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剧》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喜剧- 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她拧头朝我看了看,说:“去表妹家,你们也好久没见了。”

我不高兴了,说:“为什么我们非得回去呢。我们已经了解到骊姬他们的阴谋,我完全可以自己去行动,用不着再麻烦陶先生了。”

她说:“你难道不想见我表妹,她可是个好女孩。你要是对不起她非杀了你。”

我沉默不语。

她又说:“我警告你我们这次奇遇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讲起,别人问起就说我们俩被怪风卷到亚马逊丛林去了,结果被那里的土人捉住,后来逃了出来。但又迷了路,七逃八逃才逃出来,知道吗。”

我笑道:“你这话鬼才信。”

'奇'“我说了个提纲,你不会编呀,真笨。”

'书'我跟在江雪的身后像在噩梦中一样,恍恍惚惚地落了下去。在陶府门前,江雪上前按了按大门的可视门铃。不一会儿门卫出来开门,一见到江雪和我大惊道:“鬼啊——!”说着砰地关上铅合金大门。

'网'江雪一怒之下带着我纵身飞起,越过高墙电网,飞入宽大的院内。见那个门卫正慌慌张张地朝大厅一路跑去叫喊着:“太太,小姐,有鬼啊——!”

江雪上前拦住他,给了他一巴掌,说:“鬼你个头,我明明是人,乱叫什么。”他眼珠子一瞪,双腿一直,扑通吓昏了过去。这时,从螺旋梯上婷婷走下陶清,她一见到我们,惊呆在楼梯上,瞠目结舌地问:“表姐,吴平哥,真的是你们吗?”

江雪上前笑哈哈地说:“当然是我们,你表姐哪有那么容易死呢。”

陶清一脸的惊恐瞬间消失,破惊为喜,从螺旋梯上跑下来,一把抱住江雪,喜极泪下道:“表姐,清儿好想你们啊!”她的确憔悴了很多。

我一见到她心里很复杂,愣愣地站着。

江雪和她絮叨了好一会儿。

陶清朝我看过来,郁郁地说:“吴平哥。”说着一把扑过来。

我一把抱住她,心潮澎湃。我的眼睛却在看着江雪。江雪,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似的,说:“表妹你们小两口好久没见,亲热亲热。我去找姨妈去。”

陶清娇羞地从我怀里出来,对着江雪说:“表姐。妈不在家,她到牛伯家跟刘伯母她们打麻将去了。你身上全湿了。你跟我来,去换洗一下吧。”

江雪忙说:“我没事,我回家去换。他身上也全湿了,你带他去吧。”说着她不等陶清说话就出了门纵身飞去。我望着江雪飞去的背影心里乱乱的。

陶清亲昵地拉着我的手,说:“吴平哥。”

我愣愣地问:“什么?”

她把头轻轻地枕到我的肩头,说:“我好想你!那天听说你出了事,我都觉得天都塌了。我连学都没再去上了。”

唉!为什么这一切要变得这么复杂啊!我的手不知道是同情她,还是真的有情于她而抬了起来,轻轻地搂着她浑圆的肩膀。也许我是在自欺,也许我是在麻痹自己不要去爱江雪,想把心连同爱和痛都牵引到陶清的身上,但我内心深处明白我在痛苦,在为难。爱啊!你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

陶清将我引到我以前的卧室,她要给我宽衣。我却怎么也无法接受她的要求。她在我面前,我觉得更加痛苦,更加会想江雪。我快被这一切击垮了。我请她出去。她愣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出去了。

我脱得赤条条地躺在浴缸里,像个罪人,像个逃犯,像个在无边无际的荒漠里的流浪人,像个在爱恨情仇的漩涡里不能自拔的熊包。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听见门铃在大作。我从浴缸里起来,用浴巾抹干身上的水珠,披上浴衣,走到门边开了门,是陶清。她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套换洗的新衣服,笑着说:“吴平哥,我给你买了一套新衣服,你看合不合身。”说着走了进来,放到衣架上,挂起。

我关上门,说:“谢谢你!”

她朝我娇羞地笑道:“你跟我还要这么客气吗。”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跟她讲点什么才好?

她把灰色的西装从衣架上拿下来,解开包装抖了抖,拿过来在我身前比了比,笑道:“嗯,挺好的。你穿上试试看,要是不合身,我再叫他们换一套来。我记得你上次的号码,不知道有没有记错。”

我在她面前脱下浴衣。她脸红起来,眼睛告诉我,她想要那个。我佯装没看懂,穿上衬衫和内裤,然后穿上外套,说:“嗯,很合身。谢谢你!”

她突然眼泪掉了下来,抱着我说:“吴平哥,我好想你!”她的泪水在我的脖上流淌。我却一点也受不到感动。我反而害怕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一切。我像木头似的,呆呆地站着。她抱了一会儿,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松开手,单纯的眼睛里有了很复杂的神色,望着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吐出一句:“对不起!”她的眼睛圆圆地睁到最大,不相信似的望着我的眼睛。我无力直视他,连忙掉开目光,低下头,很难堪地站在她面前。

她过了一会儿,轻轻地笑了一下,说:“你休息吧,呆会儿,我爸爸会回来的。我刚才把你回来的消息告诉了他。”说完向我很礼貌地道了别,然后转身离去,消失在门里。

我站在厚厚的地毯上,久久地凝望着她消失的背影,不能自己。我木木地走到阳台上,夕阳正在远处的海平线上向宽广的海面沉下去。我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事情啊!

这时我听见有人按门铃,我开了门,一个佣人告诉我说:“吴先生,陶先生回来了,请您到大厅去一下。”

我说:“谢谢您!好的。”

我跟着他穿过几条回廊走到大厅里,宽大而又豪华的大厅里,陶朱公一脸的笑正站在门口迎接我。

陶清站在父亲身旁朝我笑。

陶朱公见到我,老远就喜道:“哎呀,上帝保佑啊!太子殿下,老臣一听见你回来,还以为老臣人老耳聩。此时一见,真乃天意啊,天意啊!‘大难不死,必有厚福’!请!请!”

我忙说:“多谢陶伯伯的吉言。”

陶清上前来换着我的胳膊。忽然,门外响起江雪的声音:“大姨父,还有我呢。”话音刚落,人已跑到我们面前。她换了一身干净的新装,人也更加显得精神漂亮起来。

陶朱公哈哈乐道:“这鬼丫头,你呀阎王爷都怕你三分,你是女中的孙猴子。”

江雪撒娇道:“大姨父就是会说话,怎么对我的赞美之词就变得这么坏了呀。”说着做出不高兴的样子,换起陶朱公的胳膊,嘿嘿地笑。

陶朱公拍了拍她的头,说:“就你古灵精怪,要是再赞美你几句,你还不飞天了。”

江雪嘴巴一噘,说:“我本来就会飞天嘛。”

他们一路说笑。陶清一路挽着我的胳膊,江雪一路挽着陶朱公的胳膊,走到大厅内的餐桌前,餐桌是一张很宽长的长方形西式就餐桌,可以一时容纳二十多个人同时用餐。

我和陶清坐一边,江雪和陶朱公坐一边,我们面对面地坐着,吃着佣人们端上来的精美佳肴。

陶清的母亲可能在牛府打麻将忘了回家了。陶朱公也不问这些。只是江雪在吃饭时问了一下陶清。陶清只说:“我刚才打过母亲的手机,可能没电了,关了机。”

陶朱公生气道:“你母亲早就忘了这个家。”

陶清说:“爸爸,你就不要生气了吗。妈妈也只是打几圈麻将嘛,你犯得着这样生气吗。”

陶朱公说:“好,好,我说不过你们母女俩。”说着朝我笑道:“在家里我是孤臣,腹背受敌。哈哈。”

江雪抿嘴不吭声,抬眼瞟瞟我,又瞟瞟陶清,像没事儿似的很平静地喝着她的烫。

陶朱公问我:“你们那次空难后,我到处派人去找你们的下落。到现我还派着人在出事点搜查你们的下落呢。其他人都找到了,唯独你们俩失踪了,可把我急坏了!奇Qīsūu。сom书你们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

我支支吾吾地说:“我们我们,被……”

江雪接过我话头,说:“大姨父,空难时我知道他法力没我高,我就死拽住他。就在这时有一股强劲的气流将我们呼啦哗啦地就吹到天空中打转转,等我们落下后。你猜,我们到了哪里?”

陶朱公和陶清都睁大眼睛,问:“到了哪里?”

江雪卖关子,道:“这是天机,不能告诉你们。”

我扑哧笑了一声。

江雪冲我嚷道:“你笑什么?你敢说不是真的。”

我说:“你说的全是真的,是真的。”

陶清拉着我说:“吴平哥,你说嘛,表姐很坏。你就告诉我吧。”

江雪说:“哎呀,死妹子,你才认识他几天就不要我这个表姐了。”

陶清说:“谁叫表姐不说实话。”

江雪说:“你怎么知道我没说实话。”

陶朱公说:“好了,好了,江雪不想说,就不说嘛。天机不可泄露。这样很好,很好。”

我听出陶朱公话里有话,语气告诉我他在生气。

我忙说:“对不起陶伯伯,我们不是有意要隐瞒你,只是有些事情真的不好说,你要听肯定会是一大堆假话。”

陶朱公朝我笑道:“你还叫我陶伯伯,过些日子咱们腾出时间给你和陶清把亲事办了,你说好不好?”

我被他这么一说,喝到嘴里的汤都自动流了出来,一时愣怔地不知道回答了。

过了会儿听见陶清说:“爸爸。吴平哥刚大难脱险归来,你就让他休息好了再提嘛。”

陶朱公哈哈大笑道:“好,好,你们年轻人的事,你自己做决定。现在的社会男女婚姻要求自由。我听你们的。”

他说着转向江雪说:“鬼丫头,你说是不是。”

江雪高声道:“大姨父说的对。”猛然又怪声怪气地冒了一句:“他们早办了好,免得夜长梦多。”

我们一席四人吃完晚餐,后来陶朱公有朋友找他出去应酬,便早早离去了,他临走时嘱咐我,叫我先好好休息。他有很多越国的最新消息,要告诉我,等我休息好了,他再跟我商量如何对付骊姬的战略。

江雪玩了一会儿,便告辞回去了。

陶清陪我回到房里,她显然想留下来陪我。但我以很累为由,用一个根本不能当由头的话将她拒之门外。我心里真的很矛盾,更加很痛苦,这一切也许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知道,也许是三个人的痛苦,三个人都有着三个人无法明白和向对方挑明的痛苦,而我只是其中的一个。

第十四章:人生如梦多困惑 世道似棋局局新

 当一个人受困时常常渴盼一位高人的指点,然而,现实中的高人常常总是很难遇见。我坐在假山上的八角亭里,望着满眼的花花草草,思考着庄子的齐物论(三)中的最末一段话:“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不知周也。俄而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我叹道:“人生真的如梦就好了,一切醒来皆为空,又可以重头再来。可我却是在一团糟的现实里,如梦非梦地继续生活下去,我是谁根本就不清楚。”

“喂,你在想什么?”女巫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突然问了一句。

我回头向她礼节性地笑了一下,说:“没想什么。对了,你们调查骊姬他们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女巫坐下,说:“我跟江雪已经查明,骊姬在胙肉和祀酒中下毒所指使的贴身女侍卫宝珠已被骊姬利用完后杀人灭口。但我们在宝珠的老家,从她家人那儿得知一个新的情况。据宝珠家人讲,宝珠有个习惯,就是她跟任何人从事阴谋活动时,都会用晶片隐形录音机将她和同伙的谈话录下来。”

我一听就乐了,忙道:“要是能找到宝珠的晶片隐形录音机,我们就会像当年美国总统的‘水门事件’一样,来个一百八十度的戏剧性的胜利。”

女巫说:“你不要高兴过早,你和江雪回来也有三个多月了,你一直隐身幕后,在陶府很少出去露面,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跟江雪每到一处调查取证时,都会遭到敌人的跟踪和暗算。前天我们再次去宝珠家时,宝珠的家人却不明不白地全死在家里。昨天我们又在加州遭遇到一帮黑衣人的袭击。这里面肯定有鬼,说不定我们中间有内鬼。”

我忙问:“江雪怎么样?”

她笑道:“没事。那几个小角色,像几只讨厌的苍蝇一样软弱。”

我为江雪的平安而感到高兴,但又为失去宝珠这唯一的线索而感到沮丧不已。

她说:“不过,我们已经查清宝珠跟一个叫聂政的男人很要好,说不定他会有宝珠录音带的下落。这件事,除了你和我还有江雪知道外,其他人一概不知。”

我轻声说:“你连陶公也怀疑?”

她说:“这倒不是,他要害咱们易如反掌。问题是这些事情要是告诉他也无济于事,反而会因多告诉一个,多一份被内鬼窃取到内幕的机会。你明白吗。”

我一直都像庄周一样如梦非梦,嘴上说明白,心里却疑团重重。我点头表示明白。

突然,女巫眼睛瞪起,头一扭,冲湖岸的柳树丛中大喊道:“谁!”说着纵身飞追过去。

一个黑影腾空而起,像一条蛇一样在假山和建筑物间,呼呼地逃蹿而去。

我飞到八角亭上,张望了好一会儿,见女巫无功而返。(奇*书*网。整*理*提*供)

我飞回八角亭内,她向我诡秘地笑了笑,说:“果真如江雪所料。”

我疑惑地问:“什么?”

她说:“你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我还得告诉你,骊姬可能是狐狸精,你父皇可能也早被害,现在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个什么变异的野兽。”

我这一下更懵了。

我自言自语地说:“历史书上没有记载这一切呀。”

她说:“你说什么胡话,什么历史?”

我和江雪的奇遇,没有向任何外人透露,包括女巫。因为江雪警告过我,除了天知地知,只能我跟她两人知。我忙说:“没什么,我是说历史上好多东西记载不详。”

她说:“那当然。历史向来就是一本糊涂账,说不清的。有一句话叫全世全史全是诠史,历史都是为胜者立传败者立污的东西,不过多看看历史书还是有益的,里面毕竟还有些真实的东西,我就常看历史方面的书籍。比看如今那些乱七八糟的文学作品有意思的多了,如今很多文学作品连擦屁股都嫌不合格。”我听的眼睛睁得老大,盯着她,没想到她说话这么“有意思”。她说完看见我这样子,干咳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我先回过了。有事打我手机,狗头拜!(Good–bye)”

送走女巫后,我漫无目的地在花院里散步,迎面撞见陶清陪着母亲朝这边走来。我上前礼貌地喊道:“伯母。”

陶清的母亲朝我笑说:“是吴平啊,哎哟这么巧。”

我没话找话说:“是呀,真巧。伯母你也来散步呀。”

陶清站在一旁手搀扶着母亲,很温和地望着我,淡淡地笑着。这三个月来,我一直躲着她,不跟她同房,想必她在内心深处幽怨我。可每次遇见她,她总是一副很温和体贴的样子,弄得我有时很愧疚。我真希望她跟我大吵大闹才好,可她却从来是顺着我的意思,这样比她用刀子扎我,更使我难受。

陶清的母亲说:“是呀,昨天打了一天麻将,脑壳子都打裂了。”

我说:“伯母你是麻将中的皇后,精神可嘉。”

她一听,便说:“他娘的,要不是那牛八婆出老千,老老……”

陶清忙说:“妈,你看你又说粗话了。”

陶清的母亲忙尴尬地笑道:“我这女儿除了继承了我的天姿国色的美貌外,其它都不像我,脾气好的——反正我总觉得她不是我生的。”她说着朝我说:“你说清清好不好?”

我说:“好。”

她说:“哪你为什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