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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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之劫-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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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是白雪第一次外出,我——” 

  “昊儿,最近你是越来越放肆了!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父母,在你眼里,我们长辈的话已经没有分量了,何欢谷的谷规你也可以视为无物了?!” 

  “你干嘛抬出谷规压孩子!昊儿,你去哪?要吃饭了!”随着苏秋妍的声音,房门“哄”的一声打开,欧阳擎昊从里面冲了出来,站在门口的白雪被他吓了一跳,他看了她两眼,没说什么,气哼哼的大步离开。 

  “义父,义母,我送午饭来了。”她颤颤的道了一声,提着食盒走了进去。 

  屋里,欧阳羽飞背着双手,背门而立,苏秋妍在桌前坐着,气氛压得白雪抬不起头,她默默的将盘碗摆在桌上,而后轻轻道:“义父、义母,摆好了,过、过半个时辰,我来收碗。” 

  欧阳羽飞转过身来,道:“怎么,你不和我们一道吃吗?”白雪道了句“我不饿”便向门外走去。就在她即将迈出门时,苏秋妍道:“白雪,你回来,我有件东西要给你。”闻言,她又回到房里。 

  苏秋妍走到梳妆台前,在拣妆盒里翻找了一阵,拿出一件物事,而后将它塞在了白雪手里。白雪低头看去,却见是个有些旧了的荷包,正在打量之际,只听苏秋妍道:“白雪,这五年来你一直都在谷内,于人情世故所知不多。江湖险恶,此次任务又十分危险,虽有两个师姐照顾,可义母还是放心不下。这是义母年轻时戴过的荷包,它曾跟着我走南闯北,里面的几道符咒还曾救过我的命,你就带去作个护身符吧。” 

  这几年来,苏秋妍虽对白雪一直冷面相待,可在她心中对这个女孩还是很为疼爱的,所这话事,她颇为动情,白雪心中一阵感动,双眼一红,险些掉下泪来。 

  “义母,我……” 

  “好了,白雪,快些回去收拾吧。”欧阳羽飞打断了她的愁绪。  

  
  回到房里的白雪,在紧张与兴奋的情绪左右下不知该如何收拾什么好了,拿起这个觉得不妥,拿起那个又觉得累赘。以至于她的包袱收拾了两个时辰还没收拾好,最后还是血兰来告诉她该带什么。 

  晚上,为了明早出行,她早早的便睡下了。睡到中夜,却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谁这么晚了还来找她? 

  开了门却见是欧阳擎昊在门外站着。 

  “义兄?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我——谁不着,想见见你。不让我进去吗?“ 

  带着三分疑惑,白雪将欧阳擎昊让进了房里,随即关上了门。 

  “找我有事吗?”在桌边坐定,她挑了挑灯芯,登时屋里亮了不少。 

  “白雪,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义兄了?按理,你早该改口了。直呼我的名字吧。”虽然希望不大,他还是期待的看着她。 

  灯光闪烁的映着白雪的脸,忽明忽暗之下,她的表情不甚分明。 

  “……,义兄……”许久之后,为难的声音突出那不变的称呼。 

  “罢了,白雪,我是想对你说,这次你外出,我不能陪你了。白日里,我和爹娘的争执你也看见了。虽说有两个师姐照顾,可有些时候,只怕她们也帮不上你。你一定、一定要小心。”也许俗烂,但此刻他除了这个词外,再也想不出有建设性的词语。都说灯下美人比平日更胜三分,他现在算是明白这话的意思了。 

  昏黄的灯光下,白雪莹白的脸映射出柔和的光芒,显得有些的朦胧,满头的雪发散发着珍珠的色泽,低垂的眼睑、嫣红的唇为她平添了一道妩媚。 

  此刻的欧阳擎昊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觉得脑子里烧得乱哄哄的。 

  真想,就此把这份美丽收归己有。他,非要再等两年吗? 

  “义兄?”没有听到下文,白雪抬头却意外的对上了双然满灰雾的眼眸,那双眼中写满的渴望让她的心惊惧起来。 

  “义……兄?义兄!” 

  “啊!太晚了,我回去了,你休息吧。”欧阳擎昊逃也似的离开了她的房间。 

  门外,他不解的抚了抚自己的心口,让他清醒过来的不是白雪的呼唤,而是那一闪即逝的如闪电般的袭向心脏的疼痛。 

  为什么…… 

  隔日清晨,吃罢早饭,刘璃与血兰便来到了演武场旁的湖水边,却见白雪已经等在那里了。 

  “白雪,你来的真早啊。怎么,昨晚没睡好吗?”血兰关心的问道。 

  白雪双眼微微泛红,面容有些憔悴。事实上,昨夜从欧阳擎昊走后,她便再也没有睡着,时刻盼着天快些亮。潜意识里,她刻意地想要逃离这里。 

  “不,只是起的有些早了。”她轻轻笑了笑,道,“我们这就走吧。” 

  “怎么不见大少爷来送行啊?别人不来他总该来吧?”刘璃有些懒洋洋地开口问道,她向来不惯早起的。 

  “他……他昨夜已经和我道过别了。”话一出口,她便觉说错了话,顿时脸上一红。 

  “哦,‘昨夜’他和你道过别了。“刘璃轻轻打了个哈欠,笑道。 

  “好了,我们走吧,鲁师弟已经来了。“血兰玉手一扬,指向站在湖边,手中拿着木篙,脸上有些呆怔怔的鲁志刚。 

  “三位、三位师姐妹,快些上船吧。”见血兰看向自己,他急匆匆地说完,便火烧屁股般的跳上了湖边的木舟。 

  “师姐妹?到底是师姐还是师妹?”见他窘木的样子,刘璃便觉有趣,便不急着上船,准备逗逗这个憨头憨脑的师弟。 

  “这、这个……”他本想说血兰与刘璃都是师姐,而白雪是师妹,但一看到刘璃那张邪媚的脸,脑中便一片空白,什么也说不出了。 

  这鲁志刚是长门弟子,他九岁入谷,至今已有十年了。由于他资质驽钝,为人又过于老实憨木,以致到了十年来仍只是个接引弟子。这一次,送三人出谷,旁的师兄弟都羡他有艳福,可他却紧张了一夜没睡,到了今天又磨蹭了一会儿才来。此刻见刘璃和他说话,更是紧张的无法对答。 

  “问话不答,可是对师姐的不敬哦。”见他额上不停冒汗,刘璃更觉好玩,索性又激了他一句。 

  眼见鲁志刚的脸胀得越来越红,血兰打圆场道:“好了,我们出发吧,走的晚了 就赶不上投宿了。”说罢便走上了船,刘璃见状便也不再玩笑下去同白雪一道走上木舟。 

  鲁志刚这才抹掉脸上的汗,手中木篙一点,船便飞快的驶了出去。 

  看着两岸青山不断退去,三人都没有说话。白雪心中尤为激动:五年了,这是她第二次走这条路,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还是她当年入谷时的样子吗? 

  过了“生既何欢,死又何哀”的碑石,前方便出现了一片紫色的烟雾。鲁志刚将船停在岸边,对她们道:“前面就是紫萝阵了,我不能再镶嵌了。”为防刘璃再挑他的错,这一次,他索性连称呼都省了。 

  刘璃心念一转,已然明白,淡然一笑,一双美目停在鲁志刚的脸上。鲁志刚被她这么一盯,又无可避免的涨红了脸,待她三人一下船,便飞也似的驾船离开了。 

  见他狼狈如此,刘璃不屑地轻啐了一口,白雪则掩口偷笑,血兰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了句“闹够了 ,走吧!” 

  来到那团烟雾跟前,白雪有些犹豫,以往虽听师长说过,以她的修为过阵已是无碍,但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穿越紫萝阵。 

  看出她的犹豫,血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怕,只要你心里清净,什么都不想就没事了。倘或……当真出现了什么,那也只是幻想,不理会就好了。”说罢,她便走进了那团烟雾,紧跟着,刘璃也进去了。白雪心中虽仍有疑虑,却也只得跟了进去。 

  走进紫萝阵,眼前景物仍依稀可辨,只是蒙上了层淡淡的烟雾,地上的紫萝草正摇曳生姿,如铃铛般的花苞里正轻吐着紫雾,空气中飘摇着轻微的花香。 

  “怪道叫做紫萝阵。” 

  白雪抬眼望去,不见刘璃与血兰的身影,心中略有些慌:她知道这紫萝阵虽对人体无害,但易惑乱心神,曾有弟子出逃时陷在阵中一天一夜方被人救回。难道此刻自己已为幻像所惑? 

  然而停留原地亦不是办法,当下,她定了定神向前走去,一路上倒也并无异状。越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白雪只觉眼前一亮,周围的景物清晰起来,回头望去,却见那团烟雾退到了身后,原来她已然走出了紫萝阵。 

  就在这时,血兰与刘璃也从阵中走出,见到她,血兰笑道:“你倒比我们现出来了。” 

  “为什么我在里面看不到你们?”她不解的问道。 

  “这是自然的,人在紫萝阵中是看不到彼此的,这也是紫萝草的一个特性,你熟读百草药典,怎么会忘了这个?” 

  “是……”想来自己当真是慌了神了,连这个都忘了。 

  正在白雪自责之际,忽听刘璃凉凉的道:“血兰,看来这次你我要多分些神再这个丫头身上了,才走出几步就状况百出。当真出去了,只怕被人卖了,她还高兴呢。” 

  “别这样说,慢慢的就会好的。只是,白雪,石敢神石在你身上吧?” 

  “嗯。”她点了点头,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行囊。 

  那块砚台大小的石头是她临行前,欧阳羽飞交给她的。这块石头是土系灵物,持物之人以自身真气催动石中灵力,心念所致,任它天涯海角,瞬息可至。只是要想催动石中灵力,持石人必然要有一定的修为根基,兼且有足够的定力,否则心念稍有动摇便传错了地方。另外这石敢神石极难炼制,虽比不得何欢谷的镇谷之宝玄铁八卦,但也十分珍贵,若非此次任务危险,欧阳羽飞也断不会给她。 

  “那是我们跑路的东西,你收好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章 波澜
出了何欢谷,三人只在敬仙镇上买了些干粮,便一路向南。路上风餐露宿,三人为赶路,途经几个市镇都没有投宿。 

  这日,太阳不知为何特别大,清早时分便有几分炎热,到了正午,更是烈日当头,三人又饿又渴,不由生出几分疲惫。 

  “血兰,我看这太阳太大了,到了下个市镇,我们先歇歇再走吧。”刘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血兰道。 

  血兰抬头看了看天,道:“好吧。”说着她看了白雪一眼,见她面上蒙尘,颇有几分倦容,笑道:“白雪,忍耐一下,再走几步路就是小镇酒杨了。” 

  白雪笑了笑,道:“没什么,师姐,我不累。” 

  事实上,这五年来,她练功所吃得苦不亚于此。何况,她外表虽生得貌似柔弱,但毕竟还是练武之人的筋骨,这点苦当真还不算什么。 

  又过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三人来到了酒杨镇。 

  这酒杨镇只是个小镇,三人好容易才在小镇的一个角落里找到这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 

  一进客栈,出乎三人意料,客栈中竟坐满了人。五张桌子中有三张各坐了四人,他们或有带刀,或有佩剑,虽服饰各不相同,但看得出他们相互认识。第四张桌旁坐的却是两个官差,一个胖子满脸落腮胡子,另一个却又黑又瘦,尖嘴猴腮。 

  三人一走进客栈,客栈中原本高扬的谈话声立时停止,众人的目光都转到了她们身上。 

  一见三人,店小二立刻迎了上来。他这家客栈真是交了百年难遇的宏运,平日里鬼影都见不到,今天一开门就来了这么多人,眼见着三名女子衣着打扮不俗,想必也是大户人家里出来的,伺候好了又是小财一注。当下便献媚道:“三位小姐是吃饭还是住店?这日头这么毒,强要赶路,只怕晒坏了小姐的皮肤……” 

  “行了,谁说要住店了?!快把饭菜端来!”刘璃不耐地打断了他的话。 

  闻言,店小二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也不问三人吃什么,也不招待茶水,转头就进了后厨。 

  刘璃与血兰惯走江湖,对此等势利小人也见怪不怪了。白雪见他翻脸比翻书还快,不仅深深纳罕。当下,三人在一张空着的桌子便坐下,白雪取出了一方雪白的手巾,擦了擦脸。 

  此时,客栈中众人皆收回了目光,或饮酒或低声交谈,只有那两个官差,四只眼睛只在三人身上打转,不住地小声说着什么,还夹着几声怪笑。 

  在这两人的注视下,白雪越来越羞窘,想到他们所说绝不会是什么好话,心中也隐隐生出了几分怒意。 

  刘璃察觉到她不快,轻笑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不多时,店小二将饭菜断了上来——不过是三碗粗面条,两盘炒鸡蛋,小地方的客栈,菜也没得挑的。 

  面一入口,白雪便觉这面条粗涩不堪,比之自己烹调的不知差了多少,但想到出门在外,饮食住宿不应有所挑剔,便也吃了下去。 

  刚吃了两口,邻桌便传来了刺耳的辱骂声: 

  “妈的!这是给人吃的吗?!在我们京城,猪吃的也比这强!!你他妈的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白雪觉这二人说话太过粗鲁,不由轻皱眉头,停筷看去,却见那两人将面条泼了一地正在斥骂店小二。 

  这两名官差往日在京城仗着主子作威作福惯了,外出公干也没少享福,此刻见饭菜简陋,理所当然的破口大骂起来。他二人此言一出,客栈中众人登时愤怒不已,还有几人拔刀要起,却被同伴按下。 

  “二位大爷,对不住,小地方客栈没像样的东西。让您二位受委屈了……”店小二话没说完,老大的耳刮子便打到了脸上,本来杂役一流,耳光长挨,只是这次特别重罢了,当时他便被胖官差的肥猪手打得眼冒金星,原地打转。 

  正在二人还在辱骂不休,却听冷冷的一声:“这年头,畜生批了张官皮就以为自己是人了,可笑啊可笑。” 

  此言一落,二人立时三尸神暴跳,骂骂咧咧地搜寻那出声之人,不想目光却转到了刘璃身上。 

  那胖官差的三角眼一落在她身上,便眉开眼笑,他方才已灌了不少酒,此刻酒壮色胆,上前笑道:“原来是大姑娘开哥哥的玩笑,不打紧,陪哥哥玩玩儿,哥哥就不放心上了。”说着,那肥手便朝刘璃伸来。 

  方才,刘璃出言嘲讽之时,白雪便有几分紧张,此刻见他过来,便要取下背上的天罡环,却被血兰制止。只见刘璃微笑道:“畜生还要行人道吗?”她话音一落,胖官差便惨叫起来,那肥手上满是针扎出来的血洞,正咕嘟嘟往外冒血。 

  
  满堂人皆知是刘璃的手脚,却未见她如何出手。只血兰和白雪知道,这是刘璃的独门暗器,名为“血影针”。何欢谷中人不喜暗器,习练之人甚少,这刘璃便是其中之一。这血影针是她自己研磨出来的,及其细小,上面淬有何欢谷秘药疏血散,中针之人虽不会中毒,但伤口血流不止还要溃烂,往往折腾的只剩半条命才会好起来。刘璃将这暗器藏于手腕处,出手时及其迅速,是以一般练武之人察觉不到。 

  那瘦官差酒醒了些,对胖官差耳语里几句,胖官差脸上露出了几许惧色,狠唾了一口,二人便离去了。 

  店小二见他们离去,也不敢上前要饭钱,从地上拾起几枚打落的牙齿,自叹晦气。便在此时,那些吃饭的江湖人士也纷纷结账离去,登时客栈中一阵冷清。 

  “小二,来一下。”血兰在桌子上放了碇碎银子,笑道,“我跟你打听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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