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璇点点头。
我淫邪地说:“那好,今晚陪我睡觉。”
璇璇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慢慢站起身。
我以为她承受不住这带有侮辱性质的条件,没想到她毫不犹豫,就在我的注视之下镇定地脱下衣服,躺在床上。
她的举动象烈士赶赴刑场一样。我心里一紧,慌了。
咫尺之间,我看着她赤裸的身体。
璇璇美极了,仿佛每一个毛孔都蕴含着圣洁的光芒。
她的乳房伤感地坚挺着,像她柔弱性格里潜伏着的刚毅,她的小腹在一弯阴柔的曲线中把修长的双腿衬托的异常凄美,让我在怜惜的同时萌生了敬意。
她安静地躺在床上,像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
这就是一个少女的酮体。
此刻,我可以用男人的身体去探知和解读一个少女的全部秘密?
这幸福来得轻而易举。
我的大脑有些发涨,额上浸出汗珠。
璇璇见我没有反应,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哽咽着说:“西门,我今天把我的一切都给你,就是你明天还要走,我也不会阻拦你了!”
璇璇的话猛地使我惊醒。
我他妈这是干什么?既然决定走何必还毁了她,这不是畜生的作风吗?
不!我不能这样做!
如果这样做,我会永生永世瞧不起自己。
这个念头突然涌上心头的时候,我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门前,把它猛地打开,然后,把自己关在外面。
我仰头舒了一口长气,感慨万千。
璇璇在屋里哭了。
我听到了她绝望的声音。
“西门,我都这样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我能体会她的心情,因为她的痛苦和我一般无二。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爱情被我蹂躏成这副德性,我他妈这是怎么了?
我怒不可遏,抬手给了自己两记耳光。
我眼前一黑,鼻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当当当当——”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从迷糊中惊醒。
我摸了摸鼻子,根本没有流血,这才发现是一场梦。
我的脸被汗和泪水全部占据,心里一阵恍惚。
我急忙用毛巾被蹭了蹭脸,跳下床打开门。
璇璇微笑着站在门口。
我说:“刚才做了一个春秋大梦,简直让我恍若隔世。”
璇璇笑着说:“做梦当大官了?”
我嘻皮笑脸地说:“是新郎官,还差点形成事实婚姻。”
璇璇说:“谁是新娘?”
我说:“还会有谁?当然是你了。”
璇璇脸一红,羞涩地说:“你就会捉弄人。”
我说:“真的,不骗你。”
璇璇说:“你的梦就跟你的人一样,肯定是半黄不黄的。”
我说:“这回你可错了,我在梦里出乎意料的是个正人君子。”
璇璇说:“我不信,你跟我讲讲。”
我煞有介事地说:“梦嘛,过程很复杂,情节却简单,总之一句话,有人强烈要求让我结束她的少女生涯,被我义正辞严拒绝了,嘿嘿!”
璇璇审辩着说:“梦都是反的,事实上是你勾引人家。”
我说:“不错,人生在世,就是要有锐利进取的精神,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常言道,只要功夫深,滴水能把石头穿个洞!”璇璇说:“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人家可不是石头。”我嘻皮笑脸地说:“那就更容易……”
我看璇璇羞得满面绯红,不好意思继续贫嘴。
90
那道伤口愈合得不错。
但是,它在肘弯处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爬着,让我越看越难受。
伤疤新鲜的刺眼。
我暗暗咬了咬牙。
璇璇心疼地看着我,眼里有些湿润。
我大咧咧地把胳膊一挥,笑着说,我得感谢白忠,幸亏他伤了我的胳膊,要是这刀划在脸上就麻烦大了。
璇璇说,都怪我,当时要不是我拉着,你就躲开了。我说,这不算什么,斗争总要付出代价。
从医院出来,我和璇璇在街上闲逛。
璇璇让我今天把全部时间交给她掌管,我巴不得让她表现一下领导才能,顺便体验体验被女孩呼来唤去的滋味。
我嘻皮笑脸地说,璇璇,我今天可是全天候被你包了,晚上你要让我再到街上逛来逛去不行,我身体正虚呢!
璇璇踌躇满志地说,放心,我早给你安排好了!
我们在街上逛了三个多小时,我看璇璇兴致盎然,就什么也不想的屁颠屁颠跟在她的身后。
我用眼不时地瞄她,她脸上开心的笑容有些异常。
中午,我们简单吃了点饭打的去了游乐场。
我从小害怕刺激性过大的运动,在大学报名参加跆拳道集训队纯属锻炼和培养自己的意志、胆量,再有一个原因就是那些动作潇洒漂亮。
我不想扫她的兴,壮着胆陪她把能玩的都玩了,结果我在那些惊险的机器上的表现比璇璇强多了。
从过山车上下来,璇璇的脸白得吓人,两腿筛糠似的乱抖。
我扶她坐在一张椅子上,嘻笑着说,上次在电话亭里咱俩的腿都不行了,这次好,我幸免遇难,接着跑马拉松都没问题,你瞧——
为了证明我的实力,我原地做了几个跆拳道的踢腿组合。
璇璇笑眯眯地看着我说,我知道你行,但是求你千万别再踢了,人家准以为你是耍把式卖艺的,真有心软的人过来扔给你两块钱,多不好意思呀!
我扭头一看,果然有很多人不错眼珠地望着我。
我“嘿嘿”一笑,急忙规规矩矩坐在她的身边。
天黑的时候,我们找了一个气氛不错的酒吧喝了些酒。
璇璇的脸红红的,眼睛放着光。
我本来发誓戒酒的,但是拗不住她,再说和她在一起喝酒又没有危险,于是,半推半就地糟蹋了半斤长城干红。
我小声问璇璇:“下一步我们去哪儿?”
“回家。”
“回你的家还是各回各家?”
“回咱们的家。”
“在哪儿?”
“别问,到时你就知道了。”
璇璇显得很兴奋,站起身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我不知道她要把我领到哪儿,故意诚惶诚恐地说:“璇璇,我上有八十岁的老娘,下有十八岁的小妾,家里没我不成啊,你要把我卖了,他们怎么活呀!”
“放心,卖你和买你的都是我,再说我才不肯卖呢!”
“对,这笔帐你算得清楚,象我这样棒的壮劳力千万别卖,留着自己用多好!”“好了,别贫嘴了,跟我走吧,我会给你一个天大的惊喜。”
璇璇招手叫住一辆夏利,把我推上车。
她用地道的方言和司机说了句什么,司机点点头,一把方向拐上了右侧的快车道。出租车大约走了十几分钟的车程,在黑乎乎的一片旧居民小区停下。璇璇从车上蹦下来,替我打开车门。
我下车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说:“这是哪儿呀?”
璇璇笑着说:“咱家附近。”
我说:“怎么觉得好象进了敌营似的,接应你的人呢,在哪儿?”
璇璇说:“才没有人接应我呢,这里谁都不认识咱们。”
璇璇拥着我走到一座六层居民楼前,抬头看了看楼顶,贴着我的耳朵小声说:“看到那两扇不亮灯的窗户了吗?那就是咱们的家。”
听了她的话,我恍然大悟。
我惊讶地说:“我说租房子你就真租啊?”
璇璇说:“这是我同学她姐的,年前夫妻俩出国定居了,咱们正好给他们看房子。”
我装作痛苦的样子说:“这下我被你毁惨了!”
璇璇疑惑地问:“怎么了?”
我苦着脸说:“你这是把我往未婚同居的绝路上推呀!”
璇璇笑着推了我一把说:“我就是推你,一直把你推到楼上。”
91
我为璇璇的勇气感动。
我为一个女孩因为爱情而不顾一切的付诸行动感动。
在这个不足70平方米的家里,每一扇门、每一扇窗户,甚至每一件旧家具都让我感到陌生的亲切。
它们都被仔细地擦拭一新,甚至空气中都飘散着淡淡的馨香。
四周墙壁的乳胶漆显然是新涂的,上面悬挂着她的几幅作品。卧室里除了她的照片,我给她画的那幅头像也装裱在镜框里。
璇璇歪着头说:“怎么样,象咱们的家吗?”
我激动地说:“象,太象了,比中南海都好。”
璇璇说:“这是我一个星期的劳动成果。”
我说:“璇璇,真是难为你了,你应该叫我过来帮你。”
璇璇说:“你的手臂有伤,再说我还要让你惊喜呢!”
我诚恳地说:“璇璇,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你为我受苦了。”
璇璇笑着说:“看你说得这么一本正经,我还没见过你这种表情呢,见惯了你嘻皮笑脸,觉得现在好滑稽。”
我说:“我说的是真的。”
璇璇过来搂住我,亲密地说:“好了,我知道是真的,你再看看咱们这个家还有没有不满意的地方,我想让你夸夸我!”
我吻着她说:“想挨夸还不容易,这是我的强项。”
璇璇吊着我的脖子撒娇说:“别一概而论,要突出重点才行。”
我说:“那就说说我最满意的?”
璇璇点点头。
我用手一指那张铺着崭新罩单的双人床,坏笑着说:“就是它!”
璇璇问:“为什么?”
我说:“它被你收拾的如此性感,一看就是西门庆寻欢作乐的地方。”
璇璇知道我在捉弄她,羞得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双拳不停地捣我后腰。
我们陷在柔和的灯光里,快乐地沉默。
我们滚烫的目光承载着千言万语,从快乐的源头出发,沿着一道道幸福的流波,抵达了彼此的心扉。
我的心被她的目光笼罩住的时候,仿佛有几次不经意的停歇。
我知道,我的心被这个黑夜麻醉了。璇璇的眼睛好美。我寻着她漆黑的瞳仁望去,象一头扎进了一条温柔的小河,耳边听到的轻柔呼吸,仿佛我们趟过爱河时溅起的曼妙水声。我们就那样无声地相互凝视着。我的眼睛说:璇璇,谢谢你让我懂了快乐和幸福原来是有天壤之别的。
璇璇的眼睛说:也谢谢你,给了我从未有过的幸福和快乐。
我的眼睛说:现在我才明白,爱是可以让人疯狂的。
璇璇的眼睛说:这是我甘心情愿为你做的。
我的眼睛说:可是,那天我真怕你永远不理我了。
璇璇的眼睛说:我们永远不会分开。不是么?
我的眼睛说:象在梦里一样。璇璇的眼睛说:我也是。我们慢慢走到一起,相拥着沉默。
我们两个人的四只眼睛,快乐地哭了。
92
我希望这个世界永远都是无声的。
尽管我们拥有耳朵、拥有眼睛以及用来聆听和感觉爱情的心灵,当你让一种深入骨髓的幸福象腌制咸菜一样,被盐水泡透,你本质的味道还那么鲜明吗?在爱情的疯狂履历上,不重要的将不存在。
我和璇璇相拥的时间太久,通身是汗。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说:“太热了,去冲个澡,顺便降降温。”
“好吧,你等我。”
“要不……咱俩来回鸳鸯的?”
“明天,现在我还是自己的呢!”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别让我等急了。”
璇璇发烫的双唇吞了吞我的脸,转身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响起让我心痒难耐的水声。
我感谢有人发明了“猴急”这个不太规范却一针见血的形容,其实,我比“猴急”的那只猴儿急多了。
我坐在床边,夹着双腿干忍着。璇璇好象故意折磨我,洗了足足半个小时。她从卫生间出来,低着头,好象有些失魂落魄。
我打趣地说:“后悔了还是让水把勇气冲走了?其实,你后悔还来得及!”
璇璇不说话,摇摇头。
我疑惑地说:“到底怎么了,跟英勇就义似的。”
璇璇抬起红红的眼睛看看我,突然啜泣起来。
“怎么了,吓人呼啦的?”
“我……我来那个了。”
“什么时候?”
“刚才……”
“啊?”
我觉得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全身的燥热掉头哗变成冰。
“这么巧,不至于吧?”我有点不死心。
“是……真的。”
我从床边窜起来,张口喊道:“谁他妈让它来的,连个招呼都不打,一点组织纪律性也没有,这不成心毁我吗?”璇璇象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不说话。半晌,她嚅嚅地说:“对不起,我可能是紧张的。”
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我知道刚才的话有些过份,于是,走过去嘻皮笑脸地说:“璇璇,刚才和你开玩笑,别介意,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虽然它来的不合时宜,可也有走的时候啊,别着急,咱还耗不过它?再说我二十多年都等了,没事,咬咬牙就过去了!”
璇璇用头抵着我的肩,歉意地说:“真的对不起!”
我拍拍她的头,戏谑地说:“别这样,反正咱家也没来客人,就当它是个不速之客凑热闹。”
璇璇说:“我怕你不高兴。”
我笑着说:“不会,凡事都要辨证地看,它一来我反而修到了坐怀不乱的新境界,感激还来不及呢!”
璇璇破啼为笑。
我安慰她说:“没事,真的,我也去冲个澡降降温,顺便琢磨琢磨道路是曲折的后一句话的真正内涵。”
我在卫生间打开冷水喷头,凉凉的水射到皮肤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良久,直到感觉心里那团躁气消散的差不多了,才慢吞吞地擦拭全身。
93
卧室里关了灯,街上的光从窗子里透过来。
璇璇斜卧在床上,朦朦胧胧中赤裸的胸脯和双腿泛着一抹令我心动的象牙白。
虽然这个美妙的夜晚有了障碍,然而,对我来说那份狂乱根本没打折扣,况且我已经看到了璇璇在昏暗中那双期待的眼睛。
我无声地走过去,躺在她的身边。
我们的目光默默相视。
其实,那种凝视仅是一瞬之间,我还没有来得及眨眼,我们的四肢已经爆发式的绞在一起。
那种拥抱恶狠狠的,完全丧失了温存、怜惜,象对一件美好的东西实施掠夺和侵犯,充满了邪恶。
我冰凉的胸脯压迫着她的双乳,双臂泼命箍着她,两只手胡乱地摩挲她的后背。
我觉得我的力量是无穷的,我希望她屈服,甚至潜意识里愿意让她失去呼吸,那样我就可以毫无羁绊的贪婪感受一个少女的全部奇妙。
我的心始终是颤抖的。
我一次次冥想和贮存肌肤相亲时的快乐,我们紧贴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快意饱满而充实,稍一松懈或是离开,那种感觉竟然逃遁的无影无踪。
我心里一阵大骇。我一次次放开她,又一次次向她逼近,我想让快乐宛如刺青一样永久在肌肤上保留。然而,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我知道,不能与她合二为一,所有的快乐都是浮浅的,那不叫全部拥有。
我的呼吸开始狂乱。我拼命用嘴吻她的脖子,叼她的乳头,吞她的小腹,最后把手艰难地放在她的内裤上。
璇璇全身绷紧,两只手同时捂住我的手。
我想给她一个执拗的暗示,顽强地把她的手挪开,顺势把内裤沿着两腿捋去。
璇璇的矜持只是暂时的。
当她明白我的一意孤行,全身瘫软下来,顺从地蜷起双腿,让我把内裤捋到脚踝。
我压在她的身上,听到一声模糊的惊叫。璇璇在我身下的拥抱是忘情的,那一瞬间我心里充满了感动。我尽量让自己变得温柔一些,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