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衣服制作,阿宁学得很快,第十三天,当融雪告诉他可以出师时,阿宁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至少不会担心生活会太窘迫,他最近才知道,原来每月部落都会给雌性发放食物,而且部落周围的山林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危险,部落会定期去驱赶大型野兽。
每隔几天,部落的雌性都会聚集,一起进山采集果实,他们并不把果实当主食,因此采上一篮,雌性们就会三三两两组成小组,谈天说地,算是雌性间固定的社交活动,即使是雨季,他们也不会减少这活动,山林里有几个雌性们自己搭的雨篷,雨季他们就在那进行交流。
阿宁并不打算接受部落给予的食物,享受权利就要履行义务,他打听清楚了接受食物的雌性一旦到二十七岁还没离家,就要参加季末的相亲大会,一年四次强制参加,十二次相亲后还没成婚,那么所有追求他的雄性将进行一场决斗,胜者将拥有他。
如果该雌性没有雄性追求,那就是部落拉郞配,不过目前还没有遇到此情况。
这片大陆部落雄性与雌性的比例从没有1:1过,都是雄性多过雌性。
对于已年近二十八岁的阿宁而言,他绝对不乐意参加相亲大会,所以部落给予的食物他是绝对不会接受。
阿宁并不知道不接受部落食物的雌性一般都比较早成婚,因为大多雄性都喜欢这类雌性,强者为尊的习惯并不只是在雄性中胜行,自力更生的雌性大部分都受不了雄性热烈的追求而早早成婚。
大半月就在阿宁的埋头苦学中过去了,直到他总算能熟练地把一套衣服都做出来后,他才注意到男人的金色眼睛已经全绿了。
“伊鲁,我们去约会吧。”抬头看着一幅欲求不满模样的雄性,阿宁脸红心跳轻声说道,男人黑着脸的样子还真猛,阿宁第一次知道原来他喜欢重品味,当然这有一大半原因是因为新鲜感,雄性可从没对他粗过一次口,黑过一次脸。
果然,男人都爱喜新厌旧。
“去哪里?”男人脸上乌云瞬间一扫而空,他双眼发亮地盯着阿宁。
“去湖边,阿雪告诉我湖里有种铁丝鱼的骨头,像铁一样坚固,又像丝一样细小,很适合用来缝衣服。”一说到他新的生活支柱,阿宁便笑得十分开心,即使与男人互相喜欢也没让他这么开心过,“现在湖水上涨,铁丝鱼会冒到湖面呼吸空气,伊鲁,你能帮我抓一头吗?”
“好。”干脆利落地答应阿宁的请求,男人握住他的手,问了一个问题,“今天你是属于我的对吗?”
阿宁脸一红,半晌才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下,点点头,“嗯,”微哑声音,极轻地说了一句,“一直到明天太阳升起来,都随你。”话音未落,阿宁眼前就一花,然后天旋地转,他就压在男人身上。
脑袋还晕着阿宁还没反应过来,两眼发光的男人就压下身上人的脑袋,不客气的吻上他因惊讶而微张的嘴唇,粗糙的舌头急不耐的探进阿宁嘴里,纠缠住呆呆的舌头,男人的力道很大,舌头总会探进他口腔深处,弄得阿宁还没回应过来就感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他费力吞咽着泛溢的唾液,口腔不知哪里被男人弄破皮,嘴里一股铁锈味,阿宁眼角泛红,伸出双手抓住男人的头发。
天色微暗,雨季的天色一直都是这样,只有在正午的时候才会亮些,大雨从早晨一直下到现在也只变小了一些,部落通往湖边的小路已经是一片泥潭,行走起来十分不便。
微小的雨丝,被风一吹就弄得人满脸都是,阿宁背对着风,撑着叶子编成的伞俯在男人肩膀,把双脚往男人肚子上踩,脸颊上一团红晕,他舔舔嘴角,本来就吃太热,刚被男人那么一吻,嘴角破皮,嘶,阿宁咧嘴,这下倒有点疼了。
“雨下这么大,山上不会有土流下来吗?”
“不会。”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阿宁给男人说他在学制衣时遇到的麻烦和笑料,男人也和阿宁说他在山里捕猎的过程和有趣的野兽。
在这大雨里,只能隐约听到微小的笑声伴着低沉的声音从伞下传出。
压下心里忧虑的阿宁只想享受这一刻的温馨,再过几天他们就在分开,他想在这之前至少要留下点回忆,抱着这样的想法,阿宁已经做好今晚和男人上床的准备。
25、第 25 章 。。。
铁丝鱼不好抓,阿宁看着男人在湖水里浮浮沉沉,紧张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他无限后悔为什么要男人帮他抓鱼,平常也就难抓了点,在这样的天气抓鱼,阿宁只想给自己一巴掌。
“伊鲁,我不要了!”阿宁单手在嘴边圈成一个半圆,对向他挥手的男人大喊,“你快点上来啊!”许是雨声太大又隔得远,快到湖中央男人没听到,阿宁一见男人又沉里水里,急得在原地跳脚,这一跳可不好,湖边的地原本就很湿滑的,他心又慌,这一跳便狠狠地往水里摔,险些浮不起来,还好他手上还抓着雨伞,靠着这点浮力,只会狗爬式游泳的阿宁又爬上岸,咳了几声,他用手抹了一把脸,又焦急地看着湖面,男人一直没浮上来,
早知道,早知道,屁个早知道,阿宁爆粗口,没注意自己已立在雨中,伞被丢在一边,伞面已有小半陷在泥中。
阿宁恐慌的扫视着湖面,才过几秒钟,他便觉得已是好几小时,他咬咬下唇,脱下防水的兽皮靴子,左脚才脱一半,阿宁就在看到临近岸边一个黑色的脑袋。
“伊鲁!”阿宁惊喜的喊了一声,也不管才脱到一半的靴子,向冒出脑袋的男人扑去。
男人赶忙向前几步,抱住快要淹进水里的阿宁。
“阿宁?”疑惑的男人托高阿宁,不让他泡在水里,他一直记得凯里说得阿宁身体不好这事,“为什么不撑伞?”
感觉脸上温柔的力道,盖住眼睛的头发被男人撩到脑后,即使刚才被自己吓自己吓得不行也没哭的阿宁,突然眼睛一酸,眼泪哗啦的就流了下来。
被吓了一大跳的男人迅速的把阿宁抱上岸,把手上用水草绑着的鱼扔到一边,捡起雨伞,挡住越下越大的雨,“阿宁,别哭……”不懂安慰人的男人抱着哭得快喘不过气的阿宁,小心翼翼地拍着他的背,那动作真像雌性哄婴儿。
阿宁用手背努力地想把脸上怎么也擦不尽的泪水擦干,直把脸颊擦着通红,也不见泪水少上一点,“我,嗝……”他打了一个嗝,也许除了后怕,他的心里再也无法承受男人会离开他的恐惧,阿宁抬头看着男人担忧的表情,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勇气,他想冒一次险,“我不能…嗝…”他宁可男人就这样离开他,不要再受自我的煎熬,“生小孩!”
阿宁能感觉原本在他背上轻拍的大手停了下来,他垂下眼睛,原来似乎还流不尽的眼泪也停了下来,带着一丝破罐子破摔的味道,阿宁微带抽泣的声音大声了些,“伊鲁,我不能生……”
“我知道。”
阿宁似乎有些听不明白,他傻傻地抬起头,没有雨水与泪水的遮挡,他看得很清楚,表情显得非常温柔地男人轻轻点点头,“我知道。”微哑的声音低沉而温和,阿宁眨下眼睛,落下一滴泪水,然后二滴三滴,终于连成串了。
“阿宁,别哭了。”男人有些叹息的说,他担心地看着雌性微肿的眼睛,哭坏了怎么办。
“听,嗝,停不,嗝,下嗝,”心上一松,阿宁又开始打嗝,而且比刚才更严重了,连吐字都有些不准了,阿宁吸吸鼻涕,委屈地抬头看着男人,哭得更伤心了,“呐嗝,呐受嗝!”
心里满是怜意的男人抱起抽泣的阿宁,把阿宁不停擦眼泪的双手压在他胸口,不让他拔出来,见他疑惑的眼神,“别用手擦。”他把阿宁按在他肩上。
“课诗嗝,嗝脏。”阿宁一想到自己的鼻涕水眼泪水都会流到男人肩上,就觉得难受。
“不脏。”男人把雨伞插在两人中间,让阿宁握着,又单手提着还活蹦乱跳的鱼向东部落走去。
“脏嗝!”阿宁争辩。
“我不怕脏。”
“…嗝…”
“……”
阿宁把手按在男人的胸口,抽抽鼻涕,眼皮开始下垂,他哭得太过火,精神受不了,现在犯困了,快睡着的时候,阿宁又一次哑着声音说。
“我真的不能生小孩。”
“我知道。”
完全安下心的阿宁沉入黑甜的梦乡。
向东部落大步走的男人,用头顶顶敲到他的雨伞,但不过一会,没支撑的雨伞又歪了下来,顶着雨伞,男人站在原地想了想,抱住阿宁的手伸出一根指头勾住绑着鱼的水草,原来抓鱼的手撑起伞,再伸手指勾住水草,生命太有活力不是好事,男人一见阿宁露出半节的小脚,上面一道被鱼鳞刮伤的红痕,金色的眼睛直竖,把那二条鱼往一块大石头用力一砸,竟还没死,一脸杀气的男人向前就是一脚。
看着死鱼,总算觉得给阿宁抱了仇的男人步子又大了些,要早点回家,给阿宁换衣服,雌性身体不好,如果着凉就糟了。
一回到家,男人就把阿宁拔个干净,灰色兽皮衬着白嫩的皮肤,看直眼的男人咽了一口水,偷偷摸了摸,然后立刻用兽皮披风包紧雌性,再放进被子里,屋里只有一床被子,不能弄湿。
把卧室门关紧,男人进厨房拿大锅烧热水,他想让阿宁泡个热水澡,身上太冰睡不好,从厨房顶上拿下倒扣的木桶,这东西倒扣在屋梁两个木柱上,因为一直用不上,阿宁倒没注意,只以为屋子设计时就是这样。
他们洗澡都是打一桶水,在厨房里冲洗一遍,阿宁在原来世界习惯了沐浴,因此一点也没想到可以弄个大木桶泡澡,倒是刷木桶的男人想到了,他决定回部落就造一个木桶,冬天天气冷,温泉路远不方便,在家泡热水澡最舒服。
再多盖几间屋子,男人计划来年要做的事,窗户要做大,窗台要做宽,屋子要亮堂堂的,男人犹豫要不要去北边部落弄点油灯,听说那个点起来比蜡烛亮,放点油就行了,只是还是有烟。
阿宁这几天晚上眼睛总是红红的,虽然很可爱,但是男人看着心疼,海边部落那里有会发亮的珠子,又没烟,只是有点贵,收获节他们应该会带。
一想收获节,男人便放下心,他暗下决定,回部落的路上多打点猎物,绕点路把沿途每个部落都走一回,换点特产,再回部落多捉点蛛纱,雌性们最喜欢这种纱,这样收获节上就好换想要的东西。
把木桶里水兑好,再备上一锅热水,男人抱着木桶进卧室。
床上的阿宁睡得很香,这些天他有些忧思过度,睡眠质量自然不好,现在心一宽,睡得极安稳,男人把他抱起来也没醒来,身边熟悉的气息让他很安心,只把依然冰凉的身体往男人身上蹭去。
热水似乎有些烫,阿宁双脚刚被放水里,就往上一缩,人也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睛,撅起嘴巴,但很快又抿了回去,阿宁小时候一生气就撅嘴巴,他奶奶最讨厌他这种行为,说像一个姑娘家。因此一看到就轻拍一下他嘴巴,但小孩忘性大,阿宁奶奶发现阿宁被打了几次后还会撅嘴,心里一气就下狠手打了好几次,这让小阿宁有了心理阴影,一撅嘴就觉得嘴巴痛,便立刻就抿起来,一晃这么多年,倒习惯成自然了。
“烫!”阿宁喃喃道,缩着脚往男人那边倒去。
男人吓了一跳,立刻把他抱回怀里,他有用手试了下温度,这水热度应该只算一般,他还怕不够热特地又多烧了一下热水。睡意更重的阿宁回到温暖的怀抱里,眼睛又闭了起来,他打了一个哈欠,紧闭的眼角不由流出点泪水,男人轻拍着阿宁赤裸的背,眼睛盯着阿宁踩在他腿上的脚,只能看到有些泛红,不知道有没有烫伤,男人又把阿宁包起来,放进被子,但习惯温暖的阿宁可不喜欢冰冷的被窝,他委屈的抱紧男人,不肯醒来,也不肯回到冰冷的被窝里。
男人头疼了,他想看阿宁的脚,也要去兑水,总不能把赤裸裸的雌性抱去吧,又是一翻折腾,最后还是男人投降,给阿宁包上一床被子,去厨房提冷水。
这下有些清醒的阿宁总算乐意进水桶泡澡了,他枕着手臂趴在木桶边上,打着哈欠,显得昏昏欲睡。
男人则有些后悔去烧水,阿宁没睡好,身为枕边人的男人当然知道,刚才就该帮阿宁擦干头发,让他好好睡了。
从阿宁说他不能生孩子开始起,心里一直沮丧的男人更泄气了,他果然不够成熟,如果够成熟的话,应该早早的就告诉雌性他知道,他不育的事,一想到阿宁伤心了这么多天,男人心里更是难受得要命。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男人开始思考族长说过得话,只有进入圣地后,雄性才能明白什么叫成熟。
要不,他潜进东部落的圣地看看?
26、第 26 章 。。。
男人一边犹豫着,一边盯着木桶里的阿宁,还处于迷糊状态的阿宁,脑袋枕在左手臂上打着瞌睡,右手拿着纱巾有一下没一下往身上擦,最后手一软,不想洗了。
“伊鲁,想睡觉。”这朦胧的声音几乎听不清,如果不是男人一直注意着阿宁,还真没看见阿宁的嘴巴动了动,也不会耸起耳朵听他说什么。
男人叹了一口气,从水里捞出纱布,拉着阿宁的手,清洗指尖上的泥水,这边细细的擦洗,那边睁开眼睛又闭上的阿宁,又喃喃一句,“伊鲁也进来洗。”想睡觉的阿宁倒是好心,他记得男人在湖里泡了好一会,想让他泡泡热水去去寒。其它的,比如和男人一起洗澡是不是有点那啥的,对于一大半思绪都在罢工中的阿宁而言,他真得一点也没想到。
接到邀请的男人也没想,他只看看木桶大小,再看看阿宁要滑进水的模样,立刻脱衣服,爬进木桶里。
一坐进木桶,男人就抱过阿宁靠在自己身上,认真的开始给雌性洗澡,身体每个部分都不漏过,只把阿宁洗得干干净净。
男人嗅嗅阿宁的头发,确定那股雨水味没了,便拿干净的纱巾把他头发擦干,又出木桶他擦干身体,穿上里衣,然后把半睁着眼睛的阿宁放进被子里,才回头给自己清理一番。
洗完澡,男人抬着木桶把水倒进院子里,把桶倒扣放在厨房一角,准备等它滴干再放到屋梁上。
男人放好,转过身就踢到两条滑溜溜的东西,低头一看,被他迁怒踩死的死鱼二条,捡起死鱼,男人看了看,拿刀迅速把两条鱼分尸,骨肉分开,洗干净,把剔干净没有夹一丝肉沫的骨头放进碗里,再把细嫩透明的鱼肉切成片,鱼头切半,都扔进锅里,倒进半锅冷水,点着小火慢慢煨汤,等雌性醒来就能喝了。
把手上的鱼腥味洗干净,男人擦干手,小心地推开卧室门,这门有些老久,开门不注意就会发出吱哑声。
躺在阿宁眯着眼睛看着像做贼的男人,心里直想笑,早在澡洗一半的时候他就清醒过来,只不过不想让男人知道就装睡,他可是很清楚的记得是自己叫男人一起洗的,再想当时男人给他清洗的地方,浑身冒热气的阿宁只想捂着脸撞墙,丢人啊,豆腐都被人擦干净了,现在估计只剩豆渣了。
不过他就那么坐在男人身上,他竟然没发应,好吧,也就是喘了两口粗气,下面可是一点反应也没有,阿宁想不明白了,要说他对男人一点吸引力也没有,他还真不信,可要说吸引力很大,阿宁也没这自信了,他身体有什么不对?不会啊,阿宁苦思半天,想不透了。他身上可是一点伤疤也没有,小时候摔得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