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哪儿都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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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哪儿都敏感-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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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鼓足勇气在她耳旁小声说:“它愿意成熟吗?”
  璇璇嚅嚅地说:“我不知道。”
  我又说:“可我现在就想摘它。”
  璇璇不说话,身体抖得厉害。
  我有些焦急地问:“怎么办?”
  璇璇哆嗦着双唇说:“你……你说吧!”
  我说:“那我替你做主了。”
  璇璇说:“它……它就是为你长的!”
  璇璇最后这句话是我拚尽全力才听到的。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全身突然瘫软下来,斜偎在我身上,双臂无力地搭着我的脖子,一动不动。
  我上大学的时候,曾读过邦。金的一本书。书中说,如果一个女孩儿爱一个人的时候不顾一切而又极为顺从,她的身体必是已经全部为他打开,她的内心必是有着深不可测的孤独。
  璇璇这样一位明媚的阳光女孩,她也有别人不能探知的孤独?我以前不了解她的时候,总以为她不但阳光而且还有些前卫。但是我错了,她是一个现代和传统的结合体,在她身上并存着女孩子令人敬佩的大胆和令人疼惜的娇羞。
  天哪!这回可让我捞着了。
  此时的璇璇在我的双臂间宛若一株柔曼的青藤,仿佛每个毛孔都是一个充满了磁性的吸盘,和我贴得紧紧的,密不可分。
  我的大脑被抽成真空。
  意识渐渐化为一种无形。
  我只觉得我的手沿着她近似狂乱的呼吸,慢慢拉开了她的衣服。那件雪白的羊毛衫在我指间快乐地敞开,轻盈得象一片飘飞的羽毛。
  “我……我该回去了。”
  璇璇绯红着脸整理好上衣,站起身来的时候双腿有些打晃。
  “都是你……”
  她不好意思看了我一眼,合身又软软地贴在我的身上。
  我煞有介事地说:“等会儿送你,现在我必须运功疗伤,因为……因为我的腿也不灵了。”
  璇璇咬着我的耳垂说:“西门,知道我爱你的另一个原因吗?就是有些原本很真诚的话被你调侃出来,反倒让人更喜欢,我还没遇到过象你这样说话的人,我爱听你胡说八道!”
  我笑着说:“夸我还是骂我。”
  璇璇小声说:“我不夸你也不骂你。”
  我说:“那是干什么?”
  璇璇用嘴堵住我的嘴之前,痴迷地说:“我……爱你!”
  56
  往璇璇家走的时候,我才想起约她出来的真正目的。
  我对她说我和苏楠一起开车回去,起初她很惊讶,当我告诉她苏楠是我母亲的干女儿,璇璇说苏楠姐太孤单,这样也好有个情感寄托,你妈真好,很会心疼人。我开玩笑说我和苏楠一起回去你不会乱猜吧?璇璇说不,因为我相信你。
  我说我这辈子喜欢胡说,但是我发誓不说一句假话。你记住,我以后对你说得每一句都是真的,我是一个从不撒谎的人,当然玩笑除外。
  璇璇说我也是。璇璇的家距电视台八站地,对我们来说实在太近了。我觉得还没说几句话就到了临街花园的凉亭前。
  我拉着璇璇的手说:“小姑娘,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回来以后给我汇报思想。”
  璇璇哀伤地说:“我没思想了,都被你带走了。”
  我笑着说:“干脆和我们一块儿回去?”
  璇璇拥着我说:“我现在去不成了不速之客啦,回去给叔叔阿姨问好,就说……就说N市有位女孩也爱他们。”
  我说:“好吧,回去我先给他们透个风,省得到时落个临阵招亲的罪名。”
  离她家还有一百多米,璇璇停下脚步,眼里泪花婆娑。
  我安慰地说:“璇璇,别这样”
  璇璇颤声说:“我怕你转身一走就开始想你。”
  我说:“我不转身,我看着你先进家门。”
  璇璇说:“我不,我看着你走。”
  我说:“璇璇,听话。”
  璇璇说:“你又不让我明天送你们,就现在目送你回去吧!”
  我说:“别争了,我不看着你进家门不会走的。”
  璇璇迟疑片刻,拥着我深情地一吻,期期艾艾地说:“好吧,你今天衣服穿得又很少,我不想冻坏你,我走了。”说完,三步一回头地走向那片公寓。
  我看着她走过三盏路灯。第三盏路灯后面黑洞洞的,我估计她到了楼前,愣了片刻,转身往回走。我走着走着突然有种预感。我觉得背后有璇璇那双伤感的眼睛。我试着回了回头,我的那颗心便踉跄跄摔了一跤。
  璇璇果然又站到第三盏路灯下。
  她的身影孤零零地,显得极为瘦小。她看到我转身突然用手捂住了嘴。因为距离远,我看不出她是在给我飞吻还是捂着嘴哭泣。我连想也没想撒腿向她跑去,脑子里瞬间证实了邦。金的话。
  璇璇几乎和我同时向前飞奔。
  我们同时站在第二盏路灯下。
  璇璇泪流满面。
  我还没说话,她扑上来“哇”地一声哭出来,双臂死死缠着我。
  “西门,你别走了——”
  57
  我的故乡是冀中平原上一个古老的城市,它在京津之冀和保石之间。这里的历史和人类文明一样久远,两千多年前还是中山国的国都。当年赵简子打猎路遇东郭先生和那条白眼狼,就是在这块土地的某条道路上。这里不但有全国最高的砖木结构的宝塔,还因塔下深藏着唐玄奘的舍利子而驰名中外。当然,最让故乡人值得骄傲的是北宋大文豪苏东坡曾在这里任过知州,并且留下了许多宝贵诗篇和人文景观。
  我有时候对着镜子问自己,我为什么这样有才学和极具风骚,原来我和唐朝那位写“人面桃花”的大诗人崔护和现代写《松花江上》的音乐家张寒晖是一脉相承的同乡。
  苏楠开着那辆黑色宝马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的时候,我撇齿咧嘴地和她说了以上的那些话,直把她笑得想使劲踹油门或者刹车。
  苏楠笑着说,西门和东郭这两个怪姓怎么都在一个地方?
  我说,东郭和西门两个姓是根据当时的居住位置起的,东郭这个姓早没了,若干年前被西门家族打跑的。
  苏楠问,现在姓西门的多吗?
  我说,据我所知整座城市里不过七家。
  苏楠说,刚认识你的时候总是把你和西门庆联系到一块儿。
  我说,这小子太坏,我要活在宋朝,在狮子楼上宰他的一定是我而不是武二郎。
  苏楠说,你敢去吗?说不定武松杀红了眼把你当他本家兄弟也一并宰了。
  我笑着说,我也担心这个,当初我看形势不好,趁他们不注意就溜到1998年了。
  我担心苏楠长途驾车过于劳累,所以找了些玩笑话让她解闷。
  其实,车过了石家庄的时候,我的眼便一次次盯在那个“距??还有??公里”的公告牌上。越往北走心跳越快,难怪古人把“近乡情怯”这个词造出来,闹了半天是为我准备的。
  天黑之前,汽车驶下高速公路进入市区,渐渐听到了鞭炮声。
  离开故乡才半年多,看着眼前的街景,我的泪水有点不听使唤。说真的,大学四年在外地,回家的时候都没有此刻的感慨。
  苏楠说:“给妈打个电话吧,就说我们到了,让她放心!”我说:“别打了,说不定她早在门口冻半天了,还是快些回去吧!”
  我家住在旧市委大院里,那是一排排整齐的平房,院子很大。
  我们一下车,父母就迎上来,看样子真的等了好半天了。
  母亲和苏楠抱在一起,亲热得无法形容。
  我说:“快让苏楠进家吧,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累坏了。”
  苏楠说:“我不累,把后备箱打开拿东西吧!”
  我拿过钥匙打开后备箱,里面大包小包大盒小盒塞满了。
  我笑着说:“苏楠,你这是救济穷人吧?有一点我还没有告诉你,我们家虽然在这儿不是首富,排名至少也在二百名以内。”
  苏楠说:“真的吗?”
  我搬着东西说:“进家你就知道了,让你大吃一惊!”
  果然,苏楠一跨进门惊诧地说:“妈,咱家闹了半天是在古玩店里住着呀?”
  母亲笑着说:“这全是你爸的心肝宝贝,他看见这些东西,比看见他亲生儿子还亲。”
  我说:“苏楠,我们家没别的,四间屋除了厨房和卫生间,连床底下都是文物。”
  苏楠感慨地说:“这确实能值很多钱了。”
  我指着架上一件彩瓷,卖弄地说:“去年有人出价120万买这只包袱瓶,我爸就是不卖,而且多少钱也不卖。”
  苏楠诧异地问:“为什么不卖?”
  我嘻嘻一笑说:“舍不得,给我留着呗!”
  父亲说:“你别想了,将来我全部捐给国家。”
  我着急地说:“爸,这可是咱家几代传下来的,我爷爷传给您,您再传给我,这太顺理成章了。再说了,您身上的美德我是一点儿也没继承,想凑合着继承点缺点儿吧您又没有。好歹咱们父子一场,您就把这些东西传给我得了,我保证将来原封不动传给我儿子,我向您保证,我就是穷得到苏楠那儿要饭也不卖。”
  我正嘻皮笑脸嚼舌头,电话响了。
  母亲对我说:“准是老鼠打来的,今天他都打了八遍了,问你回来没有。”
  老鼠是我高中最要好的同学,上学的时候,我们在学校集体宿舍钻过一个被窝儿。
  果然是老鼠,我听着他的声音哈哈大笑:“喂,老鼠,我是猴子,我刚到家,怎么着?是你来还是我去你那儿?去你那儿?不行,我家里来人了出不去,这样吧,先憋一晚上,明天早上你等我,我给你爸妈磕响头去!”放了电话,我发现苏楠在笑。我问:“笑啥?”
  苏楠忍俊不禁地说:“我还不知道你另一个名字叫猴子呢?”
  “嗨,那是我小时候的外号,我从小在姨妈家长大,因饥寒交迫身材羸弱得名。”
  58
  这就是大年三十的夜了。
  满满一桌丰盛的酒菜,房间里挂着一盏盏新糊的红灯笼,窗外响着一阵紧似一阵的鞭炮,过大年的气氛真好。我象孩子那样,心里一阵阵地痒。
  春节联欢晚会上歌星卖劲的歌唱比窗外的炮声力道小得多,我干脆把电视关了。
  席间电话不断,大部分都是我的同学打来的,而且都是一句话,虹子来了没有?啥时候到的?苏楠陪母亲喝了几杯红酒,脸上有些显色。我刚要劝她少喝,她突然对我说:“你也该给人家打个电话了吧,省得她惦记。这事还用我提醒?”
  我急忙站起身来说:“光顾着慌年,把这茬忘了,赶紧打。”我拨通了璇璇的手机。话筒里传出激动的声音:“是你吗?你到家了吗?”
  “刚到,挺顺利的,你好吗?”
  “不好,我想你。”
  “我也是。”
  “我怕过不好年了,心里难受。”
  “别,多陪陪你的父母。”
  “他们都到朋友家去一天了,现在就我一个人呆着。”
  “那怎么办?我现在又不能回去。”
  “你别管我了,在家好好玩儿吧,别忘了替我问候苏楠姐和叔叔阿姨春节好。”
  “一定。”
  “知道我多想你吗?我都后悔没跟你回去了,我要跟你回去哪怕住在酒店里不在你家露面都行!”
  璇璇说着带了哭腔。
  “别这样,过几天我就回去了。”
  “西门,我好想你,求你也想着我好吗?”
  “我会的,其实我的心情和你一样。”
  “现在我知道对你的爱有多么疯狂了,没有你,我都懒得活着。”
  我喉头一哽,不知该怎样和她说。
  璇璇说:“好了,我不愿意让你伤心,我挂电话了,祝你春节愉快,亲爱的!”
  话筒里沉寂了片刻,终于响起“嘟嘟”声。我能想象出璇璇此刻伤感的心情,想象出一个偌大的房子里她蜷缩在沙发或者床上孤零零的身影。于是,我在心里又多了一份牵挂和歉意。
  放下电话,我的心情好了一些。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的恍惚。转过身对父母嘻皮笑脸地说:“爸、妈,中华人民共和国某某省某某市有一位名叫潘璇的女孩儿,委托我向你们转达她最诚挚的问候,祝你们春节愉快,万事如意。”
  “这个女孩儿是谁?”母亲的神情有一种本能的警觉。
  “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孩子,是您儿子的女朋友,也是您未来的儿媳妇。”苏楠笑着说。
  “妈,我可提前给您透风了,别拿我当临阵招亲处置。”我说。不知为什么,母亲一听就急了,拉着我走进厨房。母亲关上门小声说:“楠楠说得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
  母亲气呼呼地说:“那楠楠怎么办?”
  “她是你女儿呀?”
  “我想让楠楠做我儿媳妇。”
  “哈,原来您对苏楠的感情不是大公无私的,苏楠是林子的女朋友。”
  “那个孩子不是没了吗?”
  “可他在我心里还活着。”
  母亲还要说什么,我急忙说:“妈,您甭说了,您要再提这事我心里堵得慌,咱这个年就过不好了。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对苏楠好。”
  母亲不再说话,和我走回客厅。
  59
  苏楠喝得不少。母亲劝她早些休息,她执意要我陪她逛街。
  我说,这会儿逛街有啥意思,人们都在家喝酒呢,街上冷清清的。再说了,备不住什么时候窜出一只二踢脚来,把咱们炸着。
  苏楠执意要去,没办法,我只好陪着。我家距市中心不远,没走几步便到了人民商场门前。门前有十几个孩子正放花炮,苏楠想去看热闹,一把搂住我的后腰趔趔趄趄向前走。
  我开玩笑说:“我被你这么一搂,人家准以为咱俩是小两口呢!”
  “这样不行吗?等我老了还让你背着呢!”
  “这个愿望恐怕实现不了,因为我们会同时老的,互相搀着还行。”
  “你顾着搀我还是搀璇璇?”
  “这有矛盾吗?我有左右两只手,正好,没有浪费能源。”
  “你真是这么想的?”
  “当然,你和璇璇在我心里的份量同样重,甚至……甚至你还要超过她。”
  苏楠突然捧着我的脸在前额上吻了一下,激动地说:“西门,谢谢你刚才的话,我好开心。”
  “它是发自内心的!”
  “其实,我不说你也知道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你想想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让我想起来心就温暖呢?”
  苏楠说完神情有些哀伤。
  我激动地拉着她的手说:“咱们能做成姐弟也是几生几世修来的缘份,谢谢你对我的关怀。”
  苏楠突然闭上眼睛说:“那你也该吻我一下。”
  我心里有些惊诧,迟疑未动。
  苏楠说:“你不肯?”
  我赶忙开玩笑说:“怎么会,我正考虑吻哪儿更合适一些。”
  苏楠仰头微微启开她的双唇。
  我心里一震,有些犯怵。
  苏楠痴迷地说:“就一次,咱们这辈子就一次,好吗?”
  我不忍拒绝她的要求,也知道支应官差似的蜻蜓点水更不合适,索性把心一横,深深吻了她烫得吓人的双唇。
  苏楠一定拼尽全力等待着那一刻,因为我没有感觉到她的呼吸。
  我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歉意和内疚。我怕她有激烈的反应,以至于搞得不可收拾,就顺势扳过她的肩膀。我在她耳边轻声说:“苏楠,对不起!”
  半晌,苏楠吐出一口气,突然狠狠地在我肩头咬了一口。
  我疼得一咧嘴,闻到了她的酒气。我知道,苏楠有些醉了。
  60
  我和苏楠在家过完大年初五,次日早晨回了N市。在家的这些天,除了到朋友家聊天就是跟苏楠学开车。
  回到N市以后,台里不是特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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