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啊!!!”若离尖叫起来,顺手将乔氏挡在前面。
宛若卿直接揪过乔氏,将她抛往身后不远处吓得东躲西藏的丫头小厮堆中,一把揪过若离:“你这个不孝女,我要杀了你!”
若离对宛若卿还相对熟悉一点,听这声音,倒是认出了她:“你……你是宛若卿?”她是从来不叫姐姐的。
“你还知道我是谁,娘让你害死了,你居然还不知羞耻地扶着那个利用娘的女人叫她娘,你该打!”宛若卿说完,一个耳光扇了过去,若离整个人被打得原地转了两圈,一下坐倒在地上。
这一巴掌,把若离打懵了,似乎也把满腹委屈给打了出来。
“是我愿意的吗,我让她不要管了她非要管,自己送货上门给那个西凉太子,怎么能怨我?!”
这话一出,宛若卿忽地笑了起来。
这就是她的妹妹,这就是娘亲,毁了名节也想护住的女儿,哈哈,真好笑,真好笑!!!
“啊!!!”她仰天大吼一声,出手,往若离另一边脸上狠狠扇了过去,这一巴掌,比之前还要狠,若离整个人被打飞了,在空中转了无数圈,整个人落地滚进旁边的花圃内,扎了一脸的茶花刺。
“小姐……”锦绣跑了进来,看到这个场景,赶紧拉着宛若卿往外走,“快走,我听他们说找姑爷去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
家?
呵呵,她还有家吗?
没有娘的地方,还叫家?
宛若卿握紧拳头,用牙狠狠地咬着下唇,走的比锦绣还快。
“小姐,你要去哪里啊?”锦绣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自家小姐跟发了疯一样,赶紧跟在后面,奈何她的骑术和武功都比宛若卿差了好多,一时间已经落下很长一段距离。
宛若卿跑进何府,何伯和苏焕都在,看到她的时候,都愣了神,差点没认出来。
“主子,这是怎么了?”何伯上前问。
宛若卿并不答话,冲进房间摘了墙上的长鞭就往外走。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何伯和苏焕面面相觑。
宛若卿到了门口翻身上马,锦绣才到,看到何伯和苏焕,赶紧道:“公子好像疯了一样,把相爷和若离小姐都打了,昨天问了珍珠姐姐的话,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像和那个什么西凉太子有关。”
何伯和苏焕赶紧道:“你先跟上,我们去找匹马来,你留下记号,我们跟着来。”
“好!”锦绣顺手从墙角拿了一袋之前修墙用的沙子,往上面扎了一刀挂在马上,赶紧跟着宛若卿身后而去。
宛若卿把马骑得飞快,引得一路上人人侧目躲闪,一直到西凉太子使馆停了下来。
一个翻身快速下马,手中的长鞭就直接往使馆门口打了过去:“赫连拓,我要杀了你!!!”
使馆大门轰然倒塌,溅起一地土灰。
使馆一直都是重兵把守的,一见到这里有动静,先是西凉带来的太子精卫队破了出来,领头的小队长对着宛若卿喊道:“有刺客,抓刺客!”
宛若卿冷笑一声:“此事和你无关,让赫连拓出来受死!”
“抓住他,太子有赏!”小队长见宛若卿停了动作,顿时嚣张起来,只是话音未落,去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已经被长鞭卷起飞到空中。
“你们闪开!”宛若卿狠狠一咬牙,长鞭一甩,一道鞭花横扫而过,带着鞭风,刚跑出来的几百名太子精卫起码有五十人遭了殃。
余下的人吓得转身就跑,宛若卿直接冲了进入,基本上见到西凉装束的士兵就打,一时间,哀声满屋,就听见惨叫和“啪啪”铁鞭声,好多房屋的窗户和门都被抽成了碎屑。
“赫连拓在哪里?”宛若卿找了一圈都没看到赫连拓的影子,一把揪住一个想要逃跑的小兵,厉声问。
那小兵吓得一阵哆嗦:“太太太子一一一早就进宫了,太太太子妃妃出出殡……”说完,吓得尿都从裤腿漏了出来,宛若卿将他往旁边一丢,转身就走。
杀气……
强大的杀气,足可以摧枯拉朽,方圆几里之内生人勿近,凡是活物都能被这强大的杀气所伤到。
急匆匆赶来的霍格皱了一下眉头,他行军打仗这么多年,如此强烈的杀气,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
“阁下是何人?”看到灰头土脸的宛若卿,霍格忍不住皱眉,看穿着,应该是个男子。
这么强大的杀气,让他都忍不住有些胆寒。
不过好歹他也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强自镇定,看着宛若卿。
“滚开!”宛若卿长鞭对他一指:“今日是我和赫连拓的恩仇,与旁人无关,我不想伤及无辜,但是……”她停顿一下,一字一句地道,“挡我者死!!!”
霍格道:“本将的责任就是保护西凉太子,此事,恐怕不能从命!”
宛若卿冷笑一声:“那就受死吧!”
长鞭一指,直冲霍格脑门而去……
“主子不要!”空中飞过一个人影,挡在霍格面前。
是何伯?
宛若卿心下一惊,残余的一点理智将长鞭硬生生收了回来,却已经来不及,长鞭已经刺穿了何伯的肩胛骨,鲜血四射。
何伯蒙着脸,看着宛若卿:“主子,双拳难敌四手,夫人的仇,我们从长计议。”
“我要他死,我要他给娘偿命!”宛若卿握紧双拳,牙齿已经将下唇咬的出血,将那血腥,狠狠地咽入喉中。
“他死了,夫人就能活了吗?”何伯抬头,缓缓地问。
理智,随着何伯将鞭子从肩上拔下来喷溅出来的鲜血,一点一点,回到了宛若卿脑海中。
如今京城有三十万大军把守,她若杀了赫连拓,不光娘亲不能活,自己恐怕也未必能逃走。
她不怕死,但是如果自己过去杀了赫连拓,就让他这样死了,还搭上她们母女两条命,太便宜他了!
“走!”她牙一咬,一手拉起何伯,就往屋顶上一带。
“将军,要不要抓他们?”有小兵去问霍格。
“不用了,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霍格摸摸自己的脑门,忍不住出了一声冷汗。
他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若不是那个蒙面人出现得及时,他是不是能躲过那一鞭?
答案是不能!
无论从哪个角度,他都躲不掉。
所以这一鞭,地方就是要取他性命,说杀就杀,说完话就出招,一点准备都没有,一出招就是杀招!
这个人,太可怕了!
他纵横沙场这么多年,再可怕的敌人都见过,却没有见过这样的。
随即,他又苦笑了一下。
可不说杀就杀吗,难道人家还请他吃完了饭再杀他?
抬头,只能看着那两个人很嚣张地从屋顶掠过,坐上门旁停着的马儿扬长而去。
“将军,这里的事怎么办?”有小兵来问。
霍格看过去,见太子使馆内,四百精兵全都躺在了地上,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去查看一下伤亡!”
“是!”
士兵们很快轻点起人数来,很快来报:“报告将军,只有伤的,没有亡的!”
“受伤几人?”
“四百人!”
很好,一个都没留,鞭下却还是留情了,就如“他”说的那样,只要不挡路,不愿伤及无辜。
刚才自己居然不自量力挡了路,好险好险啊。
霍格再次摸摸自己的脖子,确认他还平安地在自己身上,才松了口气。
“都抬去医馆。”霍格想了想,“对了,你们可看清那个人的容貌吗?”
士兵们都摇摇头,一脸的灰,头发都乱了,只是穿着一身男装,谁看得清楚啊?
只记得当时风沙滚滚,有一股气势,好像能将周遭的一切都吞噬掉。
那是世上,最强大的杀气。
“好像……应该是西凉人。”有个小兵颤抖着回答,“莫不是那太子的仇家,寻到东陵来了吧?”
“是啊,将军,属下觉得,西凉人才会如此野蛮。”很快有人小声符和。
都吓破胆了吧,恨不得这人不是东陵的,这样他们东陵人就安全无虞了。
不过也好,既然是西凉人,他就比较好交差了。
“嗯,本帅也是如此认为的!”霍格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这就进宫面圣,西凉有人寻仇到了东陵,让太子早日做好准备。”
再过几日他就要编入御世国,不过目前他暂时还算是东陵的将军。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和平,当然不能就这样毁了。
说是西凉人,西凉太子就不会借此向东陵挑衅,恐怕,东陵还能找点借口说说他,顺便宽宏大量饶恕了他。
三国鼎立的局面,就不容易被打破。
这个主意不错,再说这么多人看着,大家都认为只有西凉人才会如此蛮不讲理,可不是他一个人说的。
霍格老奸巨猾的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然后有些后怕地看着满屋子的士兵。
四百精兵啊,还是他们一直惧怕的西凉精兵,居然只一上午的时间,被一个人全部扫伤在使馆里。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那个人还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四百精兵,恐怕无一人生还!
如果这个人是东陵人,他一定要招她入伍,如果这个人是西凉人……
霍格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多想。
正文 忍不住,还是想打!
裴府,裴澧夜赶到东跨院的时候,只见主房的大案台已经全数碎裂在地上,成了屑渣。
宛诚如瘫坐在墙角,早就昏死了过去。
大夫已经匆匆赶来,让大家不许动,宛相爷的身上多处骨折,若是随便动了大概就骨头移位了。
“大夫,这里还有一位呢。”两个小学徒抬着宛家奄奄一息的若离小姐走了过来,还好是摔在花丛中,只有个手骨折了,其他地方的骨头都没事,只是脸肿得跟大包子似地,口水还在往外流着,满脸的茶花刺。
两人目前俱都昏迷中。
另外一个受伤,但是还清醒的是乔氏,此刻她正喝着定惊茶,惊魂未定地说着她的见闻:“我就看到一个男人,满脸的灰,见到若离就过来打,若离把我挡在前面,他就把我拎起来丢了,好在丫鬟们接住我了,我只是伤了腿。”
“没看清是什么人吗?”裴澧夜皱了眉头。
什么人这么大胆,到裴府打了当今相爷和相爷的女儿可以扬长而去,关键是,乔氏似乎并不认识“他”?
“脸上全是灰,可是我又觉得有点熟,可是慌乱之中,哪里看的那么清楚?”乔氏坐在床上大声喘着气,“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认识这么一个男人,我一般认识的,都是京中贵眷,哪里见过这样的男人?”
宛若卿一身男装,乔氏自然是往男人身上想了,压根就没往女人身上靠。
“这么厉害的人?”裴澧夜皱了一下眉头,把江湖上排名前十的人物都想了一遍,愣是没有一个和乔氏述说的人有一点相似的。
听那些丫鬟们说,那个“男人”是赤手空拳进来的,那么,那案台,莫非是“他”用手拍碎的?
这个内力……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那可是青石案台,光台面足有三四寸(十几厘米)厚,若是几掌就拍碎了,该是多可怕?
(裴澧夜还不知道,宛若卿是一掌拍碎的,私心里想着应该是几掌)
裴澧夜比划了一下,想想自己能不能拍碎这青石案台。
答案是可以的,不过似乎应该用上近十层的功力,应该可以一掌拍碎。
他的武功,在江湖上已经是顶尖的了。
江湖上何时出了这样一个人物,而他完全不知情?
裴澧夜想到这里,背后顿时有些凉飕飕的。
这几日他一直狂躁暴怒地想找宛若卿,所以一直没有留意江湖和朝堂的事情,如今看看这场景,自己似乎也没有办法再沉迷下去了。
“国主。”白璱走了进来,“可有眉目没有?”
裴澧夜摇摇头:“这个人似乎很可怕……”
“刚才霍格将军去见东陵国主了,进宫之前,托人给我们传了个话。”
“说了什么?”
“说有个满头都是灰的男人,使长鞭挑西凉使馆,伤了太子四百精卫,没有一个死亡的。”白璱将得到的消息一字不漏传给裴澧夜,“他们怀疑那个男人是西凉人,后来被一个蒙面人带走了。”
“满头灰的男人?”裴澧夜皱了一下眉头,除了长鞭,其他倒是很符合来东跨院捣乱的这位。
闹完了裴府闹西凉使馆,这人到底是谁啊?
耳边忽然响起前几日宛诚如的声音:“御世国主,我家那个九丫头,你就别找了吧,她正在查她亲娘的死因,都查到老夫身上了。”
当时的裴澧夜只是很激动地拉着宛诚如的手:“你见到她了?”
“是啊!”宛诚如点点头,“你小心些,别让她查出端倪,不然,恐怕有大麻烦。”
“什么麻烦,你在哪里见到她的?”
“她到东跨院来找我,我见到她了。”宛诚如发现对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由便没有仔细说,“反正此事我已经告诉西凉太子知道,此次过来,只是知会你一声。若是她来找你,能将她留下便最好,不然,说不定我们都有大麻烦。”
裴澧夜拉着他的手不放:“她到了东跨院你都不来找我?”
“她问完话就走了,我拦也拦不住。”宛诚如看看他,似乎感觉鸡同鸭讲,摇摇头,叹息一声就走了。
如果说,同时痛恨宛家和西凉太子的,好像只有她了吧?
裴澧夜皱了一下眉头。
男人?
她难道又找了另外的男人,这个男人竟然还帮她出气?
这么厉害的男人,她是从哪里找来的?
难怪这么久都找不到她,原来有这么厉害的男人保护她。
西凉人?
她找了西凉人?
裴澧夜皱了眉头,看着白璱,咬牙切齿地道:“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把她找出来!”
“是!”白璱点点头,忽然发现颓废数日的主子今日好像忽然变正常了,他不是整日都忙着找那个姓宛的女人吗,总算是想要找男人了。
理事了,看来是恢复过来了。
那个女人,大概是跳河死了,以后再没人可以左右裴澧夜的思维,很好,很好!
——【高兴太早的分界线】——
上京,何府。
宛若卿快马带着何伯回府,后面跟着锦绣和苏焕。
“这是怎么了?”有下人看到脸色惨白,血肉模糊的何伯,和满脸尘土的宛若卿,都吓了一跳。
“受了伤,我已经给他点了穴道止血了。”宛若卿简短回答,将何伯扶进房。
锦绣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家小姐:“小姐,你去洗个澡吧,何伯的伤口我和我爹会处理的。”
苏焕也点点头:“主子,天大的事情,等大家商议以后再说,人先别跨了。”
宛若卿深吸一口气:“是我太冲动了,这里先留你们处理,我先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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