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剑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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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剑沧海-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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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下也只有两人会使用。”

    白衣雪第一个抢道:“两人?都是哪两人,如此一来,筱儿苦修《花月宝鉴》的最大阻力也去除了,兼之有虚毅的古仙芝,她总算能够康复了,只是她苦修时因为功法特殊,睁眼不能见到异性,哎。”

    聂娥犹豫了一阵终于还是说道:“一个是暗夜联盟的扁仲景,只是他现在久居不出,也不知道身在何处,听人说可能死掉了。”

    范逸对江湖中事大有了解,知道她所说属实,想都不想就问道:“那聂坊主所说的第二个人是谁?”

    聂娥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又幽冷地怪笑了颇长时间,方才语气平淡说道:“第二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错,就是我。”

    “啊?”两人俱是大吃一惊。

    反倒是李虚毅异常敏捷道:“聂坊主既然到此对我们讲出这等事情,必是做好了为花姑娘驱除‘万毒之祖’阳蚀蛊虫的准备,坊主舍命救人的医德在下真是深感佩服,恐怕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吧?”

    聂娥却是从容淡笑道:“小兄弟不用奉承,其实我有此决定是因为我想到大仇未报,就此碌碌生存,尚且不如蝼蚁,所以才想用自己一命来换几位的报仇。”

    白衣雪和范逸正自愕然待问,李虚毅却早接过去道:“可是朗州城令主的周行逢?余下,当年兄弟帮中还有一个张文表,聂神医是要怎么个报仇法?杀其人还是害其家?当然,我倾向前者。”

    聂娥点头说道:“小兄弟说得不错,想来是我那徒儿伊青丝告诉你的,我那块匾额上的刻字经年累月后已成了名剑城的笑柄,别人若拿此问我我也只会一笑而过。

    名剑城与朗州本身就有着牢不可破的关系网,何况周行逢与青尘子是生死之交,动他就等于要被名剑城通缉悬赏。所以割头报仇,必定是要让诸位舍弃名剑城,这对花姑娘的安静康复是极其不利的,所以,妾身选择以缓毒杀之!”

    白衣雪问道:“却是何种毒药?”

    聂娥淡淡道:“我所独家研制的七绝百病粉,能让一个人得七种慢性绝症和上百种顽疾,但是刚开始又不致命,直让人生不如死,而又痛不欲生,预计会在一年左右时间死亡。”

    范逸立马接过去道:“白衣雪,看来你不用因为挪借元体,而牺牲自己拯救你的女儿,哈,不过这种好事自然非我莫属,你有伤在身,照顾你女儿才是为父之道!”

    聂娥却道:“我却更倾向于这位小兄弟,只他刚才与你对招的实力,就足够去做此事了,他比较不容易引起注意,刚好可以借着名剑城弟子前去实习之名混进去。”

    李虚毅很快点头道:“那就这么定了,我下崖也成了近期的既定之事,顺手而为也自无不可,放心吧,我懂得分寸,何况我有夜斑鸟,随风万里,比任何人都方便进退。”

    范逸和白衣雪还想再说什么,莫纱如从洞里冒走出来疾声道:“幽筱又有些内元失调,可能又要两位前去输送内元力了,我先下崖去买些疗伤备药。”

    这两人因此就快步走了进去,而李虚毅与炼药坊坊主聂娥的约定也就落定下来,他是想要为花幽筱做些什么的,而这次,显然是最佳机会,聆听窗外的风语,谁能知道这又是一场不知归期的等候。
第188章 连横指法
    第188章连横指法

    日落烟遥,飞鸟横空的溪林之边,男女两人,男的傲气凌风,女的白衣如尘,各自盘坐在巨大的白石之上,双目互凝,似是各有思索的样子,而这两人自然就是李虚毅与天之凌了。

    李虚毅借助刑界的传魂之语说道:“所谓连横指法,是以拢、捻、抹、挑、勾等弹琴技法为基础,将上古天神伏羲始创的《三皇弦法》和东汉乐者蔡邕特别考究的《汉阙瑟经》所精加概括,形成了离尘指法、妙烟指法、诸水指法、胧雾指法和缘灭指法这五大指法。

    横连之后便成了‘离尘妙烟皆摄魂,诸水雾胧亦吞魄,缘灭由我’这样称霸江湖的绝妙武学,有了帝魔琴心法还能拥有更强扩张力,其之所成,如同帝王之俯仰天下,亦如魔怪之性癖好名,是迈向‘琴中之神’的第一步!”

    天之凌一边默然点头,一边却是仔细问道:“这缘灭指法最是不同,不知怎么解释?”说罢,将相如求凰琴放置到对邻的平枕石上,纤纤素手随时勾弹,倒把许多翎羽各异的鸟儿都给吸引了过来,翩然欲舞。

    李虚毅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先记着吧。哎,刑老刚跟我说这卷《横连指法》太过繁厚,中间还兼有图解开来的调琴音阶。

    诸如少商、少宫,都是些鬼画符的乱态,他是实在转述不过来的,所以这一月之内,他就算搜魂了全部,恐怕还是不能有效传达给你,只能说,琴学是我们两共同的障碍,你现在挑弦对我来说还真是对牛弹琴了。”

    天之凌却淡淡道:“反正你已经过去跟无由女说过,要延期一些时日之后再去,我想这几个月之内,你该是有足够时间将它转述给我了,不对的地方我自然会用琴理将之弥补上去。”

    李虚毅无奈叹气道:“你要知道,这中间的指法连横是更为诡异的,本身每种指法就带有将音调拖转至极的奇险处,它还要连换过多种极致,从极致中求得琴音的亢变多致,嗯,这是我复述出来的,不代表个人观点哈。”

    天之凌将长琴一收,春风微笑道:“又没关系,只是这种苦涩无味的转述怕是要浪费你不少时间,顺便问一下,你的剑诀练习得怎么样了,不如我先用琴音给你舒缓一下节奏。”

    李虚毅闭上眼睛,四肢横陈在大圆石上,带点气韵悠长的呼吸,他实在太累了,傲剑诀的上九式需要很强的内元力方能施展开来,否则,就完全是虚脱的把式,看不到具体成效。

    试想,以墨觞五重电的内元力去驱动一官级别的招式,该要耗费多大的能量?他一天下来最少都要撑个三五次,若非战神之体的内化作用,恐怕早就内伤不起了。

    他的衣服还带有湿漉的焦味,与躯体碰触到一起就成了粘力,尤其灼着内藏于胸的伤痕。青尘子说得没错,李虚毅的真实内元力并未达到武侯级别,而这便是内元力虚高还不加以限制使用的直接下场。

    可是,当天之凌的琴音袅袅扬起,便似远自幽泉丛花边的清风,将香怡而恬淡的投影心上,反晒出细细的野草痕来,繁杂的神思瞬间化之为空。

    琴能忘忧,最足怡人,便仿佛翩连成蝶后的不知自我,李虚毅周围的寒凛苍木霎时不见,反是随了一条长长的锁桥,攀援到了居中为陷的高谷,谷中鸟语花香,四季如春,还有聚簇成多的行人,只有不少人的衣袖上有一鼍鼓面痕,劲健却似含了血泪。

    有一个女童衣袂上犹有杜鹃花开的红色,她侵带着药香,抱琴而坐,日夕挑弦,一次次自醉在草长莺飞之中,直到接二连三的亲人尸体从远处运来……但,李虚毅再也不能入梦更多。

    天之凌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撕下易容的面孔,依旧冰冷如霜的眼神中似是有了霞天般的变化,但她终于还是停住了前往碰触李虚毅的手指,听任流风沉烟默默,亦是脉脉。

    这曲《催梦奏》,他可看到了那个女孩的誓约部分?以手轻叩额头之后,她瞬间就变得冷艳下来,得到连横指法才是她此行名剑城的真正目的,被取佛珠的那段经历真的堪记?

    就这样过了水天共色的片刻时间,李虚毅似是又梦到了插连而至的情境,急喘了大口气息方才猝然醒来,一双英风飒飒的俊目斜向着远天,似是看到了未知的危险,但终于,他还是冷静下来,又给天之凌转述起连横指法来。

    暝色日薄西山,鸟寂山林又到了没有边泉寒声的入夜,李虚毅足足费了一个多时辰去复述或者陪练这该死的指法。

    临走时候,天之凌犹豫了一瞬,终于还是说道:“你下次来的时候,最好能弄根玉管箫,我需要琴箫共奏才能感受到那些双合的指法,要不是因为离弦笑不在,我也不必如此麻烦。”

    李虚毅皱眉说道:“我其实也觉得他更合适,所以咯,还是别为难我了。嗯,我还要去处理一些穹苍殿的事务,就不说再见了。”两人至此全然到了伊尹居的边稍,来往行人便如鱼龙灯花般繁多,似是要听应什么命令似的。

    “听说慧嗔大师失踪了,青城主勃然大怒,已然介入调查,眼下整个第六宿宗的弟子都动荡不安,就中无缘子还力呼慧嗔大师是被谋杀的。可不是嘛,据守城弟子明证,慧嗔大师近段时间根本未曾下崖,会是谁想归并第六宿宗呢,你说呢?”

    说话之人正是令使派团长王妙非,与她并行的却是令使###杨娉婷,两人一时疾行,对李虚毅等人自是视而不见,杨娉婷接过去说道:“该不会是华光跃吧?若从亲传弟子中筛选,陆渊和葛临风都有可能,但陆渊不可能以女婿身份压过老丈人华光跃的,所以,后者的可能性最大。”

    王妙非却是摇头道:“我看是不太像,第六宿宗除开被归并的可能性之外,就只能从内部弟子中竞选,毕竟,其前身是外元功法,自不能让它绝了,而无缘子自然成了最佳人选。”

    这两人三言两语之间,早就掣飞如云地从伊尹居直某一高峰方向走去,此后还有几多宿主,更似行风快雨般斜插了过去,看来青尘子的召令甚为急促。

    李虚毅驻足之间,心道:“陆渊和陆宗豪其人,也算是其心可诛了,只不知真正杀害慧嗔大师的蒙面人是谁。”

    天之凌却突然冷瞥了眼过影,试探说道:“如果是以外元力的高低来坐定宿主之位,我觉得你的机会已经来了,无缘子明面虽强,但你小子有那道魂力暗助,击败他自是轻而易举的。”

    李虚毅不以为意道:“我若坐了那位置,恐怕在众多势力挤压下,怕是会步慧嗔大师的老路吧,惹火上身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天之凌摇头说道:“你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想,青尘子现在年龄已是七十岁,人生七十古来稀,而名剑城的候选城主却是一位都没有确立,你说他能等谁呢?”

    李虚毅不假思索道:“必须是徐慕羽,但这两者有关系吗?”

    天之凌耐心道:“自然是有啦。就目前而言,徐慕羽在城主竞争者中是最为势单力薄的,宿主之中几乎没人支撑他,毕竟他太过年轻,而你成为宿主,却很能成为他的得力臂助,而你只要稍加拉拢并暗示,我敢保证,你必是当之无愧的六宿主。”

    李虚毅皱眉道:“那这对我有什么帮助呢?你还没说实质问题。”

    天之凌宛然轻笑,回身看向李虚毅的迷惑眸子,剖析说道:“《六祖坛经》和五祖血脉文你便真的不敢兴趣?外元分支的佛家一道,可再没有比这两样东西更有武学价值了。

    你成为六宿主后,自然可以得从权宜,从内部侦察此事,顺便为你的穹苍殿招收骨干弟子。至于惹祸上身,你大可装糊涂,将实权都转交给无缘子等人管理。”

    “此计光明正大,最不能阻挡,可谓绝佳,”李虚毅鼓掌大笑的时候不免乐极生悲,“只是那《锦绣玲珑阵图》早就是我的囊中物,现在却因这剑法而耽搁了,葛家那帮人手持着线索图,该是不会等我了。”

    他头转过去,稍有些沮丧地望向伊尹居,发现在其门侧的横檐下贴着一张告示通知,还是加了剑印的。天之凌恰离得更近一些,见他关注就走过去轻看则个。

    “从即日起,一月之内,名剑城之中任何人都不得擅自下崖,包括参与器刃生意的所有杂工,请特别遵循,否则,自动视为杀害第六宿主的凶手,望相互转告——看来你的运气不错。”她轻声读句之后,笑向着李虚毅,波生明媚。

    李虚毅在转瞬寂寥的夜寒空中,打了一个嘹亮响指,转看向天之凌的脸色亦是颇有暖意,如此一来,他现下的重心就全在练剑习武了,例如内元力虚高的致命问题自当第一时间解决。

    坐卧到房间之中,继续利用还待完善的梦引术来修炼内元,内外元力同为各种剑式的基础,从与范逸的对招后,他更意识到内元力似乎还在外元力之下,一旦两者相近,熔炼术的功用将得到更强的发挥。
第189章 上九剑
    第189章上九剑

    “你已练成傲剑诀的下九式,只要强化对战经验和招式熟练度,对于天下间的各种兵刃都可以信手挥洒,稳稳立于不败之地。

    但,这只针对对方招式还未能达到一官级别、或者内元未到魂引七重霜的高手而言的,最好的例证就是再过几年,白衣侯这老头将完全不是你的对手。”

    又是晨霜铺寒的天色,白衣雪白发如披地站立在李虚毅身前,神色甚是肃然,出语之间极是果断自信,仿佛又回到了噬蟒峰前那个孤寂无双的剑客,是的,他可以认命,却绝不会在剑上低头。

    “那白衣侯达到武尊大圆满也是一样么?”李虚毅并无任何眉飞色舞的喜态,反而沉声问道。翟守珣逃脱后一日不找他报仇,他便一日不放心,只因白衣侯并不像刑界那般随身在侧。

    白衣雪神色淡然道:“自是一样,只要他没迈入武皇的境界。而现在,你若是真正学成了这上九式,那么驰骋天下,在绝顶高手之中也名列前茅,至于排名第一还是第一百名,就完全在于大成后的自我领悟了,记住,是真正学会。

    此九剑化繁为简,是将下九式包含在内,兼有天下各宗成名剑法的变数,以古仙剑自居,是要达到‘一招出手、无从所封’的剑意大道。自道是:

    一剑起时风雷震,二剑转歇海天沉。

    三剑抖出破杀星,四剑惊煞仙之人。

    五剑争奇问勾践,六剑驭气到轩辕。

    七剑帝临古神州,八剑乘龙忽忘年。

    九剑不灭如洪荒,得此啸傲亦固然。”

    李虚毅不由得击节叹道:“没想到师父剑诀精妙,连同诗文亦是一绝啊,徒儿真是望尘莫及。只是,这上九式的剑意居然通天彻地,不但能使风雷惊变,还能如同洪荒世界本身一般不死不灭,这让徒儿有点惶惑不解。

    斗胆请教师父,师父可是把这上九剑全然熟透在胸了么?”他自然不知道,花妃仙恋上的不只是白衣雪的剑才傲骨,更有的是与她画功珠联璧合的诗学,诗与画,岂非是一种妙不可言的动情境界?

    白衣雪长袖拂过离离石上,沉默了半晌方才以禅语道:“为师可以说是学成了,又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追究其本质,主要还是在剑意上未得续接。这就如同南朝时期梁武帝萧衍(字道成)一生广修佛寺,布施设,自以为是颇有功德。

    而达摩却回答说,他实际上并无功德,并解释说功德在法身中,不在修福。佛经曰:不离自性是功,应用无染是德。剑道亦是如此,你可曾明白?”

    李虚毅稍加凝想便道:“师父的意思是剑道无涯,不可以求极致而脱离剑之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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