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与聿之六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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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与聿之六不明-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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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不懂,為什麼戲台會和別墅有所聯結?
打斷兩人講話的是兩下敲門聲,接著虞夏開了門走進來。「醒了?可以做筆錄嗎?」他看向床上同樣筆直把視線放在他身上的人。
「可以的。」
一太勾起微笑。
****************
從病房退出來,其實也洠в猩杜d趣裡面兩個員警做筆錄,想著另外一件事情的虞因直直地往醫院外面走。
聿就跟在後面,左友張望著。
他們再度回到民宿,不過這次虞因洠в兄苯幼哌M正門找那對老闆夫妻,而是在後面等了有一陣子,看見某個似乎有點年紀的員工走出來之後才撲過去。
被抓住的廚房員工錯愕地看著他。
「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這位。」打開手機,虞因讓對方看清楚手機裡的相片﹕「是我的一個親戚,我聽說大概十年前左右還在這邊出入?」如果扣掉老闆女兒的年紀應該就是差不多那段時間。
根據他自己的推測,會在那本來要作住宅使用的別墅裡走動的人絕對有著親近的關係,如果能找到比較有資歷的員工搞不好真的能知道點什麼。
約莫四、五十歲的廚房阿桑看有一會兒之後,才開口﹕「喔,這佷久了喔,是阿民嘛,你講的時間差不多,就是那時候來工作的,大概做了兩年有吧,後來別墅蓋完洠Ф嗑弥峋屯盗说暄e的錢跑了。」
「偷了店裡的錢?」和小聿對望了一眼,虞因立刻追問著﹕「可以告訴我詳細的經過嗎?因為他是我大舅的小姑的哥哥的小孩……」
「好了好了,反正就是一開始和老闆、老闆娘走得很近啦,那時候老闆脾氣還不太暴躁,人很好,對我們這些員工都很照顧,別墅蓋好之後還請客開桌,叫大家都去吃。結果一年多後,有一天早上到民宿時保險櫃都被破壞了,裡面放的十幾萬現金全被拿走,後來員警在阿民的工作櫃找到破壞工具,要追討時大家才驚覺都不知道他從哪來的,老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人就這樣跑了。阿民如果真的是你親戚啊,找到人之後要跟他講回來道歉一下,老闆說不追究啊。」
「謝謝妳喔阿姨,對了,妳知道阿民身上有洠в惺颤N比較好認的記號?我怕十幾年洠б娏苏J不出人,相片肯定也不太對。」收回手機,虞因很盏貑栔
「有啦,他的左手有很大一片燒傷,所以都穿長裡,你看到就知道了。」說完後,廚房阿桑又說了兩、三句老闆人不錯,也洠Ы兴錢云云的,人有困難回來說一聲就好了。
在阿桑講完之後,虞因想了一下,追問了另一個問睿!改俏以僬垎栆幌拢銈兗依祥洸皇怯袀女兒嗎?阿民跑路之後,那個女兒是在多久後被送去靜養的?」
「差不多時間喔,阿妹和阿民很好,不過從小身體就很差,阿民來之後都叫他阿民哥,黏前黏後的。阿民不見之後有幾天洠Э吹桨⒚茫醽砝祥浤锖臀覀冋f因為阿妹知道事情後很傷心,所以送她到花蓮靜養,現在算算應該都有十七、八歲了吧,每年都會從花蓮寄水果來。」又嘮叨了一下想要再見見那個可愛的小孩之後,阿桑看著時間也拖久了,就招呼了幾句逕自離開繼續去忙了。
目送阿桑離開後,虞因一度陷入沉思。
旁邊的小聿拉了他一下。
「你是不是跟我一樣覺得他們兩個應該是一起遇害了。」看著那雙了然的紫色眼睛,其實虞因非常不想做這種推斷。
小聿看著他,點點頭。
「但是老闆、老闆娘洠в欣碛蓺⒑ψ约旱呐畠骸退阄矣锌匆娔莻小妹妹好了,但是那個叫阿民的我卻洠в锌催^……」他猛地停下話,然後想起這件事情裡面所有見到的那些玩意。
二十二個人。
二十個是布袋戲班的人,一佪是民宿老闆的女兒。
那麼要殺他們的那個又是誰?
那時候他看見樓下出現二十個影子時,戴面具的枺鞯拇_已經出現在房間裡面了,所以肯定不是那一地裡的。
一太說他跟那個房間關在一起。
用力地仔細想想……
虞因抱著頭,一時卻想不起來關鍵在哪邊。
旁邊的小聿倏地抓進他,然後很困難地吐出話﹕「鑰匙﹗門﹗拉門﹗」
「對了﹗是這樣啊﹗」
完全想起來那時候的狀況了,他們先打開了那個拉門,所以那個枺鞅环懦鰜怼M瑯拥牡览恚敵跄瞧比瞬豢赡軟'去開,即使一太說過了,絕對也會有某個渾蛋要求打開看看﹔他們撿到的那半截鑰匙很可能就是那時候扭斷的。
那個鎖不是很難鎖,是有枺髯屗i鎖不起來。
之後他們去了百姓公廟、土戲台,恐怕把什麼枺魍ㄟ^某種方式給帶回來了,所以打通了和別墅之間的通路,又因為某個原因,所有的人就這樣不明白不白地消失了。
他們之所以還洠拢瑳Q定性的不同恐怕就是那時候虞夏把跟來的枺髭s跑了,匠以他們才幸叩厝矶恕
但是二十個人裡面缺了兩個。
他知道自己和李臨玥就是被挑上的那兩個。
比較奇怪的是,和虞夏一起的那次他們並洠в写蜷_門,為什麼那枺鬟會跑出來?
他隨即又想起來,那時候門裡面的的確確被挖出了第三把鑰匙,就在他們離開之後,持有第三把鑰匙的人再度打開那扇門,而且一樣洠в墟i上,在鑰匙折斷之後,那枺髟俣扰艹鰜砹恕
但是這次他們把一太從另外那邊給找回來。
不過那十八個人到底被帶到哪裡去了?
這樣思考的時候,虞因腦袋浮現了某種念頭,但是他並洠в兄v出來,只是先暗自放到心底,盤算著如果事情真的朝最惡化方向發展的時候再考懀惺埂
「我們再去一趙百鉎公廟吧。」
拉著小聿,兩人邁開腳步就往機車方向跑。
在離開之後,從民宿後的轉角處走出個人,冷冷瞪著兩人遠去的方向。
「……知道太多了。」
冰冷的聲音,一下子飄散在風中。
****************
算著時間,還在下午的時候。
跳下車後,虞因馬上跑到那個土戲台前面,裡面依舊是深黑色的,像是有無數的眼睛從內部窺視著外頭。
正在思考著要從哪處找起時,突然有個人由後靠近他們。
最先發現的是站在後面的小聿,一轉過去之後,就看見有個乾巴巴的老頭提著髒汙的袋子站在他們後面,「又是你們這些少年仔,架愛跑來這種地方﹗不是講了不要在這裡亂覓跑……」
「呃,阿伯你是……?」莫名其妙被對方劈頭就罵,虞因連忙把小聿護到身後,看著很不友善的矮老頭。
對方的衣服很髒,看起來有點像流浪漢,不過仔細一看會發現大多髒汙都是沾上去的,衣服本身應該不破舊,也不像是那種穿很久洠吹摹
老頭的腳上沾著泥水,很有可能是剛剛從田裡走上來。
「你管我是誰,叫你們不要來還一直來,阿架到底係哪裡像觀光景點,真的是亂亂來﹗」一邊不客氣地罵著,老頭一邊這樣講,「不要靠近戲台啦﹗」
被他一罵,虞因連忙拉著小聿走遠一點。
「對了,阿伯,你剛剛說又是我們……前兩天其他人有來過吧,那些騎腳車的。」看著正在把地垃圾都撿到袋子裡的老頭,虞因很客氣地問著。
那矮老頭突然橫了他一眼,「賣共啊﹗一想到我就生氣﹗那些死猴崽子,真的是有夠欠揍的﹗」
被對方的怒氣給嚇到,虞因疑惑地發問﹕「他們是把你怎麼了嗎?」
「哼﹗那些猴死崽子,我一個老大人不小摔倒在叫救命,結果一個逃得比一個快,害我爬了半天才爬起來。現在的年輕小孩真正是有夠洠Ъ医痰模妊e大人不知道都在教什麼﹗要不是自己有起來,我死在裡面都洠酥扩u」一想到那件事情就火氣爆大,老頭越罵越大聲,「來玩來玩﹗成天到晚只會玩,叫你們不要來也不會聽,叫救命就給我跑﹗再給我看到那群猴崽爾,我就打到他們做狗爬﹗」
「叫救命?」愣了愣,虞因完全連結不到他話裡所指的到底是什麼?
「我摔到水溝裡啊﹗」老頭洠Ш脷獾亓R著,「戲台後面有個大水漬,已經好幾個人在那邊摔過了,都嘛是些白目的少年仔,愛試膽、愛亂跑的,一大堆一直摔,上個月遇有人磕到頭破血流,每次警告你們不要在這裡出出入入就是不會聽﹗」
「大水溝?戲台後面有大水溝?」猛地聽到了很關鍵的枺鳎菀蜻B忙上去抓著老頭的肩膀,「在哪邊?可不可以帶我去看看﹗」
大概是因為對方的態度太過於突然,矮老頭一下子也反應不過來,只罵了幾句了之後,倒是領著他們走向黑臺子的後方。
初次來時因為土戲台後方雜草比較多,所以虞因兩人只是略微看一下而已,在出事後注意力也全都集中在臺子裡面。當老頭拿著根鐵棍撥開草叢、露出裡面的大洞後,他們兩個都錯愕了。
那是個不仔細看真的不會察覺有異的大洞,有可能是以前不知道為什麼挖出來旳,被雜草完全覆蓋住,耄Ъs有種臭氣傳來,但是並不太明顯。
「這裡面之前被丟了很多垃圾,最近好不容易少清乾淨。」把鐵棍探入洞裡的流中攪了一下,老碩攪了一團混著垃圾的爛泥出來。
看著有點深度的大洞,不要說一個人,兩個人摔下去可能也很難爬起來,「這個洞多久了?」才剛問完,虞因就看見洞裡面好像蹲著個人,五、六十歲,整頭都是血,手也朝不自然的方血折去,但是洠в袃擅刖筒灰娏耍俣戎熳屗詾槭亲约貉刍ā
「差不多快二十年,我卡早年輕的時候這裡就有了,古早時這裡有河道,用來分流灌溉農田的,後來造路就封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就破了這個洞,反正現在也不是啥出入的地方,就放著不管了。」比比黑色洞穴裡流動的水,老頭這樣告訴他們,「這裡一直通會通到山頭另外一邊,不過那邊就不知道是怎樣了。」
「山頭那邊是……」
「喔,外縣市,那邊也有個鄉。」簡單地回答後,老頭再度把挑起的雜草給覆蓋回去,「現在知道洠В瑳'事的時候不要在這裡亂走,危險啦。」
「謝、謝謝。」知道對方其實出自於好心,虞因馬上道了謝,語氣上也變得比較輕鬆一些,「是說,阿伯你在這邊多久了?不會都你在顧這間百姓公廟吧?」
看了他一眼,矮老頭語氣也較洠倓偰屈N凶惡,只是自顧自地撿著旁邊的垃圾,看見一些比較小的枺鳎№惨捕紫氯兔Γ负芫昧耍夷贻p時就來了,不過不是撿垃圾,是來求明牌的。古早時候瘋大家樂啊,少年時不會想,贏得再多也都輸光了,本來我阿爸給我留了十幾甲田,到最後欠人家幾百萬跑路,洠уX洠э垼钺嵩谶@裡撿垃圾清理百姓公廟,才有三頓好吃。看看現在這樣子,古早時候我還請過小姐來跳脫衣舞咧。」
聽著過往的事情,虞因也洠Т驍嗨戎⒉v了好一段時間之後停下來,他才邊幫著把撿到的垃圾放進袋子裡,一邊說﹕「所以那時候布袋班失火仔也在這邊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是啊,那還真是大事情。」搓著下巴,矮老頭毫不在意抹到臉上的髒汙。
「那時候死掉多少人?」
突然怪笑了起來,矮老頭四處張望了下,「我看你們兩個也滿順眼,說說也洠Р睿钦媸莻笑話,死二十個人卻搞錯埋了二十一具棺材。」
「咦?都洠税l現不對嗎?」表面上裝出很震驚的樣子,其實也真的是有點嚇到的虞因快速地問﹕「多一個耶,怎麼想都很奇怪吧﹗」
「不怪不怪﹗那個賣棺槨的廟口吳仔眨麞|西來的那天喝得醉茫茫的,拖來二十一具棺材,怕被人罵,也想多賺多一筆,從火場裡面拖了個人般大的枺餮b進去。那也是燒焦的,那時候誰也不知道那些屍體到底有誰,洠藖碚J,燒成那樣也洠烁以倏矗瓦@樣給他混過了。」邊笑,矮老頭邊搖頭﹕「這個地方這麼偏僻,洠苏J屍也就都算了,全拖去埋囉。」
虞因聽完之後皺起眉﹕「你怎麼洠Ц渌苏f這件事情?」
「哈,那個吳仔給我三千塊,何必跟錢過不去啊,而且他去年死了,現在講誰還去挖棺材看屍體,別多事了。」搧搧手,矮老頭又笑了幾聲﹕「你看那個溝啊,去年這時間吳仔喝了酒逛到百姓公廟來,半夜我在廟裡睡到一半聽到他在大吼大叫發酒癈,隔天一起來就看到摔死在那裡了。人啊,就是這個命。」
轉回過頭看著那個戲台,耄Ъs地虞因似乎可以確定少掉的那個人當晚八成是因為那個洞而活了下來,而後來還去找了民宿的老闆和老闆娘,但重點是為什麼找他們,而找到他們之後為什麼人不見了,老闆的女兒卻死了?
還有那個別墅幾乎變成猛鬼屋了?
一定是那世界的通路因為某種方式被連起來,大概真的是經由他那批同學連起的,那麼那個殺人的是……?
「阿入,謝謝了,我們要先回去了。」把最後一些垃圾塞到袋子之後,虞因也洠那橄词至耍№簿屯鶛C車的方向跑。
「有空再來啊。」對著兩兄弟的背影摚'手,矮老頭把手上的袋子給束了起來,然後緩緩地拖著腳步走入了百姓公廟。
不知道是誰在桌案上供了米酒和水果。
他隨手把垃圾扔到旁邊,開了米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大口大口地灌下去,讓灼烈的酒再度竄過他已經洠陡杏X的喉嚨。矇矓間,許多黑色的影子就在百姓公廟周邊晃盪著。
有古老的,有新的,數不盡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
矮老頭怪笑了起來,空氣中充滿了廉價的酒氣,「看﹗看什麼看……林北一輩子都被你們那些明牌毀了……」
喔,他想到首歌,好像是那個誰……蔡秋鳳唱的歌吧?
嘲笑他們人生的歌,歌詞他都忘了,就記得幾句自己胡改的——
「我夢到一隻豬,夢豬講我北七……」
然後,他再度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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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怎麼回事?」在另一個員警整理好筆錄先離開之後,一太指著虞夏手上的包紮問道。
瞄了他一眼,虞夏隨口講了一下遇到的事情,不過只是簡述,並洠в兄v太詳細,所以幾句話就講完了。
「話說回來,對於那個戴面具的人你還有什麼印象嗎?」
這件事情整個就是太過於離奇了,就算做了筆錄也不能證明什麼枺鳎m然因為鄉土環境而比較相信這樣的事情,但是真正辦案上這種怪異的話是不能拿出來的。
「真的要說印象的話……大概是他在殺人時方式有點怪吧?」接過了對方倒來的水,一太偏著頭想了一會兒,「一般如如果是攻擊人,不一定刺在某個地方,但是在我避開之後,那個人不曉得為什麼很堅持必定要刺到那個位置,才會繼續下一個方向。」
「執著在固定位置嗎?」
聽到這樣的攻擊模式,虞夏也有點訝異,這其實並不常見,畢竟人在持刀刺剎另外一個人時變數實在是太多了,如果真的要致對方於死地的話,應該會按照當時的狀況造成不一的傷口,他前幾年見過類似這樣的案件,但是也僅此一次,是死者家人的復仇,按照受害者的傷痕對殺人者動手的,不過前提在於對方已經失去反抗之力。
「是的。」點點頭,一太拉著衣服檢視了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看來以乎洠в形宜氲哪屈N嚴重……」
「已經夠嚴重了﹗」皺起眉,搞不清楚他腦袋裡面裝什麼的虞夏罵了聲﹕「你就在這邊好好地休息,家裡那邊有洠в腥艘^來?」
事情發生之後,已經不少家屬塞爆了地區警局了,但是就唯獨這個學生家裡一點動靜也洠в些r洠в械骄滞{謾罵,洠в械矫袼拚夜溃矝'有威茫忻襟w或公諸在網路上面。在電話聯絡之後,那端不知是不是家人的人也僅請求警方先幫他辦理些必要手續而已,相當地冷淡。
虞夏知道有部分家庭確實是這樣,親子關係就像陌生人,但這並不是小事,這樣漠不關心也太過分了點。
「啊,失吩咐過他們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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