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心先是一怔,被他的话感动着,甩甩头,她非常理智地一笑,温柔地看着表情严肃的男人道:“大王别这么说,这世上没有谁应该为谁做什么,如果大王这么想,落心会惶惶不可终日得。”
“落心!”男人生气了,郁闷的叫了一声,刚想要教训教训她,突然“嗷”的一声嚎叫,一个既似虎又似豹的野兽向他们冲了过来。
被困阵中
“犴嗷┅┅”疾驰而来的野兽龇着牙,咆哮一声,两个正在打嘴架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野兽就扑了上来……
“啊……”落心惨叫一声,还不知怎么回事儿,一双大手就狠狠地把她推向了一边,再次被狠狠摔了一下的落心,眼前金星乱闪,僵硬麻木的身体倒是有了些感觉。顾不得心中的惊恐,她翻身站起,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天哪!”她大叫一声,只见野狼风双手抓着野兽的两双前爪,双脚狠狠地夹着野兽的脖子,整个人悬在空中,大如花豹的野兽眼中冒着森森蓝光,金毛灿灿的长毛油光发亮、血红的长舌伸在外,脖子被夹得难受,它痛苦地“犴嗷,犴嗷┅┅”嚎叫。
“大王!”见那怪兽的两条后腿不停地踢腾,落心担心地大叫了一声。
“落心,这畜生是雪狼和花豹的杂种,虽然凶残,我能对付,你站在这儿别动。”担心落心害怕,跟野兽拼搏中男人吼了一句。
落心死死地盯着男人的手和脚,再看看那野兽,吞了吞口水,的确害怕。“犴嗷┅┅”野兽又一声痛苦的嚎叫后,眼中闪烁出凶戾绝望的火光,它的脑袋拼命一别再一回,男人悬在半空中的身体被怪兽别得不稳地晃了晃,只是一闪,他的脚继续狠狠地夹着怪兽的脖子。
落心紧张地看着,希望那畜生赶快断气。不幸地,落心突见殷红的鲜血从男人的手上涌出,一手一道血流痕很快就形成了,鲜红的血不停地流着,男人好像一点儿都不在意,继续拼命地跟怪兽搏斗,落心除了在前世的电视里看过相似的镜头,真实的生活中哪儿见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
她呆了一阵,再看向男人时,居然忘了害怕,忍不住暗赞这男人的坚强意志!
男人手上的血越流越多,怪兽还在挣扎,再这样下去,男人会失血而亡得,想到这儿,落心再也站不住了!紧紧盯着男人,发现他的腰间别着把长剑,来不及多想,她疾冲过去,麻利地抽出长剑,“落心,快闪开!”男人大吼。
没搭理他,已经学了三年医术的落心对动物身上的薄弱部位在哪儿太了解了,她吹了口气,俯下身,对准怪兽*上的那块暴露在外,柔软鲜红的肉块狠狠地刺了进去。
“噗”的一声,怪兽身上喷浆出来的鲜血不歪不斜得全赏给落心的小脸了。“嗷,嗷……”怪兽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吼叫声,如雷鸣般震得落心“噔噔噔”地倒退了好几步,“咚”的一声,屁股着地,她再次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痛极的怪兽霍然腾空而起,男人的手和脚依然没有松开,“大王!”落心又担心地叫了一声,“轰”又是一声爆响,怪兽的巨大身体突然摔下,如一滩烂泥般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吁……”落心紧提着的心情刚一放松,刚才那惊恐的一幕骤然间占据了脑海,心里一害怕,长剑脱手,腿发软,落心瘫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结束了战斗的男人,没有任何惊恐,抬腿狠狠地踢了怪兽一脚,慢悠悠地走着,一看满脸血迹的落心,他急急地跑过来,“落心,这是怎么回事儿?”他紧张地伸手摸她的脸,“没事儿,是那怪兽的血。”怕他担心,落心赶紧解释。
“你这臭丫头还真有点儿胆子,不愧是我野狼风的女人!”男人提起长剑用衣襟擦掉剑上的血迹后入鞘,耐心地蹲下身轻柔地帮落心擦拭脸上的血迹。
落心静静地看着他的脸,心中的五味瓶被打翻了,记不得他这是第几次理直气壮地声称落心是他的女人。事实上,名义上她的确是他的女人。通过刚才的激战,落心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这个男人霸道表面下的内在实力和毅力,如果他认定的事儿,谁也逃不出他的手心。想到这儿,落心突然觉得心尖上隐隐刺痛,她是那么爱翼哥哥!如果就此认命,虽然她现在不那么讨厌他了,甚至非常感激他,欣赏他,可这跟发自内心的爱完全是两回事儿。没有翼哥哥的人生,落心不敢想象,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设想,她已觉得心被人掏空了一般……
男人温柔地,非常小心地一下一下帮落心擦着她脸上的血。三年不见,这两次的相遇都是如此的突然,突然到落心还没从他的突然变化中醒过味来。接下来该怎么办?跟他走,心不甘;再逃,心不忍;心头一酸,落心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落心!”一直很安静的男人看落心突然哭了,不知怎么回事儿,浓眉微皱,担心地叫了一声后轻轻地把她拉到怀中,风趣地安慰道:“刚才还像个侠女,这会儿怎么哭得像个受气包儿!”
两行清泪滑过满是殷红鲜血的脸,露出了两条落心如凝脂般的肌肤,红白相印,男人笑看着她,继续安慰道:“好了,别哭了,看来为夫得赶紧想想办法找点水给你洗洗脸。”
“水!”收起纷乱的心绪,落心重复了一句,突然想起他应该受伤了才对,猛地抓起他的手,天哪!早已血肉模糊了。
“你……”落心叹了口气,这么严重的伤,他怎么跟没事儿人似的,紧张地看了他一眼,落心“嘶”得一声从内衫的衣摆上撕下一条干净的白布,手脚麻利地帮他包扎,嘴里还不忘嘱咐:“大王,你千万不能碰水呀,会感染得。”
该死的臭丫头!他暗骂了一句,一抹满足的浅笑却悄悄地噙上了他的嘴角,好喜欢这种感觉,好喜欢她的味道!男人轻轻地闭上眼睛,
一歪头,他枕到了落心的小肩膀上,把自己身体的重量都靠了过去,这该死的丫头在关心他,男人不想打扰她,这一次他允许自己毫无保留的,静静的去感受这片刻的幸福和快乐,一刻,那怕只是一刻就够了!看到她眼底那抹真心的担忧,就为了这抹动人的眼神,男人知道不管生老病死,这辈子他放不开她了。
好重!落心用力地支撑着,一边包扎一边担心地看着他。他刚才真得流了很多血,不会就此虚脱了吧?压制住心中的担忧,她加快速度的同时,动作更加轻柔了。
包扎完毕,男人依然闭着眼,嘴角有浅浅的笑,浑身很无力的样子。从没见过他这样,落心真得担心起来,轻声问道:“大王的身上可有药?”在落心的记忆里,这恶少的神药儿特别多。
男人的姿势依然没动,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下落心更急了。虽然她不是神医却已学有所成,二话不说,抓起他的胳膊,落心静下心来为他把脉,把了一遍又一遍,轻按就得浮脉,分明内伤淤积,好像是久病未医;重按就得沉脉无力,分明邪郁于里,气血阻滞;莫非失血之前,他就病了?落心疑惑的看着他,一翻他眼皮,落心才发现他眼眶周围发青,这家伙分明还中过毒!
“大王,醒醒,醒醒……”落心狠狠地拍他的脸,还处在温馨中的男人一伸猿臂抱住落心,眼睛没有睁开,头依然枕在她的肩上,“大王,你不能睡呀,我们得想办法赶快离开这里。”
“落心,我们陷在了慕池布置的八卦阵里,刚才的那头怪兽不是野生得,它的爪子上有人工安上的钢刃,所以要想离开这里需要一些时间,你让我先休息休息。”
“这么说,大王入阵之前就知道了!”看他说得那么肯定,落心猛地狠命地捏住他的小巴,“哎哟,你这臭丫头!”男人被迫睁开眼,深邃的瞳孔里闪耀着明媚的光芒,“大王,既然病了,派个人进阵来救落心就行了,干吗那么傻!”迎视着他的眼睛,落心说得很真诚。
男人什么都没说,勾起她的一缕青丝,把脸埋进她一头浓密的秀发里,大火的焦灼味道充斥其间,他发现自己居然很喜欢这种味道,一定是疯了!他自嘲得一笑,道:“落心,别担心,整个三仙山已被本王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了个严严实实,慕池那恶贼跑不了,本王定灭他九族给你报仇。”
虽然他的话听起来很解气,可动不动就要灭人家九族,落心听起来还是觉得很刺耳;一人做事一人当,这种理念估计跟他说也说不清,无奈地笑笑,落心从腰间解下总是随身携带的银针袋,放好后道:“大王,既然我们一时走不了,落心先帮大王治病吧!”
“落心!”男人一脸惊讶地看着她,落心轻笑,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衣领,一使劲儿,“嘶”的一声他的衣衫就被扯开了,本来还处在惊讶中的男人更是张大了嘴,想起他以前曾经如此粗暴地对待自己,落心突然产生了点小小报复后的*。
不过男人的惊讶只是一瞬,迅即他的眼中就被狂喜的情绪占据了,“落心!”他痴迷地叫了一句,非常主动地就贴上来了……
“不想死就呆着别动!”落心举起小银针命令道,“落心!”男人失望地看着她,“把前襟都解开”假装没看见他的表情,落心继续命令。
“落心,你是我的女人,也十八岁了,你到底想怎样!”
“别废话,快脱。”男人无奈地脱掉上衣,眼睛依然色迷迷地看着她,唉,这个男人真是不能招惹,落心暗骂自己冲动,“不想死,就集中好思想不要胡思乱想。”冷冷地命令完,落心伸手开始在他的身上找穴位,然后认真地用小银针一针一针地帮他通血化淤……
清凉的小手轻柔地划过男人的肌肤,瞬间一股酥麻感就顺着指尖串遍了全身,“咝……”的一声,男人倒吸了口气,暗自诅咒,“该死的丫头,非得这样折磨他吗!不管了,干脆就在这儿把她要了。”
“落心!”一把抓住她的手,男人火辣辣的眼睛就如同他已起火的肌肤一般灼热,“呆着别动,再有三针就好了!”落心继续命令。
作者题外话:还有三更
山崖脱险
“落心!”被扎了一身银针的男人有些烦躁,拉着落心的手不甘心地叫着,“你老实点儿!”落心不留情面地又凶了他一句。
举起最后一根小银针,落心有些担心地看着男人的胸膛,这一针如果扎对了,憋在他胸口的毒血就能被逼出来,否则……?她抬睫,严肃地看着任性得像个孩子似的男人,无奈地苦笑,这男人到底还要给她多少惊讶才会甘心,得吓吓他,想到这儿,她道:“大王,这是最后一针了,如果扎对了,大王的病就能彻底治好。如果扎错了,大王的小命儿就此不保。”
“你到底会不会治病呀!”男人依然抓着她的手不放,夸张地嗞哇乱叫,“所以你最好老实呆着别动,不然被我治死了也未可知。”言罢,落心抽出手,轻轻扶住他的胸口,找好穴位,稳稳地扎了下去。
针刚一下去,酸酸胀胀的感觉马上就通遍了全身,这种感觉刚一缓解,男人就觉得无数股气流从身体的四面八方涌向了心口……越来越胀,好像要爆炸般难受,没有任何愁苦的表情,他面带微笑幸福地看着落心,看他跟没事儿人似的,落心捏了捏小银针着急地问道:“快说都有什么感觉?”
“幸福,落心,我觉得很幸福!”忍着难受的感觉,男人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落心一怔,看到他的脸被憋得通红,眼睛里的光芒却灿烂如阳光……不知为什么,落心突然有些害怕直视他了;悄悄地低下头,她小声问道:“大王的胸口有没有觉得很胀……?”
话还没问完,男人突然侧过头去,“噗”的一声,一口浓浓的,有些发黑的鲜血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后,“咳咳咳”他不停地咳嗽。落心赶紧站起来,帮他顺背,咳了一阵后男人坐直腰,落心赶紧抓起他的手腕,一把脉,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看来他心中的郁积都清干净了,轻轻吐了口气,落心莫名其妙地觉得她的心情因此而放轻松了许多。
“大王觉得怎么样?”落心小心翼翼地帮他取下身上的银针,心胸爽快了许多的男人怔怔地看着她轻手轻脚得在自己身上忙活,无尽的爱意从心底慢慢升起……迟疑了一下,他下定决心般伸出手把落心抱到自己的腿上,把她的身子扳过来强迫她面对着自己,“落心,让为夫爱你吧!我想要你,不要再拒绝我了,好不好?”
听了他的话,落心先怔了一下,一抹欣慰随即划过她的心房,这个男人在问她意见,没有命令她!没有一点儿要强迫她的意思。看来打了几年的仗,这个男人真得变了很多。等过了这一劫,没准儿可以坐下来跟他敞开心扉好好谈谈。想到这儿,落心轻笑,完全放松了的心情让她顿觉浑身酸痛,这几天的紧张、饥渴、恐惧、劳累一下袭上了心头,她无力地瘫软在男人的怀里。
“落心,你怎么了?”没听到他渴望的回答,男人很失望,随即发现她有些不对劲儿,遂紧张地看着她问道。
“噢,没什么大事儿,被绑了三天,又没吃没喝,觉得没力气。”落心回答。
“你这臭女人,怎么不早说。”责备了一句,男人抱起她,一抬腿就往林子深处跑去,窝在他的怀里,落心莫名其妙地觉得很安全,忍不住在深心处问了一句:“落心,原来你是信任他得?”
男人抱着落心跑了很久很久,才发现原来他一直在原地打转,一牙新月已高挂在夜空,时隐时现,无语地说着谁的焦急。
男人停下来找了块大青石坐下来,静静地想着这一路上是否遗漏了什么线索。
低下头,男人深深地看向昏睡中的女人,她那年轻美丽的脸庞上,因残留的血迹和饥渴而显得有些憔悴,红艳艳的嘴唇有些乾裂……男人心疼地,轻轻地吻向她的唇,用自己的舌温柔地滋润着她的乾燥,深情地缠绵了很久很久,直到那两瓣红唇再次变得柔软湿润,男人才不舍得抬起头来,把落心的头放到自己的肩窝,让她能够睡得舒服些。
男人苦苦地思索着,这一路上唯一的可能就是一处危险的山崖,俗话说,置之死地而后生,莫非出路就在那崖上?想到这儿,男人抱紧落心轻软得像棉絮的身体,深深地,久久地看着,好像永远都看不够一般。最后,他咬了咬牙,轻轻地站起身,毅然决然地转身向悬崖疾驰而去,只是一刹那,男人英挺的身影就在月夜里消失了,唯留衣袂随风猎猎飞舞的卓然身姿,让月宫中起舞弄清影的长娥浮想联翩……
晨光初起,从巨大的榕树顶上照下,透过茂密的树叶和粉粉的花瓣,变成了点点小小的粉红色的碎阳,落在地上和落心的脸上,随着树叶和花瓣的晃动,调皮的轻跳闪动。
“真香!”诱人的烧烤味和着榕花浓郁的馨香钻进了落心的鼻子,像个淘气的孩子不让她安静,执意要把她叫醒一起玩耍。睁开朦胧的睡眼,又见到蓝蓝的天、高高的山、五彩的世界;又听到阵阵的山风、涌动的树涛、潺潺的流水,落心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这世界的美丽竟是如此得动人心魄。
“睡醒了!”落心寻声侧头,只见满头满身湿漉漉的男人正在篝火旁烤鱼,一股扑鼻的喷香四散飘溢,早已饥肠响如鼓的落心顿时口中生津,咽了咽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男人手中的烤鱼。
看她那馋样儿,男人轻笑道:“这鱼还要一会儿才能好,你先到小溪中去洗洗。”
落心爬起来,也不知他们到底有没有逃出慕池的八卦阵?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