治皇帝,嘴角微扬,一脸狭促地望着我,我憋回后半个没打出来的哈欠,身子一歪,从躺椅滚到地上,好糗!
我连忙跪好,口中说道:“恭请皇上圣安。”
我分明听到了顺治几声闷闷的笑声,我的脸瞬间变得滚烫,真丢人!
“皇后快起来吧。”顺治说着将手伸到我面前。
我呆呆地看着他修长白晰的手,又抬起头望着顺治,这时,我做出了最丢脸的事情,我那个硬憋回去的哈欠好死不死地又找上了我,我忍、我忍、我终于忍不住张大了嘴,大大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哈——”
“噗——”发出这个声音的不是顺治,而是顺治身后的常喜,我抬眼看去,常喜的脸憋得通红,脸上的肌肉不住颤抖,顺治也别过脸去,双肩不住地微微抖动,我挫败地闭了闭眼,站起身来说;“不用再忍了,小心憋出内伤。”
话音未落,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从常喜口中发出,他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双手不住地拍地,大笑道:“哈哈哈哈……逗死我了……我嗝……嗝……”常喜不知道是不是憋太久,竟打起嗝来,顺治原先还想保持一国之君的风度,强忍着没笑出来,但常喜这一打嗝,顺治再也忍不住,脸上先是一阵极其怪异的抽搐,紧接着大笑起来。我懊恼地看着顺治,笑就笑罢,还要抱着肚子躺到躺椅上笑,小心口水呛死你,我恶毒地想着。
可看着常喜满脸通红不停地“嗝……嗝……”我终究也没忍住,随着顺治大笑。
“嗝……皇……嗝上……嗝……奴……嗝奴才……嗝……”常喜一手掐着脖子,一手指着外面做喝水的动作,顺治努力收敛了下笑容,摆摆手说:“去吧……噗——”
常喜一溜烟儿的跑了,一边跑一边还“谢……嗝……皇……嗝……皇上……嗝……”
我蹲在地上,不停地揉着肚子说:“哎哟,笑死我了,哈哈哈哈……笑人不成反被笑……哈哈……”
笑着笑着,我怎么觉得笑声只剩我一个人的了?抬眼瞄去,顺治满面笑容地看着我,我脸一红,嗯……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挺帅。
“哈!哈哈……”我讪笑着站起来,刚直起身,便被顺治伸手一拉,我没站稳,猛地扑到顺治怀中,听着他胸腔中发出的声音:“怎么不穿鞋?该着凉了。”
我的脸贴在顺治的胸膛上,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抬头,一张俊脸的大特写,我红着脸慌忙从他怀中站起,找到鞋子穿好,低着头不敢看他。
顺治见我不说话,看着掉落在地的钓杆,起身走到水缸旁,向里看了看:“原来皇后在钓鱼,在水缸里钓鱼?”
我假笑着问:“呵,呵呵,皇上什么时候来的?”
顺治笑道:“朕听常喜说你赏了来喜什么‘高手’的称号,特地来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来时见你睡得正香,便没让人叫你。”
“皇上……”
我话没说完,顺治伸手挑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刚刚你可不是这么叫朕的。”
我一惊,脸色白了点,原来他听到了,我眨眨眼,决定装傻:“什么?”
顺治笑笑,不再追问,我心底小小地松了口气,随便叫皇帝的名字,是大不敬。
这时袭人和沧海适时地将茶水奉了上来,刚要退下,便被顺治叫住,顺治看着沧海问:“你叫什么?”
沧海双膝跪倒:“回皇上的话,奴婢名叫沧海。”
“沧海?这又是出自哪里了?”这话却不是问我,而是问的沧海。
“回皇上的话,”沧海答道:“奴婢愚笨,没记住主子娘娘念的诗,只知道奴婢跟秋水和湘云的名字是一首诗中的。”
我差点抚额,这沧海也太老实了,问一答十。
顺治停了一下,却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我说:“怎么不见那个‘高手’啊?”
话言未落,来喜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跪在顺治面前,磕头道:“回皇上,奴才在这儿呢。”青灰色的太监服前胸部位绣着几个鲜红的大字:“高手高手高高手”,正是袭人替他做的“高手服”。
我看着顺治又开始微微抽搐的俊脸,差点昏倒,这个臭小子,是想把我的脸彻底丢光。
“咳!”顺治用咳嗽掩饰着逸将逸出口的笑声:“来喜,你有什么本事能让皇后封你做‘高手’?”
“回皇上的话,”来喜见受到皇上关注,竟颇有些自豪地说:“主子娘娘发明了一种叫桌球的玩艺儿,奴才打败了坤宁宫所有的太监,所以主子娘娘封奴才做高手。”
顺治看着我:“桌球?”
我连忙解释这桌球是怎么回事,说着带顺治来到了一侧的偏殿中。
“来喜儿,”我叫道:“给皇上演示一杆。”
来喜打了个千,飞快地摆好球,又走到墙边拿起球杆。
“皇上,娘娘,奴才这就开始了。”
“啪!”一个漂亮的开球,连我都不得不赞叹,来喜真的称得上是清朝桌球第一高手。
转眼间,九个花色球分别落袋,顺治饶有兴致地从来喜从中接过球杆,我示意来喜和跟上来的袭人、沧海出去,开玩笑,要是让人看见皇帝一个球都打不进,皇帝的脸往哪搁。
果然,顺治照来喜的样子打了几下,不是力道不够,就是滑杆,顺治皱起眉头,我连忙上前:“皇上,桌球技术是需要长期的训练磨练出来的,急不得。”
顺治将球杆递给我:“这是皇后发明的?皇后一定球艺不俗了?”
“呵呵,”我接过球杆,摆了个漂亮的姿势,“是相当‘不俗’。”
“啪!”“啪!”“啪!”
我打的球倒是力道十足,可就是一个也没进,顺治疑惑地看着我,我随手将球杆扔在球案上,耸了耸肩道:“不是故意打不进的,而是真实实力就这样,不信皇上可以去问来喜。”
顺治笑着说:“皇后自个儿想出来的东西反而不擅长?”
“这些个玩艺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一笑而已,何需精通?”我实话实说。
“打发时间?”顺治看着我的眼睛,我垂下眼帘不与他对视,这时,寂静的屋子里传来像打雷一样的“咕噜噜……”
顺治好笑地看着我,我的脸越涨越红,偏偏我的肚子还在那“咕噜噜……”地叫的正欢,顺治轻笑出声:“皇后晌午没有用膳么?”
今天的脸算是丢到爪哇国去了,我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顺治牵起我的手,我条件反射地一缩手,却被顺治紧紧抓住,顺治斜了我一眼,我不敢再挣扎,任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