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会原谅你吗?”
“我不知道,我知道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锦绣笑笑,“我会等的,哪怕我死了,也会等,希望她有一天,至少可以来我的坟头看我一眼,我就满足了。”
“锦绣姐姐说什么傻话,你怎么死,就算犯了错,娘娘也不舍得杀你,还有谁会杀你?”鹦哥忙打断她的话,“不过,锦绣姐姐,这一次,你真的做错了。”
锦绣愣愣神:“我……错了吗,是啊,是错了!”
见她迷茫的表情,鹦哥叹口气:“其实,我和你一样,也爱上了我们不该爱上的人。”
“爱一个人,有错吗?”锦绣反问。
“有!”鹦哥斩钉截铁地回答,“如果爱上了不属于自己的人,就是错的!”
锦绣笑起来:“韩大人不是你不能爱上的人吧?”
“我爱上的是……先帝。”鹦哥揭晓谜底。
锦绣一愣,忽地道:“现在……不爱了吧?”
“你怎么知道?”
“爱上不该爱的人,却还能如此平静地说出来的,那只能说明,这段恋情已经过去了,是不是?”
正文 纠兵百万,发兵御世国
鹦哥听完锦绣的话笑了起来:“因为我知道那男人并不属于我,所以从一开始就并没有奢望。”
“你怎么不知,当初我不是这么想的?”锦绣低低地笑,有些苦涩。
“他对我很好。”鹦哥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因为我知道,那个男人肯定不属于我,所以我试着去接受他,然后我发现,原来我只要敞开心扉,其实想要幸福,是很简单的事。”
锦绣看着她,苦笑,再苦笑。
“怎么了?”鹦哥不解。
“不是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单纯的。”锦绣叹口气,“我没有办法敞开心扉,也没有男人愿意和你的他一样来给我幸福。”
鹦哥一愣:“那景将军呢?”
“当初皇上颁下赐婚圣旨,他都没有回来,你认为呢?”
鹦哥忽然不说话了,或者她不能因为自己找到后来的幸福而去揣测锦绣的事情,虽然她们的遭遇极像,结局却是大不相同。
“以后没事不要来找我了,被小姐知道了,她会不高兴的。”锦绣叹口气,“我了解她,她可以对任何人都铁石心肠,可是对我却不行。这事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没命了,她没杀我,我知道她还念情。但是现在,我都没法原谅自己,我要惩罚自己,我想,有生之年,也许还有希望再见她一面。”
很多事情,她也是在繁重的劳动中慢慢想通的。
以前在宛若卿身边,她不用做什么体力活,却一直在动脑子。
如今做劳力活了,脑子反而可以空下来,想想之前的事情了。
鹦哥看着她,想了想,点点头:“等娘娘气消了,我再跟她提提你吧。”
“不要。”锦绣摇摇头,“如果你不想连你都被关到暴室来,以后关于我的事情,一句都不要在她面前提。”
鹦哥不解。
“我了解她,所以相信我。”
鹦哥点点头:“好吧,我会看着办。”
锦绣看看天色:“天色不早了,晚一点小姐该叫你了,好好照顾她,我相信她有原谅我的那一天,只是我们怕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鹦哥眼圈红了红,慢慢退了出去。
宛若卿搬到昭德殿彻彻底底养了半个月身体,这半个月里,她除了御儿,谁也不见。平日里打坐调息,给自己开了方子,调养身子。
朝政方面,她完全放手给赫连珏等人,军事方面由赫连珏和景言处理,政事则交给高勋和韩琦。
半个月后,宛若卿召见赫连珏和景言觐见,提出了自己的设想。
赫连珏和景言愣神:“发病御世国,这……”
“有什么难题吗?”
“之前刚刚打完一场恶战,如今战乱刚刚平息,加上政局也是才稳定下来,此时开战怕是不妥。”赫连珏不同意。
宛若卿摇摇头:“就是要趁此机会开战才行,如今西凉新帝登基,各国都等着看我们笑话,自然轻敌。此刻正好是好机会,一举歼灭御世国。”
赫连珏很是不解:“娘娘怎么忽然想要攻打御世国?”
宛若卿冷声道:“是他么杀了你四哥,你说这一仗,我应不应该打?”
赫连珏一愣:“四嫂查到凶手了?”
黑山一事,他事后去调查了,当时宛若卿身边不少精卫都被调开了,这举动确实十分可疑。所以他当时也有点怀疑是御世国干的这件事,要知道,那些精卫,大部分都是御世国人,是裴澧夜留给宛若卿的嫁妆。
要指挥得动他们,恐怕还是得御世国出面才可以吧?
而现在,宛若卿告诉他凶手是御世国的人,他一点也不惊讶。
“看来你查到不少了。”宛若卿挑挑眉,“我没有派人去查。”
“那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有证据了。”宛若卿冷笑一声,“这一次,他们用的毒药是见血封喉,而这种毒药,我只告诉过裴澧夜,这个世上,除他和我之外,我想,应该不会有人认识了吧。”
她没有在这个世上的各种医药书上有这种植物的记载,也没有从鬼谷以外其他地方看到有这种植物,所以,她基本上可以肯定,这种植物,绝对不是这个世上人们所熟知的毒药。
而这种毒药的毒性和使用方法,当初她是很详细地跟裴澧夜说过的。
所以,除了他,还能有谁?
“真的是御世国做的?”赫连珏皱了眉头,“我与御世国主有数面之交,总觉得他应该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来。虽然此人狡诈多谋,不过此事一旦被查出,怕是连东陵也不会帮他们,我们举旗西下,他们的国力不如我们,如果我们真的孤注一掷,同仇敌忾的话,他们可是要吃大苦头的。”
宛若卿苦笑:“也许上次战场的事,让他误会他还有机会吧。”
“什么事?”
“我本来可以杀他的,但是……”
“你没下手,放走了他?”
宛若卿点点头:“早知道是今天的结局,我就算是拼了命,也会杀了他!”
“四嫂是怀念当年的情分。”赫连珏理解地点点头,“你们以前的事,四哥曾经跟我说过一些,我理解。”
宛若卿抿一下嘴:“我现在甚至恨自己,居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候手软。”
“四嫂再要强,也不过是个女人。”赫连珏叹口气,“是女人,就总有心软的时候。”
“可我心软,最后害死了你四哥。”宛若卿深吸口气,“算起来,我都有份害死阿图。”
赫连珏有些急:“四嫂万不可这么想。”
“不用劝了,我意已决,即日起你开始集结兵马,加紧操练,等时机一到,我们打出为先帝报仇的名号,发兵御世国。”
赫连珏看着她,想了想,点点头:“打出这个旗号,想来东陵南越都不会参与这次战争了,这仗,倒是有得打。不过,御世国主,却难对付。”
“他……我亲自来对付!”宛若卿狠狠地眯起眼睛,带着危险的色彩。
“是,臣这就去办!”
十日后,赫连珏集结了京城周围几十万大军,加上往西沿途等待集结的军队,各部落首领献上的军队,共计竟有百万人之众。
宛若卿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让景言快速到西陲驻扎,随后她亲自则带队出发,奔赴西陲。
另外,宛若卿又派两队将士驻扎在东陵边防沿线,防止东陵收渔翁之利。
这次她做了充分准备,流言都已经传了出去,御世国主派人杀死西凉皇帝的事情整个风云大陆都已经传遍,此事确实是御世国的错,一时间,东陵和南越都保持了沉默。
南越本来就有些为难,不知帮谁,此刻袖手旁观最好。
而东陵自上次战役以后,并未完全恢复元气,他们的损失至少要比西凉大出一倍不止,所以就算有心,也暂时帮不上忙。
加上此事西凉似乎证据确凿,人家说得有板有眼,而御世国居然连句反驳都没有,这让很多人都觉得是御世国理亏。
那东陵,正好找借口不帮忙。
“御世国那边,似乎安静地有些奇怪。”出发前,赫连珏有些怀疑,“一声不吭,不像是御世国主的作风。”
宛若卿也是同样想法:“裴澧夜这人,阴险狡猾,不出声,肯定有他下一步的打算,我们绝对不能小瞧了他。”
御世国和西凉战役全面爆发,西凉百万大军压境,秦王在京和韩琦,高勋两位大人处理政事,由太后娘娘亲征,为夫报仇。
不知道哪里传出的小道消息,说西凉名将,最骁勇善战,最神秘的赫连贤将军,其实就是太后女扮男装。
如今她为夫报仇,自然是真实身份上阵,最能引发将士们的斗志。
女人上阵杀敌,这在西凉史上还是第一次。
不过好在,这次朝臣们都知道太后是为夫报仇,所以并未加以阻拦。
一切顺利,宛若卿亲带亲卫军,身穿白色孝服,挑起第一场大战……
正文 势如破竹
迎战的是霍格,这让宛若卿有些出乎意料。
她以为,只要她到了,迎战的必然会是裴澧夜本人无疑。
到底是她高估了自己,还是姓裴的小瞧了她,亦或者是心虚不敢面对她吗?
霍格确实是领兵高手,看他带的士兵,指挥得当,进退有度。
但是,哀兵必胜,宛若卿之前已经给西凉的将士们做过宣传,告诉他们对方是害死西凉皇帝的凶手,一时间,西凉士兵都是同仇敌忾。
忠心一些的,简直就是把霍格的兵当做是杀父仇人一般。
勇者无敌,西凉的士气锐不可挡。
狭路相逢勇者胜,此刻,西凉就是勇者。
霍格领兵厉害,宛若卿也绝不是弱者,还有景言等人在侧出谋划策,此战其实不打,明眼人都能看出胜负来。
宛若卿攻城,首攻西陲边境第一道防线西直门。
西直门是一座城,因为是西凉和御世国的边境,所以被称作西直门。
这是西凉攻打御世国需要打破的第一个关卡,也是最难打的一个关卡。
“霍格的士兵难打,不过他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景言很得意地看着宛若卿,“想必娘娘已经有了好安排。”
宛若卿笑道:“霍格这人很是硬气,却并非是莽夫,不过嘛,我知道他这人有点瞧不起女人,你知道,男人总认为战场是男人的。”
景言笑起来:“嗯,当初娘娘鞭挑西凉太子使馆,他到现在都认为那是个男人。”
“别叫我娘娘,怪别扭的。”宛若卿皱了一下眉头,“怎么忽然改称呼了?”
“这次是你第一次以真实身份亲征,我想着,似乎叫娘娘更加正规一些。”景言低头解释。
宛若卿抿嘴一笑,看着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叫吧。对了,从我把锦绣送到暴室起,你就从来没问过关于她的任何事情,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她吗?”
景言叹道:“我知道小姐是个赏罚分明的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做出一个决定,况且锦绣是你当做亲妹妹一样的人,你这次罚她这么重,肯定有非罚不可的理由。”
“景言,我总决定,你们不像是情侣,你是不是也知道,其实锦绣的心,并不在你身上?”宛若卿似是想到什么,若说锦绣对景言不冷不热的,那么反过来看,景言对锦绣,似乎也是不热不冷的样子。
“不怪她,当初我们就是因为小姐的一句相配而在一起的,其实感情并没有那么深。”景言迟疑了一下,实言相告,“当初,我也以为可以和她有一段开花结果的感情,可是后来,我慢慢发现,其实她对我,并不像那些夫妻情侣一样,她对我好或者坏,其实都是因为小姐的喜恶罢了。”
宛若卿苦笑:“你应该很生气,甚至恨我,或者恨她,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从来不辩解一句?”
景言深深的看了宛若卿一眼,想了想,忽地笑道:“就是因为,你说的那些感情,我一直都没有,从来都没有,我甚至完全不恨你和锦绣,所以我知道,我对锦绣的感情,也并没有那么深。”
“看起来,我的一句话,倒让你们为难了,一直以来,你们都在我面前扮演假夫妻吗?”
景言摇摇头:“倒不全是。”
“什么意思?”
“刚开始的时候,我是真的想努力和她发展感情的,你知道,是她主动来找我,说要跟我在一起。一个姑娘家,能个我来说这样的话,我觉得那是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气的。”景言回忆起当初的情况,“我觉得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儿,所以我想,或者我可以试试……”
宛若卿有些无奈:“看起来,我这个自以为是的媒婆,造就了一场孽缘,一对怨偶。”
“当初在南越,你曾问我,是不是会和她成亲,当时我是真心想跟她试试的。”景言叹口气,“我回去问她了,我也跟她说,也许我并没有爱上她,但是如果我们成亲,我一定会对她一心一意,并且努力爱上她。”
“一般女人听到这话,若是非常爱你,一定会感觉到苦尽甘来,若是并不爱你,大概会给你一个大嘴巴子!”
这次轮到景言苦笑:“很可惜,她什么都没给我。”
不爱那个人,却利用那个人,当那个人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的时候,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呢?
在一场感情中,她是那个连努力都没有努力过的人啊。
宛若卿很了解当时锦绣的心理状态。
当她将那句“你喜欢裴澧夜”吼出声的时候,她就彻彻底底明白了锦绣的心。
其实,宛若卿也很清楚,自己一直在逃避一些问题,这些事情,她早就应该看到的,却自欺欺人地假装看不到。
宛若卿叹息一声:“算起来,好似是我耽误了你的终身呢,若是将来你遇到了心仪的女子,一定要告诉我,我帮你做媒,不会再耽误你的事了。”
“你确实耽误了我。”景言的话让宛若卿愣了神,却听得他随后哈哈大笑,“太后娘娘,为了补偿我的损失,可以多发点俸禄给我吗?”
宛若卿这才知道他是开玩笑的,忍不住瞪他一眼:“俸禄可是朝廷发的,每个品届都有固定数目,就算我是太后也不得干涉。不过只要这仗打得好,我倒是可以考虑多赏赐些珠宝美女给你。”
“珠宝我要了,美女就算了吧。”景言立刻拒绝,“女人这种生物,一个就够了,多了麻烦。”
宛若卿被他逗笑了。
还好,景言还是当年那个嬉皮笑脸,会逗她笑的景言,并未曾改变过。
已经这么多年了,很多人事物都变,可是有些东西,希望这辈子都不要改变。
“太后娘娘,景将军,前方捷报,已经占了西直门外荆山。”两人正说着,有人送来新的战报。
“太好了!”宛若卿和景言几乎同时出声。
荆山是西直门外的山丘,冲下山就是西直门城门,占领了那里,就是占领了军事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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