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一日:缢嫡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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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朝一日:缢嫡怨-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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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后他震了震,终于迷茫的抬起了头。那句斑泰语是三个字——“我爱你”

    “你回来了?”他不相信的说着,然后悠然的往身后的椅子上一靠“朕还以为你永远也不会回来。”

    洛莲娜说的没错,殷翊瑄心里爱着的不是文千允,而是寒凛冽,永远都是寒凛冽。所以我才没有照哥哥说的去做,去继续冒充文千允安抚眼前这个不爱文千允的男人。

    “是啊,我回来了。你过的怎么样?”我假装豪迈,挪开墨盒,坐上桌子。

    “朕帮你修建了陵墓,朕以为你会一走了之,不会回来了。”他重复道。

    “哦。”我点点头“改天你陪我去看看好了。”

    他轻笑,略点着头“朕有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妃子。”

    我一震,眼里突然瑟瑟的。他为什么要告诉寒凛冽这种事情?难道他不应该和多年没有回来的寒凛冽说说这几年中的变化嘛?或者表达一下他对寒凛冽的执着啊!

    “朕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以为那是你。”他没有管我是否答应,只是一个人缓慢的说着“可是朕也很肯定那不会是你。”

    “皇上!”我打断他“你不觉得你在说一些我毫无兴趣的话题嘛?”

    “是吗?”他似笑非笑的沉咛,墨绿的眸子深邃的打量着我“那你先下去吧,等朕批完奏章再和你说。”

    他对我的态度很冷淡,丝毫看不出他对寒凛冽的喜爱,不像他第一次对我那样,把他对文千允的宠爱刻画的淋漓尽致。

    “怎么,你还有事吗?”他拧起眉,嘴角透着冷意“如果你回来只是想看看朕为你修建的陵墓你大可以多留几天。但如果你只是为了来找朕,那你现在就可以回斑泰。”

    他态度坚硬的站了起来,径直走向桌案前,又和刚才一样开始平静如水的批阅奏章。

    我浑身颤抖着。

    他不爱寒凛冽了嘛?他为什么要对寒凛冽那么凶呢?他不是应该对她很好很好,比对文千允还要好嘛?

    “你不爱寒凛冽了?”我从桌子上挪下来,因为我的颤抖已经带动桌子使他很难写字了。

    “你是不是不再爱寒凛冽了呢?”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啪嗒。’他扣下手中玉色的笔杆,怒眼朝我看去,咆哮道“朕从来就没爱过她,朕从来都没!允儿,你难道就是为了求证这些才玩这些把戏的?!”

    眼前突然模糊起来,他的脸变得越渐模糊起来,然后脸颊一湿,我哭了。

    我发现我根本就下不去手,我发现我根本就不能够让自己伤害他,哪怕刚才离他只有一个桌子的距离也没办法全力以赴的从怀里掏出刀子。

    朦胧中他朝我走来,很慢很慢的走来,我以为他要抱我,呆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但是他只是停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冲我说道“允儿,朕告诉你,朕很爱你,你明白了嘛?朕爱的不是寒凛冽,朕以前拿她说事只是想让你明白你的卑微,让你感到心酸。可是你不会心酸吧?你走的这十几天,朕想通了,朕觉得你走了反而是一件好事,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没有你,朕就不会再哭了,朕就不会再难过了,大殷朝也不必面临这种残酷的战争了。”

    “可是,我不想走了。”我吐出一句很久就想说的话,我含泪抬起头看着他认真的说“我不走了好不好?我留下来,我不走了。”

    “不可以。”他阴沉沉的看着我“你不能留下来,你必须回到文玉哲的身边去!”

    “为什么?”我大怒,“为什么我一定要去大和,我是你的妃子,我怎么能够丢下你到别的男人身边去呢?”

    他一愣,惊讶的眯紧双眼,用威胁的口吻说“你必须去,朕不能把大殷推向烈火中!”

    我别过头“脚在我的身上,我不走谁也不能让我走!”

    殷翊瑄,我求你了,我求你让我留下来吧,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不好嘛?

    “好。”他果断的说着,从地上把我拉入怀中。




面对(八)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他紧紧的把我抱在他的怀里,他温热的气息吐在我的颈部。

    就让我再贪心一次吧,明天早上我就去找血玉,让文妃的身份完璧归赵吧。

    他的呼吸很沉,似乎很久都没有那么轻松的睡了吧。可是我却睡不着,尽管很累,很想闭眼,可是我知道每闭眼一次就会少见他几秒。

    虽然夜很漫长,但是这毕竟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了,最后一次在他怀里了。

    我真的很爱他,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爱他。

    我爱他。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摇头晃脑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一个宫女已经矗立在门外床边好久了。

    “娘娘您醒啦,您请洗漱。”我看了一眼这个宫女,好像不是很脸熟,但是还是微笑的洗漱了。

    她小心翼翼的为我梳妆完毕,又给我换上我以前在宫里常穿的桃红宫衣,这才从食盒里拿出饭菜。

    仔细想了想我昨天的晚饭也没有吃,就赶快走到桌旁开动了。

    吃到一半我才想起了殷翊瑄,忍不住侧头问那个宫女“皇上呢?”

    宫女愣了愣答道“万岁爷去上早朝了。”

    我点头,现在殷翊瑄一定很忙吧,大和要和大殷开战,一定会很忙的。

    我是大殷人,我怎么可能为了自己微不足道的爱情而去拿大殷的河山开玩笑呢,等我换好身份文千允一定会和文玉哲走的,到时候战争也就不了了之了。

    本来我还想再见殷翊瑄一面的,可是看情况好像是不能了,还是赶快换好身份去找哥哥吧。

    我快速吃完了饭菜,又回想了血玉的地方,带着宫女就准备去敏疏殿了。

    “娘娘且留步。”刚走到门口小贵子就拦下我来“奴才带了万岁爷的圣旨,您还是让奴才读完圣旨吧。”

    殷翊瑄下了圣旨吗?估计是升我当贵妃或者是皇妃吧。也好,等他读完圣旨再走吧。

    我朝小贵子点点头,曲腿跪了下来。

    小贵子从袖口里扯出明黄色的绸缎,清清喉咙大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文千允文妃娘娘贤良淑德,善解人意,深得众心,为与大和达成百年欢和,即日起封文妃为文缢嫡,三日后起驾前往大和与大和将军文玉哲完婚。钦此!~”

    我没有接过圣旨,只是傻傻的跪在了地上。

    小贵子见我毫无反应便怂恿道“文缢嫡您接旨啊!您快接旨啊!这可是龙恩浩荡啊,犹如当年文成公主一般啊,待您百年后大殷百姓一定会传唱您今天的一切呢!”

    “哼!”我不屑的摇摇头。

    原来昨天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引出今天的圣旨。

    殷翊瑄,你就这样把我送给了别人嘛?

    这就是你爱我的理由?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

    当我是什么?奴才嘛?婢女嘛?

    哈,可是我本来就是宫女啊!

    我冷笑着说“臣妾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缢嫡(一)

小贵子离开后,我便被带进了敏疏殿,说是说要好好的看护我,其实也不过是想软禁我。我现在真的很后悔,我为什么没有听哥哥的话,我为什么要擅作主张的不去杀了殷翊瑄呢?

    现在好了,三天后我又要被送到文玉哲的身边,我要怎么办?是继续冒充文妃?还是不顾死活的告诉他我还是假冒的?

    “娘娘。”回过头,蝉桥呆呆的树立着,她手里提着食盒,意味深长的望着我。

    我向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没想到殷翊瑄还算有良心的把蝉桥派过来照顾我了。

    “畅斐的后事都安顿好了吗?”一张口我便吃了一惊,我的声音干哑而且低沉。

    蝉桥也有点吃惊,不过只是看了我两眼就不再惊讶了,她放下食盒从容的答“都安顿好了,娘娘您不需操心。”

    我勉强的弯了弯嘴角,不再去看蝉桥,而是直接撩开食盒,食盒里静静躺着一碗清透白净的燕窝。

    “你拿下去吧,我胃口不好。”我果断的盖上食盒。

    蝉桥没有把食盒收走,只是很小心的回复“娘娘,这是万岁爷特地叫御膳厨房做的。”

    我的眼里闪过一丝什么“是吗?”我不确定的问,又打开食盒,从里面小心翼翼取出尚且还温热的玉碗。

    “娘娘您慢用。”见我提起玉碗,蝉桥便收了食盒。

    我并没有马上喝下去,这碗燕窝太甜了,太腻了,不是我这等人能够享用的。

    我端着玉碗走到窗口边,凉凉的微风把碗口的热气吹散了吹远了,飘飘扬扬的荡向远方。

    “娘娘您快喝吧,待会儿得凉了。”蝉桥见我还不喝,细心的提醒着。

    我没有回头“蝉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总说燕窝太甜了,还劝少喝点儿,你都忘了吗?”

    蝉桥在我的身后没有任何动静,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结巴的回答“那。。是。。。万岁爷给的,奴婢认为娘娘应该。。。。”

    “蝉桥,你告诉我,这碗燕窝里是不是下了毒?殷翊瑄是不是要毒死我?”我突然转过头,怔怔的看着蝉桥。

    蝉桥莫名的慌了起来“没有娘娘,万岁爷没有想要毒死您。”

    “不,你说谎。蝉桥你告诉我好不好,他不可能在封娣过后给我送来燕窝的,这一定有阴谋对不对?你告诉我吧,你就让我安心的死吧!”我哀求道,放下手中握着的玉碗,朝蝉桥苦苦哀求道。

    “娘娘,万岁爷没有,万岁爷真的没有想毒死您。。。。”蝉桥大吼道“您就喝下吧,这真的没毒。”

    我抬头看看一脸认真的蝉桥,心里顿时无比荒凉,生疏的摇摇头,“如果真的没毒,你就把它喝下去吧。”

    蝉桥诧异的睁大双眼,这般神情让我猛然想到穗儿,那个曾经被我用毒药灌灭的宫女,那个曾经对我破口大骂的宫女,那个曾经痛的把指甲挫进桌子里的宫女。

    我还要继续这样的闹剧吗?我还要害死蝉桥吗。。。转眼间这敏疏殿里的宫女死的死,走的走,好不容易剩下了蝉桥,我难道还要把唯一的蝉桥给毒死吗?

    不,我不可以这么做。

    我悄悄打量着眼前的玉碗,那片片的燕窝横躺在甜腻的碗里。

    “算了,你退下吧,我会喝的。”我努力朝蝉桥温柔的说着,伤口又在隐隐犯疼了。

    “娘娘。。。。。”蝉桥支吾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缢嫡(二)

门口传来一阵响动,我示意蝉桥前去看看,没想到她带来了鸣琴。

    鸣琴瘦了,穿着紫红的宫服,虽然带上了象征身份的首饰和头饰,但是脸色却白净的吓人。

    她没有刻意的停留,双目向蝉桥一挑,蝉桥就明了的避开了,这时她才脸色沉重的坐了下来。

    “我有两样东西要给你。”她的话丝毫不带感情,见我没有应她便自顾自的从袖口里取出两个信封,她把两个信封搁在桌子上“这是你爹给你留下的,另外的是从大和寄来的。”

    我瞄了一眼两张发白的信封,悄悄的取了过来,见鸣琴没多大反应就小心的拆开了其中的一只。

    信是爹爹死前不久写的,信上说希望我能够赶紧回一次家,也许爹爹自己知道快不行了才这样的吧。

    我想着便流下了泪,但只有泪,虽然我面前坐着的是逼死我爹爹的凶手,但我也只能这样静静的和她对视着。

    鸣琴看懂了我的表情,她自言自语的说“我无心逼你,无心加害于你,这一切只是你自己酿造的。”随后她帮我把爹爹的信塞回了信封,然后放到桌子上,和那一封我尚未看的信件一起叠放着。

    我默然了她的举动,只是依旧垂泪不已。

    “嗨。”她叹了口气,用正常的语调劝说道“好了,现在你也该看清了,你爱着的殷翊瑄也不过如此而已,为了他的权益,为了他的江山,他可以随意玩弄你,出卖你,甚至可以把你送给文玉哲。”

    她轻笑道“这就是你的选择嘛?你好好想想清楚。”

    我忍受着鸣琴的话语,我真的很难过,这种难过已经被我内心无形的痛苦送代替了,所以我真的很痛,浑身都觉得很痛。

    鸣琴站起身子,她抚摸我冰冷的双手用法亲昵的语气说“你也别难过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真的是为你好,让你早点看清殷翊瑄的真面目又有什么不好的呢?你听姐姐一句劝吧,现在回头不晚。来,你把这碗燕窝喝下去,我再和你仔细说说。”她径直的把燕窝端到我的面前。

    我笑,伴随着眼泪一起纷纷落地,我扯住鸣琴的衣角痛哭“我好难受,我好难受啊。。。。文姐姐,我求求你,我不要当文妃了,我求求你把我爹还给我,你不要让我爹去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应该听你的,我真的错了。”

    我哀求着鸣琴,拼命挣脱她的圈抱,我觉得被她安慰是一种罪过,是一种被凌辱的感觉。

    鸣琴泄了口气,她不耐烦的走向我,看着卷缩在地上哭成泪人的我说“其实在你离开大殷后的几天里我已经派人把整个敏疏殿都找了个遍,血玉不见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我想,你应该要知道,如果我们要换回身份,我们两个人当中必须有一个人得死。鸣琴,你给我站起来,你必须稳定一下情绪,把燕窝喝掉,我们好好谈谈。”

    我隔着雾气望向鸣琴手中还飘着热气的燕窝,心里突然痛的要死,我傻笑着说“文姐姐,那燕窝有毒啊!殷翊瑄他要害死我啊!他想让我死啊!”

    鸣琴瞬间呆住了,她盯住手中的玉碗,好一会儿才又坚定的看向我,她朝我大声的说“对,这就是殷翊瑄,他宁愿让你死也不愿意别人得到你,哈哈,我终于知道他的阴谋了。鸣琴啊,你真可怜,你不仅被他当作政治的砝码,而且还被他用感情玩弄了。你以为他当真喜欢你嘛,你以为你当真能取代后宫里所有的妃子嘛!你还真错了呢!~在他心里你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懂嘛?可有可无!你看,他赐你毒药竟然一点也不心疼,而且在死前还要玩弄你,他想让你临死之前一直认为他有多爱你!”

    她喊罢,搁下手中的玉碗,拂袖而去。

    我已经不哭了,不知道是被她骂醒了还是已经哭不出来了。

    我迟疑的站起了身子,我把手伸向了前方的雕花木桌。




缢嫡(三)

木桌上还有一封我不曾读完的信,我毫不犹豫的撕开了信封,信是李晚桃寄来的。


    娘娘,你走的那天我其实一直躲在里面看着你,不是奴婢狠心,只是奴婢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帮你,奴婢真的很害怕,很害怕你会死去,所以奴婢才会躲在门口听你和文将军的对话。奴婢不管您是不是真正的文妃,在奴婢心里您始终是唯一一个不嫌弃奴婢的主子,也是唯一一个肯接纳奴婢,救奴婢出水深火热中的人。还好,文将军等你走后两个时辰才醒了过来,他没有怪渡边公子,只是笑着进宫参见天皇了。后来天皇就和大殷下战书了,战书规定,只要万岁爷把您送给文将军就能解除战役,奴婢认为万岁爷一定不会那么做的,也就放下心来了。

    还有一件事情奴婢没来得及告诉您,您走后的第二天渡边小姐就提前嫁给孔大人了,是奴婢和满子亲自护送走的,本来一切都顺顺利利的,渡边小姐也没有逃婚,可是出了轿子才发现渡边小姐自刎了。

    这件事情在大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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