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室常年有人值班,今天值班的人叫李兴,也在念大四,是准备毕业之后留校任职的学生,他正在百无聊赖的逛着BBS,突然发现有一个新帖进入了本日十大热帖第七名,回帖数已经过百,标题只有两个字:“惊爆!”
这帖子……十几分钟前明明还没有的啊!
李兴抓了抓脑袋,本能的刷新了一下页面,只见那个名为“惊爆”的帖子由第七名一下跃居到了第三名,李兴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又刷了一下,那帖子居然排到了第一名!回帖数超过了800人!
“我靠!”李兴本能的骂了一句,忙不迭点开帖子,记得去年学校里有个学生拣了一个装着100万RmB手提箱,那帖也没这帖牛B啊!
“我再靠!”双目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愤然望着同欧阳菲菲并肩而行的白泽,李兴对着照片咬牙切齿的喃喃自语道,“居然敢亵渎老子的梦中情人,小子,千万不要落到我的手里,否则的话,哼哼,你就死定了。”
就在此时,档案室的门应声而开,照片里的人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李兴的满脸怒容顷刻间就变成了比花骨朵儿还要灿烂的笑容,飞快的关掉了网页,彬彬有礼的道:“你们有事吗?”
欧阳菲菲客气的问道:“请问,你能帮我查一个人的联络方式吗?”
“那个……没有教务处批文,我是无权查阅学生档案的。”李兴面露为难之色道。
“拜托了,帮帮忙。我的师……朋友非常需要这条信息。”
“抱歉,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李兴原本只是想和欧阳菲菲多聊几句,一会儿就帮她查,可是一听欧阳菲菲居然是帮自己的情敌的忙,立刻就打定主意:帮你,可以;帮他,没门儿!
白泽可没心情和这中小角色浪费时间,往前走了两步,双手抓住大理石的桌面,双眸凶光毕露,阴沉着脸道:“你说什么?”
白泽满脸的煞气可不是假的,就算是久经杀场的黑帮头目看到白泽此刻的表情,恐怕心里也得哆嗦一下,更何况是一个普通学生呢。李兴终于领略到了只有从电影或是小说中才会出现的传说中的气势,吓得魂飞天外,面无人色,立刻结结巴巴的改口道:“查查查查谁?”
“余晓舞。”
李兴满头大汗,运指如飞的在键盘上敲击了一阵,飞快的报出了一个地址和三个手机号码,那地址正是白泽昨晚去过的金河庄园,白泽心中叹息,看来只能从电话号码上下功夫了。
用手机记下电话号码,白泽抛下惊恐万分的李兴和满脸不可思议的欧阳菲菲,径直走出了档案馆,掏出手机,开始拨打刚刚记录在通讯簿里的电话号码。
余光寿……停机!
柳芳……停机!
白泽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祥的预感,继续拨通了余晓舞的手机号码。
“嘟——!”电话终于通了,白泽轻轻的吁了口气。
嘟了三声之后,电话这才被人接通,一个异常娇弱的声音道:“喂?”与其说是娇弱,倒不如说是虚弱,从声音都能判断出来,说话的人一定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儿。
“你是余晓舞吗?”
“嗯。”声音细若蚊鸣。
白泽如释重负,淡淡道:“我是你哥哥的朋友。”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下来,许久,余晓舞颤抖着声音道:“哥哥……他不是死了吗?”
白泽的嗓子眼儿仿佛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迟疑了一下,他并没有说出余歌为他准备好的那套说辞,而是故作镇静的说:“是的,不过……他有东西让我送回家来。”
余晓舞再次陷入沉默,然后说出了一个地址。
“我现在就去!”
白泽挂断电话,脑海中响起了余歌的声音:“谢谢。”
白泽强笑道:“傻X,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谢什么。”
这时欧阳菲菲从档案馆中走了出来,问道:“联络到他们了吗?”
“嗯,闸北区253号,我现在就过去。”
“闸北区?”
“怎么?”
“那里……是上海的贫民窟。”
“喔。”白泽不由心头一紧,加快脚步,急速向校外走去。
“等等,师傅,我和你一起去!”
闸北区比白泽想象中的还要糟,面积相当大,一半是自建的一、两层棚屋,另一半的最高不超过三层的破旧砖房。而贫民窟的周围却是高楼耸立,金碧辉煌,仿佛整个世界被划分成了两个极端。
小区的胡同口上有几个地痞模样的中年人蹲在墙根儿抽烟,贼眉鼠眼的四处乱瞟,当看到欧阳菲菲的时候,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了淫亵之色。
这里不仅旧,而且脏,白泽皱了皱眉头,迈步走进了狭窄、肮脏的巷道,大概是前些天刚下过雨,小路布满了泥浆,还搀和着烂菜叶和厕所的味道。
走进胡同,白泽不由头痛起来,连续走了十几家,哪有什么门牌号码,诺大的一片小区,根本无从找起。
白泽似乎很怕听到余晓舞的声音,立刻打消了打电话给她的念头,准备找个人家打听一下。
就在此时,刚才蹲在胡同口的那几个地痞分成两伙出现在巷子的两头,一边儿四个人,一边儿五个,摇摇晃晃的逼向被堵在巷子中间的白泽和欧阳菲菲,路面很窄,三五个人便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渐渐摸透了师傅脾气的欧阳菲菲不由暗叹一声,看来又要有人倒霉了,她看的出,从师傅给她打第一个电话开始,心情就一直很不好。
第一百章 名师高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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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实际上,白泽并不是一个容易情绪失控的人,他只是喜欢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用最直接的方法解决问题而已。
等那两伙人走的近了,为首的一个人操着不知道是哪儿的方言说了一句什么,其它人不怀好意的轰笑了一阵,继续肆无忌惮的向白泽和欧阳菲菲逼近。
白泽可没有耐心和他们哈拉,猛然挥出一记直拳,正正打在了刚才说话那人的鼻梁子上。
那群混混完全没有看清白泽的动作,只见自己的老大莫名其妙的就倒飞了出去。剩下的人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就看到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飞了出去,然后,呃,似乎自己也飞了出去,接下来才是从鼻腔传来的剧烈辛辣与疼痛。
转瞬之间,九个混混就被白泽打飞了八个,鼻子是人身上最敏感的几个部位之一,白泽下的手虽然不太重,但是每个人都显得无比狼狈,鲜血从微微向里凹陷的鼻子里汩汩流出,和着无法控制的鼻涕和眼泪,一时间巷子里哀号不断,每个人都用充满无限惊恐的目光望向白泽,他们一个个乖乖的躺在地上,因为他们生怕自己一旦站起身来,立刻就会再次倒下。
自从白泽接触到灵异界之后,对和普通人打架已经再提不起半分兴致了,迅速结束战斗之后,他转身走到了唯一站着的那个混混面前,凝视着那双充满惊恐的眸子,淡淡道:「253号在哪儿?」
那个混混的脸上突然流露出了一种古怪的表情,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我带你去!」
白泽并没有追究那抹古怪表情背后的深意,就算前面等待着他的是一只凶灵王,他也是照去不误的。
沿着狭窄的巷道走了约莫七八分钟,白泽他们进入了闸北区的中腹地段,这里的建筑大都是两层、三层的老式楼房,虽然同样破旧不堪(奇*书*网^。^整*理*提*供),但是环境却比外围那些连房子都算不上的砖棚、土堡之流好上不少。
「那个院子,右手边最靠里的那一户就是253号。」混混遥遥指向了一个稍微宽敞一点儿的院子,说完之后,转身撒腿就跑,顷刻间就没了影儿。
白泽缓缓到院子的门口,只见院内的左右都是三层砖楼,数十条木头秆子从两旁的窗户中伸出,秆子上晒满了床单、衣服等的刚洗好的衣物,正滴滴答答的向下滴水。
头过随风摇摆的衣物,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弱不禁风的纤弱娇躯坐在院子深处的阴凉洗衣服。
妹妹!
白泽听到余歌的呐喊,加紧脚步走进了院子。
蓦地,身侧的楼上突然响起了一声炸雷:「什么人?」
话音刚落,顷刻间就从两侧的楼房里闪出了十几个气势汹汹、精赤着上身的彪形大汉,团团将白泽和欧阳菲菲围了起来,每一个大汉都有180以上的身材,上半身由于长期在烈日下暴晒而变成了古铜色,肌肉虬结,手臂青筋迸出,显示出了无比的力量,有的人手里拿着铁锹,有的人手里拿着木棒、铁棍之类的凶器。
这群人看清了白泽和欧阳菲菲的相貌和传说,缓缓将手中的武器放下,但是警惕之色依旧没有褪去,其中一个人冷冷问道:「你们找谁?」
这群人虽然凶悍,但是并不跋扈,就在欧阳菲菲心里念叨着师傅是不是又要大打出手了的时候,白泽居然非常客气的说:「我找余晓舞。」
一个大叔模样的大汉扭头喊了一声:「小舞,有人找你。」
「是哥哥的朋友吗?」余晓舞尽量大声的问,但声音依然很小。
「嗯。」白泽道。
「达叔,让他们进来吧。」
被唤作达叔的人又仔细打量了白泽和欧阳菲菲几眼,仿佛是在确认他们是不是歹人,凝视了半晌之后,终于点点头道:「进去吧。」
听到达叔发话,那群大汉这才纷纷散去,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绕过重重衣物,白泽终于看清了余晓舞,的确,那是一张不输于余歌的绝美容颜,只不过白皙的皮肤有些苍白,尖尖的瓜子脸显得有些消瘦,如瀑布般黑亮的长发有些凌乱,小巧精致的嘴唇血色很淡……
她有着弱不禁风、楚楚动人的林黛玉一般的神韵,让人衍生怜惜之心的娇柔女孩,她站起身来,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使她看起来更显苍白虚弱,如同一朵苍白的白蔷薇。
余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白泽依然能够感觉到他的内心的沉重。'
余晓舞嫣然一笑道:「我们上楼聊吧。」
白泽望着眼前这个有点不真实的女孩,忍不住问:「你也不问问我们是谁,万一我们是骗子怎么办?」
余晓舞瞥了一眼欧阳菲菲,笑道:「既然是和欧阳学姐一起来的,那你一定是哥哥的朋友,错不了。」欧阳菲菲在学校的知名度极高,很少有人不认识她。
欧阳菲菲愕然道:「此话怎讲?」
「因为你和哥哥很像。」
欧阳菲菲娇躯一颤,随即想到了师傅曾经说过,他有一个朋友和自己长得很像,而且是被黑巫门害死的。等等,为什么是哥哥?欧阳菲菲完全想象不出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男生到底是什么概念……
仅有半脚宽的楼梯,漆黑昏暗的楼道,每随着白泽往前进一步,余歌的心就下沉一截。
余晓舞的家在三楼,推开房门,里面是一个不足十平方米的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小客厅,双开门的旧式立柜,微微发黄的冰箱,一张褐色的圆桌和几张破旧不堪的椅子,仅此而已。
客厅虽然简陋,但却一尘不染,由此可见是经人悉心打扫过的。
余晓舞给欧阳菲菲带来的震撼是巨大的,他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娇弱可人的女生,生活在这种恶劣的环境里,脸上还能挂着恬适的笑容,她脆弱的外表后面,到底隐藏着怎样一颗坚强的心啊!
余晓舞给白泽和欧阳菲菲分别倒了一杯白开水,三人围着圆桌坐了下来。
气氛有些尴尬,倒是余晓舞第一个开了口:「那个,我还不知道你是名字。」
「白泽,李白的白,沼泽的泽。」余歌一直都没吭声,白泽只能兵来将挡的见招拆招,以白泽强悍的语言能力,很少位于被动的一方,可是这一次,面对余晓舞,他却连一句建设性的话也说不出来。
「白大哥,你在电话里说我哥有东西托你送回家,是什么?」
其实白泽当时是胡乱说的,目的只不过是找一个和余晓舞见面的理由,现在听她问到这里,余歌又不发话,他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圆谎:「一张银行卡,他在大学炒股票赚了一些钱,当他得知自己有心脏病的时候曾经对我说,假如有一天他离开了这个世界,希望我把那张银行卡送回家。」白泽伸手入怀,掏了半天,有点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忘在酒店的行李箱里了,我从FD大学的档案室里得到了你的联络方式之后立刻就赶了过来,仓促之间忘记回酒店取了。」
这个时候,内室里传出了女人的咳嗽声,余晓舞歉然道:「不好意思,我先喂我妈吃药。」说着,她起身走进内室,开门之际,一股淡淡的药味飘了出来。
就在此时,红芒一闪,余歌从白泽的意识海中钻了出来,迅速掐了一个灵诀向内室打了过去,一股柔和的灵力波动荡漾开来,内室顿时没了声音。
欧阳菲菲早先就见过余歌,知道他和白泽是一伙的,尽管如此,还是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平静下了心绪。
余歌转过头来,凶恶的面孔上尽是悲伤之色,咬了咬嘴唇道:「我刚使的是一种致人昏睡的安神灵术,白泽,带我妈去医院,现在!还有,把我妹妹也带走!」
白泽二话不说,起身推门入房,只见余晓舞昏倒在床边,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消瘦、满脸病容的老妇人,余晓舞和余歌的母亲柳芳应该只有51岁,可是床上的女人看上去至少要有60岁。
「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余歌见到自己病倒在床的母亲,压抑已久的情绪突然失控,暴虐的灵力狂飙而出。砰,强大的灵压瞬间将门窗的玻璃全部震碎,欧阳菲菲骇然向后倒退了数步。
白泽暗呼不妙,立刻以主观意志将余歌收回意识海中禁锢了起来,俯身抱起了柳芳,转头对欧阳菲菲命令道:「我去一趟医院,你先把余晓舞送到你家,跟紧我。」
欧阳菲菲还没搞懂白泽的意思,只见白泽一脚将中空的窗棂踹飞,挺身跃出了三层。欧阳菲菲的反应也是极快,慌忙抱起了余晓舞,紧跟着师傅一块儿跳楼。
白泽平稳落地之后,迅速向闸北区的入楼急掠而去,欧阳菲菲的身手虽然不如白泽,但她在卡加训练场的猎人等级评估好歹也是C-级,怀抱余晓舞,沿着白泽的去路追了过去。
等欧阳菲菲离开了院子,那群精赤着上身的彪形大汉才嚷嚷着聚在院里,而这个时候,白泽和欧阳菲菲早已不见了踪影。
欧阳菲菲跑出三十几米时,惊然发现师傅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有限羡慕的望着白泽消失的方向,欧阳菲菲叹道:「好快啊!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真不知师傅他是怎么做到的。」
无奈之下,欧阳菲菲只好听白泽的话,先带着昏睡不醒的余晓舞回到自己的家。坐在出租车上,欧阳菲菲猛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只虎妖形象的凶灵王好像管余晓舞叫妹妹,然后管余晓舞的妈妈也叫妈妈,难道说,他是……
白泽将柳芳带到了上海市最好的妇科医院,重金聘请了一位有经验的私人护士,让她带着昏睡中的柳芳做了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然后包下了一间单人高级病房。
检查结果让白泽稍稍松了口气,柳芳病情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严重,主要就是操劳过度和由于生活、心理压力过大而导致的精神疾病,经过悉心调养之后是能够完全康复的。对精神疾病的治疗需要采取以精神治疗和药物治疗结合的方法,一般是以药物治疗为主,以心理治疗为辅,说难不难,但却需要消耗大量的金钱,一整套护理计划落实下来,至少要花费七八十万。
难怪柳芳在闸北区的家里一直没说话,原本是神智不清醒,根据医生的诊断,她至少需要疗养一个月,神智才能恢复清明。
支付了一切治疗、护理费用之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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