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周应该还没有出生。看来瞎子周的祖辈并没有全部死掉,或许他们中的人袭击了深入地下的村上无虞六人。
可是这些对目前处境毫无帮助,羽田芳子很快就要攻进来了。
明明是前无进路了,瞎子周为什么说是通的?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秘密?
“他们开始进攻了。”庄瑜说道,语气十分沉着,“在他们靠近到五十米的地方,我们就引爆炸药。”
秦时月低头往通道里看,只见两个人身上带着防毒面具,刘洪波在前山崎在后,弓着腰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往下移动。但不见羽田芳子,这两个人不过是探路的。
秦时月说:“那女人太狡猾了。”
“这二十公斤炸药,整个通道都会炸塌,上面那女人也未能幸免。”庄瑜语气中却毫无烈士的悲壮,反而显得有些凄楚。
真正的生死关头,秦时月脑海中一片迷糊,他无法想象董存瑞拉下导火线的那种勇气。秦时月无奈地调侃一句:“我会拉住你的,这样我们会死在一块了,黄泉路上也有个说话的。”
庄瑜看了秦时月一眼,心头砰砰鹿跳。虽然庄瑜特种兵出身,处事沉着,但庄瑜于男女情事却还未经历过,在这临死关头却被秦时月一句话撩得芳心迷乱。庄瑜心里暗恨,平时自视清高不把一切男人放在眼里,现在到死都不知道爱情是啥滋味。这辈子亏大了!还有下辈子吗?
“还有!”秦时月说,“过了奈何桥,那一碗孟婆汤一定不要喝,喝了我们会忘记彼此的。”
庄瑜的眼泪无声的流下来,但马上又想到大敌当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大概七十米了,准备。”庄瑜说,“你快躲到后室去,”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生死与共。”秦时月语气坚决地说道。
庄瑜说:“我不想跟这些罪孽深重的日本人死在一起,你进去把里面那具日本人骸骨扔出来。”
秦时月一想也是,一转身从拱门窜进后室。秦时月刚把那具日本人的骸骨从后室丢到前室,前室的蓄电池手提灯熄了。
“怎么了?”前室响了一下,接着一个人扑过来,把秦时月压在身下。
“嘭”的一声,响声震天,小室里地动山摇,上面土块大块大块地掉落,一阵气流排山倒海地扑过来。秦时月感觉胸口为之一滞,就人事不知了。
第十八章:大难不死
第十八章:大难不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秦时月感觉有了些许知觉,眼前漆黑一片,身上压着很多土块,十分沉重。土块压得人死死的动弹不得,整个人都被活埋了。而头部的地方却很柔软,秦时月记起是庄瑜的腹部盖在自己的头上。
一想到庄瑜,秦时月马上清醒过来。用头顶一下庄瑜,没有动静,又用力顶几下,庄瑜还是没有知觉。
不会是死了吧?秦时月慌张起来,经历了一番生死,战友的感情弥足珍贵。秦时月手一点点往上用力撑开压住手的土块,挪动了好长时间才把手清理出去,而庄瑜依然一动不动。秦时月用手再拨去身边的土,忙活了一阵,才把庄瑜顶了出去,跟着自己也爬了出来。
秦时月摸着庄瑜的脸,庄瑜的身体柔软温和,应该是没有死。秦时月一手抱着庄瑜,一手掐住庄瑜的“人中”,庄瑜“嘤嘤”几声回过气来,只是神智还不清晰。
“这是哪里?”庄瑜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过了奈何桥没有?我不喝孟婆汤的,我不喝孟婆汤。”
“傻瓜!我们没有死。”秦时月长舒一口气,“我们都没有死,我们还活着。”
庄瑜抓住秦时月的手,语次惊惶。“你说会拉住我的手的,你会陪我说话的,我们这是在黄泉路上吗?”
秦时月拿开庄瑜的的手,庄瑜却紧紧的抓住不放,“你不会离开我,你说过的,这路上好黑!”
不会是泥块把庄瑜砸成脑震荡了吧?怎么迷迷瞪瞪的?秦时月伸手在庄瑜脸上用力掐一把。
“哎吆!”庄瑜吃痛惊叫一声,从秦时月怀里挣扎出来。
“你没死!死人不会痛的。”秦时月高兴的说。
“我们真的没死?”庄瑜拍拍脑门,又摸到秦时月的脸,“你也没死?我们都没死。”庄瑜显得很兴奋。
“我们都没死。”黑暗中,秦时月感觉到庄瑜的手很柔软。这个女人平时一脸冷艳,没想到也有温柔的时候,或许是大难不死之后的真情流露吧!
“对了,”庄瑜突然想起了什么,“手提灯?这里太黑了,黑得让人害怕。”
“手提灯在前室啊,对着通道的。”秦时月说。
庄瑜说:“不,我点燃炸药扔进通道之后,带着手提灯跑到后室的。”
“那我去找找,你呆在这里别动。”
秦时月说完回到刚才被埋的地方,扒拉了一会,把手提灯从土块堆里找出来。
灯光一亮,两人看到顶上掉落下来的泥土把地上填了厚厚一层,高的地方积到拱门的一半。回头看那被埋的地方,足足有半米多深。两人暗暗庆幸,要不是有氧气瓶供应氧气,两人恐怕早就成为烈士了。
庄瑜看看秦时月,又看看自己,两个人都灰头土面的,有些泥土和着血迹,很是邋遢。庄瑜想笑,嘴一张又忍住了。
两个人踏着土块堆走进前室,前室被炸得面目全非,泥土填得老高,没有一点通道的痕迹了。
“这炸药真的厉害!”秦时月心有余悸。
“这算什么,”庄瑜说,“我只用了很少的一部分,而且是扔进通道里引爆的。如果用上那一包,恐怕整个地面都要陷下来。”
“一部分?”秦时月一脸疑惑。虽然死里逃生,秦时月还是略略有些失望,羽田芳子没有被消灭,自己却被困在这里了。
庄瑜似乎看出秦时月的失落,说:“虽然没有炸死外面的人,但在中国境内相信他们也逃不掉的。我们也不用急着做烈士,活着毕竟很美好,我们还有东西没有享受呢。”说着脸上一红。
秦时月说:“可是我们困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
两个人四处察看,寻找可能逃生的地方。
秦时月说:“我们从这土块覆盖下面挖出那些炸药,再来炸一次,说不定能炸出一条生路来。”
“不行,这个没有可行性。”这个办法庄瑜想过,一是泥土堆积太多,挖掘困难。二是打火机肯定炸没了,找不到点火的东西。三是室内爆破,成功的可能性太小。所以庄瑜在心里早就否定了这个办法。
“那怎么办?难不成我们困死在这里。”秦时月显得有些焦虑,人死过一次往往求生的欲望更加强烈。
庄瑜说:“看来往外面找出路是不可能了。瞎子周说过,这条密道是通的,我们可以从里面找出路。”
“往里?那不是越走越深吗?那不是南辕北辙吗。”秦时月说。
庄瑜说:“现在只能这样了。后室墙壁上炸裂了一条缝,或许里面有蹊跷。”庄瑜一开始就注意了后室墙壁上裂开的缝。密道入口在南面,那裂缝的墙壁朝北的,所以也没往那上面想出路。”
秦时月想想也确实没有了别的方案了,不妨去看看再说。
两个人又回到后室,后室北面那面夯土墙的下面斜裂开一条缝,有三个指头宽。庄瑜把手提灯往缝里一照,里面空空的。庄瑜回头看一眼秦时月:“密道。”
秦时月马上伸过头去,不用贴到墙上,就可以看到里面灯光照到很远的地方,显然里面是有空间的。
两个人搬开墙下的土块,又看见一条斜斜的缝,跟前面一条交叉,成一个人字形。
庄瑜说:“这地道是三角形的入口,看样子是后人堵死的。那些日本军人或许发现了入口,但来不及进入就被那些护陵人干掉了。为了避免泄露机密,护陵人又把三角入口堵上了。”
庄瑜的分析或许有些对,秦时月却没有喜悦感,总感觉是在死路上走。
三角形入口所填的土块被震得很松散,但两个人还是费了好大劲才挖出一个可以钻进一个人的大洞来。
秦时月把手提灯往里面照进去,两个倒吸一口气:通道有一人之高,宽有两人并排,地上青石铺就,长长的,灯光照不到尽头。
“进不进?”秦时月看着庄瑜,“这里离秦始皇陵有十多公里,那边十有*也是出不去。”
“进!”庄瑜坚决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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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尸蟒 1
第十九章:尸蟒 1
秦时月和庄瑜从洞口钻进去,里面可以直立行走,通道笔直看不到尽头。地上铺着青石板上,稀稀落落有些土灰,很是干燥。秦时月感觉奇怪,这位置距离地面起码也有三四十米了,居然没有一点水淹的痕迹。难道通道里装有地下排水道?或者夯土墙是防水的?
庄瑜摸着夯土墙说:“这墙坚硬如同石板,跟秦始皇兵马俑那些挖掘过的陪葬坑那些夯土墙一样。”
秦时月说:“看来这是通往秦始皇陵的密道是不会错了,真没想到连个密道都修得如此结实。两壁的夯土墙所用的土都是精挑细选再用细筛子筛出来的黄土,十分细腻,墙的夯实强度是有严格要求的。据史料记载,为了检验夯土墙的结实,监工对着夯成的墙壁射箭,一旦有一支箭扎进了土层中,负责打夯的人就要被斩首。”
庄瑜乍乍舌,说:“秦始皇真的是厉害!”
“当然厉害了,”秦时月说,“为了修建秦始皇陵,秦始皇动用了七十二万的人力,耗时三十八年,每年耗费国家赋税的三分之一。”
庄瑜说:“既然这么豪华的陵墓,我们进去看看,死了也值得了。”
秦时月苦笑说道:“前些年,我们动用了重力法、磁法、电法、放射性法、弹性波法、核磁共振法、地温法、测汞法等8大类22项物理探测手段,确定了地宫就位于秦陵封土之下,而且保存完好。但我们对秦陵地宫还是没有一个完整的了解,现在挖掘开发秦始皇陵的呼声日高,可谁敢真正地动手。保护是个大的问题,挖掘的工程也将是十分浩大的。你想想,项羽黄巢以军队之力都没有挖掘到地宫,我们空着手去看秦始皇,岂不是异想天开吗。”
两个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通道直直地向前延伸好像永无尽头。
庄瑜说:“也不尽然,秦始皇既然修建了密道,密道当然是供人出入的。我们又不用挖开封土,我们直接从墓道进入。”
“墓道?”秦时月说:“司马迁在《史记》中记载:大事毕,已臧,闭中羡,下外羡门,尽闭工匠臧者,无复出者。树草木以象山。也就是说,秦陵地宫有三道门,连筑陵的一部分工匠都关闭在里面,而且四处暗藏机括弓弩毒物,一旦有人靠近就被射杀。”
庄瑜笑道:“有这么玄乎?两千年前的东西还能用吗。”
秦时月不做声了,脚步却不曾停下,青石板一块接一块往前面延伸。进入地宫几乎是不可能的,但面前只有这么一条路,也就抱着走到哪里算哪里的想法了。
“慢着,什么声音?”庄瑜突然停下来,惊惶地往后看。
“前面。”秦时月声音颤抖,用手碰碰庄瑜的肩膀。
庄瑜顺着手提灯的看过去,也惊慌失措:灯光尽头,一条大蛇盘在地上。那蛇身足足有一个海碗大,可以把一个人都吞得下去。只见大蛇盘成一个海螺似的,张着血盆大口,信子飞舞着“呼哧呼哧”作响。
秦时月拉住庄瑜的手,两个人退后几步。那蛇依然吐着信子,那半米长的信子越甩越激烈,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可能是嗅到人的气味,狂躁不安就要发起攻击了。
怎么办?跑是没有用的。秦时月和庄瑜手无寸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蛇,心里祈祷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但没过多久那蛇却安静下来,温驯地伏在地上,缓缓地滑过来。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庄瑜拉了秦时月的手就往后跑,只听到后面呼呼声响,两人一回头,大蛇已在身后几米处了。慌乱中,两个人抱成一团,身子紧紧地贴在墙壁上。大蛇从两人脚下飞速滑过,掠起一阵大风呼啸而去。
第十九章:尸蟒 2
第十九章:尸蟒 2
看着大蛇远去的影子,秦时月庄瑜两个人惊魂未定,瘫在地上。庄瑜拍拍胸口说:“还好,这条大蛇久处黑暗之中,看来视觉早已经退化得不行了。”
秦时月说:“蛇的视觉听觉都是不怎么灵敏的,攻击目标主要是依靠嗅觉。这种蛇从它身上的花纹和红嘴唇来看应该是尸蟒,尸蟒从来不见阳光只生活在地下。尸蟒的攻击性很强,却主要以吞食地下的人体腐尸和地居动物为主。”
“那它为什么没有攻击我们呢?”
“可能是嫌弃我们一身肮脏肉臭吧!”秦时月挤出一丝苦笑。
“你才肉臭,”庄瑜说,“假如刚才我被那条大蛇吃掉了,你会不会伤心?”
“我来不及伤心,”秦时月想不到庄瑜会问这么个问题,“你对那条大蛇来说只是打个牙祭,吃了你之后再把我吞下去应该有个半饱了。”
“喔!”庄瑜感觉十分恶心。
“尸蟒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忠贞。”秦时月又说道,“尸蟒雌雄同居,一生不离老巢。一方死后,另一方吞食对方死尸,自己也会腹胀而死,所以称之为尸蟒。由于这种殉情精神,生物学家称他们为自然界中同生共死的典范,爱情殉难者。”
“爱情殉难者?”庄瑜想到尸蟒的那副模样,怎么也无法把美好神圣称之为爱情的东西加在它们身上。
两个人也不说话了,相互搀扶着爬起来,快步往前走。无法想象,被一条蛇吞下去是个什么滋味。
两人匆匆走了一段时间,密道向右拐了个弯,还在向前延伸。秦时月走得两脚酸痛,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不走了,我们走了起码有两个多钟头,这夯土墙青石板还是没完没了,何时是个头。”
庄瑜也贴到秦时月身边坐下来,说:“护陵村距离秦始皇陵十几公里,我们走了这么久,也应该到了。”
“可不是,”秦时月说,“难道我们走的不是通往秦陵的密道——不可能,不是秦始皇那个神经病谁会会花这么大的力气来掘这么一条密道。”
虽然这么说,秦时月对进入秦始皇陵还是不抱有任何希望的。死路一条,走着又有什么意思?可是此时又不能退出去了,想想那条大蛇就害怕。
庄瑜说:“秦始皇修这条密道到底是做什么用的?难道秦始皇真的服了长生不老之药,期待醒来之后从这里出入?”
“你真的会想象,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之药。”
说着秦时月又想起教授的理论,于是又说道:“长生不老之药也许只是个寓意,这世界上有着长生不老的东西,比如说爱情。”
“爱情?”庄瑜一脸疑惑,“爱情本身就是一个抽象的词,如何能长生不老?”
秦时月说:“自人类诞生以来,爱情就是伊甸园里一颗最为诱人的硕果。上帝害怕它受到人类的践踏和亵渎,把它命为禁果。由于经受不住禁果的诱惑,人类从此在爱情中沉沦陷溺乐此不疲。在人类的文学艺术作品中,爱情是一个永恒的主题。爱情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诱惑力?因为人们相信:真正的爱情能够跨越时间空间的距离,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