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间,他呆住了,眼前的女子是个陌生人,只有她绞衣服的动作和声音让他知道是她。
“小哥哥,这样你喜欢吗?”她的声音紧张,还颇不自然地转了一圈给他看。
老天! 耀宇的眼睛不敢置信的大睁,她的背部全裸,只用条见鬼的绳子系住,一身址莹白的肌肤仿佛在邀请男人去爱抚。前面则包得紧紧的,露出她胸前的圆弧及纤腰。下半身是两片裙,裙长不到大腿一半。
更糟的是她的脸,原本温润得有些透明的皮肤上全抹了腮红,显出不正常的嫣红,那双纯真的眼睛因涂上了眼影,变得魅惑人心。
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把自己弄成这副德性,居然还问他喜不喜欢?!
他忍住怒气,问:“你在做什么?”
羽萱看他一脸犹豫,原本就没啥信心,现在更加难过。她小声的说:“你不是喜欢成熟的女人吗? 我穿这样不够成熟吗?”
耀宇无法忍受她的模样,闭了眼,心里因她是如此天真而有些痛楚。
又是为了他,他不是早该知道了吗? 突然之间他怨起她来,气她这么天真,气她总能影响他的情绪。
他口是心非的掩饰真心,冷酷无情的说:“不要把自己弄得跟妓女一样。”
羽萱被这打击震得倒退两步,无法相信这么残酷的话是从她深爱的人口中说出。她的一切努力只换来这句可怕的话,羽萱猛摇着头,似乎想借此甩掉他的残酷与伤人,泪水扑簌簌直流,弄糊了她的妆。
她转过身,哽咽的跑出去,一心只想逃离他的残忍,她跑下楼,跑出了孟家,没有想到现在已是深夜,而且她还穿著那身以为他会喜欢的清凉衣服。
刚说出那句话耀宇就后悔了,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他最不想伤害的就是她,他懊极了,马上起身追出去,发现她不是回房间,反而跑出去时,心脏惊慌的停止跳动。
这个小笨蛋,居然穿成这样跑出去,她不知道有多危险吗?
咬着牙,耀宇迅速追了出去,心中祈祷着她不会有事。
跑出孟家,羽萱也不知道要跑去哪,她只是茫然的走着,路上昏暗没有行人,她也没发觉,她只想离他远远的,因为他的话伤她好重。
突地,一辆轿车疾驶过去,又急速倒退,并在她身旁停下,车门打开后四个混混走了出来,渐渐靠近她,脸上净是不怀好意的淫笑。
“小姐,这么晚还在外面晃,很危险哦。”其中一人说道,一指还轻佻地抚过她的脸颊。
羽萱猛地一惊,眨掉泪水,本能的后退,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已置身险境,她颤抖着说:“你们不要过来,我会喊救命了。”
另一人不屑地笑了起来,惹得她心里发毛。
他走近她,有恃无恐的说:“你叫啊,这附近也没什么人会来救你。”伸手要拉她。
“就是,半夜穿成这样还装清纯。”
“陪我们玩玩,包你爽的啦。”
四人边说边对她动手动脚,不顾她的挣扎叫喊,嘴里净说着淫语,想把她拉上车。
羽萱至死不从,她剧烈的又郏忠В笊谋灸苋盟说牧ζ挚顾恰
四个混混被她弄得伤痕累累,怎样也没法把她弄上车,最后一个人的提议下,放弃这打算。
“算啦,她要在这儿就在这儿好了,反正我们也没辙,好了,谁先上?”
随后,一把她推倒在地,粗糙不平的地面弄疼了她细嫩的皮肤,她痛得掉出泪,双手拼命挣扎,忍不住喊道:“小哥哥,救我!”
混混笑得露出一口黄牙,暧昧的说:“好,好,哥哥我会好好爱你的。”用力扯掉她身上的薄衣,慌得羽萱连忙遮住胸前,绝望的啜泣。
耀宇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怒火沸腾,他趁三人在一旁观看时悄悄潜近,快速挥拳击倒三人。三人没有防备,猛然被揍倒在地,嘴里咒骂着脏话挣扎着要爬起来。
耀宇一把抓起羽萱身上的男人,朝他腹部一阵猛打,快又狠的劲道打得他频频求饶,最后瘫软在地上爬不起来。
耀宇盯着眼前三人,眼神冷酷,在他们一起冲上来时甚至连眨眼都没有,他闪过一人的拳迅速用手刀劈在那人的手上,让他痛跪下来。接着一脚郏硪蝗烁共浚枥鳌⒑敛涣羟榈耐椿鞫苑健
羽萱只能无助的环住自己,看着他痛揍四人。看着他脸上冷肃的表情,毫不怀疑他可以打死他们,他狂暴的这一面真的令她害怕,她连忙喊:“小哥哥,不要再打了。”
她沙哑的声音唤醒了他,他看向她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柔弱无助。做个深呼吸后平稳愤怒的情绪,他看了眼被揍得一时还逃不走的四个无赖,做了决定。
耀宇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抱起她离去……
回家后将她放在她的床上,浸了条毛巾给她擦拭身上的脏污,自己则去打电话报警。
等再回到房里时,发现她已在浴室里洗澡,于是坐在一旁等她出来。
在浴室的羽萱拼命清洗混混在她身上碰过的痕迹,而背部的擦伤令她疼得瑟缩,但她还是穿上衣服,走了出来。见到他,本来之前的伤害令她不想理他,但他刚才才救了她,她遂朝他走了过去。
耀宇一看到她,便焦急的问:“你有没有受伤? 他们没有……真的伤到你吧?”
见到他脸上的伤,羽萱忘了对他的气愤,反而心疼的抚摸他脸上的淤伤,轻声说:“你受伤了。”
他激动地拉住她的手,把她带进怀中紧紧地抱住她,低语:“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被她碰触到背上伤口的羽萱痛出了眼泪,让他警觉的放开她,忧虑的问:“怎么了,让我看看。”
他翻过她的身子,解开她的衣服,在看见她雪白背上的几处擦伤后,懊悔的轻抚,并催促她趴到床上,起身去拿了药来轻轻为她敷上,并喃喃的安慰她。
“都是我混蛋说了那种话,对不起。”
无法忍受他脸上的痛苦,羽萱抱住了他,“你真的……不是真心说那句话的吗?”她的眼神黯然。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只要遇到跟你有关的事,我就无法冷静。对不起,我不是真心要伤害你的,你知道的,是不是?”耀宇焦约的问她,平时的冷淡外表褪下,现在他只是个后悔的男人。
他焦急的语气和话中的感情令羽萱原谅了他,她轻抚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道:“我知道,你一直是我的小哥哥,不管是小时候或是现在,都没有变。我不怪你,你别再自责了。”
她的柔情与善良深深抚慰了他,耀宇叹了口气,小心的抱着她,不弄痛她的背,把头埋在她的颈项。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你让我的心好乱,我的冷淡对你毫无用处,你一点都不怕,但我怕。”
她的遇难似乎让他防卫尽失,叨叨絮絮的说出真心话。
“你那么小又那么脆弱,我不想伤害你。”他顿了一下,抬头凝视她,“告诉我,你究竟要什么?”
羽萱柔声说:“我只要你的爱。”爱恋的注视着他。
他浑身一僵:“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因为我不成熟美艳吗?”她有些受伤。
“不,该死的! 忘了我说过的话,我不喜欢什么成熟美艳的女人,做原本的你就够了。”他真恨自己胡说八道害了她。
羽萱满足的靠在他怀里,把他的手拉来环住她,叹了口气,觉得在他的怀中真舒服,让她觉得世上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她,因为他会保护她。
耀宇可不这么想,他一动也不敢动,怕一移动就会弄疼她的背。但她却柔顺的偎着他,身上幽香不停地侵扰着他,他的手又刚好放在她的胸部下方,明显地感觉到她甜蜜的重量正软软地挨着他的手。
这小东西居然又没穿内衣! 耀宇的额头沁出冷汗,身体绷紧。他害怕自己对她的反应,本想推开她,但她才被人攻击过,需要他的安慰,因此他只能忍受她对他的折磨。
他抱了她好一会,在确定自己再也无法克制时放开了她,粗声道:“好了,你好好睡一觉,把那些可怕的事都忘记。”
羽萱拉住他噘起唇要求,“再陪我一下嘛。”
耀宇的眼光不自觉地落在她随着动作而摇晃的柔软胸脯,隔着薄薄的衣衫似乎在祈求着情人的抚摸,再往上看至她美丽的脸庞,不禁低声诅咒。
察觉他炽热的目光所在的方向,羽萱羞红了脸,但她仍鼓起勇气,润润唇说道:“抱着我,小哥哥。”
她粉嫩的小舌和轻拂娇艳唇瓣的动作,使他彻底失去了控制。他眼神氤氲的捧起她的脸,轻声说:“原谅我。”语毕印上了她的唇。
羽萱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她原本只想他抱着她。但在他强烈的男性气息袭上她时,她迷乱了,她嘤咛一声,虚软的靠在他身上,随着他对她的逗弄、轻吮,已无法再思考任何事。
他的舌轻触着她紧闭的唇瓣,令她诧异的微微张口,他立刻入侵她的小嘴,他灵活的舌在她湿润的口内游移,热切吸吮着。
羽萱轻喘着任由他侵袭她的感官与知觉,她不知道吻竟是这么激烈醉人,超乎她的想象,攀紧她深爱的男人,全心全意的响应她。
他没打算做到这地步,事实上他根本没打算做任何事,但一碰到她柔软如蜜的唇他就迷失了,只能一再掠夺她的甜蜜,手环紧她,让她更贴近他为她疼痛的身体。
背上的按压让她痛呼一声,身体为之僵硬。
这个反应震醒了耀宇的神智,他立刻离开她的唇,注视着湿润红肿的唇瓣,无法相信这是自己的杰作。
他到底在做什么?! 她的背还有伤,他怎么可以这么粗鲁!
不,耀宇用力摇晃着头,看能不能清醒一点。他根本不该吻她! 耳边听到她因热情而显得沙哑的嗓音轻问:“你怎么了,小哥哥?”
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不是一直把她当妹妹的吗?!
那他为什么会吻她?!
如果不是她背上的伤,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把她压在床上,对她为所欲为了?!
这项认知让他骇然不已 ,他未回答,旋即头也不回头的奔出她的房间,活像后头有恶鬼在追赶似的。
第七章
羽萱毕竟年纪轻,复原能力较好,背上的伤没几天就好了。虽煞有几道浅浅的疤痕,但她不甚在意,认为日子久了就会褪去。
但她对他的爱却是不会消退的,可惜他还不知道。想起他这几天对她的态度,羽萱忍不住哀声叹气。
他对她没什么不好,只是客客气气的,说冷淡也不是,感觉上就好象他是故意在对她疏远。
起先对她的伤还会主动关心,等她伤一好,他就不再主动跟她说话,她讲话时不看着她,让她觉得自己好象在自言自语一般。
她不懂他为何又冷漠以待? 对这问题她只好去问忆如姐了。
忆如你细的聆听事情始末及她的苦恼后,露出狡黠的笑,说:“他不是对你冷淡,他是在害怕。”
“怕?”羽萱想起那一夜他似乎也说过同样的话,她困惑的问:“怕什么呢? 小哥哥那么勇敢,怎么会怕呢? 那天他一个人打四个人也没见他怕过。”
“他怕的不是那些,而是他自己! 我想他大概不是会轻易动心的男人,可却对你……”她微笑的继续分析道:“你想想看,他是一个多么冷静自制的人,甚至可以说有些冷冽。可是惟独对你,他会乱了方寸,他会失去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对他来说,那是多么可怕的事。”
羽萱想起他说的话及那晚他几乎落荒而逃的模样,忍不住掩嘴偷笑。
她觉得忆如姐的分析真是太有道理了,让她的心情一下子海阔天空,一定是因为他害怕对她的感情,才会在吻她之后失措而逃,也才会用冷漠的外表来武装自己。
他的唇留在她唇上的触感至今仍燃烧着她的神魂,羽萱忆起那甜蜜的滋味,不禁闭上眼心悸不已。
忆如拍拍她的肩膀,贼笑道:“在想什么? 看你一脸陶醉,在想情人的吻呀?”她用手肘轻撞她一下。
羽萱用手捂住烧红的脸,喊道:“忆如姐,不要说了啦。”
“说真的,他只有吻你吗? 衣衫不整的美女在怀,他可真有自制力。告诉我,他没有……试着伸出他的魔爪吗?”忆如两手曲起,邪恶的对羽萱挥舞。
“才没有咧,他才没忆如姐这么色,小哥哥一直很君子的。”羽萱觉得有必要为心上人辩解。
忆如不以为然的说:“没有男人是君子的啦,只是看谁比较会压抑而已,刚巧你遇到最会压抑的那一个。说话回来,他会吻你表示他已经不再把你当成小女孩子。我看哪。你离被他……的时候也不远了。”
羽萱被她说得有丝害怕也有丝兴奋,她好奇地问:“忆如姐,那个……哎呀,你知道我的意思,是什么感觉?”
忆如想了一下,“感觉很美好呀,不过得跟自己爱的人才有感觉,而且第一次都会痛。”
“真的?”羽萱担忧的皱起眉,她一直很怕痛,“有多痛啊?”
“因人而异啦。”忆如臭她,“现在是谁在问我色色的问题呀?”
她红着脸,嘟起小嘴说:“忆如姐,你好坏。”
“我当然比不上你的小哥哥。对了,言归正传,我觉得以你现在的情形只能用力的诱惑他,让他情不自禁地把你占为己有,这样他一定会马上跟你结婚。要不就是等他自己想通,不过我想大概要等很久哦。选哪个?”她好奇的问道。
诱惑他? 这种大胆的事她可做不出来,她虽然在国外长大,却是很保守的。羽萱坚定的说:“我选后者。”
“那你得要很有耐心才行。”忆如提醒她。
羽萱自信的微笑道:“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七年我都等了。”
忆如担心的看着她,没有说那时她还小,除了等待也别无他法。现在则是天天能接触他,她的耐心还能持续多久?
拋开这忧虑,忆如对羽萱说:“我告诉你一件怪事。之前不是有很多人在追你?”见羽萱点头,她继续说,“最近不晓得怎么了,那些人一个接一个的出事,有人食物中毒、有人被抢、有人收到怪异包裹──譬如说死鸡尸体那些恶心的东西,给吓得都快疯了。现在,那些可怜的男人全在传言你沾不得,一沾就会出事。”
忆如见她失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忍不住拍了她一下:“你还好吧,别太在意,那些人哪,全在胡说八道。”
羽萱不禁感到一阵寒意,她不安地低语:“不,他们不是胡说,这种事之前也发生过。”
“什么?”这回换忆如吃惊了,“你的意思是说,在美国追求你的那些男人也出了事?”
“嗯,原本我以为只是巧合,想不到在台湾也如此。忆如姐,我是不是祸水呀?”羽萱心情沉重。
“我是觉得不太对劲,似乎有人想把你身边的男人全部赶跑。”忆如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但不一会眼睛又亮了起来,“不过,应该是巧合吧,因为总经理并没出事不是吗? 他跟你住在一起,若真有什么变态在作怪,应该先会向总经理开刀呀。”
“嗯,我希望是我想太多了,要是有人敢伤害小哥哥,我一定跟他拼命。”羽萱认真的说。
“瞧瞧你,真是为爱不顾一切啊。”忆如又取笑她。
“讨厌啦,忆如姐!”羽萱嘟起小嘴,两人随即笑开来。
这几天的天气怪异得很。早上晴空万里,热得出门非得带伞不可;下午却说变就变,滂沱的雨势混着强大的雷声,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
羽萱因这样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