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给人做白工也能做得这么高兴,她做人都成功到这个份上了?
宛若卿忍不住都有些飘飘然了,叹口气,拉着锦绣回房去了。
裴娟自然是没有来给她送茶喝,不过不速之客总还是有一位的,今晚真是事情多,看来真的是不用睡了。
“太子殿下,深夜造访,不知何事?”宛若卿看着坐在屋内的男人,忍下将他抽筋挖骨的冲动,假笑应对。
“哎呀,你终于回来了,跑哪里去了?”赫连拓冲上前就想要拉她的手,被不着痕迹地躲开,“他们说你出去散步了,想来你跟我一样,是不是也睡不着?”
听了赫连拓一席话,宛若卿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往自己脸上贴金!
有这种贴法的吗?
“本宫只是宵夜吃得太饱出去活动一下,并非睡不着。”宛若卿赶紧端起公主的架子,“现在就要睡了,太子殿下若是没有要事,不如明日再聊吧。”
赫连拓笑起来:“正好,我也想睡了,不如一起睡吧。”
宛若卿退后一步:“太子,本宫与还未成亲。”
“这不是早晚的事吗,你迟早是我的人,何必在意是现在还是将来。”
宛若卿笑道:“太子说的有理,本宫迟早是你的人,太子何必急于一时。毕竟你我之间,代表着两国联姻的大事,断不可如此草率行事,不然若是传到西凉,相信本宫那未来的公婆,对本宫也有微词呢。”
见她抬出了西凉国主,赫连拓便有些不敢再造次了,只是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
“皇兄,你可是在屋里吗?”外面忽地想起赫连图的声音,赫连拓还没应,就听得门已经被打开了,赫连图走了进来,看到赫连拓,忙对宛若卿笑道,“我的这个皇兄啊,有夜游之症,想必是吓到公主殿下了吧,我这就将他带回去。”
赫连拓刚要说什么,赫连图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脖子后面,就往外拖。
赫连拓张了张嘴,去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被他弟弟硬生生给拖了出去。
宛若卿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阿图,真是好玩。”
锦绣道:“他倒是帮你解围了,也得这个赫连拓肯听他的话。”
宛若卿笑道:“难道你没有发现,刚才阿图把手放在赫连拓的哑穴上吗?”
“啊?”锦绣后知后觉地张大嘴,“原来如此。”
刚才赫连图看似好哥们一般把手扣在兄长的脖子上,事实上宛若卿眼尖早就看到了,他的手就扣在哑门穴上,导致赫连拓失声。
而另一方便,宛若卿也看出来了。
赫连拓虽然身材魁梧,整个人几乎有赫连图两个那么大,可只有点蛮力,完全比不上他弟弟,四两拨千斤,丝毫不费力,就能将他这么大个人,拉出屋外。
整天帮她这个外人,也不帮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哥,这个赫连图,不简单呢!
宛若卿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忽然有些期待去西凉了,想必未来一定很有趣。
因为赫连图啊。
“小姐,你要睡一会儿吗?”锦绣看看天色,“唉,这折腾的,天都快亮了。”
宛若卿笑道:“是不是舍不得走,要不要看看你爹?”
锦绣摇头:“我爹明日会来送我的。”
宛若卿一愣:“你见过他了?”
“不是。”锦绣摇摇头,“刚才景言偷偷告诉我的,我爹让我尽心服侍小姐,不用挂心他的。”
宛若卿忍不住叹道:“为了我一个人的事情,连累了这么多人。”
不想有情,更不想欠人情,可是这辈子,终究是要欠下许多了。
将已经放在手指尖上的银针收了回去,若是刚才赫连图再晚来一刻,这枚银针,便会扎进赫连拓的后背。这样算起来,其实赫连图也算是救了他哥哥呢。
夜游症,比痛一个晚上,总要好得多。
对付赫连拓有的是办法,不过从赫连图这里看得出来,西凉宫廷斗争怕是波诡云谲,绝不比东陵的简单。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不过,越复杂,斗得越厉害越好。
这样,她才有机可乘不是吗?
这一晚,上房三人,一夜无眠到天亮。
好在赫连拓倒是没有再来捣乱,不知道是她之幸,还是他之幸!
正文 前夫送亲
天色刚明,裴府厨房就送来了精致的早点,宛若卿和锦绣,景言三人吃完便收拾行装上了马车。
赫连图也不知道跟他哥哥说了些什么,赫连拓竟然没有来纠缠,只是远远朝她笑着点点头,算是行礼。
看起来,她真没有看错人,这个郝连图有些本事嘛。
裴澧夜一脸阴沉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他的妻子和妹妹。
裴娟今日似乎格外老实,常非晚依然如故地高昂着她骄傲的脑袋,扶着老父亲,在白璱的带领下,走向另外一边的马车。
裴娟甚至没有闹着要和裴澧夜坐一辆车,只和丫头坐一辆车,裴澧夜则骑马代步,并不坐马车。
宛若卿和锦绣上了马车,她们身后跟着的是长长的御赐嫁妆,绵延约有十里。
毕竟是公主出嫁,东陵帝就算为了面子,也绝不能太过小气了。
更何况,东陵一向惧怕西凉的兵强马壮,虽然西凉一贯称东陵为上国,可东陵每年“赐”给西凉的东西,绝对比西凉“进贡”的东西要多得多。
东陵皇室要的是面子,西凉蛮子要的是里子,这两个国家,倒是正好互补不足,礼尚往来,刚刚好。
浩浩荡荡地行过上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宛若卿忍不住想起她第一次出嫁的场景。
都说二嫁永远比不上第一次嫁呢,她第一次已经足够风光,十里红妆,皇上赐婚。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可这第二次,又比之第一次要铺张,想起来,人生真是无常。
当初,她跟自己说,这辈子,她只嫁这一次,若是自由了,便再也不受任何束缚,也不嫁人,潇洒来去山水间,快意江湖。
不想,说了这话不过半年多时间,她便又再嫁。
上一次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次,二嫁从己,终究还是嫁了自己不愿嫁的人啊。
看着前头高头大马上的男子背影,宛若卿叹了口气。
真是奇怪的送亲场景,前妻再嫁,前夫送嫁。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关系已经好的升华了呢,谁知道他们暗地里的那些事儿?
回头再看看跟在她马车两侧的男子,兄弟两个,想必各怀心思。
西凉有赫连图,日子想必会好过的多。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来帮自己的,有人帮,总归是好的。
一日功夫,已经出了上京城,离开西凉的路还很远,这么长的时间,也不知还有什么变数。
前途未卜,宛若卿将斗志提得高一些。
这是一条不归路,必须一直走下去,直到任务完成。
一路走走停停,已是三日,一切竟然风平浪静到令人起疑的地步。
一夜谈心,裴澧夜一直对她敬而远之,不知道他心中作何打算。
而赫连拓也停止对她的妄想,除了那双眼睛总是找各种机会盯着她瞧啊瞧,倒没有大的动作。加上东陵原本就送美女数名,反正晚上他也不会寂寞,倒也相安无事。
倒是赫连图,每一次休息或者用膳,都会跑来跟她同座或聊天,美其名曰,是替哥哥盯着嫂嫂,赫连拓居然也听之任之,似乎真的听信了他那一套。
好在和郝连图聊天是件很有趣的事,这家伙天南地北,古今中外,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懂那么一些,聊起天来几乎无所不能,什么都能聊得进,也算为她寂寞的旅途增添了不少色彩。
也难怪西凉国主会这么喜欢这个儿子,又有话题,又与世无争,比他那个大熊一样,没心没肺,只知道玩弄女人的大儿子要好太多了。
“你怎么说服你大哥的?”聊了三日,宛若卿也忍不住被赫连图带动起来,变得随意了很多。
赫连图笑道:“你真想知道?”
“嗯!”宛若卿点点头。
“不告诉你。”
“切!”宛若卿瞪他,“就喜欢耍人玩。”
“错。”赫连图笑起来,“我只爱耍你玩!”
宛若卿气恨恨地道:“你这是调戏良家妇女!”
“哈,你知道西凉的风俗吗?”赫连图也不恼,“若是兄长死了,弟弟可是可以娶嫂嫂的。”
宛若卿愣了一下,随即开玩笑道:“你不是看上我了吧?”
“是啊,我就是看上你了。”赫连图脱口而出,似乎连想都没想。
宛若卿半晌没有回过神来,想了想,又笑道:“别开这种玩笑了,就算你真看上我了,也不能咒你哥哥死啊,你这人就是这样,一开起玩笑来没大没小的。”
赫连图不说话了,只是闷头喝了一口酒,放下碗筷笑道:“你们东陵人真是奇怪,这么小的酒杯喝酒,把肉切那么小,这点真不如我们西凉,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有什么就说什么,这样才带劲。”
宛若卿也知他意有所指,不过只能装傻充愣:“你长得这般美貌,倒喜欢江湖好汉的生活,怎么看,你和他们都不相干。”
话题终于越扯越远,而这场谈话,宛若卿也就当清风在心中刮过,无影无踪。
只是在将来的日子,她会小心一些,不再触及这个话题。
上京到西凉须过林州,队伍走走停停,不算太快,不一日便到了林州,裴老夫人和连琦早准备好,在林州御世堡等待。
从此以后,林州御世堡便要从江湖上消失了,只留下西陲独一个。
而到了现在,宛若卿也总算明白了,为何裴老夫人在裴澧夜离开以后,急着收拾行装,说要回西陲去。
这母子两个,怕是早就商量过了吧?
裴老夫人如今是太后了,所以自然也不需要给她这个东陵公主见礼,而她将是西凉太子妃,未来的西凉国母,所以似乎也不用给她老人家行礼了。
宛若卿坐在车上未动,一来对这位老太太确没什么好感,二来,也怕她见到自己以后大惊小怪的引人侧目,不见便是最好的了。
“今日既然已经到了林州,不如就到御世堡内好好休息吧。”有人不想让她如此安稳,居然提出休息在御世堡内。
宛若卿在车内回道:“如此恐怕不妥吧,本宫是公主,理应休息在驿馆。”
“公主是嫌裴某家中简陋吗?”裴澧夜站在马车外面,语句咄咄逼人。
这孩子,心里那道坎还没过去呢吧?
宛若卿想了想,此去西陲至少还有半个多月,始终都是要跟裴老夫人见面的,早死早超生,见了就见了吧。
“澧儿,如今才中午,不用如此早歇息吧?”反倒是裴老夫人有些不同意见,“快些赶路,也好快些到西陲,你爹的坟头,怕是又长草了,娘多年未去扫墓了。”
“娘,这么多年都等了,还怕这一刻吗?”裴澧夜劝道,“反正是中午了,不如先在家里吃了饭再走,以后想要再来,恐怕就难了呢。”
裴老夫人这才勉强同意了。
宛若卿有些无奈,这男人一路总是要惹些事端出来才开心的,总归是不想她平平安安嫁到西凉去。
这个送亲使者,是离婚使者还差不多。
撩开车帘子,锦绣先跳了下去,看到裴老夫人行礼:“老夫人好!”随即转头对宛若卿道:“公主,请下车用膳吧。”
裴老夫人愣了一下神,看着裴澧夜:“这不是锦绣丫头吗,怎么到公主身边伺候去了?”
裴澧夜笑道:“还有你更想不到的事你,看了再说吧。”
宛若卿咬了咬牙,拉住锦绣的手,出了车厢。
“这……”裴老夫人坐轮椅上仰头看着她,差点晕厥过去,“这不是……”
“老夫人,很多人都认错了,裴国主之前也认错了呢!”宛若卿先发制人,看看裴老夫人,再看看裴澧夜,公主架子端得十足。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她明白了,有了那一晚的打斗以后,裴澧夜算是默认不戳穿她的身份了。
但是,他不能保证别人不来戳穿她是不是?
这个可恶的男人!
正文 西陲遇刺杀
裴老夫人将信将疑地看着宛若卿,再看看裴澧夜。
裴澧夜并不答话,只是笑道:“公主请。”
宛若卿扶着锦绣的手,下了马车,上前行了万福礼。
公主架子端起来,倒让裴老夫人越发不敢确定起来。
她那个礼仪楷模的媳妇,和眼前这个高傲地抬着头的公主,似乎真有些不同。
一家人围坐了一桌,御世堡自然是早就没菜了,饭菜都是让酒楼送过来的,裴娟,常非晚分坐裴澧夜两侧,裴老夫人自然是坐在最上首的,表示她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宛若卿本来想跟锦绣另开一桌,不过裴澧夜说,就要搬家了,家里没有其他桌子了,没办法,只得和赫连拓赫连图兄弟二人坐了客位。
好在赫连图隔在她和赫连拓中间,倒是显得没那么不自在。
锦绣和景言是下人,自然是不可以与他们同桌的,只站在后面伺候着。
“公主是在皇宫长大的吗?”裴老夫人一直盯着宛若卿看,冷不丁冒出一句。
“自然是的。”宛若卿冷静应对。
“老生听说,公主除了出嫁,是不能出宫的,是吗?”
宛若卿笑道:“公主除出嫁以外,还能祭祀进香,其他时候,自然是不能出宫的。”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裴老夫人不死心:“那公主应该是第一次到林州吧?”
“自然是的!”这不是废话吗?!
“老生看刚才公主进这大堂,似乎熟门熟路。”
宛若卿笑一笑:“之前裴公主盛情相邀,在裴府住了一晚,想来这民间或官家的房子,结构总是类似,所以便走了进来。”
裴老夫人还要再问,景言忽道:“公主殿下,有你爱吃的锦绣狮子头,小的给你夹来。”
裴老夫人的话一下被卡在喉咙口,又想插话,看着景言道:“这小厮倒是喜人,不知公主从哪里找来的?”
宛若卿笑道:“宫里来的,自然是公公!”
裴老夫人绝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锦绣和景言二人,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不过景言十分纠结,他就这样变成了公公……
“公主殿下,别光顾着说话啊,得赶紧吃饭,公主从小便有胃疾,一顿都不能饿着。”好吧,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既然成了公公,就别怪他“让”宛若卿的了胃病。
宛若卿自然听出了他的不满,低头掩嘴笑起来,夹了块肉吃。
裴老夫人一时找不出话来试探,又看看似乎没人帮她,只得悻悻然地收了声,住了嘴。
裴澧夜若有所思地看着宛若卿,随即低了头。
宛若卿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这个男人存心跟她作对,不让她难堪似乎就吃不下饭。
一顿饭毕,裴老夫人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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