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爱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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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爱期限-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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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你自己都不知道了,我怎么晓得?”他轻笑。
  “说的也是!”伟震泠亦自嘲地一笑。
  瞥了他一眼,江炳庆有些不安,“这个问题你很久没问了,今天是什么事又让你想到了?”
  “没什么,可能是回到台湾的关系。”伟震泠敲着微微作疼的脑袋。
  江炳庆再问:“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对方是怎样的美女,让你这样念念不忘、失魂落魄的?”
  “我只看到她一眼,不知道她是不是美女。”
  猛地,一道影像冲进伟震泠脑海,一张清秀甜美的脸庞乍现眼前。
  伟震泠忍不住眯起眼欲看清,那人却瞬即闪过,紧接着一阵晕眩冲向他脑际,来不及反应的他只有疼得抱住头。
  “怎么了?”瞧见伟震泠脸色发白的抱着头,江炳庆立刻明白,“你的头痛不是很久没犯了?”
  “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刚刚见到那女子的时候,头痛就又犯了。”伟震泠痛苦万分的说。
  “要不要去医院?”江炳庆伸出右手拍拍他的肩膀。
  “不……不用了。”
  “哈啾!”冷不防地,解萣珸打了个大喷嚏。
  去接机是一大错误!
  在机场大厅内吹了一早上的冷气,出了室外还要忍受又乾又冷的强风,教她的小感冒不加重也难。
  泡了杯咖啡袪寒,解萣珸懒洋洋地半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新闻,连动一下手指头都不愿意。
  一场Live连线的伟氏记者会,让每家电视新闻台上下总动员。
  为了这场记者会,伟氏企业选在能容纳两百人的超大型会议厅,并大手笔的包下五星级饭店内的Buffet餐厅,摆明就是要讨好媒体记者们。
  解萣珸不禁佩服起伟氏企业这位上任不到三年的年轻董事长。
  他精准的商业眼光,让一向揽权自重、不轻言退休的老董事长伟严正,放心的交出伟氏集团,退居幕后不再管事。
  伟震泠靠着敏锐的商业头脑和果决的判断能力,在没有自创新品牌下,利用并购方式取得一些小有名气的二线品牌;如此一来,伟氏企业不须砸下大笔费用推销新品牌,还可以在短时间内创造最大的绩效和营收。短短三年内,伟氏企业已迅速累积千亿财富,更打响了在美洲的名声。
  解萣珸的头愈来愈痛,她看看墙上的钟,四点十五分。
  她勉强地起身,倒了杯热水吞下两颗阿斯匹灵,希望能小睡几分钟,等药效发挥了,才好出席晚上的宴会。
  躺进沙发,她便瘫软,打了个大呵欠,大概是药效发作了,有些昏昏欲睡。
  电视新闻在说些什么,解萣珸也没气力和精神看下去,手握着垂在胸前的猫眼石项链,沉沉睡去。
  电视上,记者们正对着伟震泠提问伟氏企业的新并购案。
  伟震泠打破了在未签约前,拒绝发表任何言论的惯例,大剌剌地举办记者会公开喊话;他这毫不掩饰的美式作风,不但让竞争对手德里国际企业公司措手不及,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并为公司和他个人做了一次免费宣传。
  “对于这次的合并案,伟氏企业是否握有胜算?”
  对于记者不专业的问题,伟震泠勉强扬起微笑,语气果决地道:“当然有,不然现在我不会站在你们面前!”
  他的回答立即得到一阵轻快的笑声及如雷的掌声。
  伟震泠为免再被问及不专业的问题,索性主动开口:“以我们的团队初步评估结果,不只是要得到ACI生产效益高的得化厂,还要发展高附加价值产品的坪里厂。”
  他进一步的说明,为自己的产业订下新目标,也为整个科技制造体系丢下一个大变数。
  “伟先生,我们知道争取这次合作的企业还有德里国际企业公司,请问你是如何评价德里的?”
  伟震泠耸了一下肩,回以一抹淡然微笑,“很抱歉,我今天的身分,不适合做任何评论,问下一个题目吧!”
  记者再问:“可否能请你说出伟氏企业在这场合并案中,能居优胜的关键是什么?”
  伟震泠先是扬着充满自信的笑容,才答道:“伟氏企业的优胜关键,在于我们拥有最顶尖的专业人才、最强的经营团队;当然,在这之前,伟氏的资金充足,绝不会有周转不灵的事件发生。”
  在褒扬自己之际,伟震泠不忘暗讽德里公司去年闹得满城风雨的跳票事件。
  听出他话中的嘲讽,记者们无不会心一笑。
  而一旁的江炳庆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对于这位董事长兼好友,不得不投以钦佩眼光,在伟震泠看似潇洒不羁的外表下,却比平常人多了份用心。
  “我想再过不久,你们将会听到我们的好消息。”
  记者会结束后,伟震泠、江炳庆偕同公司同仁们,举起酒杯向在场所有人敬起酒来,热闹的气氛让这场记者会俨若像是一场庆功酒会。
  第2章(1)
  伟震泠应邀出席仕绅名流的晚宴,他明白在这样的场合多少可以嗅出台湾的商业走向,有助他接下来的投资计划。
  走进会场,他立即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伟震泠天生英挺俊美的面貌,五官轮廓深刻,俐落的深褐色短发更添魅力,那略带忧郁的黑色眼眸与低沉嗓音,则让他充满神秘感。
  内外兼具的伟震泠,短短一天内已成了商界最有价值的单身贵族,更是众家名媛淑女争相议论的对象。
  不特别与人熟络的他,始终保持一贯的笑容,先是礼貌性与众人颔首示意而后向吧台走去。
  端了杯白酒,他不动声色地隐身于落地窗的布帘后,冷眼看着场内一切。
  “解子、解子。”
  一名亮眼女孩兴奋的喊叫声传到伟震泠耳中,他忍不住顺着女孩的视线转头。
  解子,这名字有点熟悉……
  “玉亭,什么时候回来的?”解萣珸又惊又喜,其实她是个外冷内热且善解人意的女子,不过那些好个性全被隐藏在她冷漠的外表下。
  “我前天回来的,”陈玉亭拉住她的手,急急问道:“你明天有空吗?”
  解萣珸挑了挑眉,“有事吗?”
  “一个重要的Case给你。”陈玉亭灵活的眼珠子转动着,故作神秘。
  “喔?什么Case?”解萣珸压低嗓音好奇问着。
  “我的店要开张了,需要你帮我。”陈玉亭淡然一笑,愉快说道。
  熟悉的女声引起伟震泠的注意,然后他看到了她。
  是她!
  再次见到她,意外的惊喜全写在伟震泠脸上,不曾有过的感受,让他激动得无法自己。
  伟震泠躲在角落,仔细观察眼前女子。
  她的五官、她的身形、她的一颦一笑,他竟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但在他仅有的十年记忆里,却又是那么的陌生。
  看着她,伟震泠心中突然掀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剪裁合身的枣红色方领小礼服,恰到好处地展现她柔美的一面,轻绾在脑后的单髻,留下几绺飘逸发丝,露出优雅性感的颈项,高贵的风采浑然天成。
  解萣珸一身秀美的装扮,将她的内在气质更加凸显出来,微微流露出小女人的味道。
  伟震泠看在眼里,觉得她的外表虽然充满自信和魅力,但是内心却非常脆弱,总是不自觉地将自己给孤立了。
  她说话时总带着防卫,眉宇间隐藏着说不出的轻愁。
  “这是为了谁呢?”伟震泠拧紧眉头,喃喃自语。
  摇摇酒杯,他轻啜一口酒。
  “什么是一见钟情呢?”他自问,须臾又自答:“就像我这样吧!”
  语毕,伟震泠大口饮尽手中白酒,晃了晃空杯,步出布帘,走至吧台又端了杯酒,这回他需要的是辛辣呛口的威士忌。
  他那双黑眸依然如猎鹰般,盯着不远处的猎物。
  解萣珸突感一阵冷意自背后袭来,她倏地转身,身后一道锐利明亮的眸光立即错开,躲入布帘内。
  恍惚中,她看到一个如精美雕像般的侧影消失在眼前,她不禁揉揉眼,企图看清楚。
  是他?
  不可能的!
  她自问自答着,不由自主地又揉了揉眼。
  伟震泠亦察觉她看到自己了,深深吸了口气,一向控制得宜的情绪竟在此时极度不平静,他忍不住轻拉开布帘,观察场内一切。
  “解子,你发什么呆啊?”郁洁诒走近解萣珸一喊,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失了神,明亮的双眸也蒙上一层忧愁。
  解萣珸回过神来,慌乱地摇头,勉强一笑,并饮尽杯中物。
  抑郁的心不胜负荷了,解萣珸忽然觉得好累好累,不自觉地摇晃着头,想将那令她魂牵梦萦的影子甩出脑海。
  然而,深深刻印在心底的影像,不是说忘就忘得了。
  解萣珸始终清楚记得,多年前和伟震泠初见那一刻,她心中那股小小的悸动。
  当他和她说话时,她既紧张又雀跃不已,那晚还兴奋得睡不着觉,好不快乐地在床上跳动翻滚。
  不一会儿,泪水蓄满她的眼眶,惊觉泪珠滑下脸庞,解萣珸立即歛起悲伤情绪、拭去泪水,收回跳出掌控的思绪。
  “白痴!”她暗骂自己一声。
  人都消失了,还发什么愣呀!干嘛又在想起他时,心底仍会隐隐悸动?
  “解子,你是怎么了,心神不宁的?”郁洁诒蛾眉微蹙。
  “没……没事。”解萣珸迟疑地回过神,又自言自语地道:“大概是做人太失败。”
  “什么意思?”面对她没来由的话,郁洁诒两眉又是一蹙。
  她没出声解释,因为解释了,她就不叫解萣珸。
  解萣珸就是这样,总是没来由的说些让人感到莫名其妙的严苛自责话语,不然就是说得轻描淡写,像个哲学家般发出令人深思的话来;谈起往事,她总是云淡风轻草草带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说的是别人,而非自己。
  她迳自走向吧台拿了杯威士忌,握紧拳再次下定决心,强迫自己要将那人忘掉,低声喊道:“够了……解萣珸!”
  语毕,她狠狠地一口饮尽,才又走回郁洁诒身边,恢复镇静。
  解萣珸右手握着项链上的猫眼石,左手则摇着笔杆写字,手边这份企画案后天就要交了,都怪这两天身体不适,平白浪费她不少时间。
  转眼间,字句便填满了空白的书页,顺手翻到下一页,她握在手上的笔却抓不住,直直落在地板上。
  她有些烦躁地看着躺在地面的笔,久久不动,只因隐藏在心底的疑问再也无法漠视了。
  移开目光,解萣珸的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像窗外的雨,来得那么突然,又急又大。
  以为这一生的泪水都已哭尽,怎么现在又掉下泪来呢?
  “是你吗?”
  拿起桌上相框,那帧小小照片里的人,即是惹她伤心落泪的祸首。
  “我看到的是你吗?”她问着照片上笑得灿烂的男人,而他身旁笑得甜美的她,却因为失去了他,如今不再笑了。
  “还是一个很像你的人呢?”
  尽管多年不见,他刻印在她脑海里的模样,永远抹煞不去。
  “如果是你,为何不来跟我打个招呼?”她拭去泪水,心痛地道:“难道你已经忘了我?”
  烦躁的情绪无处可发,解萣珸下意识地转动颈项上的坠子。
  不清楚自己呆望着照片多久,也数不清又落了多少颗泪,她实在讨厌自己现在这般自怜自艾的模样。
  “够了。”
  幽幽盖上相框,她告诫自己不许再流泪了。
  躺上床铺,她全然没睡意,辗转反侧许久之后,她坐上窗台看着黑暗的街景,忆起高中生活,她的眼角微微湿润,尘封多年的回忆骤然掀了开来。
  回忆是种很奇妙的事,她以为自己已将他给遗忘,然而当记忆的转轴一旦被开启,她才猛然惊觉自己根本没忘,只是将他藏在心底最深处,努力说服自己遗忘罢了。
  直到整座城市静静地笼罩在淡淡的蓝色光芒中,她才收起悲伤情绪。
  一对高中男女学生正坐在河堤护岸上。
  “解子,生日快乐。”
  “谢谢。”
  “这个送你。”伟震泠递上一个小巧的水蓝色锦盒。
  “这里面是什么?”解萣珸好奇的睁亮了眼。
  “打开看看罗!”
  解萣珸怯怯的打开盒子,盒内是一条系上坠子的黑皮项链。
  “项链!”粉脸充满了惊喜,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仔细地瞧着。
  造型简单的坠子,设计得相当巧妙,一颗蜜黄色的猫眼石被嵌入银制的半圆弧内,还可以自由转动,在转动的同时,猫眼石上的一条亮带,随着光线闪耀出千变万化的光泽。
  “我……我自己做的,做得不好,你不可以笑喔。”他憨憨地抓着头,有些傻气可爱,“听说猫眼石有实现愿望的力量,而且可以袪除煞气……嗯,我想当你不顺心时,你可以告诉它,一定会为你带来光明的希望。”
  解萣珸红着眼眶看着他,感动满满,“很好看,我很喜欢。”
  “既然你喜欢,那么以后你生日,我就送你项链。”伟震泠一面说,一面为她拭去泪水,“别哭了。”
  “真的?”解萣珸眨着水亮的眼眸。
  “一言为定。”
  “打勾勾。”两人按下拇指,许下一辈子的约定。
  这是升高三那年暑假,伟震泠给解萣珸的第一个承诺。
  为她戴上项链,伟震泠望着猫眼石衬着她细白柔嫩的粉颈,有一种说不出的灵活明亮,映照她的面容更加灿烂。
  他不禁伸手抚着挂在她链上的猫眼石,这举动成了两人之间最亲密的爱语。
  升学的压力压得高三学生喘不过气,不过最令伟震泠与解萣珸开心的是上下学时能一同走在河堤上,有时只有他们俩,有时是一群同学簇拥着他们。
  他们互考英文单字、抽背国文课文、讨论数理题组,所有的努力均是为了实现梦想而准备。
  某日,伟震泠的换帖兼死党齐谊忠匆忙跑到女生教室大楼,神色慌张地冲进解萣珸的教室。
  “解子,你今天有看到伟仔吗?”他着急的问。
  解萣珸不解的瞅着他瞧,摇摇头,“没有。”
  “你知道他要去哪里吗?”他紧张地追问。
  “他有要去哪里吗?他不是跟你们在教室上课?”她歪着头看他。
  “难道……你也不知道?”齐谊忠重重地拍了一下桌,有些气馁,沉默片刻之后才低声说:“伟仔的家人早上来帮他办休学。”
  “休学!”解萣珸顿时像是被突来的炸弹轰过,完全无法思考。
  就这样……
  毕业考的前一礼拜,伟震泠无预警地办了休学,也搬离原来的住处。
  解萣珸找遍伟震泠可能去的地方,却都寻不着他,而他连一通电话、一封信也没来过。
  那一年,解萣珸顺利考取企业管理系,同时也检视了各校榜单寻找伟震泠的名字,结果依旧没有他的下落。
  伟震泠就像忽然在空气中蒸发一般,一句话也没交代就消失了。
  解萣珸则像是具行尸走肉的躯壳,灵魂跟着他离开了。
  那一年,解萣珸时常回到和伟震泠散步的河堤,回忆两人的一切。
  “不知道在等什么的解子”,成了大家对解萣珸的唯一印象。
  每个人都晓得她从不间断的寻找某个人的下落,也看得出来她在等待某个人出现,至于那个人是谁,就没人知道。
  第2章(2)
  “解子,你终于来了,你去哪里了?今天怎么会迟到呢?”项乔昀总算松了一口气,姣好的脸上难掩忧心。
  从没迟到、早退记录的解萣珸,今天竟然晚到三小时,也没主动跟办公室联络,大伙儿不禁担心她是否发生了什么意外。
  “关曳呢?”
  “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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