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冬木市的重要干道。”
“属下遵命。”
黑鸠很快离开了视野范围之内,独剩罗兰留在原地,不知道想着什么。
如今圆藏山暂时不能回去,考虑到沙克斯无法近距离监视,所以针对英灵的监视恐怕会出现失误。那个时候要是身在圆藏山的话,情况就有点糟糕了。
不管在什么时候,圣殿都是罗兰最大的王牌,这是不会变的事实。
但是没有构建完全的圣殿,在敌人眼中,根本就是纸糊的,不堪一击。
圣殿乃是术式结合现实后混入神秘与信仰从而形成的产物,本质来说与魔术没什么区别,但有一点不同。同样属于‘不存在’的事物,差别只会在程度上有所体现。
也就是说,时间、魔力、地点等等因素都会影响到圣殿的构建进度。
暴露之前,罗兰可以耐心的藏身于圣殿之中,一边构建圣殿,一边等待着时机。
可是身份几乎暴露的现状,他没有把握对方不会忽然打上门来。
不过说到底,对方的目标是他,而不是圆藏山,那么只要他离开圣殿的话,完全可以引开敌人的注意。
然而这个离开的方法却有着时限:二十四小时。
毕竟圣殿需要罗兰的术式和魔力去构建,离开了他,估计没几个小时圣殿便会崩溃,然后形成大量的以太,为灵脉送上一份补品。
二十四小时对罗兰来说,不多不少正正好。但正是因为刚好,所以要是在某个环节出错的话,那罗兰就要头疼了。
以免出现这种情况,于是罗兰决定针对整个冬木市的主要干道展开监视,如果及时发现Servant或者御主,那么就代表事情还有挽救的机会。
这边罗兰刚刚对沙克斯下达完指令,还没过几分钟,天空骤然发生说不清的变化。
罗兰所在位置比较特殊,是一座高楼大厦的最顶端的天台上。藉由遮蔽气息的咒物,他不担心自己会被其他Servant发现。
大概也没有人会想到他会藏在这里。
由于距离天空最近,几乎在天空发生变化的同时,便引起了罗兰的注意。
抬头凝望,东面的天空不知何时闪烁着紫sè的电光,雷电看起来很微弱,但只有罗兰能明白那雷电蕴含着多么可怕的破坏力。
以物品来做衡量单位的话,大概那一条手臂粗的雷电就能造出一场不亚于手雷爆炸的场面。
那隐约传来的气息在告诉罗兰,这股魔力的主人并不是人类,而是一位肆无忌惮的Servant。
见过的Servant之中,能和雷电沾上边,还能高空飞行的,除了征服王以外,再无其人。
“果然,是征服王的战车。”踏着雷电的战车很快便出现在罗兰的视野中。
虽说距离接近了不少,但从战车的行进路线观察,却是朝着其他方向而去。
罗兰有些不解,固然英灵的战斗基本发生在晚上或者深夜,不过以目前局势来看,经过与吉尔·德·雷的短暂交手,应该来说会稍稍平静一点才对。
可是征服王却大张旗鼓的驾驶着战车,看似到处乱逛一样在夜空之中奔驰着。
之所以罗兰会这么想,也不是毫无理由的。毕竟以征服王表现出的xìng情来看,就算他闲得无聊到处乱逛也不觉得奇怪吧。
这时,罗兰目光陡然一凝——不对,征服王不是在毫无目的的乱逛。
但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去那里,难道打算趁着Saber受伤,将她斩杀吗?
面对征服王的举动,罗兰不得不考虑起最坏的情况。
随即,他便打消了这种想法。尽管征服王所前行的方向,乃是艾因兹贝伦城堡的所在,可如果是征服王的话,大概是有着其他什么事吧。
罗兰看人极准,除非是有着双重xìng格的人,否则没人能在他面前摆出虚伪的面具。
至于之前,仅仅只是下意识的考虑,反应过来后,罗兰便开始考虑起要不要跟踪征服王而去。
艾因兹贝伦森林有着针对使魔的结界,沙克斯无法潜入的现在,只有亲身前往才能在第一时间获得情报。
这就是处于弱势地位的悲哀,如果罗兰能直接召唤出至上四柱的话,轻轻松松就能决定战争的结果,根本没必要整rì考虑这个考虑那个。
要说不累,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死特xìng还在的话,至少能减轻他一半的压力。但是,他没有,所以他只能绞尽脑汁的去算计敌人。
“还是先跟上去比较好,再怎么说,得弄清他的目的。其余的,只要计划成功,那么胜利基本便掌握在我手中了,所以现在还是辛苦一点好了。”
望着战车的影子越来越小,罗兰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跟上去。
不过去之前,得准备一些后手,以免放过了扩大胜利成果的机会。
如此想着,罗兰沉声喝道:“艾利欧格,阿加雷斯。”
寂静的夜空之下,天台的空气在隐隐扭曲,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两道身影便跨越了虚空而来。
只见它们不言不语,便朝着罗兰单腿跪下,一副任凭差遣的模样。
而罗兰微微点了点头,开始了对两柱魔神的行动安排。
“艾利欧格。。阿加雷斯。。记住。。你们到了那以后。。。”
话语之间,yīn谋的气息蔓延了开来。
。。。。。。。。。。
夜晚依旧漆黑而静谧,但分布在四处的激斗痕迹仍清晰可见。
特意从本国带来女仆收拾好的城堡,也在卫宫切嗣与罗德.艾卢美罗伊的战斗中受到重创。就算想要进行修整,可负责杂务的女仆们也早已回国了。爱丽丝菲尔叹着气穿过走廊,尽量不去理会这片废墟般的场景。
所幸还有少数几间卧室没有遭遇毒手,而久宇舞弥正在其中一间休息。
虽然爱丽丝菲尔已经对她施与了治愈魔术,但艾因兹贝伦的治愈魔术对伤患而言原本就是个相当大的负担,因为它是由炼金术演变而来,不是使伤者**再生,而是通过魔力炼成新组织进行移植。
现在只有采取这种手段了。如果对方是人造人那倒是没有问题,可现在是治疗人类,按现代医学来看,相当于脏器移植那样的大手术。
筋疲力尽的舞弥正处于昏睡状态,想要恢复意识zì yóu活动身体,还需要相当长的回复时间。
毕竟言峰绮礼的拳法,对于魔术师来说都算得上是克星一般,更别说普通的人类了。昨晚的战斗中,很显然,言峰绮礼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味。
要是没有那个剑鞘,现在躺在床上的大概就是自己了吧。
爱丽斯菲尔不由难过想到。
一直以来,她都是被Saber保护着,尽管考虑到自己在圣杯战争中的重要xìng,这是无可厚非的做法。会因为同伴受重伤而心痛,不能不说这是她幼稚的伤感。
而卫宫切嗣在将负伤的舞弥送回后立刻离开,至今还未回来.他甚至没有告诉爱丽丝菲尔和Saber自己的去向。
爱丽丝菲尔猜到,他恐怕是去单独追击逃走了的凯奈斯了吧。没能成功狙杀敌方魔术师的原因在于Saber,虽然切嗣没有生气也没有责备Saber,但从他冷冷地扔下她自己而离开了的举动中便能看得出他心中的不满。
总而言之,在主从看来应该互相信任的关系,经过这次事件,已经快支离破碎,再也无法修补。
烦恼于丈夫和骑士王之间关系的爱丽丝菲尔深深叹了口气。
蓦然,一阵轰鸣声在她耳边响起!
不仅如此,这撕裂黑夜的轰鸣声还给她的魔术回路造成了巨大的负担,晕眩感几乎让爱丽丝菲尔倒在廊下。
轰鸣声来自近距离雷鸣,随之而来的逆风意味着城外森林中的结界已遭到攻击。虽然结界不是那么容易摧毁的东西,但术式已被破坏了。
“这是。。正面突破?”
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了爱丽丝菲尔的双肩,那是发现异变后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的Saber的双臂。
“没事吧?爱丽丝菲尔。”
“嗯,只是被吓了一跳。我没想到会有这么乱来的客人到访。”
“我出去迎接吧,你待在我身边。”
爱丽丝菲尔闻言点了点头。留在前去迎击的Saber身边,就意味着她自己也必须面对敌人。但战场对爱丽丝菲尔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最强的Servant就在自己身边。
爱丽丝菲尔加快脚步跟在Saber身后,两人飞奔着穿过了惨不忍睹的城堡,目标直指玄关外的露台。既然是对方从正面进攻,那应该能与他在那里相遇。
“刚才的雷鸣,还有这无谋的战术。。。对方应该是Rider。”
“我想也是。”
爱丽丝菲尔回忆起几天前在仓库街目睹的宝具“神威车轮”的强大威力。缠绕着雷电的神牛战车——那种对军宝具一旦释放出全部力量,恐怕能轻松毁坏被设置在森林中的魔法阵点。如果结界原本完好倒也算了,可由于吉尔·德·雷和凯奈斯的攻击,结界还未从那时的损伤中恢复过来。
“喂,骑士王!我特意来找你了,快出来吧,啊?”
这声音是从大厅传来的,看来对方已经踏入了正门。毫无疑问,敌人就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听他中气十足的呼喊声,那语气倒不像是即将战斗的战士。
但Saber丝毫不敢懈怠,她边跑边将白银之铠实体化。
爱丽丝菲尔与Saber终于穿过走廊来到了露台。。。然而当二人借由天窗shè入的月光看清了挺胸站在大厅内的征服王时,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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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矛盾的想法】………
“哟,Saber。我听说了这里的城堡之后就想来看看——不过怎么成这样了,嗯?”
征服王毫无愧意地笑得露出了牙齿,随后他煞有介事的活动着脖子。
打量起犹如遭受过暴风摧残的大厅。一边又随口说道:“院子里树太多出入太不方便,到城门之前我差点迷路啊,所以我替你们砍了一些,谢谢我吧。视野变得好多了。”
“Rider!你。。。”
Saber厉声开口道,但面对这总让人感到莫名的敌人,她也不知道该接着说些什么好了。倒是征服王惊讶地皱起眉头说道。
“喂骑士王,你今晚不换身现代行头吗?别老穿那身死板的盔甲了。”
Saber身穿盔甲的样子如果被说成死板,那征服王的牛仔裤加T恤又该怎么评价才好呢?
如果将这盔甲视为Saber的骄傲,但那厚厚胸甲上的裂痕却又仿佛在暗示着它的脆弱。这里,或许只能说声“无知者无敌”了吧。
韦伯半躲在征服王身后,从巨大的身躯后面抬头望着爱丽丝菲尔,看他的表情不知是在敌视对方还是在感到恐惧。不必言明,他的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想回家”和“快点”。
曾经伊斯坎达尔王因对被侵略领土的文化感兴趣,率先穿上了亚洲风情的服装使得身边的随从对他退避三舍。这个故事爱丽丝菲尔听说过,但她一定想不到,引得面前的征服王换上现代服装的原因,其实在于身穿西装的Saber身上。
不过让她们更觉得奇怪的是征服王手中的不是武器或其他战斗使用的东西。
而是个桶。
不管怎么看,那都是个木制红酒樽。将酒樽轻松夹在腋下的征服王,简直就像是个前来送货的酒屋老板。
“你。。。”
再度语塞的Saber深吸了口气,镇静地说道。
“征服王,你来干什么?”
“看了还不明白?来找你喝酒啊——喂,别杵在那儿了快带路吧,有适合开宴会的庭院吗?这城堡里面都是灰,不行。”
“。。。”
Saber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前积攒在胸中的怒气也不翼而飞了。看着这个貌似毫无恶意的对手,她是没办法维持斗志的。
“爱丽丝菲尔,怎么办?”
爱丽丝菲尔也同样一头雾水。
之前因为森林的结界被破坏而愤怒,但在看到那张笑嘻嘻的脸后,她也无论如何都恨不起来了。
“他不是那种会设圈套的人吧,难道真是想喝酒?”
虽然说Saber曾因为韦伯出言不逊之事,向征服王提起了挑战,但是挑战的前提是她与Lancer的对决之后。堂堂一名伟大的王者,应该不至于急迫到这种程度吧?
“难道他还想将Saber招揽至麾下吗?”
“不,这是挑战。”
应该已经失去了战意的Saber,此刻不知为何严肃了起来。
“挑战?”
“是的。。。我是王,他也是王。如果要在酒桌上分个高低,那就等于没有流血的‘战斗’。”
或许是听见了Saber话语,征服王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明白就好啦。既然不能刀剑相向的话,那就用酒来决一胜负吧。骑士王哟,今晚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做好心里准备吧。”
“有趣,这个挑战,我接受了。”
毅然作出回应的Saber如同在战场上一般散发着凛冽的斗志。直到现在,爱丽丝菲尔才意识到这不是玩笑,而是真正的‘战斗宣言’”。
予以挑战进行的地方,自然是由主人的爱丽斯菲尔安排。
肮脏的大厅显然是不适合酒宴的地方,那么对不羁的英灵来说,城堡中庭的花坛旁便成为了首要选择。
眼睁睁注视着他们的身影往城堡走廊里深入,离开大厅之中。
利用咒物掩蔽气息的罗兰,犹如一只灵巧的猫咪,静静的躲在大厅外的树上,从他的角度,完全可以将大厅看得一清二楚,哪怕是声音也能隐约听见。
其实原因主要是在征服王和Saber的身上,他们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互相对话,声音皆是不自觉的大了很多,也不知道是因为不愿意落了声势还是什么原因。总之多亏他们,罗兰算是搞清楚了征服王来此的目的所在。
“酒宴?搞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个?真是无法理解这位差点征服世界的王者在想些什么,光从外表看来,简直就像是一个无脑白痴,但谁要是真把他当白痴,那就是真正的白痴了。”
罗兰嘴边泛起了冷冷的笑容,眼中透着既玩味又凝重的目光,兴趣和理智是无法和平共处的。
兴趣在唆使着他加入酒宴当中,与他们畅快共饮美酒,敞声大谈胸中报复,正如坦坦荡荡的真君子一般,此时相识相谈,彼时刀剑相向。
此乃豪杰之风。
罗兰微微摇头,这种做法绝对不适合他,至少不适合现在的他。
那么,难道要遵循理智吗?
现在城堡里只有征服王和Saber两人,爱丽斯菲尔和韦伯这两个御主可以无视,想要击败他们并非难事。
艾利欧格的话,完全可以对付受伤的Saber。而阿加雷斯则可以对付征服王。
如果再加上他自己,旁边稍稍做些小动作。
胜负的结果已经可以预料了。
一旦解决了他们两个,剩下几个Servant之中,除去Archer以外,皆不是问题。
但就算是Archer,也不可能同时应对得了艾利欧格和阿加雷斯联手。
此刻,罗兰甚至看见了黄金的圣杯在向自己招手。
!
——猛然一甩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