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帘子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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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帘子见客-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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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动了真情——”
  “如茵没有要走『我们』这一行!”杏花对桂花吼道,然后又转头盯着如茵问:“怎么样?你是不是真的像桂花说的,对那位爷动了情了?”
  即使是换了一种说法,如茵仍旧不很明白姐姐和桂花姐话中的意思。在她的印象里,对她好的人太有限了,待在李府的那几年,勉强称得上对她好的就只有小调皮这只猫而已。
  就因为如此,在如茵的脑袋瓜子里有个根深蒂固的想法,那就是所有的“好人”都集中在百花阁。虽然兰花梅花那几个姐姐们各自有一些奇怪的个性和癖好,但她们会跟她说话、也不会打骂她,所以她很喜欢她们,对那位爷也一样。
  见如茵一脸的茫然表情,杏花是看得心急如焚,她朝桂花挑了挑眉,示意她接手盘问的重责。
  桂花摇了摇头,表示她没有把握;杏花又点了点头,非要她试试,两个人就在那眉来眼去的,在一旁等着的如茵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
  “可以去睡了吗?姐姐。”她揉着眼睛问。这几天总有人硬是把她从睡梦中叫醒,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间了大家都还不困。
  “不行!”桂花转头回答她。
  “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不能去睡觉。”杏花也在旁边道。
  如茵苦着张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令她们满意,她恋恋不舍地瞥了床铺一眼,不由轻叹了声。
  此时杏、桂二花已经推派好代表打算跟如茵再做讨论,门却碰地被推开,应无涯随即面无表情跨进了房里。
  看着她们急欲驱逐的人就这么大剌剌地走了进来,两朵花可以说是目瞪口呆,久久无法思考或是言语。
  “你们在逼问她什么?”应无涯开口问,更是让两朵花吓得抱在一块儿。
  “爷!您也还没睡啊?”如茵问。又在想着这些人究竟都什么时候才睡觉。
  见妹妹居然还跟这登徒子亲切问候,杏花这才忘了害怕,她一把将如茵拉到身后,深吸了口气对应无涯说:
  “我说这位大爷,您大半夜的上我妹妹房里来做什么?”
  “是啊!”桂花也在一旁壮胆道:“你怎么能就这么闯进一个女孩家的房间?至少该敲个门啊!”
  应无涯闻言挑起眉,扬了扬嘴角说:
  “这句话竟会出自姑娘嘴里,实在教我太讶异了!”
  桂花杏花相互看了一眼,两人都不禁红了脸。
  第九章
  被应无涯一句话说得哑口无言,杏花和桂花皆在心里嘀嘀咕咕的。
  她们忘了敲门是情有可原,有急事嘛!他呢?这种时间里会有什么急事来着?更何况这里还是如茵的闺房,他这么一再夜闯未婚闺女的房间又算什么?居然还反过来嘲讽她们,这也太……太瞧不起人了!
  可怜的是,这些话两人都只敢在心里说,尽管杏花也见过无数大风大浪,对于应无涯这种不怒而威的人还是心存惧怕。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啦!毕竟对于寻常人,她一眼至少能看透个几分,而这应无涯却像深不见底的潭水,怎么看都是一片漆黑罢了。
  杏花不敢看他,应无涯却笔直朝她走来了。杏花原以为他的目标是被护在她身后的如茵,没想到他却在她面前站定,甚至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身手拨开了她额上的头发。
  在杏花额头上有颗青色的、米粒般大小的痣。
  “这——是什么?”应无涯问。
  躲在杏花身后的如茵一听,倒抽了口气!她怎么给忘了呢?画像上的女人额头上也有痣的,姐姐虽然给摔歪了脸,可那颗痣却还在原来的地方,她应该早些警告姐姐的。
  “这个啊,是颗美人痣,可不是蚊子或苍蝇停在上头喔!”杏花不知事情严重,自以为幽默地说道,甚至还率先哈哈笑了两声。
  可惜的是没有人跟着她笑,应无涯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看起来更加冷峻。
  “涂上去的吗?”应无涯又问。
  杏花一听又笑了,还露出交际花的本性,伸出手指戳了戳应无涯的胸膛。
  “您真爱说笑,大爷,是痣嘛,当然是天生就有的喽!”
  如茵一听颓然呻吟,桂花则在一旁忧心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天生的吗?”应无涯盯着杏花低语,接着便推开了她,并且将如茵一把拉到跟前。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问她,语气中的寒意直逼如茵而来。
  “告……告诉您什么?”如茵挤出个笑容,勉强反问道。
  “告诉我你姐姐就是我要找的人。”
  “我姐姐?”如茵干笑了两声:“您开玩笑的吧?爷,您也瞧见了,除了那颗痣,我姐姐浑身上下有哪里能跟画像里那位美女相提并论呢?”
  “至少你该把她额头上也有颗痣的事情告诉我。”
  “这——我姐姐长那副德性,额头上有没有痣又有什么重要呢?她根本就不是您要找的那个人啊!”
  “是不是,我自会判断。”应无涯说着,又盯着杏花瞧。他愈瞧,如茵就愈心惊,鼻尖和额头都不由冒出汗来。
  “我说爷,您……您别这么盯着我姐姐看嘛,她……她很容易害羞的。”
  听如茵这么说,杏花和桂花都张大了嘴巴。应无涯则是眯起了双眼,嘴角嘲讽地扬了扬道:
  “是吗?在下失礼了。”
  杏花一愣,继而摇摇头答:
  “哪里,哪里。好说,好说。”
  “哪有什么好说的?”如茵将杏花往门外推:“姐姐不是还有事情要打理吗?那就快去,快去啊!”
  桂花也在一旁点头:
  “是啊!是啊!咱们得去帮婆婆缝制新衣,这就走吧!”她说着拉着杏花就要离去。
  “等等。”应无涯喊住了她们,一双眼睛仍旧冷冽地盯着杏花看。“我还有件事想请教。”
  “什……什么事啊?”如茵代姐姐问,然而应无涯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杏花脸上。
  “姑娘,”应无涯盯着杏花:“容我问一句,你的女儿呢?她在什么地方?”
  应无涯几句话让三个女人定在原处,三个人都一脸错愕,都怀疑方才所闻是她们耳背,还是这位大爷一时口误说错了。
  杏花什么时候有个女儿了?她根本连个丈夫都没有啊!
  桂花这么想,抬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杏花,瞧见她也一脸惊讶,桂花更加肯定这位大爷势必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您是不是搞错了?大爷。”如茵直接说出了桂花的疑惑。“我姐姐尚未成婚,哪来的什么女儿呢?”
  “就是啊!”桂花眼着说,还转头瞄了杏花一眼,似乎在等她为自己辩驳。
  杏花反倒是三人中最安静的,她看着应无涯,脸上的惊愕表情已经消失无踪。
  “您是不是醉糊涂了?大爷。”杏花扬起一抹笑容对应无涯道:“说我有个女儿,怎么我自个儿竟不知道有这回事?”
  应无涯看着她,半晌后开口:
  “虽然你已经不再年轻、相貌也改变了,但你的确是画里的女子吧?”他说着由怀中取出画像,在杏花面前摊了开来。
  杏花看了看那幅画,眨眨眼说:
  “嗯,跟我年轻时是有那么点像,不过还及不上我就是了。”
  如茵和桂花听了这话都不由皱眉,无动于衷的就依旧只有应无涯一个。
  “姑娘为何不肯承认自己就是画中女子?”他问。
  轮到杏花盯着他看了。
  “我说大爷,您究竟找我——呃,我是说您找这位女子有什么要紧事吗?她是不是什么地方对不起您了?”
  “不,与我无关,单纯是受人之托。”应无涯回答。
  “受人之托?意思是有人托您找这位女子?”杏花又问。
  应无涯则是点了点头。
  “咦?是谁呢?”杏花皱着眉努力思索着,那张脸看起来还真有些恐怖。
  看着眉头深锁的杏花,看着在一旁心急如焚的桂花和如茵……
  应无涯心里已有了谱。他的猜测应当没有错,这位叫杏花的姑娘就是他要找的人。
  问题是她的女儿呢?那位“公主”此刻又在什么地方?
  杏花声称她从未怀孕生子,在场两人也明白表示没有这个所谓的女儿存在,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
  应无涯蹙眉思索,从皇上交付这件差事开始,到现在这一团混乱,把每一个细节都仔细推敲了一番。
  这原是应无涯相当擅长的事,很快他就从这团紊乱中理出了些许端倪,然后再抽丝剥茧,从中找出一个最合理的假设。
  当他转身想求证,发现杏花正被如茵和桂花推着往外溜,他看了着实想笑。
  应无涯手一挥,木门碰地一声就这么关上了,把三个女人给吓得全跳了起来。
  “这……也不见刮什么风,门怎么会关上的?”桂花抚着胸问。
  “真是吓死人了,我的心差点没从胸口跳出来。”杏花也喘着气说。
  而如茵虽说也给吓着了,却是下意识转头瞧了瞧应无涯。不知道怎么着,她隐隐觉得门会莫名其妙关上根本就是这位爷的杰作。
  应无涯的眼睛对上了她的,朝她扬了扬嘴角,然后转头对杏花说道:
  “姑娘何不再仔细看看这张画像?”
  杏花一怔,随即摇头道:
  “不用了,我已经看得够清楚——”
  “再看看,看看她额头上那颗痣。”应无涯再次将画像拿到她眼前。
  杏花于是有些不耐烦。
  “我知道那颗痣跟我额头上的一样,我刚刚就看过了。”她说。
  “是吗?跟你额头上的一样啊?那么你应该很清楚,这颗痣虽然不大,又经常藏在头发之后,但是它的形状很特别。”
  “形状?”杏花呢喃,伸手摸了摸额头,神情有些恍惚。
  “这图上的女子,额头上有颗水滴状的痣,你也是吧?杏花姑娘。”应无涯问。
  杏花不语,良久后才轻叹一声道:
  “我额上的痣是水滴状,这事应当只有一个人注意到,是他——他让您来找我的吗?”
  “或许。”应无涯挑起眉:“你确定只有一个人知道你额上那颗痣的形状?”
  杏花点头:
  “您也说过了,这痣小,又藏在头发后,谁会去注意它的形状?”
  “那么那人又为何就注意到了?”
  杏花一听脸红,她怎么能说那人曾经深情款款、无数次亲吻过她的额头?
  “这……我哪里知道他怎么会注意到的?”她胡乱挥着手说。
  见她脸红又冒汗,个中原因应无涯自然是猜着了几分,于是他也不再逼问,转了个弯又回到正题:
  “这么说来,画中女子就是姑娘你没错吧?”
  再否认似乎也没有意义了,杏花于是点了头;如茵和桂花一看不约而同发出惊呼。
  应无涯瞥了两人一眼,将她们呼之欲出的警告声给硬逼了回去,这才又转头看着杏花。
  “既然姑娘就是画中女子,那么你就应该有个女儿。我再问你一次,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杏花闻言一惊,但随即又镇静下来:
  “您要找的不是我吗?怎么会扯上什么我的女儿?不知道是您,还是『他』弄错了,我从没大过肚子,也没有什么儿子女儿。”
  “是这样吗?”应无涯因无表情问。“可我非常确定姑娘有个女儿,而且我还知道你女儿身上有着跟你相同的记号。”
  “记号?”
  “姑娘额头上的痣其实是胎记吧?你女儿身上也有一模一样的胎记,就在她的背上。”
  杏花脸上白色尽失,但仍勉强挤出笑容,
  “别开玩笑了,大爷,瞧您说得好象真有那么回事——。”
  “我可没有太多耐性跟你这么耗下去。”应无涯说着,突然伸手抓过如茵,无视于她的挣扎呼喊,一使劲扯破了她的上衣,露出了那瘦小、仍留有青紫色鞭痕的背部。
  那儿也有个较大、水滴状的青色胎记……
  应无涯突如其来的举动简直吓坏了在场三个女人!
  如茵哭着挣扎,桂花则在愣了愣之后冲上前去:
  “喂!你……你想对如茵做什么?放开她!快放开她!”
  杏花是在听见桂花的喊叫声才回过神来的。她看见如茵被拥在应无涯怀里,上衣被撕裂、背部正裸露着,这才跟着桂花一起冲上前:
  “你这个恶棍,居然这么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你快放开如茵!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杏花边说边以拳头槌打应无涯,可惜这一拳拳就像打在石头上似的,丝毫起不了作用。
  “到现在姑娘还不肯说出事实吗?”应无涯问,竟伸手在如茵的背上轻抚起来。
  如茵正低声啜泣着,她被紧箍在一双钢铁般的手臂中,不管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那种无助的感觉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即使是在李府她都不曾这么害怕过。
  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她?她还在一团谜团中,什么都搞不清楚,他就这么把她扯进怀里,还撕破了她的衣服,这会儿更是伸手摸她的背占尽了便宜,她……早知道这位爷这么坏,真该赞同姐姐和桂花姐的意思将他赶出百花阁的!
  如茵边哭边想着,一时忘了自己身处何处,还把头往应无涯怀里又钻了钻。
  而护着怀里的人,又得抵挡两个“疯女人”毫无章法的拳打脚踢,应无涯有限的耐性已经荡然无存。
  他再次挡开杏花挥过来的一拳,抱着如茵跃上桌子:
  “只要姑娘说出事实,应某立刻就放了她。”他说。
  “我向来说的就是实话!”杏花则激动回应。“如茵是我妹妹,她跟我有相同的胎记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更何况你找的是我,与如茵无关,为什么要为难她?瞧瞧你把她吓成什么样子了!”
  应无涯低头一看,就见怀中人儿白着张脸,涕泪纵横地抽泣着,不由胸口一紧。
  “你哭什么?难不成我会摔着你?”他问。
  杏花和桂花听了都以怪异的神情瞪他。
  如茵也瞪他,她羞愧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应无涯挑起眉,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何受此对待,那两个女人仇视他也就罢了,为何连小厨娘都给他白眼瞧?他不是自始至终都护着她吗?否则她早被那两个失去理智的女人以乱拳击倒了。
  你究竟在气什么?应无涯很想这么问,但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一切即将水落石出,此刻将话题扯远了对他绝无好处。
  “杏花姑娘,如茵其实并非你的妹妹,而是你的女儿吧?”不愿再兜圈子浪费时间,应无涯干脆地说出他的结论。
  此话一出,房里再次静了下来,虽说之前应无涯所为所言都在暗指此事,但这毕竟是他首次把话挑明了说,一时之间,三个女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击。
  如茵是杏花姐的女儿?这……这怎么可能?桂花想着,顿时浑身无力,只能倚着墙喘息,她看向犹被困在应无涯怀中的如茵,眼里有着怜惜。
  而如茵圆圆的双眼镶嵌在苍白的小脸上,里头满是疑惑与无助。
  说什么她是姐姐的女儿,这事不是真的吧?这么荒谬的事不会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如茵在心里呐喊,却不见姐姐开口反驳,随着时间流逝,一室的寂静令她的心愈来愈痛,眼泪掉得更凶。
  应无涯感觉手上一阵湿润,于是略为抬起她的脸,见她哭得比方才更伤心,不禁高高挑起眉来。
  “你哪来这么多眼泪?”他问,竟然伸出舌头轻舔她的脸颊。
  如茵张开嘴尖叫,随即昏了过去。
  杏花则在这时候又冲过来朝他吼道:
  “你这个魔头!究竟要欺负我女儿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我什么时候欺负她来着?”应无涯扬起眉反问,还低头瞄了摊在他手臂上的如茵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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