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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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瑾-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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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伤、许是因为我们拥有太多的快乐而渴望拥有更多的快乐,是我们经历太少的痛苦而觊觎远离所有的痛苦,在如此懊恼的岁月里渐渐的忘却了,是走过阴霾笼罩的田野,才远远的望见浓雾弥漫的梦之河上彩虹的浮桥。而即便不曾遗忘这浅显的道理,也永不能回过头去。

  生命永逝的时光啊!将这一生最灿烂的光景都无奈的献祭于暗夜里无数狰狞的眼睛,供养群魔的神宇,就这样,在荒芜的岁月里遗失青春的痕迹,从此淡定。唯有落寞的相信,幸福、是回眸于已逝的痛苦时,不禁忧郁的浅笑中流露的欣喜。

  

《俨然沧桑》
天空明净,浮云飘渺,唯有残落的夕阳令春日的黄昏仿佛红色的河岸。

  留有疤痕余孽的左手轻轻的扶在阳台的栏杆边,扳指随着拇指的滑动,于红河的流光中微现嗜杀的冷艳,却讽刺于那外嵌的银环上分明的刻着六字真言。

  在那离开的一周里,在那距离梦中的爱尔兰依然遥远的地方,小小的庭院中,我种下的小花却已黯然的开放,红色的蔷薇花也沿着曾经束发的蓝色丝带爬满了书房的小窗。

  在那里,我总是喜欢于初晴的午后坐在门廊里,听着急劲的海风吹过白杨树林的声音,听那童年一样喧闹的风声在白云流浪的天空里徜徉,却仿佛一片忧伤在无涯的宇宙孤单的回荡。

  总是喜欢在每一个空灵的夜晚重复的听着“Scarlet”,静静的坐在洒满红色月光的天台上,在安静得只能听见风声的子夜,忧伤、俨然亘古的月光,仿若枫叶一样唯美的残落满地的沧桑。

  生活、有时是如此的真实,却令身处其中的我们无法感到那真实的存在。也许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一天,从水中的倒影里看见侧脸的微笑,却落寞的发现再也回想不起幸福的年月。

  已然模糊的记忆里,仿佛遥远的曾经是有着许多于今天的幻想,而岁月就这样在流光的堆积又消散之后,将一切的梦想都化作了遗忘。

  几个月前,当这一年新年的钟声敲响时,抬头望着暝暗的天空里灰色云朵一样的雪花,却忘了许下一个愿望,也许是已然没有愿望,已然淡漠了这些年里极目远眺也不能看见的愿望。

  而再一次抬起头来,遥望天空的时候,忽然发现,在黄昏那片暗红色的天空里,窗外的法国梧桐已然一片葱郁。时间、就这样在短暂的生命里一次又一次的瞬间消逝,就像从来也没有在这世上逗留过一样。

  昨夜的一场雨后,清晨、带回的蓝色牵牛花种子已在阳台的花盆里悄悄的发芽,仿佛是在低语春天的远去,就像青葱的岁月已然成为如今淡淡的记忆,而盛夏的激情也仿佛是这沉沦的生命注定别过的一季。

  

《撒哈拉的河流》
九月的夏末,“凉风席席”,就像这多年不用的词语,凉风在已逝的八月吹进窗里已是童年的记忆。

  这样的夜晚,吹过盛夏的风也恬静的安睡在遥远的夜空里,郁结了片片的愁云,半掩弦月的清影。

  从遥远的地方隐隐传来的“九月的海”的声音,令我依稀的想起十多年前,一个人坐在房间的墙角低唱这首歌的情景。

  我总是在别人乐道的青葱岁月里,翻出一段又一段深灰的往昔。从孤独的童年到孤僻的少年,从编织的梦境到虚设的人生,一切的纯美都不过是行于纸上的虚华,而我总是一个人形影相吊的从月的上弦走到下弦,就这样往复多年,直至习惯了深深的夜晚忧伤的旋律。

  我又时常的想起十四岁那年的夏天,时常的想起,以至沾染了梦境,只因多年以后,淡去的痛苦又变得当时的清晰。

  我仿佛已然不能再落下笔去,总是一次又一次无奈的合上未完的文档,就像那年的夏天结束时,撕去的最后一张永不完美的画纸。就那样,生命像霜降的六月待放的花,将孤独的梦想遗忘。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即便我们于幸运的人面前倾诉不幸,这世上也永远会有更不幸的人,令我们羞于诅咒天降的命运。然而于这唯有一次轮回的生命,究竟要历经多少次轮回的人生,才会在迷失的海上望见夜空尽头的南十字星。

  当这个夜晚将从这一世的生命里永远的消逝时,小小的音箱里,一首林亨朱的“希望你幸福”弥漫在小小的房间里,沾湿了空气,悠远而深长,悠远得仿若永逝的童梦,深长得俨然永不可及。

  我已然忘却了所有的美,我已然失去了一颗享受生活的心,就像我已然看不见天空的蓝、森林的绿,枯竭、就像撒哈拉的荒漠里,河流已然沉睡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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