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养个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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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养个儿子吧-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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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已经有儿子了。”
  “你、你结婚了?”
  “没有,可是我儿子好可爱,比你侄子可爱一百倍。”她骄傲地说,邵帆是她的心肝宝贝,没人比得上他。
  乔治挣扎了一会儿,拍胸脯说:“没关系,我可以接纳他,做他的爸爸,我保证会疼他像疼爱我们的儿子一样。”
  石琳觉得这个外国人很“番”。“没有我们的儿子,我就只要我的儿子,你儿子关我什么事?”
  听到这里,余希尧几乎忍不住要感动落泪,他的石琳……就是这么可爱,笨是笨了点,不过绝对不受诱惑。
  “琳琳……我喜欢你,我对你一见钟情,嫁给我!”乔治不放弃地再接再励,甚至移坐到石琳身边。
  “不要,你走开——”
  余希尧觉得那个中文说得很好的外国男子已经快失去理智,怕他吓到石琳,决定现身。
  “放开她。”他以黑马之姿站到他们桌旁。
  石琳脸上立刻浮现惊喜的光采。“尧——这么巧,你也来这里吃饭?”他像英雄救美一般解救她免于被骚扰,在她心中的地位更大大提升了,那个外国男人除了侄子可爱外,整个人都怪怪的,连一根头发也比不上她的尧。
  余希尧扯扯嘴角故作镇定,也只有石琳这个单纯的女人才会将他的出现想成“巧合”。
  “你是谁?”乔治见到帅气的余希尧顿时觉得气势弱了一大截。
  余希尧不认为有必要告诉他自己是谁,帅气十足地向石琳招招手。“跟我走。”
  “好!”石琳站起来,挤过乔治身旁扑到余希尧身上,附在他耳边说:“你来救我了,就像屠龙骑士一样帅耶!”
  他得意地心花朵朵开,直接将她带离餐厅。
  石琳那种直接纯真的赞美方式十分能满足男性的表现欲,不过,飘飘然之余他想起一件很重要,一定要她记住的事——“以后不准再去相亲。”
  “我没有相亲啊!我又不认识那个人。”
  他顿时被打败。“就是不认识才叫相亲。”
  “刚刚我是在相亲吗?难怪他要我嫁给他。”她恍然大悟。
  “以后……你——”他咳了一下。“你就是我的女朋支,知道吗?”这是他所能表示爱意的最大限度。
  “……”石琳摆出一个奇怪的表情。
  “不愿意?”他心揪了一下。
  “神经!我早就决定做你的女朋友了,还用你来告诉我。”她嫌他鸡婆。
  余希尧傻眼,随即仰头大笑。
  是她决定做他的女朋友,不是由他来决定让她做他的女朋友,这女人啊!自己认定了就算。
  跟她交往,只需用最简单的方式,不必拐弯也不必设计,就像跟孩子相处那么轻松,所有逻辑道理,完全不存在她单纯的脑袋里。
  “刚才有没有吃饱?”他亲吻她的发际。
  “没有,每次我要张口吃的时候,我妈就一直踢我脚,反正我觉得她今天真的很怪。”
  他又大笑,决定不拆穿她母亲的用心良苦。“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表白心意后,他觉得豁然开朗,那股霸气又回来了,不必因为没有立场阻止而绑手绑脚,以后,她就是他的了,谁都别想碰!
  她想了想,说:“吃冰。”
  “不行,还没吃饭不能吃冰。”
  “那吃蛋糕。”
  “不、行,要先吃正餐才能吃甜点。”
  “讨厌,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那我自己去吃。”她最讨厌听到“不行”这两个字,罗哩罗嗦的。
  一听到被讨厌,他像胸口被射了一箭,刚才满满的得意顿时消气,他折衷地说:“不然我们吃buffet,吃饱后你爱吃冰、爱吃蛋糕都行。”
  “对喔,你好聪明喔!”她佩服地勾住他的手臂。“我最崇拜聪明的人了,我发现我真的愈来愈爱你了。”
  在你眼中没有笨人吧……余希尧在心里暗自解读,不过,她喜欢就好。
  “喂、喂,我们……”她摇晃他的手臂。
  “你叫谁?”
  “尧……”她改口。
  “嗯,说。”他笑了。
  “我们星期日带邵帆去游乐场玩好吗?”
  “游乐场……”这三个字让他感觉像自讨苦吃,顶着大太阳大排长龙,坐那些让自己吓得半死或晕得想吐的机器。“那有什么好玩的?”
  “又不是让你玩,小孩子都喜欢游乐场的,颜色鲜艳,到处都是笑声,有冰淇淋、烤香肠,风景又美得像童话世界一样。”
  “好。”他愈来愈容易妥协了。
  “那你等等陪我去买相机,要全自动的,一个按键就能拍的那种。”
  “买相机做什么?你忘了我就是专业摄影师,相机我有。”
  “不要,我要自己拍,小孩一年一年长得很快,我要帮邵帆记录每个成长阶段,每年都做成一本绘本,在他结婚典礼时送给他。”她说得眼眶泛光,仿佛见到—孩子已经长大,就要飞离自己身边。
  余希尧为她疼爱自己儿子的心感动,想想,过去他对孩子的关注实在太少了,有个妈咪的确不同。
  “那就挑一款傻瓜型数位相机。”
  “傻瓜相机是给傻瓜用的吗?”
  “是啊!傻瓜都会用的。”他调侃她。
  “款……那一定适合我用!”她竟不觉他正在取笑她,不免让他感到挫折。
  该说她迟钝,还是说她有自知之明?
  这女人怎么会傻得这么可爱——
  六福村内,余希尧终于见识到小孩身体内蕴藏的惊人能量,每周固定上健身房的他,体力竟不如一个小孩和一个柔弱的女子。
  “妈咪,我要坐那个——火箭升空——”余邵帆扯着石琳的手,站在大怒神下一脸向往,听见坐的人也尖叫、一旁观看的人也尖叫,他兴奋地蹦蹦跳。
  这时余希尧背着一堆他们的战利品,早已汗流浃背,体力透支。
  “好!我们去挑战!”石琳握起拳头,跃跃欲试。
  “慢着!”余希尧不得不阻止这对疯狂母子。“这有身高限制,邵帆还太小。”
  重点是……这个女人是不是少了一条叫“恐惧”的神经?连这种他看了都腿软的恐怖游戏,她居然毫不考虑就想冲上去?!
  他一说,这对母子同时露出悲惨的面容。
  “不是我规定的,是园方规定,不用瞪我。”
  “邵帆,没关系,妈咪先坐,你帮妈咪拍照,等你长高,妈咪再陪你坐一次。”
  “好,妈咪坐,邵帆拍照。”
  “咳、咳……”余希尧被自己口水呛到。“你确定?”
  放眼望去,这部机器是园里唯一看的人比排队的人多的地方,工作人员还要不时出来鼓励游客勇敢尝试。
  他话没问完,石琳早已冲进入口处,坐好位置,待工作人员帮她固定安全措施。
  “妈咪!加油!妈咪是女太空人!”
  邵帆热情地大喊,石琳也配合地比出勇士姿势,展现臂肌,不少观看的情侣都偷偷地掩嘴而笑。
  余希尧听见有人这么说——“好猛的妈妈,害我也想坐了。”
  “邵帆,照相、照相。”她开心地双颊潮红,阳光下如粉嫩多汁的水蜜桃,令余希尧看得出神。
  “把拔,抱我,拍不到。”余邵帆学习使用相机的速度比石琳快了十倍。
  石琳乘坐的机器缓缓升空,余希尧紧抱着邵帆,头随着往上仰,心脏像跟着石琳被束在机器上,大气不敢喘一个。
  眼见升到最高点就要以自由落体的速度落下时,余希尧听见石琳在五十几公尺高空的声音——“尧——我爱你——邵帆——妈咪爱你——”
  他的胸口就这样顿时软得一塌糊涂,那种心情真的叫弃甲抛戈,以后她想怎样,就都随她怎样了啦!
  一眨眼时间,石琳回到地面,她的嘴角还是笑着的,但朝他挥手的手臂却微微颤抖。
  他一看觉得不对劲,立刻将邵帆放到地面。“走,我们去接妈咪。”
  工作人员解开护栏,石琳仍坐在上头,她虚弱地对余希尧说:“抱我……我腿软了。”
  他不禁笑了,笑得比冬日的阳光还教人感到温暖,调整好挂在肩膀上的东西,双臂一伸将她横抱在怀中。
  她一手不忘垂下牵着余邵帆。“好好玩,妈咪下次再陪你坐。”
  见她都怕成这样了还坚持着对儿子的承诺,他忍不住低头亲吻她的脸颊,对她说:“我爱你。”
  石琳先是一惊,随之仰头露出带泪的微笑,将脸埋进他坚实的胸膛里,觉得上天太独厚她了,她的幸福,满得就要溢出来。
  石琳只休息了一下,很快又精神抖擞,拉着余邵帆冲往另一个游乐设施。
  “这个可以全家一起坐。”她指着颜色鲜艳的巨嘴鸟,拉拉余希尧的袖子。
  “好,我们全家一起坐。”他抱起邵帆,一手环着石琳的腰,那和谐的画画,没有人会怀疑他们不是一家人。
  坐完巨嘴鸟,跟着是独木舟,跳过几个身高限制的机器,所有能亲子共游的地方他们都一一走遍。
  余邵帆脸上洋溢着孩童单纯无忧的笑容,石琳亦不见疲累,只要孩子一喊想玩什么,她立刻精神百倍回应——“好、我们走!”
  余希尧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家庭温暖”这四个宇。
  他父亲是义大利旅游杂志摄影师,母亲是旅游文学作家,他们在义大利相识、相爱到闪电结婚,然后生下唯一的儿子,然而大部分时间却都不在家。
  他从小被保母带大,十六岁前也住在义大利,父母唯一的教育方式,就是要他学习“独立”和“为自己负责”。
  十几岁他就开始利用假日背起相机乘火车到处旅行,二十五岁来到母亲的故乡——据母亲说和义大利很像的台湾,一直到现在。
  他对家庭的观念很淡薄,甚至从未想过要组一个家庭,即使意外地有了邵帆,他还是认为这是两个独立个体暂时共同生活,是石琳将他们三人紧紧地扣在一起,他的住处才变成了一个“家”。
  这个笨笨呆呆的女人,用着笨笨呆呆的方法,他却无防地一头栽进她编织的温暖世界。
  “尧……”石琳轻声地唤回他的思绪。“你看邵帆,前一刻还在尖叫,不到几秒就睡着了。”
  “也该累了,我来抱。”他接过邵帆,一手牵着石琳,在橘红色的夕阳余晖下,往回家的路上走。
  石琳安置好邵帆,坐上副驾驶座,连安全带都还没来得及扣上,不知不觉头滑向一侧,也睡着了。
  “你终于也知道累了。”余希尧宠溺地拿起小毯子垫在她的脸颊与车窗之间,以免她撞伤头。
  他静静凝视一前一后两张熟睡的脸,睡梦中似乎还延续着先前肆意的笑,勾起的唇角闪亮的脸庞,无限满足。
  轻轻踩下油门,缓缓加速前进,车里载着心爱的女人和儿子,原来,一家人的感觉,是这么温馨。
  回到家已过晚餐时间,途中余希尧唤起儿子,喂他吃了些面包和牛奶,可能实在是累坏了,吃完他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而石琳更是赖着不愿醒来,硬要叫她便挤起眉峰,嘟起红唇嘟喽,就是不想睁开眼。
  余希尧抱儿子进屋,又返回抱石琳上床、搬这趟大大小小的战利品,折腾了一天实在也累了。
  “余先生,要吃饭吗?”保母从房里出来,见他坐在客厅里抓肩槌背,轻声问他。
  “路上吃了点,现在不饿,你先休息吧!”
  保母低头悄悄注视他,暗暗吸足一口气,轻步移到他背后,颤抖地将手放到他肩上。“我、我帮你按按——”
  几乎同时,余希尧迅速抓住她的手,冷冷地说:“你的工作是照顾邵帆,不需要做这些。”
  保母尴尬地抽回自己的手,用快哭出来的声音说:“对不起,我只是、只是看你累了……”
  “谢谢你,不过,这不是你的工作。”他无情地说,坚持公私分明。
  这时石琳抱着枕头从余希尧的房里走出来,在半开不开的视线中瞧见余希尧的身影,便歪歪斜斜地走过去扑进他怀里。
  “尧……好饿……”
  “知道饿了啊!你这只贪睡虫。”他的脸立刻换上一张表情,如湖面轻柔荡漾着爱意。
  “贪睡虫也要吃饱才有力气睡嘛……”
  “睡觉原来还要花力气的?”他笑着捏捏她的鼻尖,逼她醒来。
  两人甜蜜地嬉闹着,没看见保母匆地沉下的脸,没多久一声被重重甩上门的声音响起。
  石琳惊坐起来。“打雷了?”
  “没事,我去找看看有什么食物能喂饱你这只贪睡虫。”余希尧下意识望了一眼保母的房门,若有所思。
  第七章
  余希尧热咖哩调理包,煎颗蛋铺在白饭上做为两人的晚餐,这样简单的料理石琳也吃得津津有味。
  “好幸福喔!”她嚼得双颊鼓起。“这个我也经常吃,不过你弄得比较香,我觉得你是天才。”
  “真不晓得你一个人怎么生活。”他独立惯了,随便也能弄出食物,石琳的饮食习惯似乎很糟。
  不过,他尊重每个人选择的生活方式,并不强制她得跟其他人一样。
  “大家好像都这么说。”她笑咪咪的。“我常被茜文骂说是生活白痴。”
  “就是那天早上打电话问你有没有被我怎样的那个?”
  “嗯……”想起那天糗死了的电话,红了脸。
  那羞怯的模样令他想起那天清晨拥着她醒来的美好感觉,余希尧为她拭去唇边的咖哩酱,眼中盛满着疼惜与爱溺。
  他黝黑深情的眼眸令她胸口一窒,唤起了仍懵懵懂懂的爱欲,一时间无法坦然地直视他。
  她发现自己有点“色色”的。
  饭后,余希尧为两人调了酒,客厅中播放轻柔的萨克斯风演奏音乐。
  “告诉我你跟你那些好友怎么认识的。”他将她拉进怀里,听着音乐,轻抚她的长发。
  “我有三个最好最好的朋友,是高中同学,茜文是我们的班长……”石琳懒懒地靠着他,回想她们那段青春年少的岁月。“婉辛每次考试都是全校第一名,家安呢开学第一天就收到一堆学长的情书。”
  “你呢?是不是也好多人追?”他注视她清澈的眼眸。
  “我不知道,我讨厌男生。”她整天缠着陆茜文,有人想拿信给她,她就躲到陆茜文背后,死都不肯拿。
  “讨厌男生?!”这可是晴天霹雳的消息。
  “男生都黑黑脏脏的,话也说不清楚,而且我国中的时候有个男生想要亲我,还害我的头撞到墙,所以我讨厌男生。”
  他想笑,那是因为面对喜欢的女生才会出现那种笨拙的模样吧!可见这女人的天真折磨了不少情窦初开的少年。
  “那我呢?我也是男的,你也讨厌?”
  “你不一样,你香香的,很好闻,而且你的五官很好看。”她边说边用手指画着他的轮廓。
  他侧着脸任她探寻。“不觉得我凶吗?”
  “嗯……以前会喔!尤其工作的时候,不过……我看得到你的心,那是软的。”
  他轻笑,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在台湾,做人比做事重要,但他的行事风格通常被归为冷酷无情那一边,而她居然说看到他的心是软的。
  “我看见你送邵帆上娃娃车时的眼睛,很温柔,还有我做的难吃的便当,你也吃光光,还有啊——在Room18那晚,你送我搭计程车时刻意绕到车头,那是为了记住车牌号码,对不对?”
  余希尧没想到那晚她注意到了他那么小的动作,当时他只想将这只颤抖不已的小羊推离自己身边,谁知她不但不快逃还自动送上门来。
  想起这段时间对她情感的变化,他不禁感到命运的神奇,一开始被他视为神经病的奇怪女子,现在居然变成了他生命中重要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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