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来一个揍一个,来一群揍一群,不论独斗还是群殴老子从没输过!再说了,现在有了您给的三品爆炸符咒,还有治愈符咒,兄弟们更不会怕事了。”
听到这话,秦正不由地笑了。战斧这些兄弟都是死刑犯,硬骨头,没一个吃素的,能不主动惹事别人就要烧高香了,上门找茬那不纯属找虐么?“就算有了符咒,你们也要收敛点,如果惹上有背景有来头的,打了小的必然会激出老的,修为差距不是符咒能够补足。”
“首领说的是,我会叫手下兄弟们老实点。”魏文成恭敬地应道。
秦正点点头,转身去洗漱了,魏文成在闻德音肩头拍了拍,安慰几句离开了院子。
闻德音在原地驻足了一会,叹口气返回房中,发现贾曼斯在翻他药箱,倒也没阻止,两人东问一句西答一句,交流起医学心得。
秦正洗漱完毕再次回到院子里,取出七杀剑练起骤雨剑技,凌厉快速的剑锋带出‘唰!唰!唰!’破风声,顿时引来一些人前来围观。
首当其冲的就是对剑技十分痴迷的李维,只见他站在走廊里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定定的凝视院子里的漫天剑影。
过了一会,巴克和罗伦斯·冯也被声音吸引而来,站在李维旁边,盯着眼神都直了。院子里安谧的空气变得十分狂暴,剑气仿佛被秦正赋予了生命,看似凌乱毫无规律,其实遵循着某种奥义,自内而外无死角打击,以至于让巴克无比确信地上再无一只蚂蚁。
罗伦斯·冯眼里又是一番景象,那些剑影如同狂风骤雨,根本捕捉不到轨迹,看得头晕眼花不再关注剑影,转而观察起秦正本人。顿时感觉他和狂暴凌厉的剑气形成一种极大的反差,身姿时而飘如游云,时而矫若惊龙,更像一场优美的舞蹈,美得令人陶醉。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西子也被吸引了过来,不约而同地盯着院子里练剑的人,或是被剑技之威所慑,亦或是为风姿所倾倒。
不论是鹰眼众人,还是住在宅院里的战斧兄弟,每一个人心头不由自主的狂跳不已,恨不得对全天下人宣布,这个男人是他们的首领!与此同时,不少人想起了石正贤警告他们的话语:千万不要被首领的外表给迷惑,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可以欣赏,别去亵渎。
以前心存侥幸,现在深以为然,美人有刺,碰了必死。
就在所有人看得如痴如醉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身剪裁独特的黑衣长袍,领口开到腰际露出一片白皙结实的肌肉,身材修长挺拔,墨发束成高马尾,脸庞俊秀冷峻,目光冷冽,无意被其扫上一眼,立即被冻得心下一哆嗦。
凐的出现,就像黑夜里的烛火,叫人无法忽视。秦正察觉到他锐利的气场后收剑而立,诧异他回来的迅速,身边还跟着一个孩子,居然是失踪的花忍。
花忍抬头望向凐,得到准许后立即绽放出笑颜,飞快地朝闻德音所在的屋子跑去。
“进屋说。”秦正把凐叫去房里,却不见西子站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笑容意味深长。
贾曼斯从闻德音屋里出来,恍然想起了长老的嘱咐,拦住一个黝黑大汉问了秦正所在,路上纠结到底先教殿下《兰蒂斯通用语》,还是《丹索半兽人语》?或者《三十二种语言全书》?万一殿下想先学《冥想入门》呢?头疼……还是去问问殿下吧。
就在贾曼斯快要接近秦正所住的屋子时,有只手猛地拽住了他。
“先别去打扰,他们俩需要交流感情。”
贾曼斯认出西子,对她的话感到不解。“他们?秦和谁?”
“和一个很重要的人。”西子说地隐晦。
贾曼斯似有似无的点点头,转而对西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据他观察,长老对西子的医学知识很看重,这可不多见,说明西子在医学领域达到了个相当高的成就。“我可以向您请教一些医学上的问题吗?”他谦卑地用上了敬语。
贾曼斯是斐兰教授的得意门生,她从那些执事口中听到一些对他的赞誉,“当然可以,”西子一口答应。“只要你不觉得恶心。”
房间里,秦正不说话,凐也一个字不说,两人就这么坐在桌子前对视,气氛十分凝重。
最终,凐面无表情移开视线,说道:“你让我立即滚回来,”他咬重了‘立即’和‘滚’两个字眼,“就为了看我?”说着视线又转了回来,输人不输阵,当然不会承认早已跑回来的事实。
“你有什么好看?”秦正甩了他一记眼刀子,皱眉道:“不管你愿不愿意,现在把夫妻情印的事给我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指的不是这个!”
凐想不明白秦正到底在气什么,耐心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时不时难受一下,疼一下,凉一下,来去毫无征兆,修炼中最忌讳被惊扰……我需要知道控制它的方法。”秦正说出目的。
“我说了你也无法控制。”
“我不信。”秦正拧眉道,任何力量一旦被掌控,就会产生控制的方法,当他什么都不知道糊弄呢?
凐唇角勾勒出一抹笑容,秦正吃瘪的神情让他感到莫名开心。“印属于血脉之力,你不是玄族人所以无法控制。”
“我记得你说过,被族长亲自选定的族长夫人,才有资格分担印共掌氏族。虽然我不是什么夫人,也不想共掌什么氏族,但是你的印现在在我身上,这让我非常困扰!”秦正忍着尴尬说道。“制作符咒也好,修炼也罢,都受不得一丝惊扰,你得解决它,必须解决!”他再次强调。
凐沉默不语盯着秦正看了好一会,语调缓缓道:“我对男人没兴趣。”
“我对男人也没……”秦正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震惊地凝望他,刚才那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快说这不是真的!难不成?!秦正木着脸,心里无比凌乱,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除了那事,没别的方法了么?”
“有,你死或者我死。”
“……”秦正阖上双目一手拍向额头,此时此刻他想静一静。
凐双手抱胸,欣赏他皱眉苦想的神态。发现秦正真的是个很美丽的男人,即使紧拧着眉头,素着一张脸,不着任何脂粉也无损于他的美,这种清淡素净反而让他更添一抹超出凡尘的神祗之感。不由地忆起了他的女装,当真叫人移不开目光,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拒绝,心甘情愿跪倒在那袭长裙之下。如果秦正换成女装,装扮成秦筝或许会有些兴趣……
女装?女装也改变不了秦正是男人的事实,该死,这是哪里来的想法?!
凐不再看他,抓起水壶往杯子里倒水,自顾自喝了起来,此时此刻需要冷静一下。
第七十一章 心坎
两人陷入沉默,房间里的气氛相较之前更为凝重,压得心头喘不过来气。
秦正胳膊肘支在桌子上,双手抱拳抵在眉心处苦苦沉思。
第一次遇上凐,在战歌城的佣兵工会大厅里,他当时在刷星,凐带着独有的锐利气场闯入众人视线,交接完任务临走之前注视了他一眼。目光够冷,够无情,眼瞳之下杀机乍现,秦正将凐的这一眼解读为:看他不顺眼,不然也就不会有了城外约战。
武师阶以下的修士,由于初入武道门襟没有修为,没有炫目的武技,打架全凭肉搏。
小月击飞了凐手中长剑,然后和冰狼王对上,秦正抓准机会向凐扑了过去,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脚,如果手脚不够用还能用牙咬,总之为了赢,什么下流手段都能够使出来。打着打着两人就缠一起了,在地上滚来滚去满身狼狈,谁也不愿被对方压在身下,厮打中难免会出现意外的碰触,正是这次意外,开启了凐与他不死不休的开端。
再见时,秦正接了掌门指派的送信任务,刚抵达秦国归锋城歇脚吃饭。随着菜碟重重落在桌子上,抬头看见一张杀意迸射的冰块脸,从而知道了那意外的一吻,凐有多么看重,甚至不惜追杀他。
可是秦正对此依然迷迷糊糊,觉得自己无辜、冤枉,觉得凐斤斤计较、小肚鸡肠,就算亲吻女子,最多不过换来一巴掌,别说凐还是个男人,何必上升到生死的地步?直到他扮女装,想引出秦门宫主这条大鱼,不曾想凐却咬了钩,被掳去一间破败的仓库,不但逼他嫁人,还乘他昏迷坐实了那一吻。
秦正想起那次亲吻的感觉,对方是个男人实在算不得美好,除了恶心还是恶心。忽然,心里悄然升起一个念头,假如那次昏迷的时间足够长,凐会不会一鼓作气把他吃干抹净了?秦正顿时打了个哆嗦,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不自在地瞄了凐一眼,发现凐轻咬着茶杯边缘,眼睛直直地盯着某一处在出神。
收回视线,秦正继续头疼印的事情,思绪飘回一个多月前。为了摆脱凐这个麻烦人物,借用莫须有的妹妹骗他定下十年之约,以为就此可以安安稳稳度过十年,换来宝贵的修炼时间,离开元始界之后,凐的问题将不再是问题。
至高神的出现,完全始料未及,往世记忆的苏醒,才知晓他和凐的关系没这么简单。
一世夫妻,一世挚友,这一世算……兄弟吧?秦正不确定的想,现在的关系十分纠结,三世牵绊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之前秦邪提起此事,他还想着逃避片刻,逃避个三年五载的,眼下无疑已经变成死结,逼得他无处可逃。
若是换做别人,大不了一刀结果了一了百了,或者娶进门也无不可,只是利益联姻,别说娶个男人,就是娶一头野兽回来又有什么要紧,付出去的不过区区一个名分。如果对凐这么做了,就玷污了他想要珍惜呵护的家人。往世的感情历历在目,他硬不起心肠,做不到无情无义,更不想被情爱复杂了兄弟感情。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不论秦正从哪方面考虑,都避不开夫妻情印。除了玄族人之外,人类想要控制印的方法,居然只能通过那事!对于正常夫妻来说不算什么,问题他和凐只是兄弟,不是夫妻!
坑,太坑了!秦正愁苦地想揪头发,他实在迈不过这道心坎。一想到要对凐做禽兽的事情,整个人都不好了,如果反被凐给上了,更不会好!绝交,断义,总之再也无法做回兄弟。
“其实,你不必这么苦恼。”
秦邪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秦正为之一愣。
“你有办法?”
小黑猫在秦正肩上揣起小手,看了看凐,透过心念道:“我哪有什么办法,只要你耐心熬上几年,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秦正把小黑猫从肩头抓下,盯着它眼睛看了好久,揣测那句话的意思,“玄族人不老不死,生命无比漫长,只要没有疾病灾祸,他们能活几千年。”忽地想起什么,神色一凝。“你要弄死他?!”
“我哪敢!”秦邪没好气道,它要是敢弄死凐,秦正绝对不会放过它。
“那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面对秦正的逼问,秦邪沉默了一会,说道:“他活不久了。”
秦正闻言心口一窒,忍着胸腔里一阵阵的刺痛,问道:“活不久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凐得了什么绝症不成?没道理!心下立即否决了这种猜想,欧里斯教授和斐兰教授对凐做过全面检查,说他身体十分健康。可是秦邪不会无的放矢,它会这么说必然有足够的理由。
“快说!”秦邪一声不吭,秦正焦急的不行,手指下意识掐紧了它。
秦邪注视秦正慌乱的眼神,身体上的痛楚抵不上心里的难过,在他心里,凐果然比它来得重要。
“你还记得伤我本体的事吗?”秦邪问,忍不住泪水盈眶。
小黑猫眼睛湿润润的,秦正以为弄疼它了,赶紧松了手。“这和凐有什么关系?”
“他和你结下夫妻情印的时候,本体被引出了一丝在他体内扎下根,失去了我的掌控,那一部分本体在慢慢吞噬他的修为,吞噬完修为会吞噬他的生命和灵魂,直到一点渣滓不剩下。”
秦正抬头看凐,发现他的修为不知何时跌到武师阶第四重,现在第四重的境界也不稳了,用不了几日便会跌到第三重。难怪不见凐动用武道修为了,难怪凐开始依仗血脉之力,难怪凐……要去南疆,他有察觉出身体的不对劲吧?所以去南疆不准备回来,是永别的意思?
三重,待秦邪那一部分失控的本体,吞噬完仅剩的三重修为,就开始吞噬凐的生命和灵魂!
失去爱妻,得知她转世为暴风之狼,还陪伴他一起玩耍、长大,便有了说不出的心安。失去那头暴风之狼之后,整个世界都灰暗下来,以为再也不会相见,不久郁郁而终。如今得知那头暴风之狼转世为人,在茫茫人海中再次与他相遇,吵过、打过好不容易冰释前嫌,现在又要再次失去他么?
人没了性命还能转世,没有了灵魂,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想到此处,秦正心止不住地颤抖。
“怎么拿回你的那一部分本体?”
秦邪一叹,秦正的反应果然如它所料,只想到救凐,却没考虑救了之后又该如何处理那情印?能拿回那一部分本体也是好事,经过凐的修为一番灌溉,想必壮大了不少。
“催动本体吸出来。”
“怎么吸?”
秦邪想了下,不爽地告知道:“脱衣服,下丹田紧紧贴住下丹田,催动本体把那部分吸出来。”
脱衣服?还要紧紧贴住?秦正想象了一下暧昧的姿势,尴尬之余感觉容易出事,等等,如果只是下丹田,不需要全脱吧?
“衣物碍事,男人之间坦诚相见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对男人没兴趣吗?”秦邪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心里更不爽了。“身为我的主人,绝对不能是下面的那个,我丢不起那脸。”气呼呼地说完,跳下桌子往门外跑去,旁观只会闹心,不如眼不见为净。
“……”
秦邪跑出房间后觉得心里酸酸的,瞥见西子和贾曼斯坐在走廊里有说有笑,立即飞奔过去。
“小可爱?”西子中断谈话,目光对准了朝她跑来的小黑猫,弯腰抱起来打量道:“眼睛好湿,你家主人欺负你了?”发现小黑猫可怜兮兮地瞅着她,顿时觉得整颗心要被萌化了。
“小猫真可爱。”贾曼斯由衷地说。
西子诧异道:“你也喜欢猫?”
贾曼斯点头道:“用来做*实验很不错。”
“……”西子沉默了一会,建议道:“小白鼠繁殖力强,比猫更合适。”
贾曼斯认真考虑西子的建议,这时候,秦正房里突然传出动静,杯子清脆的碎裂声引得两人频频注目。
“扯我衣服做什么!”凐惊叫。
紧接着,房里又传出桌椅倒地的巨大声响,其中夹杂着几声含糊不清的说话声,贾曼斯和西子不由地面面相觑。
“好激烈。”贾曼斯点评说。
西子认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